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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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温元驹看身后的一群公子哥耍了一路，拿刚出门就调-戏卖花女的那个赵家二公子来说，这位赵童赵二公子的性格真印证了他的名字，别看他的年纪比彭越还大一些，可比彭越还像是个没长大小孩子，一路走来东看看西看看对什么都十分好奇，看见什么都东西都想上去看一眼摸一把，可见了漂亮的小姑娘，这位立马又把花花公子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分明是一个风月老手。
苏州城的热闹和京城的热闹不大相同，温元驹走在河边的小巷上，远远地能听见卖花女的声音，可等走过去，却只见卖花女娇羞羞的脸庞，温元驹见了自然是躲着走，可赵童偏偏要上前调-戏一番，引得后面一群公子哥跟着起哄。温元驹看看彭越，彭越脸上一片自然，显然也是见惯了的。温元驹不习惯，也不好去阻止，就近找了一家店进去了。
琵琶声伴着吴侬软语，仿佛一下子到了另一个世界，温元驹找了僻静的位置坐，彭越跟着他一块坐下，转头四周看看，没看见店小二的身影，想招呼人过来都找不着。彭越也觉得这苏州城和京城大不相同，放在京城，他们还没进门呢，就被人迎进去了。
温元驹坐着听琵琶女唱小曲，彭越再起身去找老板，他不敢给自己点酒喝，要是被葛庭知道了，能让他不喝酒也天天醉着，给温元驹就更不能点酒了，不单是酒，荤腥都不能吃。彭越默默在心里给温元驹抹了一把同情泪，跟在拨弄算盘的老板商量点什么菜好。
“掌柜的，你们这里都有什么？”彭越敲敲桌子引起老板的注意。
“都在墙上挂着呢，自己看吧。”老板抬头示意一下身后那面墙，让彭越自己看。
“酱牛肉、狮子头、红烧……掌柜的，你们这里都是晕菜啊，没有素菜码？“彭越看了一遍，没找到一个素菜，而且多是口味偏重的晕菜。话说这不是江南苏州，这饭馆老板难道不是本地人？
“素菜？这个快，你想吃什么，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做出来。”老板说话也痛快，表示可以满足彭越的专属定制。
彭越心想，这说素菜太简单，不值当得往墙上挂了？
“行吧，那挑两个新鲜的，快点上来吧。”彭越也不知道温元驹的口味，干脆来两个清淡的，反正他能吃的也就那么几个，真是没有口福了。
彭越再回到桌子前，温元驹坐在那里听小曲已经听得津津有味了，根本没有动，仿佛并未注意到彭越回来。彭越摸摸头自行坐下，想着温元驹不找他问话正好，还有很多事情他也不好开口说呢。
“葛司长要找什么人？”
“啊？”突然听到温元驹说话，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温元驹又问了一遍，彭越这才说道：“啊，他去找，去找……”
温元驹歪头看他，仿佛在说，嗯，找谁呢，是去找什么人呢？
“啊，就是去找一个人，一个，一个人……”彭越被温元驹看了两眼，话都说不利落。温元驹看他的眼神并不犀利，还不经意间眨了两下，可彭越就是不敢与他对视，四下张望，随口说了两句应付了事，希望能一笔带过。
可偏偏温元驹一直看着他，似乎是不从他这里得到想要的答案就不放过他一样。
彭越在心里吼，司长你去哪里了，干嘛把这么棘手的问题丢给我啊……快回来啊司长……
“这人与我有关系？”温元驹再问。
“啊，那个……”彭越更说不下去了。
“看来是有关系。”温元驹替彭越说道。
彭越若是爽快点说没有关系，温元驹最多只是随口问问，彭越越是磕磕巴巴的，温元驹越能肯定自己的猜测。
温元驹在心里想这人会和自己到底有什么关系，除了军营里的那些兄弟，他的交际圈很窄，能跟他扯上关系的人很少，能被拿来威胁他的人就更少了。
温元驹在心里琢磨了一圈人选，数来数去就是那么几个人，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忠伯了，可忠伯跟着他回湖州老家，用不着葛庭去找人。还能是谁呢？
温元驹说是出去骑马，其实他心里也有数，不管程潜是派哪个司的人监视他，总归是有人看着他的，不是他说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很有可能他后半生都会处于这种被人监视的状态。
可是监视他和用别人来威胁他，两者是不一样的。他主动接受和被动接受心里感觉绝对相差两个京城那么大。
温元驹没再问，彭越被他尴尬的晾在那里，想解释不知从何处说起，只能闭嘴不说话，两人静坐着听弹琵琶姑娘低声唱着小曲，默默把格格不入的身体缩到最小。
店家说一盏茶功夫，还真没让两人等太久，只是温元驹还没吃两口，葛庭就找过来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温元驹和彭越是在这里的。
葛庭来的时候身边还有带着一人，年纪看上去五十来岁，个头不是很高，脚步稳健，看着挺和蔼的，可彭越下意识地就和这位老人保持了距离。
温元驹倒是很客气，招呼两人坐下，自己也放下筷子。
葛庭坐在温元驹对面，给他介绍带来的人，“温将军，这位是同仁馆的郭大夫，过两天会和我们一起去湖州。”
温元驹略感意外，这是彭越说的葛庭要去找的人吗？这位郭大夫他可是听都没听说过，程潜派这么一个人跟着他，能起到什么威胁的作用？难道是他想错了？
不可能，侍卫司三百人跟着他南下，除了监视还能有什么用。
温元驹想不明白，看葛庭的眼神也带着猜疑。他不说话，坐在旁边的郭大夫开口了，“老朽郭正成，以后还要跟着温小将军混口饭吃了。”
“郭大夫这是何意？”温元驹处于对老人的尊重，说话语气并不凛冽，看说完后看向葛庭的眼神却是带着冷意。他宁愿他身边的人被程潜拿来威胁自己，至少他安分老实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可郭正成是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老人，为什么要把一个老人牵扯进来？
“温小将军只吃青菜可不成，”郭正成没回答温元驹的问话，反而就他面前的两盘菜指点起来，“天气转凉，正是需要温补的时候，吃点晕菜有助于……”
“掌柜的！来两份狮子头、一盘酱牛肉！”彭越突然站起来冲着老板吼了一句，不仅打断了郭正成的喋喋不休，把远处弹琵琶唱小曲的姑娘也吓了一跳，曲停声断，店里一时寂静。
倒是躲在角落的老板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注视着彭越的几十条目光收了回去，琵琶重新弹起，客人们低声交谈，没有人再注意突然冒出来的彭越。
彭越也说不清楚自己刚刚为什么要站起来，好像是脑海中突然冒出来那么一个想法，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率先做出动作了。而这一站一坐，冷汗刚出来又被老板一句话压了下去，那滋味又仿佛让他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从头到脚都重新投胎了。
温元驹看了彭越一眼没说话，葛庭倒了一杯茶水放在彭越面前，郭正成则捋了捋自己胡须。
温元驹据此推测，郭正成绝对不止五十岁，即使他的年纪看上去小一些，可能撸一把过下巴的胡须，实际年龄觉得超过七十岁。温元驹一直想不明白，郭正成跟着他去湖州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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