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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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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即距离祸害发嗲的4天后,我大概明白了原因。
同桌小印,叔叔是房地产老板,最近盯上了在台湾举行的设计展,雄心勃勃要用其中一组设计在我们A市造爱情海式的别墅群。“我叔叔说了,那会是梦幻般的天堂~~”
唐建军在A市以两大特点闻名:一,喜欢造房子;二,喜欢吹牛。只有小印对这个叔叔是顶礼膜拜,崇拜的一塌糊涂。对我来说,唐建军这个名字属于最无趣姓名前10位,关于他的事自然也引不起我的兴趣。自动过滤无用信息,两个词一下点亮了我的眼睛 —— 台湾,设计展。
台湾,设计展。再加两个字,台湾建筑设计展。
Google里信息跳出,很快我扫到了他的名字:司徒易,作为特邀嘉宾参展。我撇了撇嘴,估计祸害在哪看见新闻了,十之八九边上还有个台湾美女嗲声嗲气的伺候着。
话说到这,关于我的信息,你就算看不出也猜得出了。
其实很简单,我有个独自抚养我的娘叫秦潇潇,有个不知道我的存在的爹叫司徒易。秦潇潇开着连锁书吧,窝在S市近18年,好像还是忘不掉司徒易;司徒易设计大楼拿奖无数,在英国过的风声云起,不过还没有娶妻。司徒易不知道他有个女儿;秦潇潇不知道她的女儿已经知道自己的爹;我不知道我娘和我爹之间的纠葛。而祸害某日看八点档,一句“这两人也是有缘无份。。。”,一语惊醒梦中人。
啊?你说还不知道我叫什么?
。。。。
难道你叫。。。?
是的是的。。。我爹姓司徒,你说我叫什么?祸害虽然从没跟我说过司徒易,却也没有摘掉我的姓。
。。。司徒图图。。。
是了,我就叫做司徒图图。躲得了第2章躲不了第3章,“司徒图图”,我人生中长桥的蛟。
我习惯于找出一个名字的来龙去脉,以期待给与那些可笑,奇怪或不合理的名字找出有意义的解释,而当结局不理想时,就像拯救大头一样我会拯救他/她。在10岁之后的人生里,我成功了许多次,而它们唯一的母亲(失败乃成功之母)就正是我自己的名字。
我三岁开始识字,6岁开始正式向祸害讨说法,8岁得到最完善的答复。那天,祸害很突然的跑到学校来找我,从上课等到下课,一看见我就说:“司徒图图,我在斯图加特怀上你的,在S市图书馆边上破羊水,明白了吧?”说完一脸得意地盯着我。可她忘了我那时候只有8岁,琢磨了半天,我只问:“娘娘,破羊水是什么?”算起来,那也算是我第一次让祸害也有了措手不及的感觉。沉思了一下,祸害说:“就是生小孩。你怎么不问斯图加特?你就知道那是什么?”“嗯,我看过地图,是一个德国城市。可是倪阿姨在人民医院生宝宝的时候,你带我去,说我也是那里生出来的?”。。。。
往往祸害,都是行动力极强的。不等上课,祸害就领了我请假,带我重新体会当年从图书馆到医院的十万火急。最后,祸害概括道:“斯图加特,图书馆,都是图,不叫你司徒图图叫什么?”因着这句颇有点无赖性质的话,当我听到何明光说:“两个恩人都信李,这是老天爷给我开的李家窗阿!我的儿子当然要投桃报李!”大头无可避免的成了我同病相怜的知己,而秦潇潇和何明光就是我们各自人生中南山的白额虎。
我不是没开展过自救行动。8岁到10岁的两年里,我一改内向温吞的性格,广播善缘结交友人,为的就是将除了“司徒图图”之外的随便哪个不相干的名号叫响叫亮叫得人人都忘了我的本名。可是每次在革命接近胜利的时候,祸害就会出场,一脸亲切的在某个党内聚会上,譬如我的生日,左一声“我们图图麻烦大家照顾了”右一声“图图经常跟我说你们的事呢”。。。然后长城倒了,革命败了。。。
在斗智斗勇的第2年,祸害过生日,她轻声许愿:“希望我的女儿能真心喜欢上她的名字,健康成长!”然后呼一声吹灭了蜡烛。短暂的黑暗里,祸害的手轻轻的圈在了我肩上。
于是我想,别有人连名带姓地叫我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