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云》沈暝

31、巫覡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啊。”淮枢的嘴角扯起一抹苦笑，“若是三个月内无法进入湘宫开启阵法，我就会彻底的死亡。”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周榭看着他的手臂，整个左前臂已经变成玉质。
　　“这要说道四千年前……”
　　“我曾是为君王服务的巫师，奉王命钻研长生不死之术，又一次偶然在古籍发现了一个秘密，舜帝在湘宫中设下转生大阵，但是不知为何，他并未发动这个阵法。我将此事告诉君王，但是君主只认为是欺诈。我被流放到荒芜之地，那时的我满心的不甘，于是下定决心寻找那个传说中的宫殿。翻遍古籍，终于我在和氏的古宅遗迹中找到了琅邪，再之后我在湘水旁发现了湘妃墓，就是我们去过的那一座。我……死在了墓中。”
　　“什么？！”周榭大惊，如果说淮枢那时便死在了墓中，那么眼前这个人又是谁……
　　“我触发了湘妃墓中的机关，昏迷后发现自己在那间放置棺材的墓室中，身边是清宴，那时的他还很清醒的记得一切，他与我谈了许久，告诉了我一些尧舜时期的秘辛，之后他问我，想不想活下去，他带我去往有阵法的那间墓室，并用琅邪开启了阵法。就像那首诗中所说，死而复生，我身上所有的伤愈合了，我活了下来，但是……”
　　淮枢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左臂，“但是……我变成了一个活死人。”
　　“怎么会这样，诗里说的不是能通过阵法死而复生并获得永生吗？”周榭皱起眉头，若非如此，又怎么值得大禹王与舜帝为之争夺数千年。
　　“因为那根本不是转生大阵。”淮枢叹了口气，“那不过是舜帝用来误导大禹王的陷阱，那是一个不完整的阵法，通过它复活的人必须每七年前往湘妃墓中进行转生仪式，若是误了时候或者阵法被毁去，我便会像这样开始玉化，三个月内没有找到真正的大阵，我便会彻底死亡。”
　　“可是真正的大阵在哪？”
　　“在湘宫。”回答他的是一直安静的在一旁听着的涂靡，“我猜，湘宫在苍梧。”
　　“你是说，他原本想要去那里转生，却死在了路上？”淮枢问道。
　　“不错。”
　　淮枢点了点头像是肯定了涂靡的说法一般，“的确，考虑到在湘水的那一座是虚冢，苍梧的确是最有可能的地点。”
　　“那我们去看看。”周榭说着摸出手机开始查找车票。
　　三个月的时间可不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