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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旧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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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没想碰你,你自己凑上来的,阿重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凑上来的香甜,伴着她口中的酒香,与她嬉戏。
双手也不闲着,如在一片凝脂中游移,没想到人瘦小,该丰满的地方一点儿没减,娇小玲珑,前凸后翘,肤赛新雪,淡香袭人。
磨磨又蹭蹭,她不安分,他也没好脾气,身下人轻颤抖动如风中残叶,还以为是那种不正经的女人呢,原来是个空瓶子,可惜了一身的好皮囊。
不过,女人呢,这点就够了,阿重很满意,不错的宵夜点心,很甜呢。
“姜渡,哥,哥,……”
她喘息着呢喃出声。
阿重顿住,“说,我是谁。”
“哥,哥……”她闭着眼睛,出口都是姜渡。
一盆冷水泼下,升腾的温度下降。
才认识几个小时而已,多此一问,他不知她是谁,更何况醉醺醺的她。
他骂了一声,利索地下来,这点克制力都没有,他也不会混到今天的位置。给她掖好被角,冲个澡出来,床上的人已睡熟,还有轻微的鼾声。
秋天的夜里微冷,他把窗户关好,默默注视她的睡颜,这是怎么了,对这种不谙世故的小丫头感兴趣。
去阳台给阿文打电话,声音不自觉放低,交代完后把自己埋进沙发里,谈了一天,他累得不轻。
在去L大的路上,一辆黑亮的车静静停在草丛边,早知道开什么车啊,这么远。
言笑笑挺不住睡了,姜渡也困得不行,干脆停下车眯一会儿。
这一路,走走停停,破晓到黎明。
“啊——”
一声尖叫划破天际,天大亮。
阿重最讨厌被吵醒,揉揉耳朵吼道:“闭嘴。”
“啊、你……你……”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那得问你。”
姜燕词气得红了脸,有哪个女生在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不害怕不生气不尖叫呢?
她回忆昨晚的画面,头疼,混乱模糊。
“你做了什么?”
她坐起身时被子滑落,气得全身泛红,在阿重的眼中,真是诱人。
他乐意欣赏,暧昧地对她眨眼,“我做没做什么,你没感觉吗?”
发现他眼神不对劲,她低头惊叫,把自己包严实了。
她倒没什么。
他身着衬衫和西裤,仅有些褶皱而已。
她试探,“什么都没有对不对?”
他装傻,“什么?”
“哼。”她可不是傻子,“你叫什么?”
告诉她也无妨,指不定以后再见更好相认呢,“阿重。”
“阿重,重新的重。”她默念几遍,恶狠狠地警告,“我记住你了,你等着。”
他正怕他们不知何时再见呢,人家既然主动要求,他怎能不应。
“别让我等太久哦,小丫头。”
“你……”
他踱步到她跟着,“喝点水,顺顺气。”
姜燕词一掌拍下,他手中的杯子掉落,水洒在被子上立刻晕开一大片。
阿重冷了脸,掏出手帕,擦干手上的水渍。别提给他倒水的人求都求不来,谁敢这么对他,不接他的东西。捏紧她纤细的手腕,他贴近,“别忘了,你现在在我手里,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他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她怕了,颤抖不已,悄悄缩起脖子,一手紧紧抱着胸前的被子。
“叫什么名字?”
“姜……姜燕词。”
牙齿都打颤了,嚣张的气焰一下变成了委屈的小可怜。
阿重放开她,不耐烦,“穿衣服,走人。”
“你……你出去一下。”
“你什么地方我没见过,磨唧什么,快穿。”一堆事等着他处理,在这里耽搁的时间不少了。
以往他从不跟女人过夜,昨晚居然陪了她一夜,有些暴躁,他倒了杯水自己喝。
姜燕词羞愤不已,无可奈何,小命捏在别人手里,小心翼翼地裹着被子拿衣服准备进洗漱间。
“小丫头,提醒你一句,女生呢,最好别喝醉,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幸运遇见我这种好人。”
“好人?”
怀疑他?他难得好心,真是多嘴。不听话的孩子欠啊。
见他站起身,姜燕词冲刺般窜入洗漱间锁上门。
借着水声哭了出来,洗了又洗,搓得皮肤红通通破了皮,直到痛感遮过了伤心。整理完后,屋里已没那人的身影。
言笑笑和姜渡在一间小屋里拉锯。
“你到底吃什么?”
“反正我要吃甜的。”
“那就饿着。”
“不想要年终奖了?”
言笑笑无奈,这里是大学时他们几个常来吃的地方,离学校几步远,一个小单间,屋子很小但生意特别好,因为他家的饭特别好吃,吸引了很多学生,常有学生排队等候,大家都叫这个屋子小黑屋。
好多年了,这里一点儿没变,没有因为生意好而扩大,还是那位叔叔,还是长长的桌椅,老旧的电扇,干净的大瓷碗。
没到中午,来吃饭的人不多。
“你尝尝这里的面吧,很好吃的。”
姜渡嗤之以鼻,“还有什么?”
“酸辣粉。”
他肯定不吃,所以她直接给他推荐面。
他不吭声,言笑笑当他默认。
“大叔,来一份阳春面,不加任何青菜,再来一份酸辣粉。”
一位中年大叔腆着大肚子笑呵呵地从后面慢悠悠出来。
“哎,是这个小姑娘,多少年没见了,跟男朋友一起回来啊。”眼珠在两人身上转一圈,他拍拍自己的大肚子,“看我这,现在该是你老公了吧。”
凡是来他小黑屋三次以上的人,他记得特别清,尤其是眼前这两位,以前每次来时,免不了一顿争吵,有时是为男生挑食,有时是男生为名分,他那时还常常开玩笑说小姑娘该给小伙子一个名分,小伙子看着不赖啊。
那男生也经常来这里买饭带回去,每次都苦恼地跟他说惹女朋友生气了,买点她爱吃的哄她。
那时他就觉得他们不错,很配。
“不是,他不是……”
言笑笑解释,姜渡皱眉催促,“我好饿。”
“嘿嘿,我马上做饭。”
摇晃着脚步乐呵呵地去了后厨。
“你们以前经常来这里吗?”
他说的是她和言季霖,那个和他相像的男子,连他从未见过的陌生人都把他当成他。
还有多少人,见证过她和他。
每次照镜子,他都在想,那个人,和他一样的面孔,究竟是什么样的,和她,有怎样的过去呢?
空空的脑袋提醒他,没有,若他是他,为什么一点儿痕迹都没有?
若不是他,他不敢想象,是否他有孪生的哥哥或者弟弟。
他想,他会妒忌的。
也许,他可以自己去找,不管是他还是未知的兄弟,都只是她的过去。
“嗯,经常来,有时候是两个人,有时候和阿悦、绍晖。”
“阿悦?上次我见到的大嗓门?”
“她才不是,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借你手机用一下。”
言笑笑从包里掏出手机给他。
几个按键音后,手机铃声响,不过不是她的。
“这是我的手机号,每天二十四小时你要随时接听我的电话,故意不接或者删除,我都会知道的。”
她接过电话,上面有他输入的姜渡二字,轻抚手机屏幕,这两个字,好陌生。
大叔上完饭,继续去看电视了,偶尔传出呵呵的笑声。
两人奔波了一夜,早饿了。
好久没吃他家的酸辣粉了,言笑笑食欲大增,吃得欢畅。
“你那碗比较好吃,换一换。”
姜渡不管埋头吃的人,直接把她的碗拿开,自己的阳春面推到她面前。
用自己的清汤面换一碗红红的看起来很好的东西。
在言笑笑的呆愣下,挑了一根粉,舀了一勺汤,他眯起眼品尝,满足地赞道:“果然这碗好吃。”
好吧,面也不错,她认了。
刚吃两口,不对劲,言笑笑盯着他看,他不是有洁癖吗?
那碗酸辣粉她吃过,指不定有她的口水呢。
“看我做什么,想吃我?”
他顾着吃饭口误而已,言笑笑不乐意了,哼他一声,吃面。
“燕词姓姜,是我妹妹。”
他突然的一句话让言笑笑有些措手不及,不知该说什么,哦了一声算作回应。
姜燕词,他的妹妹,她心里的负罪感顿消。
本以为她会欣喜若狂,就算没有,也该有所表示吧,结果就淡淡的一个哦字。这么无视他诚心的解释,不爽,不高兴。从她碗里捞了一大筷头面条放自己的碗里,在她的惊愕中他终于吃的舒服了些。
L大,最著名的百年银杏大道,如长廊般蜿蜒。
天晴得刚刚好,他们来对了时间,银杏正好,地上铺满了厚厚的落叶,树上的黄叶在秋风中摇摆,满眼的金色,满眼的秋意。
树下,一英俊男子吸引了众多目光,安静的校园波动起来。男子身着立正的黑色呢子风衣,鸡心领的内衬露出性感的锁骨,修长的腿迈开步子坚定有力,不凡的气度引来不少校园女生停住脚步窃窃私语。
在他身后,女子上身白色开襟毛衣,下身洗得泛白的蓝色牛仔裤,低着头不知是受不了周围的目光还是在思索什么。
男子不耐烦,扯出身后的女人:“走那么慢。”
在周围女生羡慕的呼声中,他牵住她的手,放慢了步调。
她挣扎,他握得更紧,凑到她耳边说道:“不想被看笑话赶紧走。”
铃声响,校园里的学生疾步而去。
姜渡却不松手。
叶落如雨。
庄重而肃穆。
他的手干燥温厚,他身上带着凉凉的味道。
那时,言季霖手上的茧子该没这么厚,言季霖笑的时候眉眼都舒展开,不似他淡然,似有若无。
有绘画功底的学生组织去写生,不会画没关系,就当班级集体旅游。
班长征求大家意见后,决定去云南蓝月谷,听说那里天高水蓝,山谷如月牙依偎在玉龙雪山脚下。
到了那里,同学们就被如仙境般的风景深深吸引,雪山圣洁,如沐浴新生。天是纯净的,水是澄澈的,似能净化心灵般,如梦似幻。目之所及,一草一木,一花一石,一山一水都是美妙的画,缠绵的诗,婉约的曲。
言笑笑会画,言季霖也会,画到一半的时候,山谷下起了毛毛雨,同学们手忙脚乱地护着画离开。
言季霖护着他俩的画,言笑笑提着他们的颜料一起走。
在雨中,在奔跑的脚步中,他第一次牵起了她的手。
他的手干燥温暖,他身上满是清爽的味道。
此后,在拥挤的马路上,在下着雨的校园里,他不曾放开。
“跟我说说你们的故事吧。”
“什么?”
“为什么你总是看着我发呆呢?”姜渡无奈地晃晃手唤醒她。
银杏尽头处是操场,有学生在跑步。
有大胆的女同学跑来:“师哥几年级?”
好久没有学生的感觉了,突然被人叫师哥,姜渡有些愣住。
“我不是师哥,但这位是你货真价实的师姐。”
“哦。”女同学有些遗憾,“师姐是哪一级的?”
“我……没有毕业。”
看起来不像啊,女同学再问时,有人叫她说800米测试开始了,她急匆匆跑开。
“为什么没有毕业?”
言笑笑沉默。
“我猜一定是你800米跑不及格。”
她笑,是的,800米是她的软肋,不只她,对于全校女生来说,800米堪称噩梦,不会是大学的美好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