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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惊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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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太蠢了,明明约得是巳时,怎么现在就来了,”郊外亭中流鸢无奈的望着天色,“还有整整两个时辰……”
四个时辰后
流鸢坐在石桌旁,双手托腮,两眼无神:“都这么久了,柳大哥怎么还没来,不会是没看到纸条吧?怎么可能,柳大哥每日卯时都会去后山弹琴的……”
“咕~”好饿!安抚了一下自己尚未进食的肚子,又望了望开始泛红的天色,流鸢一张小脸上满是沮丧:“还是明日清晨去后山寻柳大哥吧……”
流鸢起身向镇中走去,平日里喜欢的不得了的景色好像也失去了吸引力,没有分去丝毫的注意力,满心都是没有等来柳拂筵的失落。
刚进镇中,流鸢便感觉到了与往日不同的寂静,没有往日的炊烟,镇中那群闹腾的小孩也不见了踪影,茶楼也是空无一人,赶忙回到家中,却发现爹娘也没了踪迹,流鸢心中满是疑惑,这么晚,大家都去了哪。
“爹!娘!”左等右等也没等到爹娘回来,反是诡异的安静让流鸢心中发毛,不禁沿街寻起人来。
“啊——!”刚走近祠堂映入眼中的便是满院鲜红!
“柳大哥!”昔日里温润风雅的少年躺在血泊里,整只右手失去了踪迹,身上满是血痕,颈上甚至还有什么动物撕咬的痕迹,流鸢似是惊得失去了言语的能力,紧紧的拽住门框,以防自己跌坐在地上。
回过神来,细细望去,满目疮痍!
张大婶、刘大伯、张家姐姐、甚至还有赵家不足周岁的孩子,一个个熟悉的人影此刻都躺在血泊中!而在最尽头的是——
“爹!娘!”
流鸢跌跌撞撞的跑向祠堂内部,昔日里严厉的母亲,总是笑着安慰母亲的父亲,现在已变成了两具安静的尸体,父亲趴在母亲身上,好像是要为她挡去什么攻击,最后却是令人都被利器从胸口贯穿!
流鸢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站立,滑坐在地上,衣角慢慢沾染了父母的鲜血,手脚发冷,不自觉的颤抖着,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我说怎么全杀光了还没发现,原来纯阴之体在这。”
一阵难听嘶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猛地回头,眼前的一幕让给流鸢瞪大了瞳孔,一个似虎似豹的动物竟然口吐人言,妖……妖怪?纯阴之体……又是什么?
“是你……杀我爹娘,屠我族人?”
“对啊,好久没吃人肉了,滋味可是好极了~”那妖怪似是在回味竟砸了砸嘴,“就是不知道,纯阴之体吃下去是什么滋味。”
不知哪来的勇气,流鸢捡起身旁掉落的木棍朝妖怪猛地的打过去,那妖怪不屑的哼了一声,尾巴一扫,击中流鸢腹部,一下子就被抽打出去,撞在祠堂门边。
“咳咳……”流鸢努力从废墟中撑起身子,腹部的剧痛让她眼前一阵发晕,头上撞出的伤口在慢慢的淌血,划过脸颊,像是泣血一般,看着妖怪慢慢走近,流鸢的意识也在慢慢散去,只以为自己也要死在妖怪手中。
“大胆妖孽!逞凶伤人,还不快就地伏诛!”
流鸢眼前仿佛看见一袭白衣蓝衫的仙人从天而降,然后便是彻底失去了意识。
“唔——!”全身没有一处不疼,头晕晕沉沉的,喉咙像是有一把火在烧一般干哑疼痛。
“师妹,你醒啦!大伤初愈,先喝点水吧。”
旁边好像有人扶起了自己,拿着杯子一点一点的喂水。
我这是在哪?
意识慢慢回笼,先前惨痛的回忆也回到了脑海,满是鲜血的祠堂……爹娘的尸体……柳大哥残缺的尸体……
努力睁开双眼,不去管日光照的眼睛生疼,想要下床,却高估了自己的身体,一站起来脚便是一软扑倒在地,又是一阵疼痛蔓延开来,好像有人想要扶自己起来,却被甩开了手,爹,娘,真的……真的已经走了么?
“师妹!师妹!没事吧!”
耳边又响起那个声音,眼前的光芒渐渐变得昏暗,耳边的声音慢慢远去,意识又重归混沌。
“阿鸢。”
“娘……刚刚阿鸢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梦见你和爹、你和爹……”
“别怕阿鸢,人总会死,爹娘走了之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么。”
“呜……娘!不要丢下我!”
再无回应。
待得几日后,流鸢再次转醒,呆呆的看着眼前陌生的床帘,眼泪终于无法抑制的流了出来,是啊……爹娘死了……死在自己的眼前,再也无法醒来了……
“呜呜呜……”张嘴狠狠咬住手背,发出悲戚的呜咽声,直到手背被咬的鲜血淋漓,眼泪顺着弧度流到发际渐渐干涸,嗓子再也无法发出呜咽。
“哎呀!师妹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是上次那个声音。
流鸢呆愣的看着那个白衣蓝衫的女子拿出伤药小心的撒在伤口上:“这是哪……”沙哑的的声音完全感觉不到以前的清脆甜美。
女子撒好伤药后拿出绷带稍稍缠了一下,又小心将流鸢扶起,端起药碗的让水湿润干裂的唇,然后开口道:“这里是昆仑山琼华派,七日前你满身是伤的被掌门师伯带回来,掌门师伯还说收你当弟子呢。”
“琼华?”掌门……是那个白衣蓝衫的仙人么?
说起琼华那女子满脸都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琼华派可是昆仑八派之首,每位想拜师的人都得通过须臾幻境的试炼方才能有资格加入琼华派,所以师妹你啊一进门派可就是引人注目了呢。”
流鸢没有再说话,接过女子手中的药碗慢慢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