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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年少不识浮生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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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噼——”一阵鞭炮炸响的声音打破了小镇的沉寂,只见一名身着白衣的手持折扇的公子哥狼狈的从一个院落里跑了出来,身上全是鞭炮炸起的灰尘,看起来好不狼狈。身后跟着的侍从也是一个赛一个狼狈。
街边的街坊却是见怪不怪,对面茶馆的说书先生还开始算起来这是今年的第几位了,顺便又开始在茶馆讲起了楚家闺女的各种壮举,好不惬意。
“楚流鸢!你这个粗鲁的女人,这辈子你就别想嫁出去了!没有人敢娶你的!”那公子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向着院落方向骂去,见半晌没有回应,便垂头丧气的招呼着小厮离开了,离开时街道上还能听见他骂骂咧咧的声音。
院落里却是另一副景象,一位看上去三十左右的美貌女子拎着一个与她有七分相像的少女的耳朵,脸上满是恨铁不成钢:“流鸢!这都是今年的第九个了,你总是这里不满意那里不满意,再这样下去你就要成老姑娘了!”
“疼疼疼!娘你轻点,我耳朵要掉下来了!”流鸢好不容易从母亲手里解救下自己的耳朵,心疼的揉了揉,“娘啊,女儿心里有数,你就别管了。”
女子闻言眉毛一竖:“有数?你知不知道现在大家都在怎么说你,说楚家的姑娘性格泼辣,虽然漂亮,但是没人娶得了。”
流鸢低下头小声嘟囔道:“我才不想嫁给他们呢,比起柳大哥他们差远了……”
女子未听得清切:“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流鸢赶忙抬起头堆起一个好看的笑脸,脸上小小的两个酒窝看的人心里软软的,“总之,娘你就别管了,我先去看看爹怎么还不回来。”
说罢,不等女子反应过来跑出门去,看那方向却分明不是书院方向:“一定又是去找那柳家小子去了……”
郊外
“柳大哥,”还未走近,便看见了熟悉的身影,流鸢笑的眉眼弯弯,“我就知道你一定在这。”
“哦?阿鸢怎会来此。”少年背着药筐,虽相貌稀疏平常,周身却有一股从容气派,令人不自觉想亲近。
流鸢闻言上前几步:“我可是知道柳大哥在这摘草药,所以才特地过来帮忙的。”言罢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少年,活一副要赞赏的模样。
少年弯了弯唇角:“当真是来帮忙?我可记得上次有个小姑娘摘了朵牵牛花非说是面根藤。”
“上次、上次是个意外,谁让它们长得这么像,”流鸢红了脸颊,结结巴巴的解释道,“再说,再说我回去有好好的研究医书了,这次肯定不会再认错了!”抿了抿嘴,生怕对面的人不相信自己。
“呵呵……”可爱的模样不由引得少年发笑,“如此,便有劳阿鸢了。”
而流鸢呆呆的看着少年的笑容,半晌才回过神来,忙低下头来伸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明明,明明柳大哥长得一般,可是为什么就是感觉好好看,比自己见过的其他人都好看……啊啊!楚流鸢你什么时候变成一个花痴了!
待得流鸢缠着少年摘完草药后,回到家中天已是一片艳霞,一进家门就看见母亲板着脸坐在正厅,而父亲站在一旁似是在安慰着什么,见着流鸢回来忙给她使眼色,让她赶紧回房。
心里暗道不好,流鸢蹑手蹑脚的想要从侧门回房间,却听得——
“知道回来了?”
流鸢身形一僵,再回头堆得满脸笑容,向母亲走去:“娘,你说什么呢,女儿当然知道回来了,爹,你说是吧?”
一旁的父亲也急忙回道:“对啊对啊,女儿都这么大了,也不是小孩子了,她自己心里有数。”
“就是大了我才说她!”母亲把手里的茶杯使劲往桌上一搁,发出刺耳的声响,“这么大个姑娘了,整日出去找那柳家小子,娘知道你喜欢他,说是去找个媒婆去柳家说吧,你又不肯!其他人上门提亲你又总是想些鬼主意把人给吓走,你到底要怎样?”母亲越说越急,伸出手去点了点眼前满脸不在乎的少女的额头。
“唔!”流鸢捂住被戳的额头一言不发。
母亲看着眼前沉默的少女,心中更急,正欲开口,一旁的父亲却是拉住了母亲,转身对流鸢说道:“阿鸢啊,我和你娘都知道你心里有那个柳拂筵,可是你也老大不小了,可要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啊。你自己回屋好好想想吧”
屋内
看着铜镜里的娇俏少女,流鸢伸手抚了抚面,柳大哥……会喜欢我么?镜中少女肤色雪白,一双眼睛大而又明亮,看着像是揉碎了漫天星辉,笑起来脸颊上的酒窝更是甜美可人。不,柳大哥不是看中皮囊的人,我能感觉得出来他不喜欢我,待我这么温柔只是因为他对谁都这么温柔。
垂下眼眸,一片水雾在眼前漫开,流鸢伸手在桌面一笔一划的写着少年的名字,暗恋总是伴随着甜蜜与苦楚,但是我不想这么等了,少女拂去眼角水润,眼中一派坚定,再不说,就真的来不及了……
流鸢走到书桌前,展开一张信纸,研好墨,提笔写到:“今日巳时郊外亭中见。——阿鸢”
待墨迹干透,流鸢将信纸折好放在桌上,自己躺在床上和衣而眠,满脑子都在想明日该说些什么,思前想后,却是一夜无眠。
好不容易待得天蒙蒙亮,流鸢来到了柳家门前,犹豫了许久,还是将那封信从门缝中塞了进去便转身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