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大年三十（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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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抱怨完的叶瞳便听着楼下传来的叫声。
“瞳瞳！赶快下来，看看是谁来啦！”
叶家每年三十初一都会格外热闹，各类熟人皆来登门拜访，不过，三十晚上还能来的也无非是爷爷的几位战友的后辈。
“嗯，来啦！”叶瞳应声，把手机装进口袋里便出门下楼。
“哈哈哈哈，你这孩子真是懂事了。”
正往楼下走的时候就听到爷爷开怀的笑声，闻声叶瞳快步往下走，踩在木质楼梯上的脚步声，也把客厅里端坐着的人吸引了。
转角楼梯旁出现的俏丽身影，被叶老爷子身旁人的叫声止住了脚步。
“哎呀——快来让我看看我们的小瞳瞳啊！”
背对着楼梯的人转头正好看到她流到眼底的甜心笑容。
叶瞳往前望去，与回头的人对视一眼，然后错过，诧异地开口道：“纪爷爷，瞳瞳好想您啊！”
纪韶勾嘴笑笑，看她快走过来的身影，镇定自若地转回了头。
“当年的小瞳瞳，这一眨眼都这么大了呀！”纪爷爷拉过叶瞳的双手，一脸慈笑地看看她又回头对叶老爷子说着。
“那可不是，以前这群撒泼捣乱的小屁孩，再看看现在都这幅模样了。”说着随手指着周围或坐或站的小辈们。
叶瞳拉着纪爷爷的手，一脸撒娇劲：“我们再怎么长大也是爷爷们眼里的小屁孩~而且，爷爷您别看…他们一幅仪表端庄的样子，背地里还是爬墙上树的……”
“瞳四儿，你说什么呢？”刚刚被夸赞懂事的纪淳立马佯装不乐意了。
叶瞳撇撇嘴：“爷爷你看，这就不让人说了！”
“哈哈哈哈哈你们两个还和小时候一样，谁也不让谁！”纪爷爷瞪了纪淳一眼，拍着叶瞳的手笑道。
“前段时间，听说您在海南还说过年都不回来过了，瞳瞳还以为今年见不到您了……”
“这不是听说你和你大哥今年都回来，主要是我这个老爷子太想咱们瞳瞳了……”
“瞳瞳也想您呢呀！”
叶瞳能够被大家喜欢的主要原因还是在她的这一张嘴，从小到大，抹了蜜一般哄得从上到下，人人喜爱。
纪爷爷拉住叶瞳问东问西：这几年在国外的生活如何？回国了在做些什么？
叶瞳乖乖巧巧的一一作答。
旁边的叶老爷子也有一句没一句的询问着纪家两个孩子的近况。
等到老人们殷切的关心结束后，已经过去了近一个小时。叶家大伯和大伯母也从台里提前回来，于是客厅成了长辈们的天下。
小辈们在纪淳和叶瞳的撺掇下，搬着两箱烟花直奔四环外。
大年夜的寒冷在浓重的年味下都显得微不足道。
城区内的河道两旁，红色的灯笼映衬在霓虹中别致而又满是味道，倒影在河水上被风吹起了彩色的涟漪。
“还是在国内的春节才叫过年啊！”站在河边的草坪上，叶瞳一边指挥着纪淳和叶启北搬东西，一边感慨着。
“活该！谁叫你个死丫头这么多年也不回来一次！”何茜然斜眸看了叶瞳一眼，全是怨念。
“好啦好啦！我错啦~现在这不是回来了~”叶瞳笑嘻嘻地靠在她的身上，“不过，还是怀念小时候在院子里放烟花……”
“是啊，这个社会每前进一步，就会失去一些。”何茜然看着对岸的灯火，回应声带着怅惘。
叶瞳刚要接话，却被突如其来的礼花声打断，目光追随着一个个冲天而上在夜空中绽放的烟花。
“好漂亮……”叶瞳睁大眼，一幅痴迷的模样。
不过是一句自言自语，却没想到有人接话——
“漂亮吧！”低沉而又熟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叶瞳眼里映着璀璨的烟花，侧头看过去，一瞬间眼里火光暗灭。
叶启东从后环抱住何茜然，下颚抵在她的头顶，刚刚开口的余声还在夜里回荡，何茜然脸上绽放的笑容是无限的荡漾。
晚上打算出来时候，叶启东就给何茜然打了电话，说是叫她一起看烟花，于是就这样在她眼前上演了这一场屠狗般的恩爱。
由此，心情愈发地惆怅，想念来地更加汹涌。
耳边的笑闹声渐远，她沉浸在思念的海洋里，纪韶走过来的时候都没有察觉。
“喏，你小时候最喜欢的。”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烟花棒，把她拉了回来。
叶瞳抬头看他，撞进他温润的笑容里，愣了一瞬，下意识伸手接过。
纪韶从侧兜掏出打火机，刺啦一声烟花在黑暗里闪出暖黄色的光，向外迸溅着。
“谢谢纪哥。”叶瞳眼前漂亮的火光，笑着说道。
“……你还和以前一样。”被这称呼愣了一下，纪韶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幽幽开口。
叶瞳勾勾唇角：“没，好久都没有玩过这些东西了。”
“喜欢就好。”
听了之后，她便笑了，笑着笑着又叹了口气：“就是不再合适。”
纪韶眸色更深一分，嗓音在这寒夜里显得冷清：“是么？”
烟花的余光里，叶瞳抬头看着他，坚定地声音：“…是。”话落，“呲呲”的烟火声消失，周身暗了下去，她低下头，“啊放没了。”
“瞳四儿！快过来给你放这个！”旁边，纪淳高喊着叫她。
叶瞳随手把燃尽的烟花棒扔在一边的垃圾桶，两手拢在嘴前，轻呵了一口气：“哎！来啦！”
冬夜里的袅袅热气在背影里散尽，留下的人，沉默着低头搓了搓脚下的地皮。
烟花太美，叶瞳忍不住拍了很多张照片给某人发过去，不过消息依旧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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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玩的尽兴，接近十一点几人才收拾东西往回赶，毕竟是大年夜12点之前没有人不敢回家吃饺子。
路上的时候，消失一天的人终于回了消息。
口袋里的手机传来震动声，叶瞳急忙拿了出来，短信消息：“现在在哪？回家了吗？”
“回家的路上了，你呢？”
却又半晌没有回复。
车子驶在空荡荡的夜城里，窗外的烟火璀璨绚烂，映着几家灯火几家霓虹。
车内烟气弥漫，笑闹依旧，这样的除夕才是真正的除夕。
到了小区门口附近，开车的叶启北低声嘟囔：“这是谁？大半夜在门口站着。”
叶启南抬眼，透过挡风玻璃，看着车灯照耀出朦朦胧胧的高挑身形，在夜色里格外注目。
他往后看了一眼，低低开口：“瞳瞳。”
叶瞳循声抬头，看叶启南扬起下巴往前示意，她伸脖子顺着看去。
这一眼就惊了心神：“……停停停！停车！”
叶启北被她这么一喊，脚下赶忙踩了刹车，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人打开了车门。
前面原地站着的人，侧身看了过来，见了车停，揣在口袋的两只手便拿了出来。
叶瞳下车，不需要看清站在那的人的模样，便能肯定是他，三两步跑过来，直接投进他张开手臂的怀抱。
顾凯宁轻笑着，脸上带着夜色的疲惫，外衣上微凉的寒露，紧紧地将她拥进怀里。
整张脸扎进他脖颈和衣领间，凉气和热气夹杂在脸上，不是很舒服的感觉，甚至有点刺痛眼眶，叶瞳紧着挂在他脖子上的手臂。
只说了两个字：“想你。”
“新年快乐。”他的薄唇轻抿着她的耳廓，低哑而深沉的。
车内的气氛低到零点，叶启南和叶启北目不转睛的盯着前面，感受来自后排的气压。叶启东一句话没说，直接推开车门下车。
车内的两人对视一眼，下一秒的动作都是去按门把手。
看着车灯晃着前面车里走下来的几人，纪淳向后偏了头，叹息：“哥，我是真的帮不了你了。”
车内，一片沉寂。
叶启东率先站定在相拥的两人身后，叶二南和北子亦步亦趋。
看着两人还没有放手的趋势，叶启南佯装咳了几声。
顾凯宁拍拍叶瞳后背，叶瞳不得不放下手臂，乖巧地站在一旁。
“二哥、三哥。”顾凯宁先打过招呼，可能是夜色太黑，直接忽略了前面的这一位黑脸。
叶启北应声，声调里带着几分愉悦，幸灾乐祸地睨了一眼叶启南。
这才反应过来的叶瞳，上前一步抱住叶启东的手臂，笑嘻嘻地介绍：“大哥，这是顾凯宁，我男朋友。”
顾凯宁一愣，直接伸出手去：“…大哥好，我是顾凯宁。”
上下看了两遍，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轻微痛感，叶启东才把手伸出去，回应：“叶启东。”
“时间不早了，爷爷还在等，我们先进去吧。”叶启东迅速地收回手，低头看着叶瞳说道。
“啊？”
这明显地不愿意，让叶启东眼神沉了几分。
叶瞳撇撇嘴，又看看顾凯宁，一万个不愿意，两人见面还不到十分钟呢。
“先回去吧，我明天再来拜访。”顾凯宁给了叶瞳一个安抚的眼神。
“明天家里会很忙，不太方便。”
身后的叶启北又看了一眼叶启南，眼神里全是“这叶老大说话真是带劲啊”。
叶启南白他一眼，开口：“是啊！过年这段时间都不轻松，凯宁你等忙完再来吧，不急哈。”
顾凯宁惯性地舌尖抵着上唇，顺从的点头，刚要开口说话，就看到叶启东带着叶瞳往车上走。
叶瞳回身一个劲地冲他比手势：打电话。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大年三十（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