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当年(子世代篇)》霁随心

14、第12章 比赛与怒火

　　11月24日，第一个项目的比赛日，终于还是如期而至了。林恩早就和麦格打好了招呼，由她代麦格送哈利去比赛场地。
　　一路上，哈利都默默不语，一股紧张的气氛弥漫着。尽管已经练习了许久，但练习和真正面对，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林恩将哈利送到勇士们休息的帐篷外，再次给了教子一个拥抱：“哈利，我知道这时候说让你别紧张也不现实，你只要记住，尽力就好。组委会的人会保证你的安全的，再不济，还有邓布利多在。相信自己，最重要的是充分发挥你自己的能力，懂吗？”
　　哈利点点头，走进了帐篷。林恩也回到了观众席上，她觉得自己内心的紧张可能不亚于准备上场的哈利。
　　“他会没事的。要来点儿火焰威士忌吗，这天儿可真够冷的。”坐在她旁边的穆迪说着晃着手里的酒瓶。
　　印象里穆迪从来都不是那种会安慰人的人，这样的关怀真令林恩有些受宠若惊，可她还是说：“哦，谢谢，不用了。”
　　“你的手都冻得发白了，你应该来点儿。”
　　“我也想，可你也知道，我现在身体不比以前了，治疗师让我忌酒。”林恩遗憾地说。
　　穆迪听了这话顿时不吭声了，脸色不怎么好的把酒瓶收了起来。
　　就在这时，第一个选手塞德里克·迪戈里上场了。

　　林恩之前为了完成哈利的嘱托，并没有直接去找塞德里克，而是去找了赫奇帕奇的院长斯普劳特教授。塞德里克已经六年级了，又没有选修高级魔法史，所以她成为教授以来，连和他点头问好的机会都没有，并不清楚他的为人。虽然林恩在学生面前一般不会对哈利有什么特殊照顾，但有马尔福那个大嘴巴，自然有不少学生知道她和哈利关系匪浅，所以她不敢贸贸然去找塞德里克，怕他万一是个嫉妒心重的，跑去检举告发哈利。
　　而斯普劳特教授不一样，这位一向好脾气的赫奇帕奇院长虽然在哈利刚成为勇士的时候对他冷淡过一阵子，但却从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便被林恩放心地选为了中间人。斯普劳特教授得到消息后倒是对林恩很是感激，说她马上去通知塞德里克，并答应林恩不把消息的来源告诉他。
　　斯普劳特的感激，反而让林恩有些不自在。当初为了给哈利多争取一些优势，她知道了火龙之事也一点儿都动过告诉对手的念头。在她的潜意识里，既然另外三名选手是自愿报名的，又已成人，她就根本没必要去管他们。若不是哈利坚持，她根本不会跑这一趟，这会儿被感谢，反倒觉得自己受之有愧。
　　当然，这些她也不会和斯普劳特说就是了。

　　比赛的具体内容是从各自的母龙那里夺取金蛋——竟然真让罗恩给猜对了！
　　第一个上场的塞德里克所要面对的是那传说中可以在瞬息之间将木材和骨头化为灰烬的瑞典短鼻龙，好在塞德里克还算冷静，没有想着硬碰硬。他用变形咒把一块石头变成了一只纽芬兰猎狗，用以吸引火龙的注意力。这方法一开始确实奏效了，而塞德里克也没有冒进，他机警地等待着，等待着火龙被猎狗引得足够远。见差不多了，他才从石头后面钻出来，向金蛋跑去。
　　可他实在运气不好，就在他的手指几乎已经碰到金蛋的时候，那只瑞典短鼻龙突然又调转方向朝着塞德里克喷了一大口火。即便和塞德里克连话都没说过，林恩还是觉得心卡到了嗓子眼里，她隔得老远都能感受到火焰灼烧的热度。不过好在，塞德里克及时避开，只是半边脸被火焰稍微掠到，但即使是只是“稍微”，瑞典短鼻龙的火焰温度毕竟不容小觑，塞德里克面上立刻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不过他并没有放弃，咬着牙翻了个跟头，赶在火龙喷出第二口火焰之前抱住了金蛋。金蛋到手，周围时刻待命的驯龙师们立刻跳出来，齐齐向瑞典短鼻龙施昏迷咒，才总算避免了塞德里克在场上壮烈牺牲的惨剧。

　　站在林恩周围几个拿着望远镜观看比赛的女生似乎是看清了什么，十分心疼地讨论着：
　　“天呐，他的脸！不会破相吧。”
　　“这怎么可以，他可是霍格沃茨最帅的男生！他的脸要是被烧坏了，我一定去拔掉那些裁判的胡子。”
　　“为什么要拔裁判的胡子？而且布斯巴顿的校长没有胡子……”
　　这话令林恩笑出了声，几个女孩子好像这才发现有两位教授坐在她们旁边，顿时涨红了脸。
　　林恩揶揄地朝她们笑笑，嘴上却什么也没说，然而她心里想的却是：若是当年他们上学的时候就有三强争霸赛，西里斯又成了勇士并且在比赛中光荣负伤，裁判团会不会不仅是胡子，连头发都要被拔光了。

　　相比于塞德里克的惊险万分，第二位选手的表现倒没那么让人心跳加速。芙蓉·德拉库尔的出场真的很让人惊艳，她也不知道念了一句什么咒语，竟然让她的那只威尔士绿龙昏昏欲睡了。不可能是普通的昏迷咒，就算是邓布利多恐怕也做不到一个人用昏迷咒让龙睡着，林恩猜测她露的这一手也许和她的媚娃血统有一定的关系。只是这位来自法国的小姑娘运气依旧不好，那只火龙睡着后打起的呼噜恰巧喷出一道火焰，点着了她的裙子。这对于一位时刻注重优雅的女士来说，可真是悲剧。更加倒霉的是，威尔士绿龙趴倒后尾巴正好盖在了金蛋之上，芙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钻进去把金蛋抽出来，这使得她虽然“制服”火龙的速度很快，拿到金蛋的速度却不比塞德里克快多少。
　　而最后一位出场的克鲁姆，则用上了那个偏门的“眼疾咒”，而且瞄的很准，一击即中。只是就像林恩之前担心的，剧痛令火龙挣扎地很是剧烈，虽然没有喷火，但它的脚踩来踩去，使大地都在一阵阵地抖。不过相比于塞德里克和芙蓉，克鲁姆显然很是幸运。他在那只中国火球龙脚下穿梭，竟然没有被踩中，反倒是那一窝真正的龙蛋被踩碎了一半。六七分钟之后，克鲁姆把金蛋抱了起来。

　　最后，该哈利上场了。他要对付的匈牙利树蜂和其它三只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其它那几只只要小心喷火就好了，而匈牙利树蜂，它尾巴上那一排排透着冰冷幽光的尖刺也许比喷火更为危险。
　　第一个魔咒——火弩/箭飞来，哈利顺利地跳上了扫帚。之后他并没有用他们之前讨论的“眼疾咒”，这是明智的，克鲁姆去拿金蛋的时候可被龙尾巴扫了好几下，要换成匈牙利树蜂，当场阵亡了都说不定。而此时此刻，哈利骑着那把飞行神器在火龙眼前不停地上上下下，林恩觉得那火龙可能都快看对眼儿了，它又是喷火又是甩尾巴，想要把哈利赶走，却就是不动窝，这家伙可比之前塞德里克对付的那只沉着稳重多了。林恩眼珠子不错地盯着哈利，只见他一边小心地躲避着火焰和火龙的尾巴，一边坚持不懈地继续骚扰，渐渐地匈牙利树蜂也沉不住气了。林恩估计，它现在看哈利就像在看一只烦人的在它跟前嗡嗡乱飞的苍蝇，他对它没有威胁，可架不住他骚扰起来没完没了啊。终于，那只火龙张开了它巨大的翅膀，可它刚刚起飞，哈利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地面，两秒钟之后，还没等观众和匈牙利树蜂反应过来，哈利已经抱着那只沉重的金蛋飞离了巨龙。

　　观众席突然静了一静，片刻之后，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谁都没有想到，哈利这个最小的参赛者，竟然用最短的时间毫发无伤地完成了比赛。他快到他们刚刚反应过来他的意图，比赛就结束了！
　　卢多·巴格曼报出哈利完成了任务时，激动地破了音。林恩也兴奋地几乎不能自已，她万万没有料到，哈利会表现地那么出色。他在空中飞旋腾挪的样子，让她不可自控地想起了十几年前詹姆和西里斯在魁地奇球场上耀眼的风采。
　　詹姆和莉莉去了，但他们的生命，在哈利的身上，得以延续。

　　哈利并没有受伤，不过还是刚从火弩/箭上下来就被匆匆赶到的林恩和麦格教授一起拉去了急救帐篷，让庞弗雷夫人在那里帮他检查一下。哈利一边被庞弗雷夫人的魔杖这儿捅捅那儿敲敲，一边听罗恩叙述其他几个选手的表现。检查完之后，他们一起回到看台看打分。五个裁判中，三个十分，一个九分，还有一个四分，四分的那个是卡卡洛夫。他打出分数来之后，看台上立刻发出了一阵巨大的嘘声。
　　“他脑袋被地精啃了吗？你速度最快，还毫发无伤，他再偏心也不能表现得这么明显吧？克鲁姆的那只龙踩碎了一堆龙蛋，还被他打了十分！”罗恩显得极为愤慨。
　　“他再偏心也改变不了哈利的分数是第一！哈利，你实在是太争气了！”赫敏挥着拳头说。
　　哈利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大家。如果不是眼前这些人的帮助，他不可能有今天的成绩。
　　他终究，没有给他们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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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格兰芬多休息室里为哈利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大家吵吵闹闹到几乎凌晨一两点才结束。而与此同时，某间斯莱特林的寝室内也正乒乒乓乓，好不热闹。
　　“第一！特么的竟然是第一！那个疤头竟然得了第一！哐……竟然还一点儿伤都没受！简直是见了鬼了！哐……我叫你得第一！哐……我叫你得第一！哐……哐哐哐哐哐……”
　　文森特·克拉布看着自己的老大兼室友德拉科·马尔福同学一边骂一边不停地摔东西，心脏都直抽抽！波特得了第一他心里当然也不舒服，可总不会像德拉科反应这么激烈。最重要的是，德拉科摔得特么的都是他的东西啊！你有本事摔自己的东西啊！摔我的算怎么回事啊？！
　　当然，这些话他也只是自己腹诽一下，表面上却一点儿不敢显示半点不满。他很清楚地知道，他的父亲是依附着马尔福家过活的，他的父亲经常会提醒他，要把德拉科看成他的少主子，半点儿不敬都不能有。
　　可看着自己那瓶新买的墨水就那么被打碎在地，他还是不禁在心里哀叹，这位祖宗要发泄到什么时候才能停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两短一长三短的敲门声。这声音简直让克拉布如蒙大赦！特么的终于有人能来管管这祖宗了！
　　果然，听到这声音，德拉科立马停了下来。他整了整自己的仪容，上前把房门打开了。
　　门外什么人也看不见，但德拉科还是用手捞了一把，果然摸到了一个人的胳膊，把那人拽进了屋子。
　　“你怎么这会儿来了？”德拉科关上门后就立刻说，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稳，可任谁看到这一地的狼藉，都知道这语气一点儿也不可信。
　　对面的人用魔杖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立刻显出了一个女孩子的身形。这个女孩子一头黑色的长发梳成马尾，面容姣好，提着一个传出诱人香气的篮子。克拉布抽了抽鼻子，那里头一定有巧克力蛋糕……
　　“哦。我想你今晚也许会心情不太好，所以来给你送点儿夜宵，我自己在厨房里做的。听说人吃饱了肚子，心情也会变得愉快些。”女孩儿一边说一边打开了篮子的盖子。
　　克拉布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却在德拉科的瞪视下讪讪地缩回了手。
　　女孩儿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无奈地笑了一下，拿出一块蛋糕交给克拉布：“拿去吧，文森特，这里本来就包括了你的份儿。德拉科，你把人家的东西摔一地，总该有所表示吧。”
　　德拉科哼了一声，依旧看着克拉布不说话，全身围绕着低气压。
　　“我知道，我去外面吃，你们聊。”克拉布说着乖觉地走出了房门。

　　房门重新关上，寝室里只剩下了女孩儿和德拉科。
　　德拉科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女孩儿举起魔杖说了声“清理一新”，克拉布的东西一件件都回归了原位。然后她转向德拉科，一边递了块蛋糕给他，一边说：“我知道你生气，可就算你把自己的还有文森特的东西都砸烂了摔扁了，波特既不会知道，也不会少一根寒毛。”
　　“这我当然知道！可我就是咽不下这个口气！”德拉科狠狠咬了一大口蛋糕，咬牙切齿地说，“我看过了今夜，恐怕连拉文克劳的学生都要开始支持他了！”
　　“你咽不下又能怎样呢？还能去改变裁判的打分不成？你何不这么想：人不会一直走好运或一直走霉运，波特前段时间也是够倒霉了，所以老天给他这次的胜利当作补偿，可到了下两场比赛，他就未必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对！你说的对！他不可能一直都这么好运！我倒要看看，他下两关要怎么过！”德拉科挥了把拳头，觉得心情好多了。
　　见德拉科不再那么义愤填膺，女孩儿也松了口气。她随意地翻看着德拉科桌子上的书，突然在一本书上停了下来。那书的名字叫《末日审判书影印本》（注），是布鲁斯教授给德拉科的麻瓜书籍之一。
　　“我记得一周前你就看到这一页，怎么现在书签还夹在这一页？”她状似不经意地问。
　　“什么？哦，你说那个……因为我看不下去了。那上面竟然说，马尔福家曾经被麻瓜国王封了一个贵族头衔，连我们世代居住的房子都是那个国王赐下的封地，简直是不可理喻！梅林的胡子！麻瓜国王！”
　　“那么你能证明他说的不对吗？我看看，他说那块封地在威尔特郡，你们家在那儿吗？”女孩儿努力地辨认着古英语，她也是前段时间跟着德拉科一起翻译文献，才稍微学会了一些。
　　“是又怎么样？那不能证明他说的是实话。”德拉科还试图负隅顽抗。
　　“可是……一个一千年前的麻瓜，有什么必要在在这种事情上说谎呢？看起来他根本不知道这位阿曼德·马尔福会魔法。话说回来，你们家族那时候确实有一位叫做‘阿曼德’的老祖宗吗？”
　　“一千年前啊……”德拉科咬着牙说，“我们家族的历史，确实是从一千年前开始的，家谱上的第一位祖先，也确实叫阿曼德……”
　　“这可真是……太巧了……”女孩儿咂了咂嘴说。
　　话音刚落，就听见“噗通”一声，德拉科颓废地倒在了床上，喃喃地说：“妮娅，我已经越来越没有信心了……你说，有没有可能，布鲁斯她没有骗人，马尔福家以前真的……”他说不下去了。
　　“我……不知道，除了你，我可没接触过第二个马尔福家的人。这种事情，你应该去问你父亲。”被叫做妮娅，全名加德妮娅·格林的女孩儿垂下眼睛说。
　　德拉科呲了一下牙，一副孺子不可教的神情：“这种问题，我怎么好意思拿去问我父亲？”
　　加德妮娅看着德拉科，轻声地说：“我觉得你不是不好意思，而是……”说着抿着嘴停下了。
　　“要说就快说，别吞吞吐吐的。”德拉科皱了皱眉。
　　“我觉得你是怕知道真相。你怕真相是你不愿意相信的那一种。”加德妮娅叹口气补全了后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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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末日审判书》是确实存在的，有人认为它是英国最早的人口普查，里面记载的东西连一头猪都不放过。详情可以去查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