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缘》著语

8、兄弟离别（上）

　　杜征无奈只好说道：“师傅和姑娘们都下去吧！九烟棹歌也不必在这伺候着了。”一行人走后，杜征看杜优吃了大半碗饭又要汤吃开口说道：“小优？”杜优拿勺子啜了一小口汤笑道：“我吃好了，大哥要问什么就问吧！”杜征撂下筷箸皱眉道：“景行是娘娘在皇上面前从国寺求来的师傅。而且你见了也是同意了的，当初在百灵禅寺景行要走也是你闹着非要他。现在倒好你不但不敬他还拿他煞性子。”杜优笑道：“我当时也不知怎么想的，他想走我偏不要他走。况且他当时也说了愿意跟我，如今他上了贼船以后怎么样可由不得他了。”杜征被他的一席话给逗笑了，缓和了语气说道：“亏你也知道自己是响马强盗的料。”杜优笑道：“大哥，我心里是很想把景行当师傅一般尊敬的，可是只要是跟他在一起我就很自在，说什么也就忘了情了。”杜征笑道：“要你这么说你还把景行当知己了？”杜优想了想说道：“不是知己但也不是外人。我很想跟他亲近呢！可是他总要远着我。”杜征拿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敛了笑说道：“亲而不亵近而不狎，当为君子。”未等杜优说话杜征又说道：“不管怎么说娘娘送景行来一是为了让你修身养性，再一个是念着你身边都是些深宅华院的丫头小子，有景行跟着你也好有个照应。你可不能辜负了娘娘的苦心和景行的辛苦。”杜优把桌子一怕笑道：“他若有心我便不负。”杜征站起身来说道：“我后日便走了，你要好自为之。”杜优也站起来笑道：“大哥放心。”
　　两人吃完去找九烟他们便出了屋门，一路说着话便闲闲走到棹歌住的地方。还未进院门就听从里面传出来大家说笑的声音，循着声音杜征来到门前掀起帘子笑问道：“到处找你们找不到原来在这里受用，你们说什么呢这样高兴？”见主子来了大家纷纷站起来请安问好让杜征杜优坐到正座上。蓝桡笑道：“棹歌给我们说笑话解闷呢！”杜征笑道：“棹歌儿，等晚上来我屋里一趟单给我和九烟讲，讲得好有赏。”棹歌笑嘻嘻说道：“ 谢大爷的赏。”杜征笑道：“你们吃饭了么？”趁着众人答话的空，杜优拽拽站在身边景行的衣袖问道：“你吃了么？”景行俯下身低声说道：“用过了，小厨房给备的素菜。”杜优点点头便静静听大家说话。坐了一会杜征笑道：“九烟咱们歇了这一会，就走吧！”九烟答了声是，杜征站起来笑道：“外面冷，你们就不必出来了。”说着便同九烟一同走了。杜优见他们走了也站起来说道：“我累了，你们都来侍凤坞吧！要是一会晚了景行棹歌你们就在我那歇了。”
　　到了侍凤坞，杜优穿了石青色同心纹坎肩歪在榻上，蓝桡拿了毛毯出来给他盖上。蓝桡和音书坐在塌旁的脚凳上做针线活，景行看杜优书架上有《老庄》便拿下来在桌子旁了细细的看，棹歌也搬了凳子跟音书说话。杜优精神还好所以几人快到二更才各自去睡。第二天一早杜优醒来听暖阁纱橱都静悄悄的，叫了两声蓝桡听见脚步声渐进待到了帘外却是景行的声音问道：“公子醒了？公子要什么？”杜优一把掀开帘子往景行身后张望问道：“怎么是你？蓝桡她们呢？”景行给杜优取来衣服说道：“一大早大公子派九烟叫了两位姑娘和棹歌过去说要交代些事，姑娘怕公子醒了没人用所以叫了我来。”杜优嗯了声，下床穿好了衣服就着景行手里端的热水洗了脸。坐在椅子上笑问道：“你会不会梳头？”景行想了想说道：“不会，不过公子要是想现在梳请公子说个简单的，我可以试一试。”杜优笑道：“你是和尚还会梳头么？”景行答道：“我虽不会，可见过九烟给大公子梳头。”杜优把梳子递给景行说道：“那你就梳吧！如果梳的不好要我在他们面前丢了人，我可饶不了你。”景行微笑把杜优的头发解开打乱简简单单地梳了一个发髻问道：“公子是用簪子还是用玉冠？”杜优笑道：“就用簪子吧！”等收拾妥当二人刚要去杜征房里就远远见蓝桡音书捧了食盒过来，杜优在门口等她们走近问道：“大哥交代什么事用了这么长时间？好不罗嗦！”蓝桡到屋里把饭摆道桌子上笑道：“公子第一次出门，大爷怕爷受委屈交代详细点时间再长也不过。”杜优说道：“今天怎么不去大哥那吃了？”蓝桡笑道：“大爷说了公子病后多睡眠前几天早上睡得都不很好，现在在这里安定下来要我们把饭带回来，不拘什么睡到时候。”摆出来的饭有藕粉梅花羹，粳米饭，面筋竹笋，油盐枸杞，杜优只吃了几口米饭菜也没动两口，倒是把藕粉梅花羹喝了两碗。杜优吃完笑道：“我知道你们在我这里吃不自在都去小厨房吃吧！这才我还没怎么动呢，你们可别背地里嫌弃我。”蓝桡笑道：“爷肯赏我们就好。”说完收拾了东西去小厨房。杜优看桌子上放着《老庄》想着景行今天早上必是在这里了，笑着把书拿起来看了半篇棹歌进来打了个千道：“大爷正收拾东西呢！爷要不要去看看。”正说着景行进来了杜优说道：“景行跟我去大哥那里，棹歌你在这里照应着。”说完杜优便急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