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缘》著语

7、兄弟言

　　音书不肯走耐不住棹歌再三说，音书刚走杜征同九烟便来了。棹歌忙走下台阶给杜征请安，杜征笑问道：“你不是同景行一道给杜优请安么？怎么现在只有你？”棹歌陪笑道：“二爷跟景师傅拌了两句嘴，景师傅走了而也就把我们全都给轰出来了。”杜征问道：“他们两个为什么拌得嘴？”棹歌看了眼九烟继续陪笑道：“小的当时去给二爷泡茶了等回来的时候音书姐姐正劝呢！才问姐姐，姐姐说她在里间收拾衣物也并不知道怎么回事。”杜征点头道：“行了，我知道了。”说完便进到屋里去了。杜征一走九烟拉住棹歌的手问道：“你在外面多长时间了？手这样凉！”棹歌把手塞到九烟脖颈里暖着笑道：“没多大一会，别看我手凉可是我并不冷。刚才我话回的怎么样？”九烟道：“有长进！来之前老爷把二爷身边的人全都换下唯独留了你也不过是看在你是从小服侍二爷，以后要多学着点别像以前一样了。”棹歌笑嘻嘻地答应了，就听杜征从屋里叫九烟的声音。九烟带着棹歌到里屋就看杜优一脸不情愿地坐在椅子上二人请了安便站到一边。杜优手支着头看看九烟再看看棹歌转头对杜征说道：“大哥，我这次来母亲和大姊都给我拨了人过来偏你没有，大哥既然不主动给那那少不得我厚着脸皮开口要了，大哥把九烟赏了我吧！”杜征呵呵笑道：“小优，我身边通共就这一个能用的人你还想着要过去？”杜优叹口气道：“我知道大哥身边不能缺人，况且我也不能白白要了九烟过来，我拿棹歌给你换九烟怎么样？”杜征仍是温和笑道：“你现在又嫌棹歌了？他这么宝里宝气的还不是你调教的？你如今又打起九烟的主意来了。”杜优站起身来走到棹歌身边笑道：“他宝气大哥倒怨起我来了，棹歌你看我为你吃了大爷这些话你还不护着主子么？”棹歌为难挠挠头直笑不说话，九烟瞥了他一眼说道：“棹歌心里自然是有二爷的，只不过我们大爷心眼窄，棹歌要是当面顶撞了我们大爷只怕现在不说什么，以后少不得心里记恨着再使个法子不让棹歌服侍二爷。”杜优头一次听人如此编派大哥登时哈哈大笑道：“好九烟！你怕我骂棹歌就这么编派大爷？大哥，九烟这么伶俐你别嫌我不恼他！”杜征笑道：“怎么会不嫌你？你们都忘了我是心眼窄么。”杜优笑完又打量了九烟和棹歌一番说道：“棹歌要是我身边的丫头我就把他许给九烟，可惜了。”杜征笑道：“你别乱点鸳鸯谱。”九烟把头偏向棹歌抿嘴微笑道：“不是丫头我也愿意。”棹歌听了急道：“爷们拿我开玩笑也就算了，怎么你也捉弄我？”杜征笑道：“咱们别闹了，你们去准备我和杜优泡温泉的衣物吧。”等收拾完杜征就和杜优去了后院温泉边。
　　泡在温泉里二人半天没言语，杜征突然懒懒开口道：“今天景行和棹歌到我那里请了安也不肯多留就急着到你这里来了，怎么我来时只见棹歌到没有了景行？”杜优哼了一声说道：“他先走了，连倒好的茶都没喝就走了。”杜优以为杜征会接着问可是杜征却趴在石头上不说话了，杜优慢慢到杜征身边叫道：“大哥……”杜征嗯了声等了半天杜优又叫了声：“大哥……”杜征转头看他见杜优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你怎么了？”杜优也学杜征趴在石头上说道：“大哥，你说父亲把我放到这里是不是不认我这个儿子了。”杜征愣了一下随后抚着杜优的头笑道：“你平日里是一副伶俐剔透的样子怎么也有这样傻的时候，父亲是怒你不争放你到这里是为了让你长进。”杜优继续说道：“虽然你们都是这样说可是要不是有这个风头，这几日里我冷眼看着好像下人们不大像以前那样尊我了。”杜征听他如此说道：“你不要乱想在这里仔细养身子才是正经，谁不知道你是相府的二公子？就算一时犯了错不在府内可看见太太娘娘这样疼你别人跟着浮上来奉承你还来不及，怎么会不尊你？”杜优笑道：“大哥说的是真的？”杜征说道：“这是自然，要不是娘娘和母亲看得真切她们也不会派了蓝桡和音书跟你来。音书自小跟着夫人蓝桡自小跟娘娘又进了宫，两位姑娘行事稳重正好教习你这一身纨劣之气。”杜优笑道：“平日里我还没做什么她们就先劝了一大堆，怪不得呢。”杜征说道：“这才是正理，他们很知道分寸，忠言逆耳利于行你细想想她们说的不是都为了你好么？”杜优听了笑道：“以前跟我的丫头小子没有一个敢顶我一句的，现在倒碰见两位副小姐了。”杜征笑道：“她们两个自然比别的丫头金贵些，你要知好歹。”杜优嗯了一声想了想又说道：“两位姑娘自然是金贵晚上不好在我房里伺候，大哥帮我去说一说换了棹歌来吧！”杜优见杜征摇头急道：“刚才大哥也说了两位姑娘不同别的丫头，我晚上宽衣解带沐浴更衣自然不好用她们。我在房里无心做的一些事要是传到太太娘娘耳朵里罚不罚我先撂一边她们是又要生气伤神的。”杜征犹豫道：“棹歌以前只是跟你到学堂，并没有近身伺候过我也是怕他手生。”杜优唉了一声：“他不会还不会学吗？难道九烟生就知道你脾气秉性所以这么讨你这么欢心？我不嫌棹歌毛手毛脚却怕蓝桡和棹歌不好意思又要硬做。”杜征笑道：“棹歌这孩子平时要是不好你可不能不耐烦。”杜优听他话里松动笑道：“这个我知道！请大哥放心。”杜征笑道：“你把他调教出来，以后啊就让他跟着你，无论到了那里你们有自小长大的主仆情谊他自然会尽心照顾你，我们也好放心。”杜优说道：“嗯，我知道了，只是大哥别说的好像我明天就要出远门一样让人怪伤心。”杜征笑道：“我是为了让你明白，你既然拿定了主意那我就告诉两位姑娘夜里让棹歌伺候你。”杜优听完兴冲冲地跟杜征说了好些个话，两人正说着听见前院里有嘁嘁喳喳地说话声，棹歌放下手里的东西小跑去了不一会又跑回来笑道：“两位姑娘说晚饭好了，请爷过去。”旁边的房间不过几步杜优便只拿了件大氅披到身上去里面换衣服，杜优进的屋来顿时觉得一阵香暖之气扑面而来细细打量屋内布置并不华丽倒有一种玲珑精致之美，棹歌九烟捧了衣服跟杜优杜征到里间杜优穿戴完毕又到处看了看。等杜征收拾完两人便去了侍凤坞用晚饭。
　　杜征在上首坐了笑问道：“请景师傅一起用饭。”景行行礼说道：“贫僧不敢，请两位公子慢用。”话音刚落杜优哼了一声冷笑道：“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杜征听他说话语气不善训道：“杜优！不许胡闹！”杜优并不应声端起碗便吃了起来，杜征无奈只好说道：“师傅和姑娘们都下去吧！九烟棹歌也不必在这伺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