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密室与蛇佬腔（下） ...
-
邓布利多离开学校后，全校都陷入一种惊恐和疑惧的气氛，教师们加班加点地护送同学们从一个教室到另一个教室。
由于格兰杰被攻击，和她交好的波特被洗清了不少嫌疑。而到目前为止，除了斯莱特林的学生，其他三院的都有人被攻击了，其他三院的学生看斯莱特林的学生便渐渐有了敌意。而在这种状况下，小马尔福不合时宜的得意神态实在是显得很白痴。
“先生，”马尔福大声说，“先生，你为什么不申请校长的职位呢?”
要不是看在他是卢修斯的儿子，又是个斯莱特林的份上，我真想给他扣一百分。
“哎呀，马尔福，”我装作控制不住嘴角露出的淡淡笑容，“邓布利多教授只是暂时被董事会停职了，我敢说他很快就会回到我们中间的。”
“是啊，没错，”马尔福傻笑着说，“先生，如果你申请这个职位，我猜父亲会投你一票的。我会告诉父亲，你是这里最好的老师，先生。”
我一边憋着抽他的冲动，一边假装得意的笑。
五月末，麦格带来了最坏的消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又留下了一行字，就在上次那段文字的下面：她的尸骨将永远留在密室。
那个学生，是金妮·韦斯莱。
不，也许这不能算是最坏的消息，至少，不是“他”的尸骨，不是哈利·波特的尸骨。
麦格打算关闭学校，而就在这事，那个蠢货，或是扮作蠢货的洛哈特，竟然笑嘻嘻地打开教工休息室的门走了进来。
不论他和袭击事件有没有关系，我都觉得对他的容忍度达到顶点，我向前跨了一步说：“解决问题的人来了。洛哈特，一个姑娘被怪兽抓走了，被带进了密室。你展示辉煌的时候终于到了。”
洛哈特的脸色刷地变白了。
我的同事们对洛哈特同仇敌忾，纷纷附和我的话，我最后更是加了一把火：“我当然记得你说的话，你说你没能在海格被抓走前与怪兽较量一番，很是遗憾。你不是还说，整个事情都被搞得一团糟，应该从一开始就放手让你去处理的吗?”
洛哈特目瞪口呆地望着我们：“我…我真的从来没有…你们大概是误会了..”
最后麦格发话了：“那么，吉德罗，我们就让你去处理吧，今晚正是你大显身手的绝好机会。我们保证不让任何人来妨碍你。你可以独自一个人去对付那个怪兽。现在终于放手让你去干了。”
洛哈特绝望地左右张望，但没有一个教师会为他解围，他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房间。
然后麦格下令，学校自明日起关闭，霍格沃茨特快列车明天一早就送学生们回家。
我和所有教师们一起在城堡里巡逻，以确保没有学生在这最后一天里出岔子，心里则想着等明天波特回了德思礼家，就不用再为他担惊受怕了。
至于那个韦斯莱，很抱歉，我无法对一个无关痛痒的人持有过剩的同情心，私心里，我甚至庆幸她替波特挡了一劫。
巡逻时，我有意一直停留在桃金娘的盥洗室附近，中间只离开了一小会儿，因为斯普劳特跑来告诉我，她抓到几个偷溜出来的斯莱特林，叫我过去处理一下。
但当我回到盥洗室附近后，麦格匆匆赶来问我，有没有看见波特和韦斯莱，他们不见了。
一时间我觉得血液倒流，不顾男女冲进了那个女生盥洗室。
“桃金娘，你刚刚有没有看见哈利˙波特？”我吼道。
“哈利波特？有啊，刚才他和一个红头发男生，还有一个那个长的很帅的教授一起下去了。”
“下去了？下到哪儿了？”麦格焦急地问。
“不知道，波特对着水龙头嘶嘶说了些什么，然后是白光，旋转，最后水池子那露出一根十分粗大的水管，他们三个就从那根管子中滑下去了。”
我和麦格来到桃金娘所指的水龙头处，我看到龙头上的蛇形花纹，一个不祥的预感在我心里形成。
“蛇语！”我和麦格齐声说出这个词。
桃金娘则在一旁说：“对，那个红头发的男孩，对波特说过‘蛇语’这个词儿。”
我的心被恐惧攥住了，如果口令必须要用蛇语说才行，那么我们根本无法下去营救波特。
邓布利多！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会有办法的人。
麦格用守护神报信，半个小时后，邓布利多回到了城堡，与我们一起来到了那个盥洗室。我和麦格都一起紧张的看着他，他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邓布利多观察那个水龙头片刻后说：“密室造的很巧妙，打不开入口，我们谁都进不去。”
麦格惊叫了一句“不”，几乎要瘫倒。
我紧盯着邓布利多，希望他可以接上一句“但是”。可是邓布利多眉头越皱越深，我的心，也随之越来越沉。
我第一次认识到，邓布利多，并不是万能的。
气氛变得愈加凝重，就在我觉得快要受不了了的时候，邓布利多那只金红色的凤凰忽然啪的一声出现在空气里，然后倏地一下如同会钻墙术般钻入了我们这些巫师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打开的密室入口。
我坚信，那一刹那邓布利多眼中流露出的讶异及感动，绝不是我的错觉。
“邓布利多，一只凤凰，能救下哈利他们吗？”麦格虚弱地问。
“哈利一定会平安归来，我相信他。”邓布利多郑重地说。那种语气，不是他平时洞悉一切的镇静，反而隐约透着一股子脑残粉的执着。
原谅我不知道除了“脑残粉”还有什么更好的词儿能用来形容这种并不符合理智的信任，所以这番表态丝毫不能让我放轻松。
然而现在的我，也只能祈祷邓布利多的话会成真。
邓布利多利用守护神魔咒叫来了韦斯莱夫妇，然后我们一起去离盥洗室最近的麦格的办公室等待。
半个小时后，福克斯带来了波特、韦斯莱兄妹俩和洛哈特。然后波特给我们讲述了一个长长的故事。
他讲到，他总是听见那个没有形体的、游魂般的声音，格兰杰费尽心思，终于发现他听见的是一条蛇怪潜伏在水管里的声音；他还讲到，他和韦斯莱曾经跟随蜘蛛进入了禁林，阿拉戈克告诉他们蛇怪的最后一个牺牲品是在什么地方遇害的，于是他便猜到，哭泣的桃金娘就是那个受害者，而密室的入口很可能就在她的盥洗室里。
他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去了禁林！！
后来波特又告诉了我们，福克斯怎样及时赶到，分院帽怎样赠给他宝剑。可是接着，他的声音变得迟疑了，他本能地把目光投向了邓布利多，邓布利多则温和对他一笑说:“我最感兴趣的是，”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伏地魔是用什么办法迷惑金妮的，因为据我的消息来源显示，他目前正躲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呢。”
波特闻言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韦斯莱夫人则愕然地说：“什—— 什么？神秘人迷惑了金妮？可是金妮不是..金妮没有..是吗?”
“都是这个日记本在作祟，”波特赶紧说道，一边抓起一个破了个大窟窿的日记本，拿给邓布利多看，“是里德尔十六岁的时候写的。”
里德尔？那是谁？!
邓布利多从波特手里接过日记本，专注地凝视着那些湿乎乎的、被烧焦的纸页。
然后他告诉我们，里德尔，就是神秘人。
金妮˙韦斯莱承认她一直在日记本上写字，而日记本会给她回话。韦斯莱先生目瞪口呆地说：“金妮！我难道没有教过你吗？我一直怎么跟你说的?永远不要相信任何能够独立思考的东西，除非你看清了它把头脑藏在什么地方。你当初为什么不把日记拿给我或你妈妈看看？像那样一个可疑的东西，显然充满了黑魔法的妖术！”
“我—— 我不知道，”金妮仍在伤心地哭泣，“我在妈妈给我的一本书里发现它的。我——我以为有人把它夹在那里，忘记了……”
我实在对这姑娘无语了，也对她的遭遇提不起丝毫同情。
韦斯莱夫妇把他们的女儿领出去后，邓布利多吩咐麦格去准备庆祝晚宴，然后留下来单独和波特与韦斯莱说话。
当夜很晚，我才得以和邓布利多单独说话，事情解决了，他却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如释重负，我走进校长室的时候，只见他一脸凝重地看着波特拿给他的那本日记本。
“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有关伏地魔在校时候的事情。”我说。
“是啊，如果你认为我向你隐瞒了这个是因为我不信任你，那么我很抱歉。事实上，我从前只告诉过一个人，而且，是她先和我提的里德尔，我为了不让她在调查里德尔的时候出现危险，才告诉她的。（注1）”
“是谁？”我问。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
“算了，我知道你的理论，不把鸡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我自嘲一笑。
“西弗勒斯，你应该知道，你是这些清醒的人中，我最信任的一个。”
“是啊，最信任，但不是完全信任。所以，你现在不会告诉我你现在还面色凝重的原因是不是？”
“对不起，西弗勒斯，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自己也还无法完全确定，我真的不敢相信，会有人做那么疯狂的事情。”
之后，我们很默契地避开了有关信任的话题，邓布利多和我说起了日记本的来源以及被开除出校董会的卢修斯。
我直觉地感到，邓布利多心里有一个结，表面上，他对谁都笑呵呵的，但他心里的这个结，让他无法全心全意信任任何一个人。
这个结是什么，直到邓布利多死后，我才从林恩·布鲁斯（注2）的嘴里得知，然而那个时候，我也离死不远了。
刚刚从密室与蛇怪的阴影中走出，暑假里，马上又有了新的麻烦。七月末，西里斯˙布莱克越狱，八月初，哈利·波特离家出走。
我现在已经不指望波特会给我片刻的安宁了，但是布莱克，这个人的越狱，翻起了我许久不曾回忆的黑色记忆。
如果不是这个人，也许莉莉不会死。
更令我恼火的是，本来还在犹豫的邓布利多，因为布莱克越狱的事情，下决心让卢平任下学期黑魔法防御术的老师。
莱姆斯·卢平，那个当年差点咬死我的狼人。
邓布利多说，卢平是最了解布莱克的人，在这种敏感时刻，他来教课，可以对学生们，尤其是波特，起到保护作用。
见鬼，邓布利多就不怕卢平和布莱克里应外合！
邓布利多说他信任卢平，甚至用他自己的工资，为卢平从我这预定了每月一次的狼毒/药剂。
这一切真是让人难以容忍。
和卢平共事，使我肚子里憋了一肚子气，而以波特为首的格兰芬多们，成为了我最好的发泄对象。
我在卢平面前奚落了一番隆巴顿那个坩埚杀手，第二天转头就听说，隆巴顿在面对博格特的时候，博格特变成了我的样子，而卢平怂恿隆巴顿把“我”变成了身穿一件长长的、绣着花边的女服，头戴高帽，帽顶上有个已经被虫蛀的老雕标本，手里晃荡着一个巨大的猩红色手袋的老太太形象。
最为可恨的是，这件事竟然还受到了除斯莱特林以外几乎所有学生的叫好，卢平的黑魔法防御术很快就成为多数人喜爱的课程。
而把卢平招进来的罪魁祸首邓布利多，竟然还好意思和我说什么“我早告诫你不要把自己和其他三院学生的关系弄得太僵，你看看，真出了事，大家都幸灾乐祸了。”
真的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然，这件事也不是除了斯莱特林就没人站在我这边，还有一个人，对此事的气愤程度比我本人还要严重，她就是小秋。
事情发生的第二天晚上，她就来到我的地窖，为这件事替我抱不平。
“卢平他太过分了，还没过河呢就拆桥，亏得你还替他熬制狼毒/药剂！他这么做是对教授您、对整个斯莱特林的恶意侮辱和尊严的践踏，这样的公开羞辱，真是让人无法忍受。我写了一封抗议书，本来希望全体斯莱特林能在上面签字，然后把抗议书呈给校长，没想到，他们根本不理我。他们难道忘了您平时是怎么维护他们的吗？在您遭到侮辱时，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维护自己的院长？！怪不得别人看不起斯莱特林，原来都是一群胆小怯懦的缩头乌龟！”
小秋一面维护我，一面批评斯莱特林，我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不高兴，不过我抓住了这段话里最重要的一句。
“狼毒/药剂？”
“教授您不用瞒我了，我都梦到了，卢平，他是个狼人，还曾差点伤了你是不是？邓布利多还逼你给卢平免费熬制狼毒/药剂是不是？邓布利多是不是人啊，让你给差点害死自己的凶手熬药，而那个卢平，他根本丝毫无感激之心，真是忘恩负义！！”
那一瞬间，我真的有肯定秋的答案的冲动，只要我肯定了，卢平就一定会被赶走，我就再也不用忍受他了。
可是我不能，我答应了邓布利多，至少在布莱克没被抓住之前，不能暴露卢平的身份。
于是我只能板着脸说：“我必须警告你，你的梦并非都会灵验，我从来没给卢平配置过什么狼毒/药剂，我也从未耳闻，卢平是个狼人。”
小秋不可置信地说：“教授，他这样子的侮辱你，你干嘛还维护他？”
“一忘皆空。”我不再和她废话，使出了这个咒语。
然后小秋眼神迷茫地走了。
我觉得有点对不起她。尽管我不怎么喜欢她，但这些年她做的事情，确实是桩桩件件为我着想。不过愧疚也就仅仅是那一瞬间，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没有功夫对她愧疚。
---End---
注1、2：林恩·布鲁斯是hp同人《当年》的女主，在不知道里德尔就是伏地魔的情况下，她曾经向邓布利多请求调阅里德尔在校期间的资料。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密室与蛇佬腔（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