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Chapter 0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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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走走吧。”上前叫起了呆坐的人，白哉心里拿定了主意。
零稍稍愣了一下，“去外面吗？”这个外面，当然不可能是瀞灵廷的街上。
上下看了她一会儿，点点头，“我先吩咐人去准备。”
华灯初上的时候，流魂街上1区到10区格外热闹，沿途各色的摊贩面前聚集了成群的人，环绕着瀞灵壁的河流两侧挂满了灯笼，摇曳的烛光透过暖红的薄纸，在并不湍急的水流中洒下点滴红芒，煞是好看。
金色的波浪长发在人群中分外惹眼，何况那暴露的火辣身材，虽是女子，却在一干围观男性那一脸迷醉的表情中姿势豪迈地夹着白发少年的头，毫无形象地撒着疯。
少年的眉头一抽再抽，拧成一团麻花，头顶几度收到胸器的打压之后，终于忍不住夺过了女子手上的酒坛，在人群中发出咆哮：“松本！！！”
草莓色的短发在这里转转那里转转，身后跟着爱操心的伊势，“会长，别跑太快，这里人多很容易走丢的！”
星野和露琪亚并排蹲在水池面前拿着鱼竿屏气凝神，她和女性死神协会一起出现是理所当然的，自从上次在朽木家里建造泳池的事情失败了之后，所谓的【楠木队长争夺战】终于画上了一个放弃的符号，然而八千流还是对无条件征用朽木家的房间很执着，为此，和零的关系最好的女死神星野也就成为了这个会里的一员。
“哦呀，看来大家都在这里玩得很开心嘛。”人流较少的街道旁，一个成熟的女人笑得眉弯眼弯，灰红色的浴衣沉稳不失风韵，两袖随手交叠在身前，衬着脸上的笑容更加柔和。
“难得的节日，玩得开心就好。”深蓝的和服罩在肩上，并不宽阔的肩愈发瘦削起来，长年染病的身体在飘过来的一阵烟熏中发出了浑浊的咳嗽，忍不住清了清嗓子。
“说起来，京乐队长呢？”勇音在附近的人群中找了找，刚刚还在这里的。
糟了！伊势这才想起来这次出来要担心的不止活蹦乱跳的八千流一个，还有一个那始终都头疼无比的酒鬼。周围流动着的人群熙攘无比，一下子完全看不见要找的人，真是的，那个男人总是会给她添乱！
街头的地方，站着一双白衣男女，二者皆是穿着称景的衣服。零挽着白哉的手，微红的眼中倒映一世繁华，精细的丝线在白底的浴衣上描绘着唯美的红莲，在或近或远的灯火摇曳下吐露芬芳，长长的蓝发被细心地挽起，别了一支银色的发簪，和发丝一样浮动着莹光。
这是出来之前白哉亲手梳的，镜中男子认真的眼神似乎还能从此刻身边的人身上看见，唇角带着微暖的笑，挽紧了他的手臂。
白哉仅开的一丝眼眸只有她的身影，注视着她恬静的笑容唇角也是微微放松，一开口无比温柔，“跟紧了，别乱跑。”
眨眨眼算是回应，两人在旁人惊羡的目光中慢慢沿着热闹的大街走。
正在某处摊位前旁边和一角他们套彩的恋次突然抬起头来，怎么好像有很熟悉的感觉从这附近经过？
钓金鱼钓累了仍是一无所获，反倒是两眼看得生疼，露琪亚和星野泄愤似的买了大份的鲷鱼烧人手一盘同时狠狠地咬了一口。
嗯？兄长大人？
露琪亚放下手中的点心，朝人群拥挤的方向看去，刚刚的那是白哉的灵压对吧？
坐在了闹区的中央，巨大的喷泉水池中挥洒着丝丝水雾，水面上漂浮着暗绿的莲叶，收拢闭合的花朵在夜色中并不明显，反倒是池中放入的彩色莲灯鲜艳夺目。零撑着坐着的石台，白天沉积的热气还未散去，温暖着手心，手背上沾染喷洒的水珠沁入凉意，却在片刻之后被温热的手掌扣于五指之间。
歪着头靠在白哉的肩上，扬起的脸面朝满天星辰，没有瀞灵壁遮掩的夜空如此纯粹，干净剔透。不远处人声鼎沸，周围寂静无声，某种别样的安逸笼上心头，舒舒服服地眯起眼，这就是庙会啊……
“请问，这位先生，要不要买盏花灯？”怯怯的女声格外柔弱，两人不约而同地睁开眼，看着面前站着的小女孩儿，现世十几岁的模样，背后背着一个竹篓，似乎装了不少东西，接着微弱的光线能看清那是些用纱和铁丝手工做的莲灯。
白哉和零各自愣了一下。
朝附近看了一眼，远远近近似乎都在兜售着这种莲灯，再一回身望了背后一池漂浮着的莲灯，零仿佛明白了什么，但又不是太懂，直到旁边的人轻扯了她一把，告诉她放灯许愿这种事情。
看着远远灯火通明的神社，零算不上有信仰的人，何况这里是尸魂界，创造了这个世界的是就是灵王，她的父亲，若说神明，她本身就是。
“你想要吗？”白哉在旁边问。
零看着那个卖灯的小女孩，似乎能看出她生活不易，托着腮点了点，“买一个吧。”
然而短暂地停滞之后，白哉和零似乎对望了一眼，看到彼此的窘迫，他们……
没、带、钱。
在朽木家里生活，一应用度都是随叫随到，根本用不着自己动手，别说买东西了，他们好像平时连钱都没见过……
长久地沉吟之后，白哉刚打算开口让那个小女孩离开，身旁的人突然站起来落到地面上，和善地弯下腰，“抱歉，我们没带钱，不过用别的东西换可以吗？”
小女孩呆愣愣地抬起头，才看清这次的顾客似乎是个很漂亮的女子，朝着零手指的方向，她看见了一排箭靶子。
“白哉，那里是不是可以搞点东西？”零抬起头看着身边的人。
那里是会场上有些摊主摆放出来提供娱乐并且能拿到奖品的地方，白哉似乎明白了零想做什么，点点头。
“可以吗？”零很友好地询问着那个小女孩。
“可……可以。”女孩的回答有些激动，甚至出现了颤抖。
于是零就直接拉着那个小女孩朝那边走过去了，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从她手里凑了一些散钱勉强交够了一局的押金。
“白哉，你会吗？”零拿起了放在红桌上的弓箭，放在手里掂了掂，她都是用刀剑的，射箭倒是从来没学过。
白哉的表情僵硬了一两秒钟，过后点了点头，从小接受战斗训练的他自然是学过这个，正要从零的手里接过弓箭，对方却把手缩到一旁，看着她两眼跃跃欲试的神情，本要拿的动作改为一招手，“过来，我教你。”
零乖乖地站在他身边，按他指的竖起弓箭拿在手中。
白哉握着零的手勾住她的五指，左手持弓，右手拉弦扶箭，缓缓抬至视线相平的地方，右手后退拉了满弦，然后松手，咻的一声，正中靶心，平静的声音在围观的一片喝彩声中响起，“会了吗？”
零思忖了一下，似乎在回忆刚刚的感觉，过了一会儿点点头，“会了。”
一局五发，五发全中则再加一局。
零拉了三十几次弦后揉了揉发酸的臂膀，她拉不动了。白哉把她手里的东西放了下来，周围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摊主的表情几乎是面如死灰，看着零都有一种深深的恐惧。
这……这真的是初学者吗？而且还是现学！
“累了吗，要不我来？”白哉无视那些震惊的目光，把面前的人搂进怀里，帮她轻轻揉了揉手臂。
摊主一听要换人再看看刚才只是个女的，现在来了个男的那还得了，瞧他刚才教的姿势就知道这肯定也是个行家，如果继续让这两个人在这里玩下去恐怕这一次的会场他就得亏本了，“这位先生，你们已经过了六局了，小店有什么看得上的随便挑吧。”
就等着这句话呢，零一抬眼，四下去找刚刚那个小女孩，发现她早就张大了嘴巴盯着自己看，而且周围这么多人，难不成全在看自己么？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白哉朝那个小女孩面色冷静地开了口。
“这……这个……”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倒是零的视线在旁边的礼品架上扫了几眼，然后一指最大的那个抱熊，“你把这个小孩子所有的灯都帮我买下来，连同押金的钱和那个送她吧。”
几个莲灯而已，自然不用多少钱，一局游戏的钱加一个玩具，总共算起来也还没太亏，摊主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小女孩一手抱着和她差不多高的毛绒熊，一手提着沉甸甸的钱袋，呆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男女，“那个……谢谢……”
零的眼一弯，露出一个清柔的笑容，“没关系哦，拿着钱在这里好好玩会儿吧，注意安全。”
目送着那个小女孩抱着崭新的抱熊消失在人群里，零满意地点点头，再回过头来看提着那只破旧竹篓的白哉，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好滑稽。
白哉的眉毛抽搐了一下，正打算说什么，却恰逢这个时候，又或者旁观者就选在了这个时候开了口，“哦呀哦呀，朽木队长教学生蛮厉害的嘛！”
这个声音是……两个人循声望去，京乐春水，还真是熟人，后面还有一大群。
“队长……”恋次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上前帮自己队长提东西。
“姐！”星野自然是很激动地扑了上来，“刚才太帅了！”
“这个……”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完全是凭着那一点手感。
“兄长大人。”就说刚刚察觉到的肯定是白哉的灵压，觉得不对就过来找找，没想到真的看见了意料之外的一幕。
“正好，刚好我们也准备去放灯，朽木队长这就把灯都准备好了，意外地贴心呢。”卯之花在人群里笑得很柔和，嘴里却不着痕迹地说着强取占用的话，不过也好，白哉很爽快地把那只竹篓丢给了恋次，谁知道只不过想买个花灯结果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白哉平静地把本该站在自己身边的人从星野那愤恨的表情中拉了回来，客气地开口：“诸位请自便。”
搞得好像庙会他家开的一样，星野不高兴地看着那头白哉把零直接带走，不悦的表情写了一脸。
僻静的河边，摇曳的灯影，零捧着自己留下的一盏花灯，小心地掐了一丝鬼道的火焰点燃了中间的蜡烛，慢慢放入静静的水流中，看着它汇入不远处成群的灯火中，突然觉得内心无比平静，如果许愿能够灵验的话，那她只有一个愿望。
白哉看着双手合十站在河边的女子，慢慢从后拥住了她，“回去吧。”
闭合的红眸睁开，一池潋滟的柔情，扬起眼睫轻轻地问：“你不问我许什么愿吗？”
深深地凝视着她，低头轻吻那一双璨然的眼，品着她染着清香的呼吸，“问了你会说吗？”
贴着那一抹清冷眨了眨眼，零抿嘴一笑，蹭进他的臂弯，“当然不。”
作者有话说
第97章 Chapter 0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