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铃（死神同人）》墨倾渊

83、Chapter 012

　　白哉抬头，几日未见，她似乎并没有变化，双眼依旧镇定，什么都看不出来，这几天她应该都和那个灵骸在一起吧……
　　“您此刻出现在此地是来营救原种的各位队长的吗？”影狼佐的语气十分尊敬，然而零却听得出来，那里面只有敬，而没有畏，好似某种等待，等待着她的到来。
　　绯色的眸子简单地看了一眼那个衣着异常的人，然后便低头看着和灵骸们混站在一起的原种，现在的她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来哪些是本尊，哪些是灵骸。
　　从未见他如此狼狈，风花纱不见，可见的皮肤到处挂着伤痕，目光黯淡了几分，零垂下了头，慢慢拔出了手中的斩魄刀。
　　零一拔刀，所有的灵骸几乎是反射性地提起了各自的武器，对准了站在窗口的女子。
　　“难道你以为你一个人的实力就能救走这些人吗？在你面前这些解除了抑制的二十几位侵略军成员面前？”十成的自信来源于协调一致的全体灵骸，灵压冲天。
　　“喂喂喂，这么多人对付一个，很不公平啊……”京乐感受到空间里的灵压几乎全冲着零去的时候道出不妙。
　　“搞什么，要无视我们吗？”更木把剑往肩上一扛，龇牙咧嘴地一哼声。
　　手持刀柄立在身前，刀尖向上，那个姿势……
　　握住刀柄的五指松开，红缨瞬间脱手，稳稳地立在面前。
　　“散开。”
　　“缠绕。”
　　“切割。”
　　三声过后，空间里少了几个人。
　　与此同时，零离开不过十分钟的时间，侍女们还在心慌主母不见了，突然红光闪烁一大堆人跌跌撞撞地出现了在院子里。破破烂烂的衣服，满身的血污，其中有一个人，“白哉大人！”
　　这里是朽木家。
　　发生了什么？
　　零呢？
　　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应满院子地看那一身白衣，却并未在她常出现的地方看见她的身影，白哉的脸色沉了下来，配合着他原本受伤的苍白和血迹，更是不好。
　　“这是怎么回事？”
　　面面相觑，眼下最清楚的一个事实就是，应该是零把他们转移到了这里。
　　“这里会安全吗？”朽木家虽然是贵族的地盘，但是还是在瀞灵廷内，影狼佐的侵略军还有可能会找到这里。
　　“零怎么还不回来？”
　　“难道她真的打算一个人对付影狼佐和灵骸吗？”
　　“等等，白哉！”受伤较浅的夜一几乎是一瞬间的反应抓住了旁边抬腿的男人。
　　眉毛几乎拧成川字，那些灵骸的实力他领教过，即便零身为王族，恐怕也讨不了好，“你放开。”
　　“零未必会像我们一样陷入苦战，等等看吧。”夜一的话使得目光被吸引，其他人马上意识到他们当中还有一个人和零有着匪浅的关系。
　　“白哉，你休息一下吧，说不定她过会儿就回来了。”浮竹作为和白哉最亲近的长辈，说这话自然最合适。
　　“有道理，她把我们送到这里也是为了安全着想，你贸然回去的话……恐怕会拂了她的一番心意。”京乐一拉帽子，附和了浮竹的话，现在瀞灵廷的队长就这么几个人，山本又不知道去了哪里，断不能再让有生力量受损。
　　没等第四个人说话，院子里一道风刮过，艳红如火的丝线撤去，零手臂架着比自己大了两倍多的人出现在树下，脱离了瞬步的惯性，肩上的重量立刻压得柔嫩的身躯折下了膝盖。
　　一左一右顿时出现了两个人，京乐和浮竹帮忙把狛村的身体从零的身上移开，小心地放倒在了地上，“狛村？”
　　零起身走到了旁边，弯下腰整理着和服上的褶皱，侧脸垂下的发丝断了很长的一截，细微的红痕擦过了柔美的脸颊，然而她本人似乎毫不在意。
　　“影狼佐呢？”
　　绯色的眸子一抬，“在灵骸的掩护下躲进断界了，通道复杂，找到他很费时间。”从十二番队队舍出来的时候察觉到还有别的队长灵压分散在其他地方，于是就找到了重伤的狛村一并带回来了。
　　“他肯定还会再出现的。”日番谷闷哼一声，拄着刀单膝落了地，他受的伤并不浅，亟需治疗。
　　同时，碎蜂也向后倒了下去，折损了腰椎，短时间内想要站立是不大可能了。
　　“影狼佐暂时不会出现了，你们先养伤吧。”零淡淡地扫了一眼披伤挂彩的一群人。
　　确实，和灵骸的对抗中，本尊的队长们已经负伤累累了，“虎彻副队长，卯之花队长不在，这里的伤员要交给你了。”浮竹看了院子里能站着的寥寥数人，脸色有些沉重。
　　白哉静静地站在廊下没有插话，只是吩咐旁边呆愣的侍女去安排房间和治疗人员，她似乎没有什么明显的伤，不见的这几天应该过得很平静，看一出现的时候侍女的反应，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过。
　　对重伤队长开展的治疗到了深夜，能保持清醒的队长们又聚在一起开了会，和山本失去了联系，能保护好瀞灵廷的就只有他们了。
　　普通的队员是不可能分辨出灵骸和原种的，现在瀞灵廷正在因为影狼佐的计划而出现混乱，原种的副队长还留在现世，能在瀞灵廷内战斗的人员除了队长们和帮忙的四枫院夜一，就只有一个零。
　　零的实力……
　　结束了作战会议后，白哉回房间，为了避免人员分散而在此时受到灵骸的突击，其余的人全都安排在了旁边的院子。
　　零因为帮忙治疗几个重伤的人下午耗费了大量的灵压，确定没问题了之后就回屋休息了，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睡下了吧。
　　没有挪动房门，灵压收敛，小步地穿过了纸门。房间内，零单手拢着被子蜷睡在床上，呼吸声均匀，似乎睡得很安稳。
　　白哉轻声跪坐到床边，看着几日未见的人儿，他思念，他担忧，灵骸和原种不一样，他不放心那个假冒的自己和零相处的这段时间，有些从未出口的话，有些未曾跨越的界限。
　　似乎仍是被惊动，淡红色的眸子微微睁开，正好看向了即将探到头顶的手指，有些恍惚的视线片刻变得清醒，直直地看着旁边的人。
　　“吵到你了吗？”
　　支起上身，目光扫向紧闭的房门，又看向白哉，摇摇头。
　　“这几天……”
　　“我很好。”微凉的声音一如既往，平静地听不出波澜。
　　轻一点头，“那就好。”
　　零安静地看着白哉起身，慢慢地走向隔壁的房间，直到那只手移动房门，才细声询问：“你的伤怎么样了？”今天她只处理了狛村和日番谷的伤，因为这两个人实在是伤得太重，恢复他们的身体很费时间。
　　“无事。”思绪稍有一停留，便走进了隔壁的房间。
　　第二天天亮，零走出房门，清晨的寒风几分醒脑，院中的枯枝仍是光秃秃的模样，在深冬的余威中震颤。脚步挪出院门，在晨间整理庭院的来往仆人鞠躬行礼中走到了前院，没有停留，直接离开了朽木家的大门。
　　瀞灵廷的街道和往常很不一样，巡逻的人员似乎都不见了，除了贵族区这边本就有的护卫，远邻的建筑之间空荡荡的。没走几步，身后就有灵压跟上来了，她回眸，看着风花纱在风中飞舞，稍一思索便知道他的心思，“我去中央四十六席。”
　　“一个人可以吗？”
　　点点头，现在这个时候原种的队长不宜分散行动，而且，跟着她的话，搞不好会被更多的灵骸盯上，他刚刚受过伤，已经不能伤上加伤了。
　　白哉看着那双安静的眸子，没有执着，“小心。”
　　微抿的唇轻轻浮出一丝笑容，颊边的蓝发飞扬，低下了头，转身走向中央四十六席的方向。
　　零的身影消失在街口，白哉似乎没有要移动的意思，旁边落下一道橘色的身影，紫色的马尾甩起一道波澜，“我以为你会跟着她去的。”
　　“她一个人会更好。”
　　夜一双手抱胸，“放在以前，这种时候你是不会让她离开你的视线的。”
　　白哉沉默着望向零消失的远方，她不曾掩藏灵压，也许是信号一般，即便离得远也能感觉到。
　　夜一啧了一声，“也许变的人不是零，而是你。”
　　“多管闲事。”白哉冷哼一声，走回了家宅。
　　走进中央四十六席的大门，一众席官们正因为突然出现的灵骸而恐慌，护廷队陷入混乱，作为没有武力保护的文官集体，他们的担心远比别人多得多。零的出现是他们等待许久的，连忙恭恭敬敬地请进了议事堂。
　　“公主殿下，此事……”
　　“中央四十六席代替总队长山本元柳斋下达全廷戒令，护廷十三队全员守卫各队队舍，清空瀞灵廷街道，副队长职位以下的队员不得外出。”零淡淡吩咐。
　　“是。”席官长点头，赶紧挥手派人去办此事，跟着零到了大灵书回廊。
　　改造魂魄的资料即便被历史尘封，但是在被誉为能强制搜集尸魂界全部事件的大灵书回廊里，某些东西还是能找出来的。
　　由嶌欧许，这张脸……
　　大概是这个名字了。
　　大致浏览了一遍，零看完了资料，余光瞥见周围跟着的一群人，明白他们的担忧，便说：“诸位等我走后就封闭中央四十六席吧，其他的事情莫要再管，把结界打开，灵骸们打不进这里。”
　　“但是……”
　　“事情的发展我会控制，瀞灵廷不会被一群冒牌货取代的。”零的声音清清冷冷，消失在了幽静的地下暗室里。
　　走出圆池，零静静地看着背后的高墙依次升起环绕一圈，形成一个封闭的杀气石结界。接下来要去的，就是蛆虫之巢了。
　　瀞灵廷的街道在地狱蝶散布出的命令后变得更加沉寂，走在路上听不到半点人声，偶尔有一两声低语从墙壁的内侧传来，大多是那些内心惶惶的队员。
　　“我就知道您会来这里。”刚走入阴暗的通道，一个算不上熟悉的声音便侵入耳膜，零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内侧道路上方站着的人。
　　还是复制品吗？
　　“你的伤还没好，现在出现在这里稍有不慎就会被我追踪到断界坐标，这样可以吗？”淡淡的声音毫无起伏，似乎站在面前的这个人并不是把瀞灵廷弄成一片混乱的罪魁祸首。
　　“您会出现在这里，也就是说您已经知道当初的事情，那样的话能否请身为现在这个尸魂界的统治者的您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为何要取消尖兵计划，为何要否定灵骸的价值，为何要无视身为死神的我！”影狼佐的声音越到后面越是高昂，周围的灵子波长也逐渐发生变化，然而在零能捕捉到坐标之前，所有的情绪都回归平静，不起波澜。
　　相当冷静的自制力，可怕的内心，零的眼神微微波动，“现在的情形，就是当初的判决最好的理由。”
　　“错！”影狼佐的声音骤冷，“这是判决错误的最好证据！我的科学是完美的，然而立于尸魂界顶端的你们却畏惧这股力量。胆小怯懦的你们，尸魂界的统治者交替即将到来，很快你们就会沦为蝼蚁。”
　　眼帘低垂，零稳步向前，没有对那个虚假的影狼佐动手，而是走进了他下方的道口。
　　“影狼佐大人。”
　　“没关系，随她去吧。”影狼佐一挥手，示意旁边的人站着别动，瞬步到零的身后，看着她的背影被黑色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