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铃（死神同人）》墨倾渊

64、Chapter 063

　　“楠木队长，就没有办法把一护体内的虚给弄出来吗？”露琪亚充满希冀地看着零，毕竟这可是进入过大哥的意识里把无杀死的人啊。
　　知道露琪亚在想什么，零摇摇头，“情况不一样，这个我真的没有办法。”白哉是因为他是千本樱的主人，千本樱的世界里保存着另外一把刀，所以她才能够在不用自己的力量的情况下斩杀侵入的意识，“一护，你的斩魄刀没有为你斩杀体内的虚吗？”其实这才是零最好奇的地方。
　　“这个，大叔有帮我压制，但是有时候就是会……”一护叹了口气。
　　斩月……那是一把什么样的刀，应该不是自己创造出来的千把之一，“黑崎一护，让我见见你的刀魄，可以吗？”
　　“这种事，可以吗？”一护瞪大了眼，收到旁边两个女人像看白痴一样看他的表情，缩了缩脖子，“怎……怎么做？”
　　转身把斩月拿到了床上，让他握住刀柄，然后零的手也放上了斩月，沉心想要潜入斩魄刀的世界，但是凭附在一护的意识上进入内心之后，零震惊了。
　　站在面前的人，黑色的半长发，黑色的披风包裹着身体，半透明的太阳镜下深黑的眼。脚步接连后退了几步，怎么会……
　　“一护，她是谁？”平稳地开口，一模一样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变化，但是却完全不同的陌生眼光，仿佛不认识零一般。
　　“诶？真的进来了？”一护看到零出现在身边，很是惊奇。
　　“不可能！”零突然捂住了头强行退出了意识，跌坐在现实的地板上，冰凉的感觉从双膝漫了上来。
　　一护随即惊醒，“楠木小姐！”
　　“零！”夜一发觉情况不对，蹲下来扶稳了零的上身，“怎么了！”
　　“不可能……”绯色的眼眸极致睁大，瞳孔拼命收缩，双手抱着自己的头，“不，不可能……”
　　“零。”卯之花来到身边也是环住了她的身体，“没事吧？”
　　“楠木小姐。”
　　“别过来！”零抬手就是一道灵压，看得夜一连忙瞬步上前把一护带离了房间。
　　“零，冷静一点，怎么了？”一下一下轻抚她的后背，等她慢慢冷静下来，才轻声说道，“要不要我去把朽木队长叫来？”
　　嘴唇颤抖了几下，零的双眼有些挣扎，喃喃地念着那个人的名字，“白哉……”眉毛有些痛苦地皱了起来，低声呜咽。
　　收到四番队的通知白哉很快就出现在了队舍内，先是扫了一眼在门口抱头不解的一护，然后是夜一，然后是露琪亚，推门进去，和卯之花点了一下头。她让开零身边的位置，走了出去，眉毛微微皱起，零在一护体内到底见到了什么？
　　伸出手接住扑过来的人，她出了好多冷汗，脸色也不好，白哉的眼神一沉，本来零今天说要检查一护体内的虚他一开始是要跟着的，但是卯之花会陪同所以他以为可以放心，现在……轻声询问：“怎么了？”
　　“我……”攥紧了他的衣襟，咬到失血的唇吐出几个字，“看见了大哥。”
　　什么？
　　声音颤抖了一下，“他就在那里……看着我……”童年的阴影再度覆上心头，血染的床榻上母亲僵硬的笑脸，嫣红的色彩从她的颈间离开，零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他一直在那里……”全身浸泡在加入了各种特殊的实验试剂的培养液中，拼尽全身力气也打不破的培养罐外，男子诡谲的双眸，那丝冷绝的笑意，每每想起都如同被扼住了咽喉般让人难受。
　　“零，我在。”零的体温急剧降低，不断冒出的冷汗流淌，她的身体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闭上眼，声音仍在颤抖，双手搂紧了白哉的脖子，“我想回家……”
　　察觉到房间里的灵压消失，卯之花松了口气，才询问起身边的人来，“黑崎先生，你们见到了什么？”如果是虚的话，确实有可能把零弄得有些失常，然而答案并不是。
　　“这个……她只是见到了大叔而已。”虚对零有影响这个他隐约知道一点，但是刚刚的时候那个白色的自己根本就没有出现过，“然后突然一个劲地说着不可能不可能的就……”
　　“你的斩魄刀吗？”卯之花皱起了眉，她也有些不清楚了，如果只是刀魄那零为何……
　　“一护的斩魄刀第一次来尸魂界的时候用转神体实体化出来过，我没觉得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夜一深思着什么。
　　两个和零熟悉的人都想不出来，那露琪亚和一护就更加不明白了。
　　零的情绪恍恍惚惚了一整天，白哉本想陪着但是待了一会儿就被她以工作为由推去了队舍，“我会安安静静待到你回来，不要太过担心。”
　　所谓安安静静，白哉看到的是那个僵硬的身形维持着和自己离开时一模一样的姿势，一动不动地跪坐了在院子里的树前，落叶停在肩头，微微摇摆，上前一步扶住即将倒下去的身躯，有些心疼地抱住了她，“零。”
　　“我没事。”声音已比之前平稳许多，“明天帮我跟山本说一声，我这两天想休息。”
　　怀里的人神情呆滞，只有说话的时候才有点神采，压着她的头，却好像抵着一个毫无生气的娃娃一般，愈是这般愈是抱紧了怀里的人，直到感受到灵魂深处传来的力道，“零。”
　　双手垂在地上，零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彼岸，一字一字满溢着阴霾，看不清，抓不住，却能察觉到里面的伤，“白哉，我需要时间……”
　　十指缠绕着天蓝色的发丝，不轻不重的力道缓缓地摩挲着她的后背，“我会一直在。”
　　“真好……”零笑着垂下了眼，声音却透露出刻骨的凉意。
　　虽然原因不明，一护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不得而知，但是零已经被白哉带回家不许任何人打扰，本着日后再来询问的想法，夜一催促着忧心忡忡的一护回现世。
　　接下来的几天零异常沉默，除了几个亲近的人几乎都爱理不理的，白哉答应给她时间，然而这个时间她自己都不确定。
　　这样下去，很多人都会担心的……
　　零望着静谧的夜空，僵硬的动作不知道维持了多久。
　　冰冷的手指浮掠过后颈，落在肩头，稍加力道，同等温度的人在她身边跪坐了下来，【主人。】
　　眼球转动，看了一眼旁边的人，然后继续抬起，看向空无一物的天空，没有云气，没有星辰，月色仿佛被吞没了一般，完全是阴沉黑暗的色彩。
　　【主人，差不多是那个时间了。】归零淡淡地说。
　　零的嘴唇抖动，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一点头。
　　白哉远远地望着许久未见的归零出现在零身边说了什么，看表情，好像归零并不和零一样情绪压抑，感情，不一样吗？
　　“白哉。”走神的时候，零来到了身边，抬起一双黯淡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零第一次主动找他说话，稍一停顿，便开口：“怎么？”
　　“明天是休息日吧？”眼波流转，眸色垂落下来，“陪我去个地方，可以吗？”
　　白哉没有想到零会带他来这里，望着突然散发出压抑气息的宫门，再度握紧了身旁的人，她勉强笑了一下，然后牵手前行。
　　零推开了门，吱呀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分外清晰，她朝着那条再熟悉不过的路走去，木纹窗棂嵌入远处的绯色樱林，仿佛近在咫尺的樱树，走过几条相似的雕花长廊，过了几个拱门后，脚步停下，就是这里了。
　　脚步踏入随风开启的大门，到了这里，零的脸色便更加不好看了，两排长明的烛火跳跃在侧，活动的光线照得这间幽暗的宫殿几分阴森。白哉目光微微扬起，环顾四周，最后落到了正前方垂落的画像上，这是……
　　零的脚步沉重地迈向那头，“这是我的母亲。”当年红缨就是在这座宫殿里逝世的，就在这个房间里，她抬起脸，“我，和母亲很像吧？”
　　不只是像，如出一辙，要不是那不同的瞳色和发色，他会怀疑那就是零，而且他也见过零红发的样子，和眼前看到的这幅画他竟无法分辨。
　　“我长大了点的时候父亲见到我都吓了一跳，我和母亲太像了。”零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脸颊，“每一次我和千河争吵打斗受伤，他只是责罚千河，却从来不看我一眼，所有的伤都是流晖给我上药的；小的时候我刚获得心智，每天晚上都被我出生那天的场景折磨得睡不着觉，父亲来看我却又疯疯癫癫地逃了出去；我离开灵王宫的时候此生不想再回去，他明知我意却不来送行。”
　　白哉抬头看着画像上浅笑的女子，似乎能理解那个深爱着红缨的男人，曾几何时，他也是如此，看到露琪亚就不想睁眼，外出的时候他庆幸自己是走在前面的那个故而看不见那张脸，那张和亡妻一样的脸。
　　“我的发色天生就是红的，和我母亲一样，这是我们亲缘的证明，但是却因为父亲的原因，不想太过刺激到他，所以其他人在我的身上稍微动了点手脚掩盖了我的原本发色。”　　　零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今天，是我生辰，也是母亲的忌日。”
　　话音一落，一股阴冷的寒气蔓延，似乎能从那幅画中满溢出来，像是几千年缠绕不散的魔魇，积蓄着那份伤逝的悲怆和不甘，殿内的烛火齐齐地跳跃了一番，仅能听到的两人心跳声突然有些瘆人。
　　“我其实一直不明白……大哥已经有了那么多东西，他要的权力和实力都已经有了，为什么还要贪夺母亲的力量……”绯色的眸望着画卷上的女子，“父亲曾向所有人承诺，等我出生以后，他会把王位交给大哥，二哥辅佐，从此再不理尸魂界的事，他有什么好不满足的，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干扰我的生活……”
　　贴上她有些颤抖的后背，轻轻环住她的腰，握住那双冰凉的手，“贪婪，是最可怕的东西。”
　　如果未来有一天她会死，肯定是死在那个人手上。零怔怔地望着前方，那一天，是不是就快到了……
　　零的身体有些浮软，白哉半合着眼，扶着她的腰跪坐了下来，零也不吱声，靠在他的胸前两眼直愣愣地看着画。
　　沉默持续了许久，直到殿内响起了第三个脚步声，无边的凉意蔓延开来，直到两人后方一米的地方停滞，两侧的烛火颤动着熄灭了几盏，原本昏暗的大殿更有几分阴森可怖。
　　白哉回头，看到的是另一个和零一样的女子，视线一对，后者移了开去，同怀里的那个一样望着画卷。
　　【这几天父亲的心情肯定很不好，灵王宫还是不回去了。】
　　不止是灵王的心情不好，零的心情也是不好，那个地方能有理由让她离开一千年不想回去，所以回去这件事本身就需要极大的心理准备。
　　抱紧了怀里的人，轻轻落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