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铃（死神同人）》墨倾渊

18、Chapter 017

　　五番队的又一天清晨，按照惯例整理队长会议室的山崎鸣打开办公室的门看到一个清瘦的人背对着他站在窗边，一激动，把手里的资料洒了个彻底。
　　距离零因为灵压耗散而昏睡已经过去三天了，昨天晚上她终于从长久的睡眠中清醒过来，连带着一直在身体里流转不畅快的死神灵力也运转得可比从前，灵压也接近完满，完美的复原。
　　“山崎五席，你怎么了？”零听到后面手忙脚乱的声音无奈地回头，她早就察觉到有人会进来，没想到见到自己会这么大惊失色。
　　“队……队长……”山崎七手八脚地把地上的文件摞成一堆跌跌撞撞地放到案桌上，“您没事了吗？”
　　微微一笑，“没事了哟，星野四席呢？她归队了吗？”
　　“是，一切平安！”山崎抬头，嘴唇有些颤抖，实在是和他的性别相去甚远，与其说是个男孩子倒有好几分女孩子的羞涩，“就是我们一直都很担心您，由美姐自从您昏迷了之后很焦急，去四番队探望了您好几次可您一直没有醒。”要不是卯之花队长一再强调零只是疲累，他们差点以为五番队又一次失去了队长。
　　而且，当他们知道零一个人迎击了西流魂街上的虚群的时候，全队都惊呆了，一个人挑战那么多的虚，该是有多么强大！
　　眼神微微波动了一下，淡淡地哦了一声，自己昏睡的这段时间派归零过去给白哉送刀，知道白哉当时的反应后不觉有些无奈，情深缘浅，不过如此。
　　“队长？”面前的女子似乎走神了。
　　“没什么，这几天辛苦你们了，这边的事我来处理吧。”零坐到了办公桌边，开始翻阅手里的文件，“对了，技术开发局关于上次的虚群入侵有没有报告？”
　　“这个……一番队传递的技术开发局的报告书在……”手忙脚乱地翻着桌上厚厚的纸，各式文件稀里哗啦地洒了一桌。
　　“等等。”零看着似乎越来越乱的桌子，再看看面前这个年轻的死神火急火燎的样子，“我去一番队重新拿一份好了，你别找了，把这里整理好。”指节扣了扣桌面，“我回来之前收拾完，时间很充裕，你别急，慢慢来。”
　　尴尬地红了脸，山崎小声应了下，才抽手上前一份份重新整理。
　　零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个年轻的死神，蓝染以前搜罗这样的手下到底是想做什么，每天给自己找麻烦么？
　　一番队，雀部很迅速地把十二番队提交的断界检查报告原稿交到了零的手里，这几天的队长会议零没有参加，还附带了会议内容的记录。
　　由于前几天突发的断界崩溃事件，目前断界处于完全封闭的状态，尸魂界里的虚已经扫除了大半，但是断界内的虚还没有进行驱逐，这些虚群的存在阻碍了死神在尸魂界和现世之间的来回。这一系列的事情中万幸的是，收到虚群袭击的似乎只有断界和尸魂界，现世只是短暂地增多了一些，过后便没了影响。
　　截止到目前为止针对断界内的虚群的清除，队长们似乎一致通过了强行突入扫荡的决议，只等零的看法。
　　“他们的意思怎么把我当成山本看了。”零听雀部说一干队长在等自己看法的时候不由得无奈了起来。
　　“楠木小姐是王族，山本总队长不在，其他队长都……”雀部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零应该懂。
　　清咳一声，零看了一下提议出来的进入断界内扫除的番队，点了点头，“就这样吧，让他们去。”再回过头来仔细看技术开发局的报告，眉毛微微皱起，异常的空间波动是从现世传来的，现世发生了什么，难道是蓝染在背后搞实验？崩玉的力量应该不能控制空间这种非物质的东西，零认真回想着浦原告诉她的有关崩玉的一切，凭虚圈的那些叛徒应该做不到这一步，那又是什么东西在搞鬼。
　　“空间失衡的原因技术开发局还在调查，楠木小姐要不要去十二番队一趟？”雀部提议道。
　　脑海里浮现出涅茧利那张不人不鬼的脸和阴阳怪气的声音，零摇摇头，她还是等结果吧，而且现在先清除断界内的虚恢复死神在尸魂界和现世之间的往来比较重要。
　　结束一天的工作，零放松下来，回朽木家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安静地坐在房门口擦着自己的头发吹着风。晚风一阵阵掠过沾着水汽的身体，宽大的浴袍微微浮起，仿佛能把她纤瘦的身影吹起来一般。
　　朽木家的那人从自己的斩魄刀面前瞬步跑掉到现在都还没见到，从交错的发丝凝结在发梢的水珠稍稍一顿，滚落在掌心，他没事吧？“朽木……白哉……”念了一下这个名字，零的表情有点复杂，感觉这个朽木家的新当家，有点特别啊……
　　大概是因为她离开了四百年，银岭和苍纯都已经不在了所以她和朽木家的人才变得生分起来，这种距离感让零心里有点失落，“我被淘汰了吗？”自言自语地感叹了一句，零看着空荡荡的庭院，以前的日子虽然无聊但不至于这么……孤寂，就好像一夜之间变成一个人生活一样。朽木白哉对自己无话可说，侍女们也恭恭敬敬的，瀞灵廷的其他人除了山本和卯之花都对自己敬畏三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以前的日子过了也就过了，再也回不去了吗？

　　技术开发局的研究终于有了进展，通过分析断界内散发着的特殊的灵子波长追踪到不稳定的空间能量是从现世发出来的。
　　“楠木小姐，这个地方……”雀部看着零欲言又止，似乎要说什么。
　　零看了一下四周停下讨论的众队长，微微低头走到了一边，雀部立刻凑近附耳说了几句。
　　表情一变，她不确定地问了一遍，“真的？”
　　雀部点头，很恭敬地说：“已经很久没有移动过了，恐怕……”
　　怪不得……零的眼前堆了一层阴翳，现在断界内的虚还未清除，不能去现世确认是否是这个原因导致，如果是，那就不妙了。视线微微朝站在卯之花身边那个沉默的男人看了一眼，落了一声轻叹，“我会暗中调查一下的，交给我吧。”
　　大灵书回廊的资料对现在的零来说可以是随取随阅，拿着调出来的这几百年间的记录，零暗暗地皱起眉，对方是贵族，可真是不好办。在不暴露王族身份的前提下，怎么才能见到那家人……果然该去找他帮忙吧？
　　零站在朽木家门前的台阶盯着那扇厚重的大门看了好久，两侧的守卫看着她又是尴尬又是疑惑，这位今天是怎么了，到底是进还是不进？
　　她在想说辞，在想该怎么和白哉开口以及所有他可能会给出的回答和自己应该做出的对策。
　　“……楠木……队长？”零的沉思快要结束的时候被身后一个疑惑的声音打断。
　　零回头，看到了正准备进门的女孩，“露琪亚。”
　　“你……呃，您在做什么？”露琪亚看着表情僵硬的守卫和站在台阶上一动不动若有所思的零，很是奇怪，这是怎么了？
　　“这个……”零这才意识到自己站在门口很久了，清咳了一声，“没什么，我去找你大哥。”
　　“兄长大人？”露琪亚看着大门又看着零，为什么要站在门口？
　　摆了摆手，零抬起有些酸麻的腿，一步一步走上台阶，“能麻烦你带路吗？我好像有点不认得……”
　　露琪亚从来没有在朽木家里遇到过零，本着对零从警惕到友好的心态，她还是很愉快地答应了，毕竟零还有一重身份是居住在朽木家的客人。
　　家主居住的院子守卫比平常的院子多很多，不过好在露琪亚领路，倒也避免了一些尴尬的场面，“楠木队长，兄长大人应该在里面，我就不进去了。”露琪亚站在门口，指着中间的一排房间，书房，道场，居室，浴室，就是不知道白哉在哪一间了，都到这里零应该能找到他。
　　零望着似乎和自己的记忆有少许偏差的院子，叹了口气，“多谢了。”
　　“不必客气，这个……额，是我应做的。”露琪亚很有礼貌地一鞠躬。
　　零的眼微微眯起，看着面前仍显一丝稚气的脸，和前几天那张成熟温婉的脸渐渐重合，眼里涌出了些复杂的情绪，竟然盯着露琪亚出神了。
　　被零突如其来的注视弄得走也不是站也不是，露琪亚的脸上有点尴尬，稍微动了一下头引得零回神。
　　恍惚明白了些什么，零喃喃自语，“怪不得他一直没有正眼看你……”伸手摸了摸那头乌黑的发，太像了……你是不敢吗，朽木白哉？
　　听不清楚零在低语着什么，露琪亚稍稍退了一步，“那我先走了。”
　　零点点头，和露琪亚背道而行，一个离开，一个深入。脚步放轻，踩在木制的地板上发不出丝毫声响，绯色的视线似乎能穿过木门的阻隔，看到房间里的人。微微转身，零没选择叩门进屋，而是靠在了走廊下，因为她没有收敛自己的灵压，里面的人肯定会感觉到，知道她在。
　　伸手关上了橱柜的门，关上一张在相片中浅笑的脸，抚摸着案桌上一把深红的剑，仿佛能从上面察觉到绯真的体温。室内没有开着光，外面的世界依旧明亮，浅浅的影子印在门上，白哉转身，朝那道影子走了过去。
　　零的眼里落满星辰，微微眨了眨，看着从房间里走出来的人，语气淡淡的，“看来你还没把它给露琪亚。”
　　白哉走在台阶面前，并不说话。
　　“虽然知道你舍不得，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那是绯真送给露琪亚的东西。”零站在夜空下，天蓝的发染上飒飒的凉意，“如果你能体会绯真的心情还是早早转交了吧。”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零抬头，心里滑落一丝无奈，她没想过来到这里会撞见白哉在思念亡妻，算了吧，今天来得不是时候，改天好了。肩膀离开了倚靠许久的柱子，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你找我有事？”没走几步，白哉低沉的声音飘了过来。
　　“唔……是有点事，不过你现在没心情的话我可以改天。”零的声音在夜风中有些如水的清冽。
　　“过来。”白哉迈开步子朝书房走了过去。
　　零看着那个显得落寞的背影，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了上去。
　　书房里，侍女放下茶杯就退出去了，留给两位大人谈事情的空间。
　　“说吧，什么事。”白哉坐在条案的那一头，零手里捧着新沏的茶坐在了对面，心照不宣地避开了视线相对。
　　零轻轻吹了一口浮在水面的茶叶，抿了一口，“我要见四大贵族的上川家主，但我不能在其他贵族面前暴露王族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