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城市来的媳妇》陈钟

33、第三十二章

　　回到厂里，丽娜将挑选的人和何局长通了电话，等他回来就到公司报到，她要和王老师把农业开发公司成立起来，暂时回不去。
　　丽娜和王老师在县工商局办了工商执照，准备好就把牌子挂出来。
　　厂里成立筹备小组，丽娜任组长。成立大会改在室内举行，过去接待过的人负责这次接待，生活由大厂后勤安排。
　　开成立大会这天，厂大门彩牌上的对联是：“富了不忘家乡富，开发农业扶农商；回报家乡。”
　　厂大楼挂的横幅是：“热烈祝贺大江农业开发有限公司成立”。
　　厂员工组成欢迎队伍排成两行，欢迎乡镇和县的嘉宾。
　　成立大会在员工食堂举行，会场隆重庄严。当嘉宾进入会场，响起热烈掌声。
　　成立大会由原副厂长申丽娜主持。
　　公司经理王老师代表公司向到会的嘉宾表示热烈欢迎。他说：“经过这几年走厂加农户的模式，梨和苦丁茶两种农产品基地已渐形成，但建厂还不成熟，对农户梨和苦丁茶先采取收购销售的方式，继续由公司拨款给乡镇扩大这两种经济林的发展,为两种农产品深加工、产业化、系列化创造条件，走出一条山区发展农业经济的新路。”
　　然后请县长讲话。李县长说：“像这样的典礼我是第三次参加了，亲眼见证了你们的发展，也亲自感受到了你们对家乡的贡献。今天农业开发有限公司的成立，又是开发家乡和增加农民收入的一大举措。在这里我要再次代表政府和家乡的父老表示感谢。”
　　接着，张自强厂长代表两个厂和旅游公司向农业开发有限公司的成立表示祝贺。
　　最后请李县长为“大江农业开发有限公司”剪彩。
　　在掌声和鞭炮声中，一个从事农业开发的公司今天诞生了。
　　公司成立后，王老师带经销部的人到苦丁茶基地的大兴村，聘请有采摘加工经验的农户办加工作坊，从传统工艺总结出统一的加工工艺和质量标准，将他们派驻各乡镇的收购网点，保证加工和收购的质量。公司和网点签订合同有奖有罚，大大调动了网点的积极性，而且是季节性的用工合同。
　　丽娜很赞赏王老师这套办法，并和他去了一些乡镇。
　　由于筹建总公司的工作，丽娜和自强商量给王老师配一个副手龙滩镇农技站的站长。上次去农技站，她就觉得他很有头脑，并当着她说过，“有用得着的地方，就给王站长（王老师）打个招呼！”现在她就和王老师打个招呼，没想到还真行，王老师说：“这个人我了解，也是农大的……”
　　丽娜征求王书记的意见后，通过县里将龙站长调到了公司，担任副经理协助王老师工作。
　　春季是苦丁茶采收的旺季，下到乡镇的网点已经收了不少，而且在不断增加，销售成为主要的问题。王老师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刚到任的副经理，这或许有些不合情理，但现时也只有他合适。从他来讲，也许是一个挑战，但也是展示自己的机会，带着这种心情，龙站长和经销部的人踏上了省城的路程……
　　到省城后，他们先到几家批发市场了解苦丁茶的销售行情，分等级买了些回来，将带去推销的样品从色泽、叶片、味道进行比较，对价位做到了心中有数，便拿去和商家谈判，很快和几家经销商签订了合同，封存了样品。并在一家较大的批发市场租了门面，在省城茶叶市场有了公司的直销点。
　　经过几天的推销，副经理龙站长带着签订的合同兴匆匆地回到了公司。
　　丽娜听了副经理龙站长在省城销售情况高兴地说：“要赶快在省工商局把“大江”牌的商标注册下来，以免被抢注。”
　　随后龙站长又带人到广州去了一趟，因为它的药用价值，那里的茶叶市场对苦丁茶的需求更大，价格也高出内地，但要改进包装。
　　最近丽娜、自强随公司领导开车去各乡镇，看到成片承包的梨树已开始挂果，特别是梨花寨所在的花山村，今年挂果比往年都好，为农户高兴同时，对销售不免有一些忧心。
　　根据往年的经验，到时会有很多客商来，虽然承包公司的梨占小部份，但要有所准备。从下面回来，丽娜谈了这个想法：“从现在起把这个问题提到议事日程上来。”
　　接下来还有件事，按照挂果和采摘和农民兑现两种树的补贴。
　　这项工作量大，关系到农户的切身利益，一定要很好组织，验收要准确，在梨成熟前一户不漏把钱发到农户手中。
　　全县十几个乡镇，单凭公司的人完成有困难。自强不再兼两个厂的厂长，她虽然还是旅游公司的经理，但工作上已逐步交给何局长，暂时和自强都可以参加他们的验收，借此了解一下家乡农村的情况。
　　这时王老师想，茶叶收购网点是淡季，工作量大正好让网点上的人来协助完成。
　　为工作方便，丽娜和自强商量给厂和公司一级的领导配车，让他们到驾校去考执照。
　　她和自强现有的车，和王老师、龙站长分住东西两头的乡镇，以便于检查验收。
　　下去吃住在农民家。山村的夜晚，鸣虫聚在一起呜叫歌唱着，螢火虫带着亮光在空中飞来飞去，稻田里的蛙一直闹到天明……
　　山里的夏天：满山的嫩绿，满山的肥壮，是山里人寄托的希望；小溪象群山里的孩子，吵嚷着耍走出山外去；泉水不甘寂寞叮咚叮咚弹着琴弦，留下路人奉献凉丝丝的清淳；风象把摇扇，把热浪驱散，将山里人一身疲劳带走；雾常玩着游戏，来時将大山藏在深处，走時把大山变得更青、更绿；雨匆匆忙忙，時来时去，来时电闪雷呜，走时在山谷留下一道彩虹来不及说声再见；露珠是大山的情人，晚上将晶莹的爱给了大山，清晨带着眷念离去；鸟儿最勤劳，一清早就唱着歌儿，为美好的一天和山里人一样忙；知了是不知疲倦的歌手，炎热的烈曰下唱个不停，还有谁比它对大山的痴情；森林最吸引人，一场新雨过后，撑起一把把小傘，等待采蘑菇的小姑娘光临。
　　呵！山里的夏天，充满着创造、多情、希望……
　　丽娜和王老师与农技站的人下到村里，一个村民组验收就是几天，一个村下来要半把个月，照这样的速度年底也恐能完成。
　　后来商量采取抽检的方法，大大加快了速度，还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接触农户和欣赏山区才有的风光……
　　一天，丽娜和王老师爬上一座山，看着对面到过的村子，感叹听到狗叫鸡鸣，到对面驾车要一个多小时，人走要半天。当地歌谣唱道：“哥喊妹妹听得见，妹妹等哥不见来；妹妹仔细把哥看，哥哥还在那边崖……”
　　在这样生存环境下的山里人，养成了坚忍不拔的性格，勇敢、善良和
　　勤劳……
　　改革开放，山区农民找到了一条致富的路：年轻人外出打工。但土地却荒了不少，这几年有的就把它栽上梨和苦丁茶树，对两种农产品开发和农民收入有利，粮食却是个问题，特别有些较好的土都用来栽梨和苦丁茶树了……
　　丽娜问过一些农户，说在家种粮食，在外打一个月的工就能买到，年轻人哪还愿在家种地？除市场价值，环境是重要因素，山多、平地少、小块的田土又都是一家一户，只能牛梨，甚至只能人挖。落后的生产方式不可能使粮食产量提高，更不可能降低粮食的生产成本。
　　当然，山区也有它的优势：矿产、水力资源丰富，发展林业、畜牧业、水果等也有它的优势。因地制宜开发经济农业的同时，把粮食生产也搞上去，丽娜在想并经常和王老师谈到的一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