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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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扎低一点吧，感觉这个位置就很可爱啊。”庭院廊下，矮桌暖茶，乱坐在今剑旁，指点着正在给森蔚绑头发的今剑，“等主上的头发再长长一点就可以扎高些了。”
“这个位置吗？”今剑半信半疑地重新用小梳子梳理一下手里的黑发，然后用准备好的绒球发绳将其捆好，斜斜地绑了一个与他相似的发型。红眼睛的小天狗左右端详了一下，似乎也觉得还不错，于是问森蔚：“这样可以吗，主人？”
森蔚正在看书，没有在意头发的事，只轻快地回答：“今剑喜欢就好。”
短刀们围绕着可以怎么给主人梳头发的问题，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孩子们细嫩的声音犹如春日的莺鸟，莺丸坐在矮桌另一边，微笑着浅浅啜了一口杯中茶。
天气渐凉，秋意渐深，山坡被渲染开了大片的黄，伴随着落叶与秋风，实在赏心悦目。可惜今天歌仙随着队伍去远征了，不然也应该早早准备了茶具，带着森蔚去山坡上樱树下感受一番何为风雅了。
森蔚看了会儿杂书，又练了会儿字，自觉没有在歌仙不在时落下功课，才收整了纸笔和短刀们一起玩。
刚决定好要玩蒙眼捉人，森蔚就察觉到热闹聚在一起玩闹的短刀里还差了一振小夜，她让大家等她一下，然后快步朝刀剑居室那边跑去。
左文字家的房间总是很安静，森蔚敲了敲门，开门的是宗三。总是神色颓靡的付丧神看见来者是森蔚，轻轻哦呀一声，然后低敛着眉眼浅笑：“来找小夜吗？”
他轻易察觉到森蔚的来意，然后从门口让开，露出正与兄长一起端坐在桌边的小夜。
一张矮几，三方软垫，矮几上无茶无水，仅一瓷瓶插着淡蓝小花，看得出来在森蔚来之前，这三兄弟就一直坐在桌边严肃认真地看花。
森蔚朝房间里探了探脑袋，她先朝左文字家的大哥说明来意，然后看向小夜，询问对方要不要和她出去玩。藏蓝马尾的小短刀眼神微动，却还是征询般看向了自家兄长。一直闭着眼睛似乎在默念经书的江雪左文字微顿，明明没有睁开眼睛看见弟弟的动作，却好像有心电感应般微微点头。
宗三侧头笑着，温柔嘱咐小夜玩得高兴些。小夜一脸严肃地朝自家二哥点头，走出障子门外。
看着障子门关上，森蔚才朝着小夜又笑起来。她每次来叫小夜都觉得很有意思，因为左文字家的三兄弟虽然性格各异，而且都不是很擅长和其他刀剑相处的样子，可是彼此之间却感情异常深厚，有着即使不用出声都能互相理解的默契。
小夜看着森蔚在冲他笑，微微低下头盯着地板，掩饰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情绪。
他其实很高兴，小审神者每次准备和其它短刀玩的时候，都不会忘记他。
庭院里的短刀们还在等着，看森蔚还没回来，今剑便问要不要也去把鲶尾和狮子王找来一起玩。鲶尾和狮子王虽然不是短刀，但性格开朗也愿意陪短刀们一起玩，所以今剑很喜欢他们，也经常玩到一起去。爱染国俊刚附议地点头，森蔚也正好领着小夜回来了，短刀们围上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狮子王就从走廊那边小跑过来。
“主公！”穿着连帽衫的狮子王一脸惊奇，“你们快来看，狐之助锻出新刀了！”
“嗯？”正在森蔚有些不知道狮子王为什么这么激动的时候，旁边的短刀们也一起惊呼起来，纷纷重复着狐之助居然锻出了新刀这样的话。
“不要这样对狐之助啊……”和森蔚一样心情的平野小天使轻声劝，“狐之助听见会哭的。”
短刀们兴致勃勃地跑去看新刀，森蔚也拉着小夜一起去。
森蔚是知道狐之助今天锻刀的事情的，自从狐之助上次被两振四花所安慰后，就再次打起了精神。不过这次它不准备随便用资源赌刀了，而是暗搓搓地问了在时政工作的同事，得知了在特定的日期会有限时锻刀的活动后，开始凑资源凑御扎，只等今天大展拳脚。
虽然知道这件事，但森蔚没想到新刀会出得这么快。她穿过围在锻刀室门外的短刀们，走进屋子里，恰好看见还在熊熊燃烧的炉子外面正放置着一把陌生的刀。看长度，似乎是打刀。
“森蔚大人。”看到森蔚来，狐之助非常高兴，热泪盈眶地说着还没过五炉就出了新刀,这次一定又能为本丸增加不少战力之类的话。
森蔚点头，捧场地回应着激动的狐之助，然后才走过去，拿起新刀。
短刀们在锻刀室外说话，低声交谈着希望新刀是振亲切可靠的刀这样的话，然后看着背对他们的小审神者唤醒了新刀。新人的身影在一闪而过的光芒中浮现，粟田口家的短刀们看着，忽然愣住。
“呀呀咱是镰仓时代的打刀……”
“鸣狐！！！”伴随着呼喊声的，是一拥而上的粟田口短刀，还没自我介绍完的打刀下一秒就被高机动的短刀们严严实实地扑翻在地上。
鸣狐有些惊愣地从地上坐起来，看着挂在他身上的孩子们，他随身的伴狐也惊慌乱叫着，被他用手按了按脑袋才心有余悸地停下来。即使不明白短刀们为何那么激动，但看着孩子们盈满惊喜的眼睛，他也能从中理解到短刀们此刻的心情。白色短发看起来十分柔软的打刀伸手摸了摸正扑在自己怀里的秋田藤四郎，他一言不发，一个一个地摸过去，揉完最后一个厚，一直沉默的鸣狐才轻轻开口：“……让你们，久等了。”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刚刚才收拾好情绪的短刀们又情绪一崩，挂在他身上不愿放开。
本丸的刀剑在一开始都是有期待的，希望能与同刀派的兄弟再次相逢，但这座本丸低得可怕的锻刀成功率实在让刀无言以对，直到现在为止，成功团聚的也只有左文字一家。
粟田口的短刀们在多次失望后已经都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没想到幸福总来得这么突然。
森蔚和小夜爱染站在一边，看着鸣狐慢慢将短刀们安抚好，然后被短刀们带到她面前来，才歪头微笑。
“主公大人……居然是幼小的女孩吗？！”被短刀们指明了身份，伴狐不可思议地喃喃出声，随后迅速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急忙道歉：“万分抱歉！吾决无轻视主公之意！”
“没关系。”森蔚好奇地看着围在鸣狐脖颈上的小狐狸，看对方重新振作起来跟她介绍完不善言语的鸣狐，才向一身粟田口军装的打刀道了声好。
“……请，多指教。”戴着面罩、却显得眼睛越发好看的打刀如此回应。
森蔚与他说完话，向粟田口的短刀们表示可以带鸣狐去熟悉本丸了，才看着短刀们或牵或拉地带着鸣狐离开。
“看来今天玩不了游戏了。”爱染插着腰轻轻嘟囔。
森蔚目送完离开的粟田口刀剑，直到最后一个身影在她眼睛里消失，才微笑着转头过来提议，“那我们玩别的？”
今剑不知何时站到了锻刀炉边，发现森蔚他们说完话，犹犹豫豫地说：“主人，我……我可以留下来吗？我也想，也想锻锻看。”
这个请求没有什么问题，森蔚点头应允。
今剑轻声询问狐之助锻薙刀或太刀该用多少资材，狐之助端起一副资深锻刀人士的范解释了一遍，今剑便迅速去清点资材和御扎。看着今剑有了行动，原本想跟着森蔚离开的爱染也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森蔚同意了爱染的请求，让对方留在锻刀室里帮忙锻刀。
“啊，现在只剩小夜了。”走出锻刀室，森蔚朝小夜吐吐舌头，“抱歉，都说好了带你出来玩的。”
“没事。”小夜微微低头盯着地板，声音小得几乎只剩气音，“这样也……很高兴……”
森蔚带着小夜去摘了柿子，上次采摘时还没成熟的柿果已然可食。他们摘洗了一些，自己吃了一两个，然后把剩下的送去给了内番的刀剑，得到了感谢和摸头的回应。看时间已快到中午，两个孩子回到本丸，还没走近就听见庭院里传出短刀们热闹的声音。
粟田口的短刀们看来已经带鸣狐逛过了本丸，连之前不在的药研也站在了旁边，还有鲶尾和骨喰，都一起围着刚到的鸣狐。他们似乎在准备玩什么游戏，短刀们发现了森蔚回来，欢喜地招呼她来一起玩，森蔚便拉着小夜加入其中。
或许今天真的是个锻刀的好日子，吃过午饭后，又陆续出了两振新刀。森蔚还不知道资材和御扎的消耗，但也并不是很在意，她拿着小梳子给刚到的小狐丸打理头发，抬头就看见今剑正在欢声大笑。小天狗坐在新刀岩融的肩膀上，脚腕上的金色圆环撞击作响，他便在这清脆的声音中笑得眉眼弯弯。
森蔚也很高兴，却不由想到了到现在还没什么动静的爱染。可是正当她有点在意的时候，就看见爱染拉了一个陌生的小孩正兴奋地从廊边跑过来。
“主人！”一边跑，他还一边泪奔，“我做到了！！！”
被他拉着的男孩穿着一身贴身的小军装，怎么看都像是一振短刀，却背了一振比他自己还高的大太刀。男孩被拉到森蔚面前，好奇地打量着森蔚，然后行了一个随性的军礼，笑嘻嘻地做了自我介绍。
“阿苏神社的萤丸。锵！所谓的压轴登场呢！”
名为萤丸的孩子白发盖过耳际，两边各有一簇短发微翘，看起来非常可爱。
森蔚让爱染先带萤丸去换内番服，把那振看起来十分沉重的大太刀放下再出来一起玩。
目送两个孩子跑走，森蔚回头继续给小狐丸打理头发。大概是森蔚笑起来太傻，一直在小狐丸身后发出低笑声，小狐丸不由也笑起来，问她为什么一直在笑。森蔚面对不熟识的新刀也仍旧爽朗，坦率地说：“我只是在想，等长谷部他们回来，看到本丸多了这么多振刀，一定会很惊喜的。”
“对了，小狐丸还不知道长谷部他们呢，等他们回来，大家就可以好好认识一下了。”
没有等到爱染带回换好内番服的萤丸回来，狮子王又带来了一振名为太郎太刀的大太刀，好像是次郎太刀的哥哥。明明是兄弟，与喜欢喝酒上阵还要梳妆的次郎相比，气质高冷一丝不苟的太郎完全处在另一个极端。森蔚招呼对方坐下，告知对方次郎出阵去了，或许晚一点才能回来。
体形高大的青年面向她微微颌首，气质疏离高远。
爱染很快带着萤丸回来，森蔚也梳好了小狐丸的毛发，加入庭院里的游戏中。大家在玩之前说好的蒙眼捉人，森蔚被今剑拉到岩融的肩头去，坐在高个子的肩膀上连声笑。鸣狐的伴狐精神十足地指挥着被蒙眼的鸣狐去抓身边灵活跑动的刀剑，小狐丸和太刀太郎寒暄两句，随后也看向盛满笑声的庭院。
“主人啊……”小狐丸看着岩融肩膀上的小姑娘。
不过是在初见时感叹了一声日后想被主人梳理毛发，就立刻被应允了。他的主人啊，是行为处事十分坦率利落的女孩子呢。
一口气来了四振刀，原本以为也就差不多了，可是下午时，专注上了这次狐之助能锻多少刀剑的狮子王又带来了两柄枪，分别名为蜻蛉切和御手杵。在看到本丸从未有过的枪时，森蔚终于觉得有些担心了。她思考了一下，轻声问身边的今剑，“今剑，要是以后狐之助没办法再锻出刀来该怎么办？”
今剑呆了一下，随后猛然想起狐之助那只要爆发一次就绝对熄火几个月的狐品。他数了数新刀的数量，不安地回答：“不……不会吧？”
他家可还有一位没来呢！
“……”森蔚微妙地沉默着。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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