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卿一曲花笛笙》浮水菁华

12、花笛笙

　　大胡子将军，瞪了她们几眼，重重地“哼”了一声，鼻子上的胡子被吹得一动一动的。
　　向锁盈和阿宁也很配合得装得很惧怕，怯怯得睁着清凉的眸子看着大胡子将军。
　　“行了，再查下去也没什么所以来，都散了吧。”
　　人群稀稀松松地散了，只留下向锁盈，姬娘，和阿宁。
　　姬娘舒了一口气，拍着胸口，有些赞赏地看着向锁盈：“你这撒谎的本事倒是一流。”
　　向锁盈也开玩笑道：“小时候练出来的，今儿却派上用场了。”
　　转头，“阿宁，能陪我去个地方吗？”
　　她的目光中带着企盼。
　　阿宁思索了一会儿，有些慎重地点了点头。
　　向锁盈拉起阿宁的手，就向那个地方跑去，只是眼眶热了，喷涌而出的眼泪顺着风，往身后飞去。
　　阿宁被拉得有些气喘，忽然脸上一凉，是一滴飞溅而来的眼泪，心里奇怪，“你哭什么？”
　　向锁盈没有作答，这是拉着阿宁，发疯般地朝那个方向跑去，嘴上挂着凝固的笑容。
　　家！那是家的方向！
　　向锁盈几乎是拼尽一生的气力，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一室的血腥气味，扑鼻而来。
　　阿宁“呀”了一声，捂着鼻子，蹙起眉头，拉了拉向锁盈，有些怪气地说道：“你来这儿干什么呀？”
　　向锁盈回头看了一眼阿宁，泪眼模糊之中，阿宁看到了一种情绪，是自己没有过的，决绝。
　　地上，残留着一大滩还没有干涸的血迹，血迹旁边，是一朵已经被踩踏了的水中红，花瓣散落，几乎快被踩烂了。
　　有些简陋的木床上的被褥还是凌乱的，仿佛还能看见，姐姐躺在床上，为了夺过自己手中的花朵而翻下了床。
　　向锁盈有些麻木地走到了布满尘埃的桌子边，这张桌子已经很久没有擦了，但是上面放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像是一种乐器，却干净得一尘不染。
　　向锁盈颤抖地伸出手，将乐器一起放入了袖口中，她滑落在地上，眼泪却没有停止地往下掉，她缩成一团，几乎上气不接下气。
　　阿宁看着向锁盈痛哭，一下子明白了，这是她的家。
　　她看见了地上的鲜血，这是一场刚刚经历过屠杀的地方。
　　她走到向锁盈的身边，安抚地拍了拍向锁盈的背，放柔了语气，“那个是你们国家的乐器，花笛笙吧？”
　　向锁盈抬起哭红的眼，点了点头，胡乱地用沾满干涸鲜血的袖口擦了擦眼泪。
　　阿宁看见了，出声制止，拿出一块浅绿手帕，“用这个擦吧，你这个袖子可是擦了头上的血的……回去还是包扎一下吧。”
　　向锁盈接过手帕，捂在了酸涩的眼睛上，手帕上渐渐出现了两块被泪水打湿的地方。
　　取下手帕，放入袖中，怔怔的看着阿宁，木讷地笑了笑：“你说你无心，我倒有些怀疑了。”
　　“因为这算你救过我的命——就是你给我解了围，不然，我肯定被那个大胡子杀了。”
　　“因为，我这也是在帮自己啊……你说你无情，无心，你笑凡人的多情，那是你一定没有尝过情何味，你并非无心，只是没经历过什么刻骨铭心，什么生离死别。”
　　阿宁一愣，有些淘气地笑了笑：“这都被你看穿了，其实跟你说什么我无情无心，都是骗你的，想让你把我看做一个洒脱，不为红尘羁绊的人，可惜，我其实不是这样的人，我也要一场爱恋，不一定要轰轰烈烈，平平凡凡也好，我只想最后和我爱的，爱我的一生一世。”顿了顿，“你看，我在聚凝的时候这么清冷，那是我装出来的，我只是想让你觉得我是个冷美人而已，可惜不能装一世啊，还是被你看出来，而且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