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三国之黄三传》婆婆桑

3、男孩

　　黄家阿丑一岁熟读诗歌百首；
　　两岁可著作文章，下笔如有神助；
　　三岁......三岁......
　　“阿丑，文姐姐的衣服在最左边最大的石头上，你找找，给拿过来。”
　　“阿丑，我的是旁边带碎花的，你找找。”
　　“阿丑，别嘟着嘴，姐姐知道你厉害，帮姐姐找来衣服，姐姐带着你下河洗澡，这水凉快着呢”
　　“哎，小翠，你竟敢泼我，小妮子看招”
　　.......
　　胖嘟嘟的小嘴撅着，陷着一个个小涡的小手跟着身子转过去，拿了一件件花花绿绿的衣裳又往河岸边赶，从姐姐们所说的最佳望风地点往姑娘们那走，对大人来说只要两三步的距离，阿丑却是小跑着赶到了，小短腿笃笃笃的往前迈。却一个不小心，向前一扑，摔了一跤。
　　离得最近的那个姑娘见了，也顾不得穿上衣服，赶了一步将阿丑扶了起来。那姑娘不过比阿丑大了六岁，却是已见娟秀。阿丑被一个劲的追问有没有受伤，却顾不上回答，他愣住了......
　　与此同时。
　　“阿丑，阿丑，元宝，知道阿丑去哪了吗？”
　　“夫人，小姐跟王大叔家的姑娘们出去了，晌午出去的这会也该回了吧”说着抬头望望日头。
　　“罢了，老爷不在家就跟个野孩子似的，你快去找找吧”
　　“哎，夫人您别急，我这就去”
　　快要出门口，元宝又被叫住了，黄夫人沉吟半响，招手将元宝叫了回来：“你就在屋里候着吧，老爷下学也该回了，我去找。”
　　“哎”
　　黄夫人顺着小道一直往前走，迎面碰到了刚洗完衣服正往家赶的李嫂，忙停下脚步，笑着打招呼。
　　“阿丑她娘，又去找阿丑了吧？”
　　“哎~”
　　“你家阿丑啊，跟文家王家那几个姑娘在秃噜湾小河里洗澡呢，要我说啊，这孩子还小...哎，阿丑她娘，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家阿丑丢不了~”
　　黄夫人赶到时阿丑左手拿着花裙子，右手拿着绿裙子，头上盖着一半的红裙子，正傻着呢。姑娘们看见也急了，刚要从水里站出来：“阿丑娘亲，阿丑她......”
　　“姑娘们快别起来，小仙儿，你也快将衣服穿上，仔细冻着。”说着将阿丑头上的红裙子摘下来，快速搭在小仙儿身上。一手掰着阿丑的肩膀，一手捂着阿丑的双眼，再用身子转过去，挡住姑娘们的视线。“姑娘们，阿丑她爹回了，没见着阿丑正在生气呢，我就先带阿丑回去了。”
　　说完也顾不上身后的人有什么反应，带着小阿丑小跑着走了。
　　“阿丑她爹又要教训阿丑了”
　　“大地方来的人就是不一样，听说以前还做过什么官，女孩子当做男孩子养。”
　　“你能跟阿丑比，那可是咱们这最水灵的姑娘了，从小就聪明，性子野了点，可好歹她爹是个名士，以后啊，那是得嫁给大官的。”
　　“小妮子，你爹给你说的那门亲事是在李家村吗？”
　　“文姐姐，好好的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日头正高，阳光几乎垂直的落下，照在岸边的石头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姑娘们之间自是天马行空有无数的话题，这闲时的插曲未能吸引她们过多的注意。
　　只小仙儿一人回过神来，叨念了一句：“这日头这样好，阿丑娘亲怎么让我们不要冻着。”可惜这句话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小仙儿说完也将它抛至脑后，投入姑娘们永恒关注的话题中去了。
　　就这样，姑娘们错过了寻找真相的机会。
　　而这头 ，阿丑他娘抱着阿丑赶回小院。正巧爹爹已经坐在院里喝茶。娘牵着阿丑进了院。
　　阿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看着娘似是盛怒之中的模样，便像一只小动物嗅到了危险一样。呐呐的喊了一声：“爹爹。”
　　黄承彦低头喝茶，按往常一样摆出严父的架势来，嗯了一声不再答话，半晌没听见孩子他娘按照往常一样作答，以往话本一样的对白没有出现，黄老爷这才含着茶不解的抬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看的可吃惊不小，盛怒中的孩子他娘面红耳赤，平日里温婉的样子此时被彻底颠覆，饶是看了二十几年的黄老爷也没见过夫人这般生气的时候。当即脑子一热，以为阿丑又犯了什么了不得的大错，一个怒火攻心，一口茶喷了出来，将低着头习惯性认错的阿丑喷了一头。
　　扶着桌子咳了半晌，抬起头来，又要骂：“你这小畜生，又干了什么坏事......”
　　黄夫人不干了，拦着老爷扬起的手：“不干阿丑的事，咱们屋里说”。拉着老爷进屋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
　　这边阿丑真是一头雾水，站在原地任由元宝给他擦头上的茶水，吓的愣住了，再聪明也只是个三岁的孩子，此时也只能听着家仆的唠唠叨叨，一面紧盯着闭起的屋门，害怕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门开了，黄夫人站出来唤了一声：“阿丑，进来。”元宝抱着阿丑进了屋，放下阿丑，关了门，转身出去了。
　　“爹爹，娘亲”
　　“阿丑，你自小便聪颖过人，爹以为这些你稍大些自会懂得，也是我们疏忽了，今天发生了这事，也算是个提醒。也是时候告诉你何所谓男女之别了。阿丑，你坐过来，怕什么，这件事还得从你出生那天说起。”
　　......
　　直至吃完晚膳，阿丑似是还没回过神来。黄老爷和夫人所担心的场景并没有出现，一派祥和。
　　深夜，一个小小的人影溜出门来，转身又进了书房。翻翻找找，终是借着微弱的油光看清书上的字。研究了整晚，直到门外响起了元宝的开门声，才小心翼翼的回去了。
　　不知道阿丑理解了什么，又知道了多少，只是自此仅穿浅色的衣裤，不再同姐姐们一起出去玩，虽是制止不了宝小雀唤他小姐，也是极不情愿的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