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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恐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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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云枫被一恶梦惊醒,在梦中有一紫色人影不停地在床前来回踱步。一身冷汗的他把楼上楼下的灯全开了,却还是心有余悸。
望着空荡荡的房子,心内一阵寒意涌上,打梁光辉手机不知怎的打不通,他的手在颤抖,又一个号码打到梁光辉家里,也不管对方新婚燕尔、也不管此时已是凌晨一点多了。接电话的正是梁光辉本人,梁光辉答应他半小时内赶到。
梁光辉很准时,半小时后果真出现在他面前,看着坐在床角双手抱着枕头不放的欧云枫,梁光辉不知自己该说什么来开解一下,为欧云枫倒了杯热茶递到他手中发现他的手是颤抖的。
“也许,是人恶作剧呢。”“不可能,是她,那头长发,那件紫色…”他猛紧紧抓住梁光辉的双臂:“她为何不找你,当年你也有份,那个电话是你打的,她为何不找你?”情绪激动起来。
“阿枫,这几年凡是有名的圣山佛寺我都去过了,也请那些高僧名士给你占过卦,都是吉卦,更没有恶鬼缠身之说。我看,肯定是人恶作剧,你信我一次行不行?”
欧云枫的手慢慢松开了,“恶作剧,那会是谁?”他脑海一闪想到一人脱口而出:“齐钦?”梁光辉吓了一跳,未想到他会怀疑齐钦忙摇头否决:“他不是那种人。”“那会是谁?”
二人沉默了一会,冷不防欧云枫忽然冒出一句:“那小李是怎么回事?怎么失踪了?”
梁光辉低头点烟,欧云枫没注意到他脸上有异样。梁光辉吸了口烟道:“她又不是我部门的人 ,我怎知道。”“可跟她有暧昧关系的总是你吧。”“那是以前的事了,我现在已经是有妻室的人了,再说这一礼拜我没见到过她。”
欧云枫的双目还是紧盯着他的脸,“你不相信我?”“我信你才问,不过你已娶了露茜,我希望你不要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否则我绕不了你。”语气很严肃。
欧云枫又问他照片的事查的怎样了。梁光辉摇摇头说道:“我打过罗刚电话,他说那些人这几天都没外出过,也没人带照相机。也没有陌生人去过那。”“如果单单是敲诈,倒容易解决,怕的是脚踏两只船,既从我这拿钱,又在公家那立功。”
原来欧云枫除了这家公司外,在外又搞了几个加工厂,不过那几个加工厂专以生产假货为他赚钱。当初最早干这个是梁光辉的想法,欧云枫曾经拒绝过他还劝他打消这个念头,不过后来欧云枫总归认同了这行能赚钱就放手让梁光辉去干,因此分管那几个加工厂的头全是梁光辉派去的,都是他的亲信。这罗刚就是其中之一,专管生产冒牌香烟。这件事欧、梁二人都瞒着公司的保安部长齐钦一人,因为他们了解齐钦的脾气,若让他知道不捅破天才怪。而欧云枫收到的照片拍的内容就是生产冒牌香烟的厂房。
就在梁光辉离去时欧云枫忽问他何时学会吸烟的,梁光辉只是回答了〝刚刚〞两个字。
而今晚上的秦晓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她打开台灯从抽屉里掏出日记本打开,那里夹着张画像。她未想到他就是自己家的大恩人,也就是公司老总。这一夜的她可说只睡了两三个小时。
警察先后来ˋ天涯ˊ公司好几次,也曾怀疑过与小李有过暧昧关系的梁光辉,找他谈过几次话,终究是无凭无据。
警察来公司的次数越来越少,而公司里本是谈论小李的事最多,众说纷纭。但现又一话题更让他们感兴趣,那就是总经理身边的阮秘书要结婚随丈夫移民去美国定居了,接下来的秘书人选会是谁?是从公司内提携,还是在公司外招聘?
秦晓彤是在公司餐厅内听到这消息的,她心内一动,她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努力了。这几天她工作很用心,戴莎莎一下班就往外跑,泡网吧、逛超市等等。而她却留下来加班,特别是趁这时她要查资料多了解公司的各种情况。对每个同事,包括那些清洁工她都是笑容相对,主动帮他们的忙…
喝着阮秘书泡的咖啡,看着报纸的欧云枫对她微微一笑:“你呢是不走不行,我呢,是没秘书不成,我也不想耽搁你,但你必须给我物色好一个人选来接你的班。有么?”阮秘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点了点头:“有,秦晓彤。”他闻言放下报纸摇摇头:“她,不行。”“据我这几天观察,她行。您放心,我会在走前教会她的。再说我已经通知过她了。”欧云枫这次没再反对。
欧云枫下班后没回住所而是开车去了常去的地下酒吧,叫了瓶啤酒在那喝着,手机放在桌上,刚才一个个号码按下去,不是已成家的就是远在外地,没成家在这城市的也只有齐钦了,可打了几次都打不通,本跟自己到这的每次不下三人,而如今就只剩下自己一人了。他又叫了瓶啤酒,喝着啤酒,却不知自己倒底在想什么,只觉得很空虚很无聊。他又想起了父亲那句话:成家立业。哼!
欧云枫也不知自己喝了多少酒,反正人一出酒吧就差点摔倒在地,人摇摇晃晃的走不动路更别说找到自己的车了。一阵风吹来,他觉得一阵恶心倚在路边一棵大树上就呕吐起来…
再抬起头来,双眼迷迷糊糊之间看见前面有人影过来,是谁?他看不清,但那颜色,当对方走近时,欧云枫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紫色。他人一下子瘫软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李小康这一路上一直跟踪着欧云枫,原本是欲找机会再吓唬他。可未料到有人比他出手快,但那身紫色衣裙和一头长发怎么跟自己的行头一模一样,难道这世上除了我还有人为亦雯姐抱不平?这人会是谁呢?
李小康悄悄地跟随那人转了两个巷来到了一个僻静没人的公厕,见那人进了男厕。等了大约有一支烟的功夫,有个人从内出来。这个人看了看周围没人,戴上了眼镜。幸亏那路灯李小康看清楚了那人的脸,李小康脸色大变差点脱口惊呼,那人竟是欧云枫的死党梁光辉,这是怎么回事?
欧云枫人已醒来,翻了个身猛爬了起来。这是在哪,看摆设好像是女人的房间。他又想起了刚才那一幕,紫色人影,他的心一颤。门开了,他双朣猛收缩。
“你醒了。”从外进来的是那个大美人舒沁兰,手里端着个盘子,盘里是一碗面条。欧云枫暗暗松了口气。
“趁热吃了,你吐了那么多现在一定饿了。”
欧云枫嗨嗨一笑:“不说还行,你这一说,肚子倒正饿了。”一碗面条很快被他吃完了,一杯热茶已递到他手上,他喝了两口:“谢谢,如果你去参加煮面比赛,准拿金奖。”舒沁兰咯咯笑了。
“这是你家?”“对呀,晚上和同事去聚会在路上遇到烂醉如泥的你,幸好有同事帮忙,否则我又没多大力气真不好把你扶回家。”
舒沁兰去洗碗了,欧云枫又迷迷糊糊睡着了,再次醒来却见舒沁兰倚坐在床边睡着了。而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加了条毯子,欧云枫的心一阵激动,心头暖和和的,看来有个女人在身旁也不错。
梁光辉没回家,而是来到了公司自己的办公室内,他没开灯,只是坐在那摇椅上静静地发呆,刚才见到欧云枫那样,他的心好痛。毕竟是多年好友,一起玩到大的伙伴。可自己已经走了先前那一步,如今也只能这样走下去,别无选择。
梁光辉开始认识露茜时对这个相貌长得一般的女孩并无感觉,后偶尔一次听欧云枫无意间提到露茜是巨星集团唯一的遗产继承人,他这才动心。巨星集团的实力他是知道的,如果娶了露茜为妻,就意味着拥有了财富和名位。而更主要的是不用再依赖欧云枫,摆脱他拥有自己的事业。于是他向露茜展开爱情攻式,本是情场老手的他很快就俘获了露茜的芳心,但这引起了另一人的怨恨,那便是与他有暧昧关系的小李。梁光辉原想给她些钱结束这段关系,可小李不依不饶还对他大打出手,在争执中失态的梁光辉掐死了小李…
梁光辉点燃了一支烟,他第一次抽烟是在杀小李后,那时的他无助、恐慌、迷惘;如今也一样。他咳嗽起来,咳得很历害,昨日的情景又涌现在他眼前:被他买通的律师秘书拿着遗书复印件给他看,他被上面的内容给惊呆了,做梦也想不到露茜父亲竟会把巨星集团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包括两家大酒店留给天涯公司总经理,而他女儿却只有百分之三十五。
梁光辉既懊恼又失望,他不明白为何每次都输给欧云枫。那律师秘书倒是提醒了他一句:“又没写名字,只不过是说老总而已。”梁光辉心中一动,只要自己做上天涯总经理的位置,那么所有一切都将属于自己。于是他想到了假扮紫衣人来惊吓欧云枫,以他对欧的了解,欧最信任他,假如欧有要事让位,必定是让给他。
他又点燃了一支烟,他在告诫自己不能心软,不能后悔,因为自己已无后路可退,毕竟为此死了个人呀!
舒沁兰很善解人意,嘴巴又甜,每个周末都到叶家探视叶威成和刘玲夫妇二人,每次都有不同的礼品给他们家里人,包括保姆小红在内,没多久叶桦就把称呼由兰姐改为嫂子了。
对于这称呼,欧云枫和舒沁兰都未有异议,看着他们那幸福样,叶威成和刘玲都很高兴,刘玲高兴之余又有种说不出的酸溜溜的感觉,她在努力告诫自己:过去的已经过去,现应该好好的祝福他们,要扮好自己生活中要演的角色。同时她对自己有种恐惧,恐惧自己不能忘情,再陷泥潭。
刘玲每次把目光投向欧云枫,欧云枫都不耐烦的闪避而至。她脸上带着笑容心里却有种想哭的感觉。
今天她发现他一直在注意自己,可那眼光让她心寒。果真,在午饭后不久,躺在卧室床上准备午睡的刘玲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房门是她故意虚掩着没锁的,他推开走了进来:“怎么,知道我要来?”“找我有事吗?”
欧云枫拿起了手杖对着她的脸,“你说我不小心一用力,会怎样?”“你疯了?”刘玲有些生气。
“疯的是你,我早就说过我的事不要你管,你还敢拿照片来吓唬我。”
听到是为照片的事刘玲的心平静了很多,“我只是在提醒你不要一错再错,以身试法。不过你放心你父亲不知道这件事。”
“你敢?”
“我是不敢,可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事情会露馅,那些戴大盖帽的可不是白拿工资吃闲饭的,你不会为了这点利益把自己的前途和下半辈子都赌上吧?”
“你不会是让我把这几家加工厂全部关闭解散吧?”见刘玲点头他摇头说了句NO。
刘玲推开他的手杖:“你父亲最想见到的是你成家立业而不是身陷牢狱。话说回来,他也快退休了,你作儿子的该为他想想。”缓了口气,语气有些温和了:“趁你还没越陷越深,就此罢手,没人会知道。”
欧云枫没再与她说什么就离去了,刘玲也不知自己的话他听进去没有。
欧云枫刚进公司,手机就响了,是大姐叶桢打来的,问他和舒沁兰的进展如何。姐弟俩唠叨了一会儿,欧云枫早就听出她话中的含义了,他想都没想就一句话应了回去;“姐,你就等着吃喜糖吧!”…
欧云枫人走到办公室时,才想起昨天是阮秘书最后一天来上班,也就是说今天的秘书已经不是她了。自己从现在起又得重新习惯一个新人了。
刚推门进去齐钦就来了,“ 找我有事?”
“还记得李小康吗?老同学。”
“他,上次你来跟我说他下岗了,我不是安排他做保安了吗,怎么,不满意?”
齐钦已有点听出他的语气有点酸味,但还是满脸带笑提了出来:“最近他考了驾驶证,你自己开车我们总不太放心,要不,就让他给你开车吧!”
欧云枫冷瞪他一眼,带有点冷笑:“小钦子,看来你又多了笔人情嘛!”
“嗨嗨,他都三十好几了,还是光棍一个。给你开车,方便的话也可带女孩去兜兜风、约会。”
欧云枫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点头同意了。
齐钦出去刚好碰上端着咖啡进来的秦晓彤,秦晓彤刚把咖啡放在欧云枫面前,就挨了他一顿训:“对不起,是谁告诉你我要喝咖啡的,自作聪明,快给我换清茶一杯,快!”
“是。”
“还有,我不喜欢早上看报纸,你明白吗?”
“可,可阮秘书说…”未讲完已被他打住:“她是老总,还是我姓欧的是老总,你听她的还是听我的,快去换茶。”
秦晓彤硬忍住泪水没流出来,咬了咬嘴唇,道了声对不起端着咖啡出去了。实际上喝咖啡看报纸是欧云枫的习惯没错,欧云枫自己也说不清哪来这么大的火气。齐钦不知什么时候转了回来:“欧总,秦晓彤毕竟刚参加工作不久,经验不深,有时说话请温和些。”“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