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将天使》华燕

2、第 2 章

　　英国，伦敦，著名的伦敦剧院，一场戏剧正在上演。

　　“罗密欧，罗密欧，我的爱人，为什么，你要这么狠心离我而去？”空旷的舞台上，一束黯淡的灯光，打在正中心一身白衣的女子身上，显得她柔弱、单薄的脸庞，惨白若死。

　　“这是什么？一只杯子，紧紧地握住在我忠心的爱人手里？我知道了，这一定是害死他的毒药。哦，冤家！为什么你一起喝干了，不留下一滴给我？就让我吻着你的嘴唇，也许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毒液，可以让我服下和你一起死去。”

　　圣洁的少女，虔诚地吻着自己死去爱人的嘴唇。她婀娜纤细的身体，似乎承受着难以忍受的重担，在灯光中微微地颤抖。台下的无数观众，已有人眼泛泪花，用手捂住了嘴。

　　“远处传来人声。看来我必须快一点了结自己了。”少女从死去的罗密欧身上拔出刀子。“这就是你的刀鞘。（对匕首说）你插了进去，让我死了吧。”随着一声惨叫，银色的匕首终于插进女子温热的胸膛。她无力的身体晃了一晃，终于扑在罗密欧身上死去了……

　　“Bravo!” “Magnificent! ” “Unbelievable!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巨大的回声，如汹涌的潮水般，回荡在金碧辉煌、古老悠久的大戏剧院里。人们的热情，彻底沸腾了，为天才的女戏剧家安娜夫人的再一次完美演出而欢呼雀跃！

　　从地上款款站起的安娜，随着掌声不断地向观众弯身致意。她狭长深色的杏眼，在耀眼的舞台光芒下几乎眯成了两道细缝，鲜红的嘴唇微微上弯，唇边的细纹透露了她此时得意、愉快的心情。

　　翩然走下舞台的安娜，随即被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人热情地拥入怀中。“太精彩了，夫人！今晚，您的演出超越了您自己！”戏院的经理激情万分地歌颂道。

　　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恭维，安娜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守候在一边的助理，早已迅速小心地为她披上一件金光闪闪，红蓝花纹相间的艳丽的的大氅。裹在华丽丝绸中的女演员，像一阵旋风般匆匆离开了舞台。

　　回到休息室，巨大的花束早已塞满房间。墙上的装饰艳丽旖旎，挂满各种充满想象的戏服和晚装，空气中浮动着名贵的香水味道。服装师忙着为安娜卸妆和换装，嘴中的阿谀敬羡之词滔滔不绝。

　　正在忙碌的时候，门外忽然有人轻轻敲了敲门。服装师上前应门，带回来一张请求接见的卡片。

　　安娜懒洋洋地伸手接过卡片。在看到名片上写着：“菲利浦﹒诺顿伯爵”的时候，一丝兴味的目光，忽然闪过她的眼睛。

　　“给我们端两杯雪莉酒。带伯爵进来后，你就出去。”她对化妆师命令道。

　　“是，夫人。”

　　安娜静静地斜倚在丝绒长椅上，姿态慵懒，纤长白净的手指，在身旁的玻璃圆桌上慢慢敲着拍子，脸上挂着一丝暧昧不明的微笑。

　　诺顿伯爵身材中等，面色苍白，头发是暗淡无光的黄褐色，脸上长着淡淡的雀斑，如果不是他殷勤有礼的态度，是个十分容易被人忽略的人。

　　一走进屋中的伯爵，热切地举起安娜的手背，殷勤地亲吻着。“啊，亲爱的夫人，能够得到您的接见真是我莫大的荣幸。”

　　“您过谦了……”走出屋去的化妆师，在关上门前，听到安娜如此对伯爵说。

　　一旦化妆师离开了屋子，伯爵的态度忽然起了一丝细微的变化。

　　“您今晚的表演十分成功。我祝贺您。”他淡淡说道。

　　“彼此彼此。”安娜说。

　　“我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女演员抱怨道。“英国的情报部门已经盯上了我，他们一定是开始怀疑我在上次中东间谍案中起到的作用了。”

　　伯爵微微有些吃惊。“‘公爵’不是一向都把计划安排得天衣无缝，算无遗策的吗？”

　　“哈！伟大的‘公爵’，他的算无遗策只是从来不让自己涉入危险。不管计划有多么复杂，没有人能发现他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人。如果有必要，他随时都会把我们推出去当替罪羊！”

　　伯爵叹息地点头同意道：“‘公爵’的确是个犯罪的天才。‘如果想要安全地做什么事，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不动手’。他把我们每个人的把柄都牢牢地掌握在手里，可反过来，我们却对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他最聪明的地方，可还不止这些哪！”安娜嘴边泛起一丝冷笑。“你能想象吗，‘公爵’居然要退出了？退出！游戏一旦变得危险，他就以为自己可以带着几百辈子也花不完的财富，轻松地歇手不干了？好象自己只不过是个当医生的或开食品杂货店的！”

　　“‘公爵’如果退出了，对于我们来说，的确是个问题。我们会变成松散的一群人，再说，还有很多没解决的麻烦---”伯爵沉思地说。

　　“如果他想退出，我会让他付出一大笔代价！”安娜的眼中闪过一丝狠绝。

　　“你想怎么做？”伯爵警觉地问。

　　“听着，我的朋友，”安娜说，“明天一早我会离开这里。”

　　她从长椅上站了起来，骄傲地昂起美丽的头，“就在刚才，你说我们拿头儿毫无办法。可是，你错了。我，一个女人，有足够的智慧和勇气，来对抗‘公爵’。你知道‘公爵’和南非叛军之间的钻石交易吗？”

　　“知道。据说香港警察在上个星期突然袭击了我们设在香港的武器制造厂，完全捣毁了我们在那儿的武器库和工厂。”

　　“那批钻石现在就在我这儿。”安娜说。

　　“什么？”伯爵惊诧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价值7000万英镑的稀有钻石。一笔惊人的财富，也是揭发‘公爵’和叛军勾结的最有力的证据。我要‘公爵’花上一笔天价才能重新得到它。”

　　伯爵的眼光不自禁地在安娜零乱的休息室里逡巡了一圈。

　　“放心吧，这里是不会藏有钻石的。”安娜轻声笑道。“我不是傻瓜。那些钻石放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一个任何人做梦也不会想到的地方。”

　　“我从不认为您是傻瓜，亲爱的女士。可是这样和‘公爵’对抗---，您知道他是不会轻易放过任何敢要挟他的人的。”

　　“也许别人听到他的名字会闻风丧胆，可我不怕他！”安娜轻蔑地说。

　　伯爵长叹一声，从衣架上拿起帽子，准备告辞。

　　“您自己最知道该如何处理自己的事情。可是，如果我是您，我会惧怕‘公爵’胜过这世界上的任何人。他是个极容易被低估的人……”

　　“这么多年下来，难道我还不了解他吗？”安娜不耐烦地打断了伯爵的话。

　　“我怀疑您是否真正了解过他，”伯爵柔声说，“我恨怀疑。”

　　“请你也不要小看了我！”安娜面色冰冷地说：“‘公爵’要对付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我早就安排下了帮手。这个人今天早上已经先我到达了纽约港，他会执行我给他下达的特殊指令。”

　　“这个人可靠吗？您这样做是否明智？”伯爵提醒她说。

　　一丝奇异的笑容从女演员的脸上闪过。

　　“这个人也许不够专业，但却绝对的忠实可靠。”

　　“因为，他是我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