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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7,毒瘾 ...

  •   韦帅望这回真是急得只身一人就跑了。

      反正冷秋也知道他家里出事了,不用说啥了。

      信号的意思是他儿子病了。

      韦帅望急怒啊,咋病的?我就不信了,我当年遇到的倒霉事,一件接一件,我他妈全身中箭跟个靶子似的,我也想大病一场,我病不了啊!我儿子也不是没习过武,开始玩笑,能那么容易就病了。

      话说,小念跟他娘翻脸,离家出走了。

      芙瑶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眼巴巴看着黑狼,黑狼当然就跟出去了。虽然这大侄子老半天才让他背后那个温神撤了,至少那半分钟里,颇有把他当场毙了的意思,可到底也是好兄弟的儿子,总不能由着他跑丢了。

      小念还能往哪儿走,天下这么大,都是他妈的。气急了也不过是跑到他爹的地盘来,好歹现在也算半个他的地盘了。

      黑狼一看这小韦教主往魔教堂口走了,也就放心了,着附近堂口的人给冷平送个信,让冷平把小念看好了,他就不跟着了。如今不比往日了,韦小教主不象他爹那么好捏,虽然黑狼没事经常揍韦小教主的爹一顿,人家小教主可是客客气气要同他讲理。黑狼一直挺郁闷的,讲个屁啊,你要说这生意你要了,让我离远点,我就给你呗。可是冷文谷那货,连入魔教都留了后手的,你护着他干嘛啊?分不出里外的神经病……

      当然小念也有他的道理,我爹当然可以让手下退让,我爹多凶残啊,一直面团一样地存在,手下见他也哆嗦,我是谁啊,手下就当我是小孩儿,礼仪用品,没事出来主持个仪式的。可是我爹猪一样懒,大小事他还爱推给我处理,那我一点威信也没有,我处理个屁啊。要立威明显不能只抽自己手下嘴巴啊,我爹愿意给老朋友让利,可以,但这事得划出个道道来,这些是我让你的,我也告诉手下个明白,啥东西你别动,我没让的,你别等我手都伸出去了,你一把拿走了,你这不打我脸吗?

      所以,小念挺客气地去同黑狼说,他管束手下不严,冲撞了长辈,回去一定好好收拾手下。那这个生意呢,以前我们也做过的,您老没啥意见啊,这次是有啥特别吗?要不这种生意,以后都是您的,我们就不动手了?那您觉得,这生意,是多大范围的啊?旁的生意您要不?您老长辈啊,要啥一句话的事。咱说明白了,也免生冲突,我也好给我手下个明白话。他们违抗命令我也好整治他们。小念真心觉得自己很客气很客气的,不看他爹面,还看他小双姐姐的面呢,他就是想划个线,免冲突,不被打脸,他一世子,脸皮真没他爹那么厚实。话都说到这儿了,大爷你说要啥,我就给你啥,就是你得说一声啊,我就是请你说一声……

      黑狼被大侄子给客气得一脸血,也没好意思抽这大侄子,也没好意思说,他妈北国地盘是你家的啊?你要赏爷口饭吃啊?爷用你赏啊?爷想干啥,就干啥,你不服,你来抢我的啊。他啥也没说,目光里就一个“滚”字。

      小念只得找自己爹去了,结果他爹给他的指示,就是抽打他手下。真他妈憋屈啊……

      不过,黑狼也算是收到小念不高兴的信息了,明示手下,尽量不跟堂主带队的魔教抢生意。堂主以下,非抢不可,就直接打死,别他妈牵挂到我头上。

      黑狼回去告诉芙瑶:“你儿子没失踪,到魔教去了。你让他缓两天也好。”

      芙瑶百爪挠心,却也觉得,自己现在去看儿子,就是给儿子添堵,也给自己添堵。儿子见了她是肯定没好话,她就算忍了,也没啥用处,白给自己一刀,别说她不一定能忍得下去,忍不下去,回两句,就不是安慰,成补刀了。

      可是,这不过是一转头的功夫,冷平的信就送过来了,说小念伤心欲绝,痛哭不止,这也罢了,哭得全身颤抖不止,状似十分痛苦,他感觉这好象不止是伤心所至,不敢自专,请皇上定夺。

      芙瑶就愣住了,没道理啊,这是功夫走火入魔了?小雷别的不行,但凡跟功夫有关的事,一眼就能看出来,一根指头就给按下去了。旧伤复发?理由同上,不可能。悲伤过度?他妈有功夫的人除非是悲到走火入魔了,就不可能倒下。剩下只能是中毒和急病了……

      立刻放烟火让韦帅望滚回来。然后,让桑成亲自去看看。

      小念那糟烂功夫,打小就是桑成给教的,本来该叫师父的,韦帅望说:“你要丢就丢你爹的脸吧,千万别去丢我大哥的脸了。”我去,人家该以为我大师兄真蠢了,能把弟子教成这样……

      小念跟桑成是很亲近的,天天见面,功夫学得不好,桑成也只是温言相劝,不象他亲爹,虽然不上手抽,还是忍不住各种冷嘲热讽,类似“我这耐心够去训练一头猪了”这种话,都是他爹说出来的。当然,有黑狼那种直接鞭子抽的差评师父在,韦帅望还是得了个中评。

      既然亲爹不在,魔教的医堂有最好的神医,让五星好评的师父去看看,就是最好选择了。

      桑成对毒和病都没啥见识,人家医堂已经去人了,可是医堂小心地做了各项测试后,刚要宣布答案,桑成一张嘴就说出来:“这是戒断反应吧。”医堂的大叔目瞪口呆:“您老高人啊!您怎么知道的?”

      桑成默了。

      想当年韦帅望麻药不断顿地吃,吃到后来韩青死活不给他吃,让他硬挺,他就这反应。

      想到小韦当年受的那些罪,桑成就想哭,对着小念他却怒了:“你为什么吃那种东西?”韦帅望吃,那是因为他实在痛得受不了啊,你好好的为啥要吃这个?

      小念全身颤抖:“什么东西?我,我……”快说不成句子了,心里也觉得不对劲了,我伤心是伤心,没道理会全身抖啊,我这冷汗,口水,全身上下,所有能制造液体的部份都特活跃,这不太对啊,为啥医堂说我没中毒,桑伯伯说我吃了啥呢?

      桑成还顾及别人听到,让大家出去,才慢慢问:“是不是好奇吃了止痛的药?名目倒是很多,阿芙蓉?米囊子?你吃了哪种?”

      小念这个气啊,这些东西他是知道的,还尝过……当然人家让他尝一下,是让他知道这种味道的东西不能吃,各种毒药什么的,他得学学。大伯你居然怀疑我吃这个,真是气死我了,可惜他只剩摇头的力气了。

      桑成急道:“你以前没这样过吗?”

      小念摇头。

      桑成急道:“难道我猜错了?从没吃过什么药?天天吃的?一断就难受,吃过之后会觉得很舒服很愉快?”

      小念摇头,然后泪下了:“我知道伯伯说的是什么,我没有……”气哭了。

      桑成道:“味道有点苦,吃的东西里没有觉得出过异味?”

      小念忍着全身酸痛,鼻涕口水都要流出来:“没有,我知道那东西的味道,根本不会吃。”

      此时,医堂已经快马传信,要求扁堂主亲到了。

      事情大条了,堂主您快来吧,刑堂堂主也来吧,小教主好象是被人给下毒了,这毒不好解。

      本来查案子的是成禹,但是成禹已被标成不太可信的人,而刑堂的鸟皇,是教主的半个心腹人物,近来表现也极为突出。慢慢就变成大案要案由刑堂查,日常案件由成禹负责了。

      老扁和鸟皇是一起到的,本来老扁对鸟皇的意见是非常大的,照他的感觉,但凡跟害死先教主有关的人都应该极刑处死。不过,韦教主跟他爹一样好,韦教主说不杀,他不敢动手。一点小脸色是要给刑堂堂主看的。

      两位堂主在院子里相见,鸟皇施礼,他白眼一下就进去了。

      黑白两道都明着暗着给鸟皇白眼,鸟皇已经习惯,老实跟在后面。

      扁希凡进去,一碗药汁灌下去,小念就好了。

      桑成的脸就黑了:“你给他喝了什么?”

      扁希凡道:“止痛药。”

      桑成气结:“你你你……”你这不是毒害他吗?

      扁希凡道:“我看少教主中毒颇深,只怕得慢慢减了。”

      桑成迟疑一下:“他说他没吃过。”

      扁希凡:“药到病除,就是对症。这种毒,也未见一定入口,混在香里吸入,皮肤接触皆可。”

      鸟皇见小念缓过神来,忍不住上前:“教主,请允属下到您住处查看,尽早调查,或可得到实证。”

      小念听到扁希凡说到薰香,已经微微一愣,想起每次雪姝随手添上的配方奇特的南国薰香,每进到她的房间那么舒服喜悦,然后就明白了。听鸟皇说要查,只挥挥手:“不必了,你们下去吧。”

      眼角已经一滴泪。

      桑成急道:“怎么不必了,这一定得查……”

      鸟皇欠欠身:“属下告退。”

      桑成急得:“哎……”怎么就告退了?

      却见鸟皇看他一眼,似乎有啥话说,啥意思?

      我去,不要搞这个啊。我看不懂啊。

      嗯,我看不懂,我出去问问就得了呗。

      人老实人啊,不懂就是不懂,也不乱猜,反而得个准信。

      桑成跟着出来了,鸟皇倒先问他了:“大人,皇上派您来查问案情吗?”

      桑成摇摇头:“没有。皇上听说小念病了,让我过来看看。”

      鸟皇心想,你家小念病得挺有感情啊,这眼睛都哭肿了。

      再说了,就算是皇储病了,也没有让太保过来看看的道理啊,小病医生护卫齐全,打发人过来问一声就得了,用不着您这么大官啊。大病,这离得没多远,接回皇宫啊。

      鸟皇道:“既然教主说不用查了,想必他心里有数了。查还是不查,大人或者应该回复皇上一声。”

      桑成道:“我还是先带他回宫。”

      鸟皇道:“如果教主不愿意,皇上也没严命,或者大人留下照看比较周全。”

      桑成心说,小念为啥不愿意啊?这孩子怎么净说怪话呢。

      转身就吩咐人套车送小念进宫,然后进去同小念说。

      小念轻声:“不必了,扁堂主在这儿,我也累了,不想动。”

      桑成这个惊奇,咦咦咦,那丫头咋知道小念不肯回宫呢?他心里虽然觉得人家说的是怪话,可是既然怪话中了,他倒也挺自然就照着人家出的主意走了:“那我留在这儿照看一下。小雷呆一会儿,就该烦了,现在没事,让他歇着去吧。”

      小念微微哽咽:“是,他刚刚吓到了,伯伯去安慰他一下。”

      桑成见小念这个样子,还记着照顾兄弟,倒是拍拍他:“好孩子,你安心歇着,我去看看。”

      生人勿近的小雷,此时已蹲到树荫深处躲着,人太多,太乱,他害怕又烦躁,小念来不及让人带他下去,就开始哆嗦,小雷吓得差点跟他一起抖,好容易冷平带人过来,把小念抱到床上请医用药,小雷被来来往往的侍从下人挤得一退再退(当然没人碰到他,只不过别人近他一米之内,他就觉得被挤到了),最后退到院子里大树上,他躲到树上树荫浓密之处,缩成一团,好可怕,漂亮的孔妹妹死了,小念会伤心死吗?是伤心得病了吗?人要是太伤心,会变成这个样子吗?我好象,没有这么伤心过吧……

      恐惧越来越近,小雷快要发抖了。

      桑成在院子里问:“小雷呢?”众人不知。

      桑成急了,大声:“小雷,小雷!快出来。”

      小雷没出来,小念出来了。

      我去,这么大声,一听就是小雷失踪了啊!全身冷汗,累得想昏迷也得爬起来看看。

      小念一出现在门口,风动影摇,小雷已经鬼影一样站到他面前,把桑成吓得一手按到剑上。小雷直着眼睛:“你好了?”

      小念苦笑:“不是让你别乱跑,别藏起来吗?”

      小雷道:“你说别让你找不到。我以为你要死了……”你死了就不会找我了啊!

      小念叹气:“如果我真的要死了,你是我好兄弟,更应该一直守着我,别让我找不到你。我会担心到死的。”

      小雷点点头:“噢。”想了想:“你看到我,不是更要担心了吗?我还以为看不到能忘了呢。”

      小念苦笑:“胡说。”已经累了,微微喘息。

      小雷说:“你呼吸和心跳都不对劲。”

      小念轻声:“累了。”

      小雷“噢”一声:“我抱你去歇着。”把小念抱到床上,放好,想了想:“你要水吗?嗯,冷不冷?药吃了吗?”

      桑成汗啊,这孩子变得好正常啊,居然会问这些事了!只是,哪里怪怪的呢……

      小念微笑,握握小雷手:“我很好,我不是说过,你不用跟我说这些礼貌用语。你去歇着吧,我没事了,桑伯伯在这儿,有事,我会叫你。”

      小雷面无表情,转身就走了。

      桑成终于明白哪里不对了,我去,是啊,小雷问话的时候,一点关心的意思也没用,就象背书一样,还是那种需要想一想才背出来的。虽然没背错啥,一点表情也没配合啊!

      这他妈就是背出来的啊,小念平时没事除了听小雷讲功夫剑招,就是教这些正常人的反应,关心伤心这些表情实在是太难了,小雷就学会个微笑,还总笑不对,永恒的五岁孩子天真状好开心表情。他当然也会关心,只不过他关心的表情就是直直地瞪着你,更关心一点,他就会眼睛望着天花板,从左到右从右到左,钟摆一样不停地划来划去,那基本上就是缩成一团的前奏了。所以,小念只能把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做什么,一条条列明了,让他背下来,虽然现实情况很复杂,但是小念很耐心列明了各种情况,小雷记忆力好,一次也没背错过。所以,小雷看上去,越来越象正常人,除了眼神有点发直,表情供应不上,基本上就是一有礼貌的好孩子。

      本来小念已经痛苦得想就此躺倒了,我中毒,我不想戒毒,我就这样了,有啥不好的,我吃药就不痛苦了,连雪姝死了,雪姝给我下毒的事我都不觉得痛苦了,有啥不好,谁爱挣扎谁挣扎去吧。

      此时被小雷一打断自哀自怜,首先想到的倒是我死了,小雷怎么办?爹又没空管他,娘时不时威胁要把小雷关起来,小雷刚刚因为我差点打死黑狼……
      不能让他们把小雷关起来啊,要关关我得了,我反正也是个生不如死了。
      无论如何,活着的好兄弟也比给我下毒的女人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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