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怀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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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活着……真了不起……
乱说这话的时候微微偏着头，唇角一丝矜持的笑意，那话音语气宛如闲话家常一般。
然仓库中除她之外的人闻言具是面色一沉，几道比过去更强的灵压压在她身上，甚至还传来了日世里拔刀的声音。
愤怒……仇恨……不死不休的宿敌身份……
乱一个人承受了这一切，手中的果汁早被她放置在了面前的矮桌上，而她卸去了身上的义骸，并无恐惧的与他们对峙。
“平子队长，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和我在这里安安分分地等阿介来找我，到时候阿介会还你们的钱，看在你们帮我解围的份上也不会为难你们。二就是在这里与我一战，但是请抱着必死决心，因为我没有把握能像阿介一样留你们一命。”
夜羽乱的实力有多强？八十年前将东仙稳稳压制的平子甚至在她手下过不了十招，而当时就用舍弃咏唱的断空阻拦了握菱铁斋鬼道的蓝染也默认了夜羽乱比他还要强的事实。
察觉到假面军团众人的顾虑，乱慢条斯理地抬起一只手，整理了一下垂至腰间的银发。
可就是这个瞬间，日世里直接始解斩魄刀冲了过来，馘大蛇的刀刃险险地擦过她的额前碎发，乱却也不慌，在日世里一刀未成下一刀还未来得及挥出瞬间，错身抬手，精准无误地敲中了她肘部的关节。
一阵酥麻之感蔓延至整个手臂，日世里再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斩魄刀已经落到了对方手里，而敌人手中的刀正抵住她的喉咙，稍微一动便是一道血痕。
“八十年前平子队长也是这般对我的，没错吧？”乱语笑嫣然，平子暮然发现，夜羽乱的确不总是没有表情的，她会笑，在动了杀心的时候笑得尤其美，这种美与她的容貌无关，而是那双异色眼瞳中散发出的慑人光芒，嘴角不笑而自扬微妙弧度，充满了嗜血和侵略式的美感。
“你放了日世里，我们听你的话就是。”平子将手中的斩魄刀丢在乱的面前，在他身边的假面军团虽没有效仿他的动作，但也都收起了刀，一副向她妥协的模样。
乱松了松对日世里的钳制，一开始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小姑娘在强大的灵压和杀气下只剩下了本能的恐惧，热血劲渐渐冷却，此时竟已连话都说不出来。
平子见状，细长的眉毛微皱，握拳的手也攥得越发紧。
这样的身手，这般的杀气，别说寻常流魂街出身的死神，就是比起做过隐秘机动总司令的四枫院夜一都过犹不及。
“夜羽乱，你真的很奇怪。”平子冷笑了一下，“你有这样的本事，别说席官副队长，就是想要队长之位山本老爷子都能立刻踹下一个供你坐上去，何苦跟着蓝染做那大逆不道的事。他若真心待你也罢，虚情假意虚与委蛇，蓝染是什么样的人你还看不清楚吗？”
乱霍然抬头，直直地凝视着眼前金发男子的脸，须臾，她才摇了摇头道：“平子队长，我就是因为了解阿介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才会跟他走到今天这一步。”
“阿介需要我的力量，所以他会一直宠爱我。像阿介那样的男人，对女人的喜欢永远排在野心之后，如果那女人除了美色感情之外什么都不能给他，那么迟早有一日会被他厌弃。反倒是我这种可以作为他手中利刃的女人，更能入他的眼。”
“如果他有一天不再需要你的力量了呢？”平子毫不客气地讽刺道，“他若失败，你跟着死无全尸，他若得偿所愿，你也未必陪得到他最后。”
“五五之数吧……这些年来阿介对我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总之是越来越上心了。”乱装出一副恃宠而骄的模样，瞥了平子一眼，淡淡道，“他若事成那天不再需要我的力量，也不一定会选择舍弃我。”
平子眯起眼睛盯她半晌，刚想出言嘲讽，却见乱彻底放开了日世里，抬眼望向仓库门口。
“阿介，丢弃我什么的你应该还舍不得吧，你说是不是？”
此时此刻，乱整个人都被包围在假面军团的众人之间，然而少女长长的眼睫突然忽闪了一下，樱粉的嘴唇也露出了几分上翘的弧度。
平子等假面军团的众人听了她的话都是一惊，一起循着她的目光看去，便见得原本空无一人的仓库门口凭空多出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身姿颀长，清隽如水，他抬起手，罩住了容貌的黑色兜帽被骨节分明的手指向后掀开，明明面对的是积怨百年的仇人，薄薄的嘴唇依旧微微挑起，犹自露出了好似掌控一切的轻笑。
一步一步，男子缓缓踏入敌人的领地，脸上神色安然，一双望向乱的深褐色眸子却眼波澄澄，就那么毫无避讳地盯着她瞧。
“乱，过来。”
蓝染开口，假面军团的众人便眼睁睁地看着乱丢了手中的馘大蛇，迎着他的方向小跑过去。
看似少女春心萌动，每一个动作却都毫无破绽。
在乱跑过去的时候，假面军团的众人们并没有阻止，待到乱跑至蓝染身边，蓝染习惯性地接住了她飞扑过来的小身体时，平子灰色的眼里才闪过一丝寒意，表情倒是从容。
但蓝染并没有被他这份从容迷惑，察觉到危险后立刻推开了乱，举刀挡住了逆抚来势汹汹的白刃。
接下来几招同样毫不留情下手极狠，蓝染却只是防御，始终没有反击的意思。
“平子队长这是做什么？”蓝染不动声色地发问，却见平子嘴角扯出一个夸张的弧度，攻击也没有停下来，“你的女人给我添了这么多麻烦，我收取点报酬也是应该的吧！”
“平子队长想要在我身上砍一刀作为报酬吗？”
“才砍一刀怎么够？让我杀了你的话倒可以考虑一下。”
不只是刀刃相向的你来我往，还有互不相让的言语交锋，乱站在一边，并无担忧地看着两人交手。
平子的确很强，可是蓝染如今的实力连曾身为灵王第一护卫的她都有所不及，更何况区区一个虚化实验的不完成品。
这点蓝染看得出来，乱看得出来，就连平子真子本人也一清二楚。
金发男子及时停手，与蓝染拉开了距离。
但不知道他刚才借着刀刃碰撞的声音掩盖与蓝染说了什么，此刻的蓝染脸色微变，原本温和礼貌的笑容中也混进了几丝几不可查的轻蔑。
“乱，走了。”
乱听到他叫自己名字的声音，连忙跟上了他的步伐，紧随在他的身后离开了假面军团栖身的仓库。
一路无话。
刚出了仓库的时候，乱理解蓝染可能是忌惮着假面军团再生出什么幺蛾子而保持沉默，但如今饶是敏感如她都体察不到了那些人的灵压，蓝染却依旧没有同她说话，无论是假面军团的事，还是最基本的关心，一句都没有。
乱盯着那个距离她不过两步之遥的背影，叹了口气。
走在他前面的蓝染察觉到她的异样，却没有停下脚步，直到她快走了两步过来牵住他的手，方才回过头来，垂下眸子看身边的少女。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不，她根本没有做错，然而只要他稍有不悦，她就会极尽所能地卖力讨好。
从来都是这样，从来都是。
蓝染回想起他和乱相处得过程，如胶如漆时不提，就是偶尔意见相左时闹了别扭，也是一强一弱，无论原因为何谁对谁错，她都从不忤逆他和他对着干，反而一味地看他脸色，等他气性过去，她再顺着他的心意撒娇任性，让他哄一哄此事作罢。
这是一个女人与自己男人之间的相处方式吗？
蓝染过去没有想过，可如今被人说出来，还是被与自己势不两立的敌人戳穿出来，心里难免有些别扭。
“过去我以为是你在利用她，现在看来说不准是她利用你更多，她的身份不简单这点你该比我清楚，蓝染，如果你有一天栽在女人手里，未免太丢人了。”
平子真子看似吊儿郎当，实际上却是个极其敏锐的人，这一点从他能从蛛丝马迹之间察觉出他的真面目就可见一斑。他当然也知道平子说这话的目的并非给他提醒，而是想看他与乱之间渐生间隙——
蓝染可以无视他的言论，可偏偏他自己最知道，那番话并非空穴来风。
他了解乱的过去，曾经的灵王护卫，夜羽家第三十七任家主，他过去只道会帮她复仇，回到原本属于她的地方，但她心里应该心知肚明，是他想要颠覆灵王，他的允诺只是他要完成自己目标的附赠而已。
在蓝染心里，她的位置永远不会比野心更重，她什么都知道，却一直表现得并无所谓。能做到这点，除非她爱他到极致，亦或者，她心里也有比他更重要的东西。
蓝染握着她的手无意识地加大了力度。
“疼！”
男人的手越攥越紧，乱便抬起头，委屈地低斥了一声。
蓝染回神，低头，对上了那双带着些水汽的异色眼睛，正是他最喜欢的模样。
“别想多了，知道吗？”他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乱也没有抽回手，她当然知道，可她更希望他别多想，蓝染就是她的天，只要他不塌，她便会一心跟着他。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怀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