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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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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琴是聪明人,此后对孔凡墨的身份一言不提,好像昨天什么都没发生,孔凡墨依旧是寻王王妃,而她依旧是一普通侍婢。
“主子,这是王爷的书房,没王爷的命令谁都不能进去。”孔凡墨说要随意走走,然后就走到刚入王府时侯阳竹与他约法三章中出现过的书房。
孔凡墨看了眼抱琴,推门而入。
“主子主子,王爷回来不好解释啊!主子可饶了奴婢吧,上次侧妃私自进入书房被罚了三月禁足,随同侍婢被打了二十个板子赶出王府了。”抱琴站在门口一脸焦急,左顾右盼,生怕叫谁看见。
“无事。”孔凡墨扫着金丝楠木书架上的书,最后抽出一本诗经,转身走出书房。
抱琴一人在书房凌乱,王府三大禁地自家主子竟然走的如此随意。摸摸头上的簪子,是孔凡墨今早给她的,说是昨晚匆忙忘记了。抱琴低头会心一笑,小跑着追上孔凡墨。管他呢,真心也好假意也罢,这主子她是跟定了!
“这是哪儿?”穿过一片竹林,也不是走到哪里,王府可是大的很。
孔凡墨一语拉回神游天际的抱琴。抱琴一怔,抬头一看眼前的无名木门吓得花容失色,拉着孔凡墨的衣袖往回走,“主子,这里晦气的很,我们快走。”
孔凡墨挣开抱琴的手,皱眉看向不起眼的木门,虽说没什么问题却与王府的雕梁画柱格格不入,朱漆剥落,上锈的门环上挂了一把铜锁,比起其他地方显的阴森许多,哪怕是奴役房也好上几倍。习武之人的嗅觉异常灵敏,孔凡墨感觉这里透着一股血腥,很淡很淡。
“这是哪儿?”孔凡墨又重复了一遍。
抱琴见是躲不过了,只好如实说道:“王府三大禁地之一,王爷勒令王府任何人不准进入,违者死。而且听王府的老人儿说这里关着什么古怪的东西,有新来的小厮奴婢不懂事偷溜进去,没一个活下来的,都被王爷处死扔去乱葬岗了。主子,您可千万别去,去书房王爷发现只不过罚个禁足,这里可是必死无疑……”
屏蔽抱琴在耳边善意的唠叨孔凡墨阖眸陷入沉思。进,还是不进?孔凡墨的直觉告诉他这里绝没有什么好事,他不想多管闲事,却总是有种熟悉的感觉……进!孔凡墨睁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下了决定。
“抱琴,替我看着,有人来就大声说话。”然后把书递给抱琴。
抱琴接过书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孔凡墨,显然是没想到自己一番苦口婆心主子竟然还要进这王府的不祥之地:“主子?!”
孔凡墨敛了衣襟,轻一使力越到了延伸到木门内院落的古柏上,伸出食指立于唇边做噤声动作,“小声些。”说罢接力纵身一跳进了那所谓的王府三大禁地。
环顾四周,没有孔凡墨想象中的血腥,出乎意料的淡雅。
院落栽种着丹桂,虽说过了仲秋丛桂盛放的季节但也不颓败,散发着幽幽桂香。落到地上的的花瓣被风邀请与之共舞,仰头看淡黄的小花成朵或者单片的打着旋儿飘落,沾到孔凡墨身上。
往里走上阁楼,推开院落中唯一没上锁的屋门。
进门所见就是翠色水晶珠帘坠地,波斯进贡的毛毯铺满屋子。书案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床铺虽是被月白色的薄纱床帐遮住却也能看出木床上铺着上好的锦被瓷枕,地中间的绣架上是还未绣好的一副春江花月夜。白玉桌摆着几盘精致的糕点还有一本翻开着的略有些泛黄的书,从屋子的装饰不难看出是一位大家闺秀的书房,所以既是不仔细看书的内容也大致可以猜出是女则女训之类的书。
一边墙上的画吸引孔凡墨走了过去。画上的女孩用国色天香来说都绝不为过,亭亭玉立,十八九的模样,穿着淡粉色的襦裙站在桥上,河畔桃花树纷纷落下的粉嫩花瓣与女孩的服饰相辉映,有的落在肩上头上,有的则携着桥下流水缓缓飘远。女孩还戴着白银镶玛瑙的面具,手中提着一个青色琉璃八面翘角花灯映着五彩柔光,回首嘴角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尽是真烂漫。
画的空白处有两行题诗:白银面甲半掩容,琉璃青光点华灯。小桥流水碧桃落,风华绝代佳人影。
‘大概是这间屋子的主人吧。’窗边掐丝铜香炉熏着的淡淡安神香袅袅升起。‘看来是有人打理。’
屋子再没有什么其他的,逗留了会儿四处看看,孔凡墨掩上门,原路出去。
“抱琴。”
“主子!您可出来了!”抱琴又惊又喜,惊得是孔凡墨竟然面色如常,本以为会有什么吓人的晦气东西;喜得是孔凡墨总算出来了,两刻的时间抱琴是提心吊胆过来的,不过女孩儿也是好奇,问道:“主子,里面有什么?”
“没什么,小玩意罢了。”孔凡墨不打算告诉抱琴里面究竟有什么,虽然不是什么血腥东西但毕竟也是一个禁地,少知道的好。
抱琴一脸失望,却也没表现的太过,微微点头表示知道,随后跟在孔凡墨身后走过竹林返回竹轩。
孔凡墨推开竹轩的门,就见侯阳竹大咧咧翘着腿坐在椅子上喝茶。
“你去我书房了?”侯阳竹盯着抱琴手上的诗经不悦道。
“是。”孔凡墨答。不客气坐在桌子另一边,斟了一杯茶,轻抿一口。
“王爷万安。”抱琴施礼,侯阳竹说了句平身后占到孔凡墨身边。
“我有准你去吗?”侯阳竹眉头又深锁几分,也没纠结孔凡墨不问安。“抱琴,你没有告诉王妃吗?”
不幸被点名的抱琴连忙冲侯阳竹施一大礼,低头说道:“王爷恕罪。奴婢、奴婢……”
“是我要去的。”孔凡墨打断抱琴。
“我的王妃,你别太过分了。”侯阳竹虽是这么说却没有一丝动怒的表现,也没叫抱琴平身,只是抚着杯沿笑看着孔凡墨。
“王爷书房中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何故不可去?”
“呵~你是在挑战我的底线吗?”侯阳竹起身绕过抱琴,一手支在桌上,一手捏住孔凡墨的下颚,那天的情景再次浮现眼前。
“是又如何?还有,喜欢玩别人嘴唇不是个好习惯,王爷。”孔凡墨起身甩开侯阳竹,抬眼瞪着侯阳竹,默默埋怨该死的身高差。
侯阳竹一定也不尴尬,收回手改为抱臂姿势,挑了挑眉,“啧,王妃你太调皮了,顶撞夫君不是一个好习惯,我会帮你改掉的。而且,你是我王妃,不是别人。”
“且不说王爷从未尽过一个夫君的职责,就说这王妃我也从未想做过。”
“所以王妃你是觉得我冷落你才说气话的对吗?不过王妃应该大方些才对,要不然等下你可能与人打起来,我会为难的。”侯阳竹很强大很自恋人尽皆知,所有把孔凡墨的一番话理解为孔凡墨吃醋了,况且哪个美人佳丽不是想方设法爬上侯阳竹的床,只求个夫人的名分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不愿做王妃?怎么可能!
孔凡墨不禁语塞,这真是过人理解能力。“王爷想多了。抱琴,起来吧。”后一句是对抱琴说的。
“谢主子。”抱琴应了一声缓慢起身,虽然在这之前习惯了陆飘零喜怒无常的责罚,有时甚至罚跪一天,但自从分配给孔凡墨之后却是一点也没被罚过的,这猛然的长时间行大礼也叫人受不了。
侯阳竹玩味看看孔凡墨又看看抱琴,笑嘻嘻说:“我可没叫你起来。”
“王爷有事?”孔凡墨淡定转移话题。
“来熟悉我的王妃,然后等下一起用膳。”侯阳竹对孔凡墨的转移话题表示毫不在意,反正他是来告诉孔疏篱等会儿一起用膳的。
“嗯?”以往都是孔凡墨一人在房间里,侯阳竹在陆飘零那里用膳,今天这是做什么?
“来了位客人,而且可能还要在这里住上几日。”
“哦。”孔凡墨点头,暗想不是红颜知己就是美人花魁,张口拒绝道:“我身子不舒服,就不去了。”
“那可不行,人家可以要见你的。”
“见我?”知道孔疏篱嫁到王府的人是多,但谁会指名要见?还是侯阳竹认识的?“谁?”
侯阳竹成功勾起孔凡墨的兴趣,卖起关子。“去了,就知道了。”
“恭敬不如从命。”孔凡墨不出所料答应了。
“你是不是有个弟弟?”
孔凡墨愣了下,显然没想到孙泽连这个都查到了。“是,王爷有何贵干?”
“没听过,好奇。”
“家弟天生顽疾,不宜见人。”
“是吗?”侯阳竹若有所思点头,靠近孔凡墨,突然瞳孔收缩,掐住孔凡墨白皙的脖颈。“你私自去古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