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来穿越》夜深

34、害怕了？

　　在气泡里与外界是隔离的，不知道怎么走的，要被带到哪里去。
　　水银用精神力问伊文：“我爸和小黄花呢？”
　　“在外面跟着呢。”
　　“哦。”水银不担心他们会被发现，他对他们很有信心。但是他很好奇，伊文到底为什么要跟着这两个虫令使。他对绿十四所说的，当然是骗小孩的。最后还是问道：“你是想要跟着他们去哪？荒流城吗？”
　　“不，那不难。荒原里被流放的灵那么多，总会有一些忠心护主的，会千方百计的跟过来的。也会有一些受不住了，放弃的。这些残留的护卫，经年累月的生活在这里，才有了荒流城。所以，我们要想混进城里并不难。难的是怎么生活。”伊文停顿了一会，他想了好多计划，但是在付诸实施之前，一切还是没头没尾的猜测。最终他没有透露太多，只是简单的说：“既然想要在这里生活，就要融入这里，但是我们现在掌握的信息太少，我们要先去看看这座的规则是什么。”
　　水银想就是打探消息呗，现在他们这算是刺探敌情吗？他表示明白的点点头。“你觉得，他们会把咱们带到哪去？会直接就吃吗？”
　　伊文搭在他肩头的手轻轻拍了两下，“放心吧，我们会没事的。嗯，还有你的小朋友。”
　　水银没想到，被伊文看出来了。明明都知道自己的斤两，还敢让孩子们跟着他，就是算计着伊文不会丢下他。其实他也不是圣母性格，但是这都冲出地球来到宇宙了，遇到个人类多不容易啊，而且特别惨的要被虫子当菜吃。将心比心，水银觉得自己宁愿一刀毙命，也好过被虫做成菜。
　　水银摸摸鼻子，庆幸着现在里面黑，伊文看不到他羞愧的脸。但是他忘了，无论光线明亮还是黑暗，对伊文来说，视野一样清晰可见。
　　“那个，我知道这样给你增加负担了。但是我也没答应他们什么，尽量吧。”
　　“没关系。我看你好像对绿园挺喜欢的，那就养一个吧。”
　　“啊？”水银没弄明白伊文的意思，现在不是在商量救人的事吗？和绿园有什么关系？
　　但不等他再说什么，气泡骤然明亮起来。
　　水银抬手挡住眼睛。
　　忽然身体陡然下坠，伊文搭在他肩头的手下滑到腰，抱住了他。身边三个孩子，砰砰落地。
　　他们的目的地，到了。
　　虫令使把他们从气泡里放出来，就转身走了。
　　这里的光线并不刺眼，在眼睛适应了以后，水银开始打量周围环境。
　　他们五个人被放在一个好像实验观察室一样的小房间里，三面是墙，一面看着是空的，其实有一种透明的隔断，比玻璃更清透，更结实。因为和绿十四打架的男孩，把手伸过去摸了一下，水银看到了。
　　墙面是泛着金属色泽的黑色，但又不是金属。伊文说，那是虫子的壳。水银听完，只觉得每一根毫毛都立起了一下，刷了一遍存在感。
　　他们的囚室，干净的除了五个人，四面墙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就连光源都来自外面。
　　囚室外的棚顶一个巨大的圆形灯，略有弧度的半圆贴在顶上，明亮的发着光。那是整个厅堂里唯一的光源。
　　在灯的正下方，有一个三米多长的灰色石台，上面有着巨大的纵横交错的刻痕，使水银瞬间就想起了剁肉的案板。石台的下方有一些类似于锅碗瓢盆的器具，型号有大有小，看不出材质。旁边一个两米见方的池子，池子边沿有着缠绕起来的粗管。因为是被抓来吃的，水银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后厨的屠宰场。残暴而血腥的画面，脑补的停不下来。
　　围绕着石台一圈，还有很多这种囚室。有的里面人影幢幢，估计都是待宰的食材。
　　此刻一个细细高高的人走了进来，他速度不快，抬头看着头顶。水银也跟着抬头看，这一看，他发现那圆弧的灯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三个人的头像。
　　来人的头很小，眼睛奇大，要占据整个头的二分之一。而且不像人类一样长在脸前，他的眼睛更像是长在两侧，只不过太大了，脸前也能看到些。此时走的近了，水银发现这巨大的眼睛没有眼球，而是由很多小眼睛组成，密密麻麻的，像复眼一样。
　　他的头360度的转了一圈，然后朝这两个发光的囚室走去。不等他走到地方，一个人就从囚室里跌了出来，可以看出是被囚室里的同伴推出去的。
　　被推出来的人，爬起来就要跑。复眼人动作很快的一抬手，披在他的脖子上。
　　那人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复眼人走进另一个发光的囚室里，走出时两只手各拎着一条腿，从囚室里拖拽出两个人。
　　复眼人把第一个推出来的人，扒了精光，然后扔到池子里。在他扒第二个人的时候，又走进来一个人。
　　这个人矮胖，头上还有两个小触须。四只手臂。现在正用其中一只掰着躺在地上的第三个人的头，看了一会后，又抬头看看头顶的园灯。他拍拍手把第二个人扔进了池里，“刀二十四。这个人错了，送回去。你能不能看仔细点，这要是上错了菜，回头你就得进锅油炸。”
　　复眼的刀二十四不说话，只是把人拖回去，又带了个人出来。
　　矮胖扫了一下脸，点点头。“嗯，这回对了。放里面吧。”他拿起池子边的管子，对着池子里的三个人开始冲水。“之前的那个，要蜕皮的，带出来吧。到日子，可以弄了。”
　　刀二十四从一个特别小的囚室里，推出一个昏迷的人。放到石台上。
　　矮胖拿着管子冲洗石台上的人。
　　刀二十四跳进池子里，揪起其虫一颗头，弹射出如刀片一样的指甲，上下舞动。
　　一颗光头就剃好了。
　　矮胖把石台上的人冲洗好后，就把人翻了个身，拿出了一把小刀，从背开始划开。然后四只手齐上阵，扒下了一层皮。期间，人被疼醒了一次，刚要挣扎，就被矮胖用针从后背扎入心脏，给了个痛快。鲜红的血液，积洼在石台中。
　　血腥味，弥漫了整个空间。
　　另一边刀二十四在池子里给三个人退毛。
　　石台上的人被怕成了血葫芦。少了层皮，可以清晰的看到筋肉生长的方向及脂肪堆积的地方。矮胖从石台下取出调料，扬撒在没有皮的尸身上，然后四只手上下推动，把调料涂抹均匀。
　　刀二十四也不在从哪里取出了长棍，来到石台前，把棍子从屁股到嘴，捅了个对穿。矮胖把两只脚捆绑到棍子上。
　　人肉串，做好了。
　　接下来，就是处理池子里，退毛后的三个人了。
　　他们动作娴熟而迅速，很少说话，没有浪费时间。
　　改切块的，该剔骨的，自有分工。
　　水银身体抖如筛糠，眼珠上下颤动。就连闭上眼睛，他都做不到，浑身僵硬的犹如木头。
　　三个小孩子也吓坏了，抱在一起抖成一团，还有呜咽的哭声。但至少他们还能动，如果现在是要逃跑，这三个小孩子还能跑起来，水银估计只能僵硬的站着。
　　毕竟是在安全的地球上生活，生活再落魄也没经历过这么血腥的场面。他知道是要被吃掉的，可是没经历过，再怎么样，也只是想像，不会有亲眼所见这样震撼。而这三个小孩是本土生长的，吃人这件事，是他们不得不接受的一个生长环境。从小就知道，不会有水银这样震撼。但恐惧是一定的，因为他们是弱势的，是要被做成食材的。
　　伊文把手盖在水银的眼睛上，帮他转了个身。他抱住水银，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害怕了？”
　　水银的眼泪如无法闭合的水龙头，缓缓流淌。不知是恐惧，还是悲伤。
　　他僵硬的靠在伊文身上，大脑里纷乱的画面频繁闪现，快的什么都看不清。
　　伊文也不再说话，只是抱着他，轻轻的拍。
　　水银所想的吃掉，就像茹毛饮血的怪兽，咔擦一口下去，痛快的结束。
　　现在这种好像猪马牛羊一样，被当做牲畜，剥皮剔骨，或许还要溜炒烹炸。这是他完全没有想过的，这种好像被侮辱，折磨一样的死法。
　　但是，人不是也一样吗？
　　人把动物做成各种各样的美食，不也是得经过这些加工程序的吗？在动物的眼中，人就像是恶魔一样的存在吧。不单单是饱腹，还要满足口腹之欲。还要美化自己，地球上穿皮衣的，不是比比皆是吗。哦，还有些喜欢凌虐动物的，还特意发些视频。
　　炫耀什么呢？
　　水银觉得此刻真应该，把那些虐杀动物抓过来，让他们来代替这些囚室的里的人，让他们尝尝这种滋味，体会一下那些死于他们之手的动物的感受。
　　水银又恍惚的想起，他留下来的那些被伊文做成肉糜的毛皮。这样看来他也是那些人里的一员呢，他还想着把这皮子留着，在天冷的时候，做件衣服什么的。啊，对。他吃过那么多的肉，后来伊文也给他做了那么多的肉糜，所以，他现在是遭到报应了吗？
　　他不应该吃肉，他应该吃素。不对，这个星球上，植物都能化成灵，那也是一种生命形式啊。那他该什么都不吃？
　　或许，活着就是种罪过呢……
　　水银混乱的胡思乱想着。他完全没有想过，他身边的伊文，就是个吃人的。
　　不提一见面就把他吞下去了吧，就是最后乌尔密的战舰上，那么多的人，最后不也是被伊文吃了吗？可是水银却完全想不起，或者说他不愿意那么想。
　　他只觉得靠在伊文的身上，才不会那么冷，才不会害怕。
　　他是个懦弱的人啊。
　　虽然水银转过去，没再看了，但是石台那边的工作依然继续着。
　　现在曾经的三个人已经成了肉块，或肉馅。除了剩下的，三颗头。
　　刀二十四，往返了几趟，把人肉串和一些切分好的肉，送了出去。
　　矮胖把三颗头泡在池子里，仔细的清洗着。
　　刀二十四回来时，从池子里抓住一个就放到石台上，他再次弹出锋利的指甲，刺进脑壳里，绕着颅骨的边沿划了一圈。矮胖又扔过去一个，刀二十四同样动作。
　　最后一个，矮胖抱过去。“这个是文西虫主看上的。”
　　刀二十四不说话，接过去端正的放好。用指尖快速的探进去，戳出一个洞。然后把三颗头抱走了。
　　矮胖开始收拾石台和池子。
　　等到矮胖收拾好一切，走出去时，石台上方，唯一的光源也渐渐的暗淡下来。
　　三个孩子抽泣的声音，渐渐消失，囚室里一片死寂，好像空气都不再流动。
　　水银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对一切都是无动于衷的麻木。
　　直到，囚室的棚线，幽幽的亮起了一圈。
　　三个孩子犹如惊弓之鸟一样，“嗷”的一声跳起来，跑到囚室的最里面，哆嗦着抖作一团。
　　门口的地面，从墙里伸出一个格子，里面5颗绿色的乒乓球大小的丸子，还有五杯水。
　　囚室里，没有人动。
　　伊文环视一周，看到别的囚室都在食用。有几个吓傻的，别人还特意给喂了进去。他估计这个东西，不吃或许会有什么惩罚。
　　“过去，每样吃一个。”
　　三个孩子，害怕的抖着。如果是水银说，他们或许还敢说些什么。但是伊文……他们更害怕。绿十四打头，爬了过去。他闭上眼睛，抱着大不了一死的心态，把绿色丸子，放到嘴里嚼吧嚼吧，就用水顺了下去。
　　绿姐姐紧跟其后，和弟弟一样，吞吃下去。
　　过于紧绷的情绪，使他们都没尝出什么味道。当然，这种环境下，就是山珍海味也是吃不下去的。
　　伊文用精神力，把两杯水和丸子收了起来。
　　还剩下，最后一份。
　　“你们两个过来吧，坐这边。”伊文慢慢的说。
　　缩在墙角的孩子，听到这句话，立刻跑过去，抓起丸子就往嘴里塞，举起水杯就往嘴里灌，吃的异常狼狈。他狼吞虎咽的噎下去后，头神经质的左右轻微晃动着。
　　伊文没看他，也没在说话。
　　绿十四姐弟俩，默默的走过去，坐到伊文的旁边。
　　小男孩也想过去，他试探着走了两步，就发现再也走不动了。舞蹈屏障把他们分隔开，男孩的惊恐的瞪大眼睛，默默的站了一会，就回到了最里面的墙角，蜷缩着不动了。
　　“去把杯子摆回去。”伊文吩咐着。
　　绿十四走过去，把杯子摆放好。
　　格子慢慢的收了回去。

　　伊文分出一部分精神力，飞出了囚室。
　　三个孩子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寂静开始蔓延，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