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古剑仙剑之桑落》血月幻雪

51、第五十一章

　　“师尊，怎么了？”慕容华峰把桑落拉进自己的客房，然后除去了脸上的伪装，桑落感觉到屋里还有另外几个气息，无奈挑眉，抬手间在屋内布上了三重禁制才开口。
　　“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会被人捅成筛子？”紫胤这一个半月来怎么都没想明白这事儿，自己的这小徒儿本事在封印之下可都不亚于自己多少，怎会这么简单就被戳成那样？
　　“师尊你真想不通？”
　　“别说你师尊没想通，我也没想通！当初成年礼上你那实力彪悍的简直吓傻了所有人，你这会儿莫名其妙被扎成了筛子，谁能想得通？”菱纱趴在案上尾巴左右摆着。
　　“菱纱，你还是只幼年到不能再幼年的月狐，所以你不知道，月狐一族的法术是有一个很好用的特色的，那就是只要被当成目标锁定，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只要你的气息没消失超过两个时辰，那么法术就不会停止追踪，且先不说我当时来不及把灵兮和芙蕖的气息消除，当时她们就在五位长老的眼皮底下，逃不掉的。而事实上，那群混蛋用透骨丧魂钉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要把我逼出来重创，如果可以，把我弄死也是好的，这样，非恨就没有依靠了，那么弄死一个刚成年没多久的月狐，对他们来说还是很简单的。”
　　“所以你只能代替灵兮和芙蕖被扎。”
　　“是，不然，灵兮和芙蕖现在就不是活人，而是死人了，按她们的修为一根普通的透骨丧魂钉都能要了她们的命，何况是这额外又淬上剧毒的二十五根，那群混账可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那你打算怎么办？”紫胤听得心里多少也有点冒火。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我又不可能把他们一锅端了，我倒是想来着，但如果真这么干了，我娘大概能直接变鬼爬回来找我。”有气不能出的感觉真是……心塞。
　　“……那就没有办法？”
　　“哼，什么办法？法术也好、强大的力量也罢，比起人心，都显得微不足道。”桑落顿了顿道：“这辈子被不少人陷害过、算计过、追杀过，但我远没想过，这些人中会有和我流着相同血液的亲人，哈！当真可悲！”
　　“罢了，这件事你自己处理罢，欧阳少恭你打算怎么办？”紫胤无奈的把话题扯开。
　　“房梁上的四位和一只血契灵兽还请下来吧，即使其中有两位是身材纤细的女子，但四个人还要抱上一只血契灵兽全都蹲房梁上还是会挤得慌吧？何况，诸位难道不是因为此事才来的吗？”桑落听了紫胤的问题挑了挑眉。
　　“呵，什么时候发现我们的？”四位梁上君子丝毫没有被人活抓包的尴尬，形象良好的从房梁上跳下来，其中一个男子眉目温和道，手里还抱着一只……有七条尾巴和六只眼睛的……狗。
　　“从踏进来的第一步，这是……乘黄。”比起人，桑落注意到的是那只狗……咳，不对……乘黄。
　　“对气息感知果然厉害。”另一男子微微颌了颌首。
　　“我听紫胤说了你会铸剑？”半张脸被面具覆盖的女子问。
　　“不是给你铸的。”桑落看着女子眯了眯眼睛，生冷道。
　　“什么？我跟你有仇吗？”女子囧住，脑门上青筋蹦得欢快。
　　“你跟我没仇，但你跟剑有仇，师尊放在剑阁中的那柄秋水，就是从你那儿来的吧？都被你糟蹋成什么样了！”桑落不削的撇嘴。
　　“…………”女子愣住，这事绝不可能是紫胤说的，难道……
　　“剑上有你的灵力气息残存。”
　　“呵呵，南熏，你这回可真是栽了。”最后一个一席鹅黄长裙的女子笑着道，似是难得看那名为南熏的女子吃瘪，有些幸灾乐祸。
　　“息妙华，你可是在幸灾乐祸？”
　　“前辈，我等究竟是来做什么的？”之前第一个开口说话的男子无奈的问。
　　“…………”一群人全都不吵了。
　　“师尊，这几位……前辈，究竟是怎么回事？”桑落一头黑线。
　　“……”紫胤也无奈的摇头。
　　“……”这些人的能力绝对够强，可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桑落无语。
　　“小丫头，你那怀疑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桑落默默扭过头，不言，她真的不想说什么了。
　　“南熏，把你那火爆脾气稍微收一下，如果你能端起平日的架子，她就不会那样了~！”头束高冠，身着一席绛红烟灰道袍的男子无奈道。
　　“葛山君，你……”
　　“桑落，说一下你的安排罢，这些人都是为师好友，应可帮得上你。”
　　“师尊……你不是……不赞成弟子复仇吗？”桑落有点怀疑眼前的某人是不是紫胤，可如果不是紫胤，菱纱也不会那么乖吧？
　　“小落儿，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师尊这隐性护短的性子，再说了有哪个师父愿意自己的徒儿被人欺了，还不带还手的？”菱纱甩甩尾巴。
　　“……好吧，其实我现在更在意的是屠苏到底让欧阳少恭炼了什么药。”屠苏很少会有这种神神秘秘的行为。
　　“你觉得那药会有问题？”身着鹅黄长裙的女子问。
　　“他手里何时出过好东西？至少我见到过的全都是穿肠毒药、致幻药粉、变异魔兽以及妖化人类。”桑落这辈子绝不可能对欧阳少恭有一星半点的好感。
　　“…………”女子哽住。
　　“话说，清和前辈，你到底有多重口味才会养一只乘黄做宠物，每天得给它喂多少血才能养活？”桑落见几个人都在沉默考虑什么，也不打断那些人的思路，而是盯上了某人怀里的乘黄。
　　“老子不是宠物！”乘黄炸毛。
　　“你现在这样子不像宠物吗？”桑落挑眉。
　　“…………”
　　“呵呵，温留吃素，不喝血……”那被唤为清和的男子笑了笑道：“不过，这里没有人提过山人的道号，你怎知道山人叫清和？”黄衣女子息妙华，灰白道袍、面具遮面的南熏，玉面高冠的葛山君，这些都提过，却无人真正喊出他的道号，可桑落独独叫出了他的道号。
　　“养乘黄的人不多，能把乘黄养到吃素的更不多，何况你脖子上那道伤痕实在太有标志性了，我爹曾提过你，他说脖子上有那么一道的就是清和前辈，毕竟脖子上来那么一下还能活下来的人应该不算多。”
　　“呵呵……确实是你爹的说话方式。”被直截了当说出这种特征，清和也不生气。
　　“……”
　　“恕我直言，那欧阳少恭我们也见过一眼，他绝对还没到而立之年，清风大哥却在十二年前便已过世，当时他也只是个十五六七岁的少年，如何做到……”息妙华皱了皱眉。
　　“你没发现他是半魂之身？不，应该说是人仙半魂。”
　　“你的意思是……渡魂之术？！”在场的哪个不是仙身，无论是度过一次天劫还是两次，都是实力问鼎人间修仙界巅峰的人，自然是知道一些秘密的。
　　“嗯，他应该是凤来琴灵太子长琴的一世渡魂。”
　　“你怎知道？”南熏挑眉。
　　“正如你们可以知道一些秘辛，我既然已经继任了我爹的职位，自然也可以。”娲皇殿十巫之一的身份还是很好用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太好办了，就算他只剩一半的魂魄，好歹也是个太古时代的仙神，攻击力绝非一点点，你不可与他正面冲突。”息妙华眉头拧得更紧了，难怪紫胤把他们全都叫来出主意。
　　“不正面冲突可以说是没可能的，不过现在我觉得我们还不需要考虑跟他冲突的问题，正面冲突无法避免，只能在那之前消弱他的攻击力，我真正在意的是他所说的仙芝，说是只有海外十洲三岛的祖洲才有。据十洲记所载，祖洲位于东海，上有不死之草，即仙芝，形如菰苗，生于琼田。而之前我曾在妄境遇到焦冥……”
　　——世间有奇异虫豸曰“焦冥”，生于海外，岁及万年，聚合时形似草木，人不可轻辨。若以特殊之法入药，豸身不毁，反能食人尸骨，再聚为形，感应人心。
　　“同样都生长在海外。”
　　“你觉得……仙芝就是焦冥？”紫胤也想到了自己曾对桑落说过的话。
　　“谁知道呢，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罢了，屠苏应该是站在他自己的角度为我考虑的。红玉曾告诉我，欧阳少恭在我不在的时候，几次跟屠苏提及过起死回生之药，但屠苏的母亲已经复生，不需要所谓的死而复生了，但屠苏大概觉得，我的父母……那是我心中的遗憾吧，所以就去求了药也说不一定，但我不曾告诉他，我爹娘已经连尸身都不复存在了，且先不说有没有真正的起死回生之药，即便真有，对我而言也毫无意义。”
　　“你觉得欧阳少恭认出你了？”
　　“不是认出，而是一直都知道，我们都在装傻而已，我没有摸清他的目的前，不会轻举妄动，他没有达到他的目的前，不会跟我撕破脸皮。”
　　“你们下山后他做了什么？”对于山下的事，紫胤只知道一个大概。
　　“这次月狐一族内乱，怕是就有他的份。”
　　“那个混蛋！畜生！”菱纱顿时炸毛。
　　“菱纱，你还嫩着呢，爪子连一张桌子都刮不花，就先别炸毛了。”桑落瞄了一眼菱纱。
　　“……”焉了。
　　“你之前说他的目的是焚寂剑灵，如果直接把这一半魂魄给他，会不会息事宁人。”普遍而言都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且先不说我愿不愿意放过他，师尊认为他会放过我吗？我的父母已经过世，但也毁了他一部分计划，我更好，我跟他整整作对了八年，各种使绊子，各种瞧不惯，他大概恨不得把我凌迟了，哼！息事宁人？那也得双方都愿意，我们哪一方都不愿意，可能吗？除非天雷把我劈死或者把他劈死。”
　　“……”这事儿当他没提。
　　“现在的状况可谓敌在暗我在明，你打算怎么做？”清和挑眉。
　　“等，我要等到把那所谓的仙芝带回来，等仙芝带回来了，就能知道那是什么了，到时候他要做什么，也大概可以推断出来。”
　　“那现在假设，仙芝就是焦冥，他会做什么？”南熏一手叉腰，一手托着下巴问。
　　“试想太子长琴渡魂千余年，其中苦楚孤寂可想而知，被人当为异类下场绝不会好，那么他越发想要的必然是留下那些对他好的人，比如现在的方兰生，然而凡人寿数短暂，定不能伴他永恒，但焦冥寿及万载，你说这时候他会做什么？”
　　“他要把所有他珍视的人和珍视他的人全部变成焦冥？！”南熏默默抽了抽眉头。
　　“这是仙芝就是焦冥的猜测，那……如果不是呢？”息妙华疑惑。
　　“这个……不用说了吧，自然是凡人性命任他玩弄，他想让一个人死那就让一个人死，这一点他已经做到了，接下来他能做的就是想让谁活就让谁活，总结成一句话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桑落挑眉。
　　“……你又如何猜的如此清楚？”其实桑落的猜测很有依据性，可一般人不太会这么想……吧？
　　“面对一个变态，那你只能把自己的思维放在一个变态的角度去考虑，这样基本一猜一个准。”桑落毫不介意。
　　“…………”清和&温留&南熏&息妙华&葛山君。
　　“……”紫胤听着自家小徒的豪言壮语无奈扶额，菱纱也默默用小爪子盖住了眼睛。
　　“那……师尊有什么打算，继续用慕容华峰的身份跟着，还是回昆仑？”
　　“你先让息妙华切个脉再说。”紫胤还没纠结完桑落身受二十五根透骨丧魂钉的事儿。
　　“……”桑落无语，默默的将手腕伸了出去。
　　“好是好得差不多了，不过暂时还是别太劳累，近几日便先莫要练剑了吧，再歇几日。”息妙华切过了脉道，而后又取出一个玉瓶递过去：“我听你师尊说过，你之前受伤落下心疾，试试这个吧，虽不至于治愈，但好歹也能在发作的时候缓解些，平日服用也可减少发作的次数，你现在只要情绪有些激动，就会发作吧？”
　　“嗯。”默默接过来，打开闻了闻。
　　“早晚各一颗便可，另外，大可放心，我不是欧阳少恭。”息妙华敏锐的感觉到桑落的防备。
　　“抱歉，多谢。”没办法，这是被人坑了太多次的后遗症。
　　“无妨，出门在外理应多加防备。”
　　“那师尊究竟如何打算？”
　　“先回天墉，息妙华和清和会跟你同行。”
　　“他们……用什么身份，什么目的？”桑落无语，不是说让这两个人跟着不好，可是那样不会很可疑吗？
　　“清和去看他徒弟，息妙华对仙芝有兴趣。”
　　“哦。”徒弟？桑落疑惑，清风止只告诉过她清和养了一只吃素的乘黄和一条鱼，没听说过收了徒弟啊！
　　“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谈完了事儿，紫胤把容貌变回慕容华峰的样子，开口赶人，而清和等人也暂时回到房梁上蹲着。
　　“是，弟子告退。”
　　“落儿。”桑落走出紫胤的房间，就见到了守在门口的屠苏。
　　“你在看什么？”被屠苏用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遍，桑落颇为无语。
　　“没……什么。”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慕容华峰他总有种莫名发怵的感觉，但是看到桑落与其熟稔心中又颇不是滋味。
　　“……呵，你啊，别瞎想，他是我的一位前辈，只不过不愿被叫老了，才让我与他兄妹相称，他心里有人，不会对我做什么的，你这醋坛子能不能不要随便翻啊？”看着屠苏又变扭起来的样子，桑落把屠苏的心思猜了个透。
　　“…………”
　　“行了……”看着屠苏的耳根红了，桑落抓着他的手摇了摇做撒娇状，又耳语几句，看着他的脸更红，却没了闹变扭的意思，也就知道是把醋缸又扶正了。
　　“妈呀，眼瞎了！”这还没等两个人缓过神来，突然之间很煞风景的一声让桑落差点甩手一道剑气刮过去。
　　“猴儿又讨打！”红玉紧跟着也过来了。
　　“落落姐，你没事了吧？我听兮兮说你……一定很疼吧？”晴雪也跟着跑了过来。
　　“晴雪放心，已经无碍了。”兮兮，呵，晴雪喜欢给人起叠字外号的习惯当真一点都没改。
　　“妹妹这回真是吓坏姐姐了，二十五根透骨丧魂钉，换成常人一根都能生不如死，何况是二十五根，妹妹可不能再有下次这般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儿的行为了。”红玉紧紧皱着眉头。
　　“让红玉担心了。”
　　“呜呜呜……对不起，前辈姐姐，襄铃什么忙都没帮上……”小狐狸可怜兮兮的抹着眼泪，虽然月狐和九尾天狐不是同一个物种，但好歹也都是狐狸，串门也是常有的，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听到灵兮、芙蕖说到桑落被二十五根小臂长的透骨丧魂钉扎的满身血窟窿的时候，她也只能哭而已。
　　“傻铃儿，又不是你的错，姐姐不怪襄铃。”桑落抬手揉了揉襄铃的头顶。
　　“真的？”
　　“嗯，这么说来，非恨呢？”又再襄铃发顶上多揉两下示以安慰，才问。
　　“非恨自从知道芙蕖姑娘和灵兮姑娘因他被抓走，妹妹也因他身受二十五根透骨丧魂钉时，便将自己锁在屋中，谁也进不去，喊他也不应。”红玉有些无奈。
　　“唉，又是个傻小子。”桑落无奈的摇头，这事儿还得自己亲自去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