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位世界》水火之漾

8、路练排位

　　八
　　那晚，我拼死相留，可哥哥只留予我苦笑的一下，“我想我们以后真的很难再见了，小友。”轻唤我的一声，我看着他的身影，一点点地消失在黑夜中。
　　这算什么啊，哥哥。
　　但日子仍在继续，我没法不先把这事放一边，毕竟，我从不相信别人给我预测的未来。第二天一早，我还是按时来到了路练场。
　　“小子读书不错吧，今天开始正式学技了，理论的这些对你来说小case吧。”斑黝黑的手掌大力盖下，我不稳地踉跄了一下。
　　把一堆小山般的书搬回家，我又开始了死K。保得住天地良心，坐在凳子上，双手放在桌上的办公给予我的难度绝对比让我在烈日下进行场外实操小得多。
　　接下来的路练理论考试我很顺利地过了。当斑又再次狠狠地拍我后背，还边发出让人生烦的噪音，“哈，小子你真还有点天分。”时，现场路练真的要开始了，整个夏天都尽情咆哮着的烈日正狂热地燃烧着自己的身体，等待着我。
　　所以说，我讨厌这种远离桌椅的实操。
　　每次一上车，就会因系个安全带也要五分钟，要求摆正车身却永远偏斜向左等问题而被骂得狗血淋头。我也不想这样的，但从小到大对双手放桌做手工的喜爱与伸脚踏出马路却怕被不挂车牌小绵羊撞到的恐惧，久而久之，也不得不承认，我确是实操小白。
　　我并不知道往后我还要学习，还需掌握哪些车辆，哪些船只的开法，但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是，我学得相当痛苦。每个人都有自己相应的弱点，有些是天生的，一直以来从走过的路里积攒起来的，而当你想克服这些不如意，那又谈何容易。像是本来天性反应慢的人，硬是要他试着去在崎岖的山路上开动越野车，或是让他从此每天骑着马去打猎，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吧。象棋和钓鱼才是他最适合的业余活动。
　　因此，作为本人，最清楚不过了，我是绝不适合学习路练的。阳光的毒辣，恼人的错误，引导员的狠骂，自身的茫然，这一切，都让一直以来都待在自己擅长领域的自己感到迷茫与自卑。
　　先是小型汽车、重型货车，再是水上飞机，还接着空中的动力滑翔机、涡轮螺旋桨飞机，一样接着一样，让我无可适从。
　　但，奇怪的是，尽管再难，学得再艰难，再辛苦，在别人眼中开得再笨的车，时限之前，我总能理解技能的要领，最后能顺利地掌握开法。没错，是掌握，而不是单纯的学会。并且更令人惊羡的是，我的路练排位如火箭般，迅速地上升。
　　大概是开始路练的一星期后，刚醒，带着惺忪的睡眼，照常把黑卡放到读卡器上，“……七百零一万。”咦？听错了吧。我又再次把卡放上去，“……七百零一万。”真的假的。简直不敢相信，我放，我再放……
　　“你在干什么？”斑的脸上略带怒气，对我迟迟不来，不止，还在别人看来，想玩坏读卡机的行为表示不满。
　　“我……”“滴滴……七百零一万。”好了，已化身为复读机的读卡机为我解释了。
　　“……”斑默默地看着我，不说话。两人间，一时无语。
　　“……你和那时的我真像。”一小股冷风吹过，把斑一头的金卷毛打乱。“不过你好像比我更快些，看来是万人不遇的天才。”我与他对望着，思量着他说的每一句话的含义。
　　那天之后，我便每天关注起路练的排位来。而斑虽然对每件事总是一脸的不在乎，但也偶尔会在我进入特定场所时，睁开假寐的双眼，捎来一瞥。
　　于是就在我们两人的亲眼见证下，在短短的两个半月里，我的路练排位从七位数变成了五位数。当然，也只有身为本尊的我才体会到个中辛酸。
　　当然，越发疑惑的同时，我也开始关注起同期进行路练的人。那个哥特少女，排位从进来的两百七十万升为两百五十万。而公司员工大叔则是进来的一百九十万到现在的一百六十万。
　　在学的大家都总是有长进的，毕竟排位是和全世界中接触过这项技能的人相比较而得来的，也包括原来世界的人，所以每天总是在练习与竞争某一项技能的我们当然会比其他的人更有优势。
　　但。我也因此更加不解。是升级升得那么快的我有问题还是自身不够努力的他们有问题。不，不是这样的。他们每天也学得很苦。而且，作为原本熟练度就比我高的前辈，他们参加的“竞争”绝对比我多。按理说，没“竞争”就没提升，难道他们每天只输不赢？
　　是的，与他人竞争才是最重要的，那又怎么解释斑尽是每天教我，可路练排位现在却变成了“59”。
　　一旦开了裂缝，问题总会越来越多。

作者有话说

　　没有建议不能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