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爱与不爱》夏日三叶草

41、（四十一）

　　你嘲讽的话语曾令我厌恶；但现在我却渴望你恶毒的言语……因为我知道那是天使在用另一种语言对我窃窃私语，只是以前我从不曾听懂……

　　－－摘自《魔王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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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陛下……”“有利,有利……”急切的呼唤,有力的摇晃将我从惊恐中惊醒。“孔拉德,孔拉德,保鲁夫拉姆,保鲁夫拉姆他……”我紧紧抓住孔拉德,慌张地语无伦次。一向沉稳的他眼中布满血色,但依然闪着温和的光芒。“没事的,没事的,有利”他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好像我是一个幼儿。“孔孔拉德……”“没事了,那是梦,保鲁夫拉姆已经醒了。”我木然地瞅着他,惊喜地转头。

　　果然,保鲁夫拉姆正靠在枕头上,古蕾塔把杯子递到他的唇边。美少年面无血色,眉头紧锁,碧绿的双眸冷冷地盯着我。啊,一定是我刚抱着孔拉德时,被他看到了。不过,没关系,我毫无惧色的伸开双臂紧紧的搂住他。“太好了,保鲁夫拉姆,真的太好了,你还活着,还活着”我高兴的大叫,眼泪却不争气的泛滥,打湿了他的金发。

　　“你是不是可以放开他,让伊捷拉给他检查”古恩达鲁额头的皱纹更深了,好像担心我的拥抱会让他可爱的弟弟窒息。我赶忙放开保鲁夫拉姆,怎么突然有种怪怪的感觉。除了伊捷拉所有的人都对我傻笑。所有的人,除了我,孔拉德,浚达,伊捷拉,还有，还有……最怪异的是，连一向不苟言笑的古恩达鲁嘴角都咧着小小的弧度。天啊,我顿时窘成煮熟的虾子。

　　亚妮希娜,古蕾塔,村田,洁莉夫人,约扎克,达克斯克斯,还有三个侍女都笑的好暧昧。“涩谷,你流泪了啊?!”“没有,是风把灰尘吹落眼中……”我小声辩解“是吗?可是我记得为了防止冯比雷费鲁特卿着凉,已经命令把窗户都关严了啊!究竟是谁玩忽职守,这可是关系着冯比雷特鲁卿的身体健康啊!一定要仔细调查,严惩不待。”噗,已经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死眼镜仔,非要在这种时候出我的丑……

　　对了,保鲁夫拉姆看到我抱着孔拉德竟然什么也没说,这太奇怪了。虽然他有狠狠的瞪着我,但是如果是往常他一定会骂我见异思迁。总不会是因为受伤修养变好了吧！“保鲁夫拉姆,保鲁夫拉姆,和我说话啊。难道你在生气吗?我可以解释啊……保鲁夫拉姆”他只是望着我,看不出任何表情的望着我。“你说话,说话啊,骂我是笨蛋啊,你快说话……”我疯狂的摇晃着那孱弱的身躯。衣领突然被人揪住,毫不留情地丢向一旁。

　　“伊捷拉……”“阁下是因为被灌入了失声的药物,又吸入了过多的烟尘……不过只是暂时性的失声而已。”“什么时候能恢复？”低沉的嗓音隐隐透露着怯懦。这个高大的男人双手不停的穿梭着,好像正在编织什么东西。那与这身形及不匹配的不安传给了每一个人。

　　“我可爱的儿子,我的保鲁夫拉姆。”美丽娇艳的女人已经泣不成声,紧紧的搂住他的小儿子。“保鲁夫拉姆……”古恩达鲁抱起抽泣的古蕾塔,轻抚着她柔软的棕色卷发。好像在安慰她,又像在安慰自己。“我们还是暂时离开,让伊捷拉给冯比雷特鲁卿处理伤口更重要吧。走吧涩谷,让孔拉德和伊捷拉留下来就可以了。你也应该好好休息了,如果重要的魔王也倒下了,国家要怎么继续呢?”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将我拖离卧室。

　　外面的阳光十分刺眼,我不自觉的用手去遮挡那耀眼的光芒。原来,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到外面来了。“去睡觉吧！”“不要”我不停地摇晃着脑袋,深深的自责,没有人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睡着了,如果不是我在梦里想,想那任性的家伙如果不说话就会像真正的天使一样……那么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都是我的错……”“那是冯比雷费鲁特卿自己的意志，是他自己决定保护涩谷的。所以不用感到自责，那会侮辱他保护你的心情的。”我抬头看向大贤者,这个和我一起分享这个世界的秘密同甘共苦的朋友。太阳照在他的眼镜上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情绪。他只是长长的叹息,无奈的叹息。“你怎么还没有习惯被保护呢……马上去休息吧,不然你关心的人会因你而感到心痛的。养足精神就去照顾冯比雷费鲁特卿吧,不然你不安吧。还有,擦干眼泪吧，不然会有人忍不住大骂的”村田递过手帕后就自顾自地走开了。

　　没有人注意到在走廊的柱子后面隐藏着两个高大的身影。“看到陛下这么伤心,我的心都要碎了。如果是我为陛下受伤,他会不会也如此难过呢?好令人羡慕啊!”紫色的长发晃动着,还不时发出抽泣的声音“有关感情的事不要问我,不过保鲁夫拉姆这次受伤说不定是一件好事……”我可怜的弟弟,我是应该替你高兴呢,还是难过呢?古恩达鲁不悦的烦恼片刻,就大步走开了,临走时还拖走了羡慕不已精神错乱的浚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