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爱与不爱》夏日三叶草

40、（四十）

　　原来你的陪伴就是一种简单而真实的幸福；当它要离去时，我才知道幸福不是静止不动的……

　　－－摘自《魔王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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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脑一片混乱，愤怒与恐惧在心中膨胀，渐渐将整个身躯涨满。“涩谷，冷静一点。难道你想害死冯比雷费鲁特卿吗？他需要马上回血盟城治疗！”平静的声音像雷声般在耳中轰鸣，狂暴的自我逐渐冷静下来。清醒时才发现，保鲁夫拉姆早已被孔拉德抱走了。突袭我们的人也不知所踪。战争终于结束了，可恶的战争，除了失去生命以外 ，还能得到什么呢？

　　我不知道村田是怎么帮保鲁夫拉姆止血的，但他说那是我的功劳。我知道他在骗我，虽然一开始保鲁夫拉姆有些好转，但后来情况更糟糕了，所以我才差点暴走。我焦急的在门外等待，转了一圈又一圏，直至头昏脑胀；但我却不愿停下，仿佛一停下，保鲁夫拉姆的生命就会停止。

　　我再也无法忍受，使劲推那紧闭的木门。它是那么的沉重，即使用尽全部的力量都无法打开，我好恨，好恨他们干吗用这么好的木料。我颓丧地坐在门外，恐惧一直笼罩着我。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终于打开了，我冲了进去。

　　保鲁夫拉姆双目紧闭的躺在床上，面如白纸，气若游丝。我无法抑制地颤抖着。一双大手从后面紧紧搂住我，但那宽大而温暖的胸膛上却无法温暖我那恐惧的心。我没有回头，只是呆望着保鲁夫拉姆；但我清楚地知道搂着我的是孔拉德。他在我耳边细语“放心吧，保鲁夫拉姆没事了。那柄箭的箭头是法石做的，和魔法相抗。只要拔除就可以用魔法治疗了，有利救了保鲁夫拉姆呢！”

　　我挣脱他的怀抱，拉了把椅子坐在床前，握住那冰冷的手，久久不语。脚步声，关门声都消退了。我拨开那柔软的金发，仔细端看那绝丽而苍白的容颜。保鲁夫拉姆，你为什么要替我挨那一箭呢？你明知道我无法回应你的爱，为什么还要挡在我面前呢？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做呢？滚烫的泪水滴落在那冰冷的手上，冻结，我轻吻那白皙的手！保鲁夫拉姆，你可知道我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看见你这个样子！！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好没用，不能够保护你，怪不得你总骂我是笨蛋……我真的很没用……

　　保鲁夫拉姆，现在我惟一能做的就是守护你，直至你醒来。我不知疲倦地守护着保鲁夫拉姆一刻也不肯离开。自责、内疚、恐惧、愤怒不停地折磨着脆弱的神经，即使这样我也不敢离开。我怕，我怕一离开就再也看不到他。终于，我再也无力抵抗梦魇的侵袭……

　　这是哪？？谁,谁在那里？孔拉德,保鲁夫拉姆,村田,约扎克,古恩达鲁,浚达……没有人,没有一个人回应我的呼唤。置身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所能感到的只有无尽的孤独,恐惧慢慢的在四周蔓延。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呢?我环抱双膝,头无助的深埋在双膝之间。为什么，为什么连平常一直守护我的孔拉德都不见了呢?“有利,有利你在哪……”远处传来微弱的声音。

　　我抬头环视,谁？谁在叫我？“有利,我终于抓到你了！”蓝色的身影,金色的短发,安心的笑容。“保鲁夫拉姆,保鲁夫拉姆你来找我了啊！”“是啊,谁让有利是个笨蛋呢?”“不要叫我笨蛋!!”我怒吼,不过我好开心,好开心你能在我身边。“有利,我会一直保护你的。我会一直跟着有利,无论你去哪都逃不出我的掌握。我会随时跟着你,监视你,因为有利是个见异思迁的笨蛋！”这个天使般的美少年总会在别人感动的时候说出令人讨厌的话语！如果他不说话多好,那样任谁都不会怀疑他是一个天使。

　　“快走啊,你这个笨蛋，你又在想哪个女人……”为什么他总会想到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呢?难道是魔族的独特审美观让他怀疑我这个普通的十六岁少年很受女人欢迎？“哼,我走了……”“保鲁夫拉姆……等等,等等”我快步前行,但他却突然消失了,就像他从不曾出现。“保鲁夫拉姆,保鲁夫拉姆,……”我不停地呼唤,伸长手臂拼命的的在无尽的黑暗中摸索着,但是除了黑暗以外一无所有。绝望,无力传遍全身。他消失了,把我从黑暗中带出,自己却在无尽的黑暗中销声匿迹。我再也看不见他了。“保鲁夫拉姆，保鲁夫拉姆……”嘶声力竭地呼唤在黑暗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