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证券之路》craul

12、（十二）真正的机会

　　（十二）真正的机会
　　你看外面那些炒家，他们会盖楼吗？他们懂建筑吗？可是他们只出一点点钱就把楼价不断地炒高，赚大钱。相反那些打工一族每个月一万几千块钱地挣，为了买一栋容身之所，要花上十几二十年去供。这样公平吗？这个世界公平吗？---叶荣添《创世纪》
　　04年年初，春寒料峭，我走进必胜客的大厅，才感到一点暖意，不远处，有人招呼，陈亦凡和孟飚都坐在作为上向我招手。三年不见，大家的变化都不大，大家互相交换着这三年来自己发生的故事，此时我才知道，由于陈亦凡的妹妹毕业后一直没有找到到合适的工作，陈亦凡的父母又下岗，本来微薄的收入更加难以支撑一家人的生活，陈亦凡只能提前结束在美国的学习，硕士毕业，提前回国，不过好在他所学的材料物理学科在国内属于快速发展的精细化工产业，他顺利的在一家大券商的研究所找到了行业研究员的职位。
　　“以果汁代酒，为我们将来的顶级分析师干一杯，晚上我们去中学附近的大排挡喝啤酒”我举起杯子提议到，“你就别担心他好了，他暑假还去美国最大的化工企业实习过，如果不是家里的原因，他读完博士，肯定是留在美国了，不过现在也不错，3年之内，在中国的卖方研究市场，你就会看到一颗新星的升起”孟飚冲我笑了笑，拍了拍陈亦凡的肩膀。
　　“那你怎么样，英国镀金回来，准备去哪个大公司发展？”
　　而出乎我的陈亦凡意料之外的是，孟飚的去向竟然是和我一样，在家里盘桓一周后，他要去一家沿海的小券商在北京的营业部去上班。
　　“营业部的工作非常基层，而且你说的**证券是刚刚经历了重组的小券商，又是在营业部，”我盯着孟飚，他目光闪烁，掩不住的狡黯，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直接反问我“你在营业部干了3年，你赚到钱没有？”
　　“没有，但我学到了很多东西，而且我正在逐渐认识这个市场”我迎着孟飚的目光看回去，他的目光逐渐变的冷励起来“你认识这个市场？！你真的认识吗？这个世界本来就有两个，一个是我们住的这个世界，另一个是真实的世界，另一个世界，大多数人，一辈子都走不进那个世界，最多，只是听说而已”。
　　孟飚伸手掏出一个硬币来，“就跟这个硬币一样，有两面，99%的人在其中的一面行走，而背面，呵呵，永远藏在阴暗里，里面的人，对大多数人来说，只是财富的传说。”
　　我笑了，“你又想发表什么高论，直说吧。”
　　孟飚点了点头，说“其实证券市场里，真正发财的机会并不多，不是表面人人都可以看到的那些东西，游戏的法则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无非两条，一是在二级市场上做庄，做价格的引导者；二是在一级市场上做风险投资，做企业价值的发现者，至于其他的，都只是普通的企业经营，就和你在营业部干的这些事情，简单说，你是在一个劳动密集型行业里打工”
　　“劳动密集型行业，是最考验管理者智慧和企业经营能力的地方。而且照你这个理论，基业长青的美林证券也算不得什么了？”我反诘孟飚，声调慢慢高了一起，很多年来，我们两个只要一见面，就会在不同的领域争论，“我觉得你们两个都说到了事物的两个方面，辨证的来看，这并不矛盾。”陈亦凡慢条斯理的说，往往这个时候，陈亦凡就会调和我们的，和以前一样。
　　“企业是不是基业长青和企业中的个人能不能有更多更大的机会是两个概念。”孟飚冲陈亦凡摆了摆手，“我不是想说小叶子错了，我只是想说，在这样管理规范的成熟企业里，不是没有人发财和制富，而是发财和制富的机会不会属于我们这样的人。”孟飚对我笑着说，“你大概管理了这么几十号人，觉得自己挺有成就感是吧，但你赚到钱了吗？”
　　“我现在是在积累，现在市场低迷，一旦市场好转，我不信我赚不到钱。”
　　“哈哈，成熟企业的分配比例不会有太大的变动，而且一定会递减，你自己算一算，就算市场成交量放大十倍，你算算你的收入会是多少，即使按照10倍来算，你的固定工资不会变化，业绩奖励放大十倍，你一年能赚多少钱。”
　　孟飚越说越快，根本不给我打断他的机会“我不是说你赚不了钱，我是说你赚不了很多钱，而且永远不可能赚到很多钱，因为你所在企业的位置决定了你的命运，你以为你不是底层，你就在底层。你自己也知道自己和一群狼住在一起，你有把握把他们都咬死吗？“
　　“我不是没把握”我刚说了一句，又被孟飚打断。
　　“对，你不是没把握，你是根本做不到，从小到大，你本质上就是个软心肠的家伙，这个世界不是你对别人好别人就会对你好，现在贫富差异越来越大，以后还会更大，你的对手不是跟你一样的人，都是些狼，你下不去狠心咬死他们，他们一定会咬死你。我不知道你大学4年都是怎么混过来的，你既然没狠心像陈亦凡一样成为一个专业人士，成为坐在摩天大楼的办公室白领，你既然已经走进了狼圈，你就回不了头了，你有天赋也没有用，你善良也没用，这些东西只会害死你。”
　　孟飚越说越激动，最后站了起来，“这里真林婷孟飚D气闷，咱们找个地方喝酒去，WAITER，买单”
　　离开了必胜客，我们来到了中学附近的大排挡，老板热情的招待我们这些曾经经常光顾，却好几年没来的家伙，6瓶啤酒灌下去，孟飚和陈亦凡聊了聊海外的情况，我在一边闷不做声，孟飚说的话我并不是不清楚，但却很难认同。
　　“小叶子，你别介意孟飚的话，你是我们三个人中间最有天赋的人，你的性格是做大事的性格。”陈亦凡转过头，一字一字的说“你自己想想看，你要做到的事情，每次都做到了，这一点，我非常佩服你。”
　　“小叶子，今天跟你说的话，我跟任何人都不会说，为什么今天要说，因为再不说，我怕你还醒不过来，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啊？你忘了我们说过的话没有，我们不是要做三个普普通通的白领，在办公室里窝一辈子，人这一辈子这么短暂，就这么几十年，现在不冲，难道等老了，动不了再冲？！你自己讲的故事还记不记得，桓温拍着树，说“木犹如此，人何以堪”。我在英国待了3年，我见了多少有钱的中国人，他们有什么素质，他们有什么智慧，无非有个会贪钱的老爹老妈，他们给我提鞋都不配，但我却要跟他们提鞋，为什么？！我要通过他们认识更多的在上层社会里玩大筹码的人，我在英国，3年花了60万，我回来，就要在3年内10倍，100倍的拿回来！小叶子，你还记不记得你大二的时候跟我说的话，我们三个人，每个人要赚够2000万，然后学罗杰斯周游地球，你忘了吗？你认为你窝在这里几辈子能赚到2000万！
　　“你说的对，先干了这瓶！”我的血呼的一下涌到脑子里，孟飚和我都喝干了一瓶啤酒，又开了两瓶，我感觉自己的血液一点一点的沸腾起来，“你说了这么废话，有点实际的没有。”
　　“先喝酒，喝完酒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然后我告诉你，我要做的事情。”孟飚的情绪一下子平静下来，语气平静的好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