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竞技场绅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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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观光电梯，大厅里稀稀落落坐着十几个奇怪打扮的人，有的在聊天，有的在看电视，还有两个大个子在对峙，气氛异常紧张，好几个人在一旁开始下注。
有什么好赌的呢，那两个人又不会真的开打。本来他们就是半斤八两的念力水平，既然都不弱，就应该知道彼此深浅，谁会在天空竞技场的大堂打斗而不是选择擂台？万一受伤，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走到前台附近，灰色短发的小姐笑眯眯与我打招呼道别，半年呆下来，也算混了个脸熟。
玻璃大门自动开了，我走出去还没几步，突然“看”到背后有团攻击性的念力正急速接近，来势汹汹。我急转回头猛推玻璃门，巨大厚重的钢化纤维玻璃整块脱离了门框砸向来人。
对方的念攻击完全命中玻璃中心，钢化玻璃砰地爆裂开来，细粒的玻璃碎块喷向四面八方，散落一地，在灯光下晶亮如同钻石。
念弹极具威力，破坏性相当大，否则这种玻璃只会整块弹开而不会碎裂。
大厅那端走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大厅中所有人正紧紧盯住他，显然他就是放出念弹的能力者。
他远远就冲我微笑，还小幅度地挥手打招呼，浅栗色头发梳理得服贴又整齐，一身黑色燕尾服很得体优雅，笑得很是平和无害的样子，光看外表毫无疑问是个优雅少爷。
若不是看过太多这样的笑容，或许会被他迷惑到，论装模作样，尚无人能出库洛洛之右。
我扯着嘴角，“哟，凯撒，好久不见。没想到会送我这么份大礼。”
“我知道你要挡住一定不会有问题。”他微笑着点头致意，动作完美无比，“帕菲，上次见你还是在你的九岁生日宴席。”
我望天，“不记得了。”生日宴会我是真的记不太清楚，他这个人却还是印象深刻。凯撒大我三岁，从血缘上来说是爸爸的表弟的儿子，在特罗斯克契尔德庞大家族中这也算得比较近的关系。一直听说那一家很是厉害，出了好几个猎人，今日一见似乎的确不假。
他轻笑出声，“呵，你那时候年纪太小。”
“大概是吧。反正宴会上的燕尾服绅士基本都差不多模样……”记得他自小就和现在一样，头发总梳得一丝不苟，衣服平整，即使是夏季的衬衫上也不会有一丝褶皱，皮鞋亮得可以当镜子照。
凯撒又问：“为什么你没有登记二百楼呢？”他顿了顿，笑容更深，“记得我寄给你的信里说的是：我会在天空竞技场二百楼等你。你离开揍敌客来到这里，慢慢升上楼层。好不容易到了二百楼，为什么不登记？”
“因为没有奖金啊。”我毫不迟疑，答得顺理成章，想到奇犽当时也是这么理所当然地回答了我。“而且刚才睡过头了，错过了时间也没办法。”
他的笑容丝毫没变，声音也是又平稳又轻柔，“可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见我么？”
我瞅了他一眼，“我们虽说算得上有点亲戚关系，但基本没有联系，我为什么要来见你？”
“你看了那封信，居然不想找我？”他看上去有几分意外，微微睁大了眼。这个人，好像连吃惊的表情都拿捏得有分寸，不会半分失态。
“你信上写的内容让我提不起兴趣啊，你说的事情，我根本一点也不想做。其实与其写那封信，你当初还不如寄张免冠近照给我，把头发染黑留长，表情参照面瘫，戴个黑色隐形眼镜，我或许还比较有热情火速通过下面的二百层去见你。”我极其想撕下绅士的脸，所以越说越起劲。
他仍然不生气，不恼火，根本不理会我说的那些话，微微侧过头，迷惑不解的样子简直像纯良无知的孩子，“那你为什么离开揍敌客？为什么来到这里？”
“不是为了你。”我答得利落，想了想，又补充道：“即使有些你那封信的因素吧……大概就占这么多哟。”
我抬起右手，食指和拇指贴得无限接近……
离开揍敌客家族，半年多以前他那封敲着特罗斯克契尔家徽的来信只是一个合理的借口，而不是真正的理由。
在揍敌客家族一年又一个月的时候，我能够非常顺利地推开五扇试炼之门。无比得意地对伊耳谜炫耀，“你在我这年纪的时候能推开五扇门么？”
“我十七岁的时候……”他歪头想了想，“好像还只是四扇，五扇太勉强。”
一般来说，级数越高就越难长进，迈向极限的每一步都极其难走。四扇门和五扇门之间的差距远远大过一扇门与两扇门之间的差距。
我于是咧嘴笑得欢，他却不屑一顾地看着我，“那又怎样？我又不是强化系。”
的确，伊耳谜是操作系，攻击防守都基本靠钉子完成，力量什么的，对揍敌客来说只是基础素质而已。而我，仅有的能力就是物理力量和鸟之眼，这些与灵活多变的念比起来简单又单纯。我若要以不变应万变，唯有把这唯一的武器打磨得比什么都锋利。
这样想着，不禁仰望试炼之门，见形状奇特的龙头和蛇头分立大门两侧，正午的阳光下亮晃晃得刺眼。
什么时候能推开整扇门呢？或许现在能试试看六扇？
我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现在它们已经不同于以前。即使砸穿墙壁，也不过留下些皮肉擦伤；即使反复拉动5吨的机械，手臂的小血管也不会爆裂。力量全是那位神给的，现在通过锻炼自己渐渐能将它发挥出来。六扇门或许会有些勉强，但未必不行……吧？
忽然感到冰冷的目光落在身上，我转过头去正对上伊耳谜漆黑的眼瞳。他站在两米远的地方看着我，说道：“你第一天踏进这门，我就说过，不要用五扇的能力去挑战六扇。除了让你的手裂开，还有什么好处？”
第一次推开三扇试炼之门，换回两条红紫的手臂，揍敌客家的医生还指给我看了手骨上的裂痕。要不是用了特效的药物，手伤或许难以痊愈。
伊耳谜的口气十分肯定，毫无转寰余地的样子。于是我耸肩，跟着他一起回主屋，“好吧，我现在可以不尝试六扇门。反正就算只推一扇也能出入。”
可是，伊耳谜，有时候会有些不得不做的事情吧，即使明知道力所不及，也必须尽力。
那时候库洛洛打电话说：桂格已经死了。我被小矮子的伞扎在墙上，听得错愕无比，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体验到胸口沉重。
那时候库洛洛把利利斯的手掌按上了盗贼的秘籍，派克用记忆枪直指利利斯的额头，我就只能在大雨中喊骂，直到得到神赋的力量，却仍没有资格与他们对等谈判。
无能为力也是种罪，负在身上沉重无比。
我一直刻意牢记这些，不断反复地回忆，提醒自己不能懈怠。旁观者太容易忘却，忘却很轻松，但我不想再一次次重复这些。两次，已经很足够，如果下一次再面临这样的情境，我怎可能因为对方的强大就退缩？如果当真如此做了，我现在每天重复的艰苦还有什么意义？
试炼之门，听伊耳谜说奇犽能推开三扇，虽然不轻松，但也不算很费力。
一般揍敌客家族成员有四个以上在家时我也会一起到餐厅吃饭，常看到柯特跟在基裘夫人身边，看到糜稽狼吞虎咽，面前堆满餐盘，却越来越少看到奇犽的身影。渐渐地，他好像从这个家庭的餐桌旁消失。
“谁叫他不好好完成任务？”问起糜稽时，他总一脸不屑地回答，“我看完这集动画就去刑室招呼他。”
我听完，一拳砸坏他的手办，塑胶的美少女从腰断成两截。糜稽心痛无比地捧着手办，圆脸扭曲，眼睛眯得更细，“喂！你有本事就去扯掉爷爷的字条、剪掉爸爸的头发、拔掉大哥的钉子，奇犽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沉默了会儿，说道：“……迁怒是我的错。不过我没钱赔，下次帮你通宵买东西好了。”我老老实实低头认错，觉得有些对不起面前这个纠结无比的胖子。不该用山下的眼光来衡量他，在这座枯枯戳山上，在这个家族里，他也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略有些宅的孩子而已。
当天傍晚，我看见伊耳谜和奇犽在走廊里说话。伊耳谜拍了拍奇犽的脑袋，凑上前说了些什么。奇犽背对着我，倒退一步，全身僵硬。
伊耳谜注意到了我，于是警告眼神越过奇犽的头顶射向我。我收到了：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妨碍。
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奇犽这样的表情了，恐惧而紧张，眼瞳骤缩，满脸冷汗，与平日里嚣张飞扬的模样截然不同。
“为什么这么害怕？”我后来问他。即使是不懂得念，或许会因为念的威胁感到压力，却不应该恐惧到这样，尤其他是揍敌客的孩子。
奇犽蓝色的眼瞳转向我，“因为危险。”他指了指脑袋，“这里，有很危险的感觉。”
“不要打没有胜算的仗，不要和比你强大的敌人动手，不要做力不能及的事情。”那些，都很危险。
我没有把话全部说完，这些伊耳谜挂在嘴边的东西已经让奇犽的面色微微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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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根据群众的留言，似乎有些孩子无法接受如下图片，那么我只放地址不贴图
是团长和信长的图，黑暗系，受惊吓的话责任自负~
其实哪里恐怖了……这种画法就这样子啊……= =囧了，反正我自己很喜欢
http://bbs.jjwxc.net/upload/200709/08/08-636c7ae.jpg
http://bbs.jjwxc.net/upload/200709/08/08-be759b9.jpg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竞技场绅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