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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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莎，艾尔莎？”
“妈妈……”
艾尔莎在熟悉的呼唤声中醒转，含含糊糊地嘟哝了声，从未有过的困倦让她对自己温暖的被窝恋恋不舍，迷蒙着眼睛往被窝里又缩了缩，软软地撒着娇。
“妈妈，我想再睡一会儿嘛~”
看着小姑娘难得流露出的符合她年纪的赖皮，王后好笑地把艾尔莎蒙到脑袋上的被子往下拉了一点，露出自家女儿红扑扑的脸蛋。
王后用手背蹭了蹭她软绵绵的脸蛋，得到艾尔莎一个迷迷糊糊的笑容，只觉得心底柔软一片，爱到不行地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
“艾尔莎，下雪了喔。你不想和爸爸妈妈一起去外面玩吗？”
“恩……”
艾尔莎睡不着了。
她偷偷睁开一只眼睛，正对上王后满是笑意的眼眸。艾尔莎有些不好意思地默默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自己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蓝色的眼睛。
王后在床边坐下，目光温柔地耐心等待。小姑娘闷在被子里咯咯地笑起来，裹着被子蹭了蹭，团成一团的被子包蠕动了下，艾尔莎蜷曲起身体慢慢从被子里坐起，拖长了声音回答。
“——想。”
王后笑出了声，伸手揉了揉艾尔莎柔软的金发。
艾尔莎揉了揉眼睛，昨晚的记忆渐渐回笼。
“Jack frost……jack……jack！”
她低声念着自己新朋友的名字，冰蓝色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艾尔莎掀开被子，赤着脚跑到窗边，整个人趴上了窗台，鼻尖几乎在窗户玻璃上压扁。
天已经亮了，外面是一片耀眼的白色。窗户上结出了漂亮的冰花，尖尖的屋顶一个夜晚就堆满了蓬松洁白的雪层，海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水波晃动的时候，远处的树上挂了雪，变得毛绒绒的。
“艾尔莎，怎么了？”
王后赶紧走到艾尔莎身边，蹲下/身将她抱着坐在自己腿上，心疼地用手捂了捂她冰冷的小脚，忙用手里的毛毯把小姑娘包的严严实实，恨不得连根头发丝都不露出来。
艾尔莎艰难地从毛毯中探出脑袋，原本柔顺的头发乱糟糟地翘起了一缕。
艾尔莎摇了摇头，原本清晰无比的记忆一下子又变得远了起来。
她那么开心地笑着，肆无忌惮地施展着魔法，一朵又一朵冰做的烟花在沉睡的城堡中绽放，落下纷纷扬扬的雪花。有着奇怪名字的大哥哥用他那简陋的木杖点过身边的每一样东西，冰花藤蔓一样在墙面、在玻璃、在栏杆、在它能攀爬的一切事物上生长，结出漂亮的图案。
在月光下，在雪地里，一切都美得像是一场梦。
那大概真的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已经穿戴整齐的艾尔莎被王后牵着，走在城堡中。
大厅的地面光洁如镜，没有留下一片雪花，也没有美丽的冰花蔓延。
注意到她的目光停留，正在清理的女仆停下动作，垂首站立在一旁，恭敬地等待着阿伦黛尔的公主走过。
一切都按部就班，和以往没有什么两样。
吃完如同以往一样的、丰盛美味的早餐，艾尔莎乖乖喝着她的牛奶，几乎已经这么认定了。
她甚至还颇为老成地悄悄叹了一口气，为自己居然也有这种孩子气的幻想而觉得别扭。
国王和王后的出行自然颇为盛大，通向山脉的大门一扇扇打开，英武的侍卫们牵着两匹健壮的骏马等在城门，女仆们分立两侧，在国王和王后走过的时候牵着裙角一一行礼。
艾尔莎穿着她最喜欢的蓝色裙子，外面套了一件毛绒绒的皮袄，连帽没有戴上，露出阿伦黛尔公主那张可爱的小脸。蓝色的眼睛如同大海，带着澄澈的笑意，浅金色的头发编成发辫，用蓝色的发带扎好，脖子上绑了一朵小巧的冰花形状饰品。
王后牵着她的手往外走，时不时用手背去试一试小姑娘鼻尖的温度，随时做好用带上的备用毛毯把她团团裹住的准备。
然后艾尔莎就看到了曲着腿，抱着木法杖斜倚在城门边的少年。
他的头发比身后的雪还要白，即使是在这么寒冷的天气里也还是穿着那件单薄的蓝色套衫，肩膀上似乎溅落了雪花，泛着丝丝雾蒙蒙的霜白。
注意到艾尔莎的视线，杰克笑眯眯地冲着她摆了摆手，笑出一口白牙。
“Jack！”
艾尔莎一下子就开心起来，忙用没有被牵住的另一只手握住妈妈的手掌，拉扯着摇晃了下。
牵着她的王后正在向自己的马走去，感觉到艾尔莎拉扯她的力量，王后停下了脚步，有些疑惑但仍关切地看向自己的女儿。
“艾尔莎，怎么了？”
艾尔莎拉着王后的手摇了摇，笑容里带上了几分小小的神秘。她抬手指向杰克的方向，压低了声音献宝一样地小声开口。
“妈妈，Jack frost。”
艾尔莎睁大了眼睛，像是响应自己的话似的，郑重地连连点头。
王后顺着艾尔莎的手指看过去，什么都没有看到，只能有些奇怪地回视，对着她撇了撇嘴，双手摊开着摇了摇头。
艾尔莎不明所以地眨巴了下眼睛，看看妈妈再看看杰克。
杰克仍然懒洋洋地靠在门边，几乎是在艾尔莎看过去的同时，他便眯着眼睛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冲着她顽皮地眨了眨，杰克撇了撇唇，脸上的笑容便带了几分无所谓，他竖起食指在唇边，对着艾尔莎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艾尔莎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嘴巴，点了点头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她抬眼看向妈妈疑惑的目光，自己的眼神也变得茫然起来。
对视了一会儿，艾尔莎摇了摇头，乖巧地说。
“不，妈妈，没什么。”
“喔，艾尔莎。”
王后叹息了一声，宠溺地伸手点了点艾尔莎的额头。
“你这个小淘气。”
艾尔莎抿着唇腼腆地笑了笑，偷偷看了眼杰克，他冲着她比划出赞赏的大拇指，艾尔莎眨巴了下眼睛，跟着笑了笑，收回视线后却微微皱起了眉。
正在走神的艾尔莎忽然腾空而起，小姑娘吓得惊叫一声，然后就被国王一把举起，用脸上的胡茬蹭了蹭她柔嫩的脸蛋。
艾尔莎痒得笑了起来，伸手去推国王的脸。
“喔、喔喔！”
杰克听到艾尔莎惊呼的时候就站直了身体，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他快走了几步，之后干脆乘风飞起，一跃落在了国王的马前。
抱着他的木法杖，杰克绕着国王慢悠悠地走，皱着眉不满地开口。
“对待小姑娘可不能这么粗暴——Well，well，看来你很喜欢这样……”
听到艾尔莎的笑声，他脸上的怒气慢慢散了，反倒显出些尴尬来。
耸耸肩，杰克向后退了一点，声音慢慢变低，笑容却越来越大。
被自家女儿嫌弃了的国王也不生气，哈哈笑着把艾尔莎放到了马背上，拽着马缰踩着马蹬翻身上马，稳稳将小姑娘严严实实地护在怀里。
“艾尔莎想听杰克冻人的故事了吗？”
杰克的身子一僵，有些诧异地看向国王。
“杰克冻人？”
仰着脸盯看着自己的父亲，艾尔莎有些急切地追问。
“爸爸，你也认识他吗？”
“喔，艾尔莎。”
国王失笑，伸手亲昵地捏了捏艾尔莎的脸。
“杰克冻人只是一个故事，又不是真的，爸爸怎么会认识他呢？”
“嘿！”
正竖着耳朵满心期待的杰克不满地喊，提着木法杖飞到国王面前，皱着眉抱怨。
“什么叫‘又不是真的’！”
骏马从鼻子喷出一股白气，不耐地用蹄子在地上刨了刨。
国王拉着马缰一抖，甩出啪的一声响，如同得到了命令，骏马长嘶一声，甩开蹄子飞奔而去。
艾尔莎仰身栽进了国王的怀里，头一偏，恰好看到了那一瞬间杰克的表情。
他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呆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没了笑容。艾尔莎看过去的时候，他似乎避开了她的目光，拄着自己的法杖低下头，用脚尖无聊地踢着地上的雪。
马跑的很快，杰克的身影在艾尔莎的眼里迅速变小，她不得不更努力地转过头去看，才能捕捉到他的身影。
可很快，她再努力也看不清他了。
“杰克……”
艾尔莎小声地呼唤着自己的新朋友，心里有些难过。
“艾尔莎，坐好了，不要让风吹坏了你可爱的小鼻子。”
国王腾出手来把连帽给艾尔莎戴上，又掀起自己的斗篷把她整个人裹在了里面。
艾尔莎只能听见哒哒的马蹄和呼啸的风声。
看着飞速掠过的白茫茫雪地，她沮丧地垂下了眼帘，更加难过了。
“艾尔莎。”
耳边似乎传来了杰克的声音，艾尔莎掀起眼帘，依然只有匆匆掠过的剪影。
她撇了撇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却难过地想要哭出来。
下一刻，艾尔莎就看见了杰克。
他乘着风，那么轻盈地追上了国王的马，在艾尔莎惊叹的目光中悠闲自得地侧过身，支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艾尔莎睁大了眼睛，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