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晓来谁染霜林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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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乾是苏启明的独子，他自小就很聪明，二十八岁便在顶尖名校青岩大学当上了安全工程专业教授，主持完成了十余项科研项目。加之外表俊朗，家世又好，令许多女人趋之若鹜。然苏乾却对她们视而不见，目光仅追随着那一个人。
二十五岁那年，苏乾独自一人去云岫山采风，满山红叶似是要将秋日的寂寥烧个彻底，他把玩着手中的单反，时不时按下快门。寂寂的山中似是只他一人，唯有山鸟与落叶相伴。一串笑声就这样闯进了他的耳朵里，自此，苏乾的心只为她而动……
“我哪有这么胖呀，不行！你得重画，我不要嘛！”八月流火，那人却只着一袭白裙，黑长直发中分披散，早已长过腰际。粉黛未施，笑靥如花。似是仙女下凡，又犹若将羽化而登仙，直叫苏乾移不开目光。她嗔怪着，朝身旁的男孩儿撒娇，一张妩媚至极的脸上尽是毫不掩饰的娇怯，令远处的苏乾直想拽她入怀，依着、哄着，然而他能做的却也只有躲在一旁，窃窃注目，望着那似在画中的女孩儿出神。着棕色衬衣、迪赛仔裤、涂鸦板鞋的男孩儿挑了挑斜飞入鬓的长眉，如苏乾所想将女孩儿拽进怀里，却并未依哄，而是缓缓低头与女孩以额相抵，桃花眼闪过一丝暧昧轻声说了句什么，女孩儿的脸瞬间爆红，竟是将这红叶都比了下去。男孩儿一笑，风流不羁，轻啄女孩的鼻尖后搂着她背着画夹走了。
站在原地的苏乾望着那抹渐渐消失的白色出神良久，耳中仿佛还能听到她那银铃般的笑声与那娇气的耍赖声……
三十二天后的下午六点三十二分，在母亲办公室外的走廊里他终于再次遇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与他手机屏幕上的那抹白色倩影装扮有所不同：头发编着复杂的辫子，灰色的卫衣，黑色的画夹，褐色的哈伦裤，白色的帆布鞋。
仅是转角那一闪而逝的背影就让他认出了她，而后毫不犹豫地跟上前去。楼梯间里一时只有二人的脚步声。他就在她身后默默追随，她只是向前。欢快版钢琴曲卡农响起，她从裤口袋将手机拿了出来。“摩西摩西？”“嘿嘿，我呀！去找老师，告你的小状！”“好嘛！我一定速战速决，不会让你等太久的哦。”“我做你爱吃的小排给你吃吧？”“知道了呀！亲亲~”六层到，她也挂断了电话。轻敲标有“喻巧”的门，一声请进之后她走了进去。十分钟左右，她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终于让他第二次看到了她的正脸。仍是素颜，只是面无表情，难道被批评了？苏乾跟随着她的脚步下楼，径直朝行政楼下的花坛走去，心中不由为没带相机而遗憾。她忽然放轻脚步，踮着脚尖走了起来，背影就像一只笨拙的小企鹅。她慢慢靠近一个背对着他们的男孩儿，猛地伸手抱住又用脑袋蹭着他的背。男孩儿转身，满脸笑意。吹了个口哨，揽住女孩儿的腰将她抱紧，上半身向后靠，用另一只手戳着女孩儿光洁的额头道：“十分钟四十二秒！木头，你得告我多少状啊？！嗯？”她撅嘴“你才是木头呢！不许叫我木头！”男孩笑出声，边拉着女孩的手向前走边说“好好好，我家木木今天过生日呢！是老大！”她轻捶那人一拳“我哪天都是老大！你都得听我的指挥！”男孩捏着她的小脖子道“行！回家回家，小的今儿给你再露一手儿瞧瞧！”“哼！你别把厨房烧了我就谢谢您了！”女孩似是嫌弃，手却搂紧了男孩儿的腰。“会不会说话呀你！”……
天色渐暗，仍站在行政大楼门口的苏乾此刻无法跟上前去，他怕再听一会儿会直接冲上前去，将她拽到自己身边。不让她，跟着别人“回家”。
转身，他再次爬上六楼。还是一声请进，他推门而入。“喻姐。”喻巧是苏父苏启明的好友喻岩的女儿，和苏乾也算熟识。“稀客呀副教授！你不是该抱着石头做研究的吗？怎么会光临我大艺术系呀？”喻巧因着弟弟喻琢与苏乾交好所以肆无忌惮地笑侃着。苏乾尴尬的咳了一声才道：“有事儿问你。”“哦？”“十分钟前那个灰色上衣的女生”“呦，苏大才子居然也会心动的啊？”见苏乾一门心思只看着她不说话，喻巧这才认真起来：“楚零。大一新生，今年十八岁，云岫人来的。父母都是当地初中的音乐老师，父亲因病去世了。云岫省高考文科第一，学的是服装设计，很优秀，领着院里的全额奖学金。据说和她男友一直是同学，从初中一路好上来的。而且，楚零很傲也很冷，半个学期了，从没见她和别人打过交道，一直是她男友帮她处理人际关系的。So，你好自为之。” “那，她男友呢？”“随今。今年也十八岁。云岫人，孤儿。云岫省高考理科第一。也学服装设计。又高又帅，我院院草，热情会来事儿，院里的风云人物。”苏乾脸上一片淡漠，片刻后开口道：“你倒是了解的很清楚。”“院里重点培养的好苗子，必须了解啊！”苏乾点点头，懒松槐阕吡恕
之后苏乾便常去行政楼找母亲湛秋，他有意等她，便常见到她。她长相妩媚，气质冷傲，很是惹人注目。时常会有人上前搭讪，她总是皱着那弯远山眉，淡淡地说一句我有男朋友了便转身离开。那个叫随今的人时常在楼下等她，也只有在随今面前，她才会笑。才会像只满足的小狐狸般缩进随今怀里，撒娇耍赖、娇嗔求饶。苏乾只默默注视着她，从未上前。这一注视，就是三年。
苏乾向来是骄傲的。他聪明，从未觉得世间有难题存在，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上天总是异常公平的，不是吗？他派来了楚零。这个女孩让苏乾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焦躁。她的目光从不曾在他的身上停留，她的笑靥从不曾为他绽放，但是他却早已中毒至深，无法转身离去。三年了，大一时那个青涩的小姑娘就要毕业了。他也算是伴她度过了三年，不是吗？呵，所以呢？没有所以……
好友喻琢今天结婚，看着好友娇妻在怀满脸笑意，苏乾在心中羡慕的同时不由一痛：她就要毕业了。就要，离开我了。席间长辈们都说苏乾也要抓紧了，二十八了，该成家了。是啊！二十八了，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那丫头也二十一了，适婚年龄啊。可是适婚又如何呢？她只要随今啊！我，可以吗？苏乾平生第一次尝到了自卑的滋味。
都是大忙人，好不容易才聚在一起，自是热闹了许久，婚礼持续到快五点才结束。苏乾在结束时微醺，打了一辆车直奔汇源小区。那里，是楚零和随今的住处。
楚零今天很开心，她的毕业作品完成了，而且效果很是不错。最重要的是，她怀孕了！上个月例假一直不来，她就操上了心。今天的检查结果证明她是对的，还好前几次没让随今那个大流氓为所欲为，不然就伤到宝宝了呀！一手拿着诊断证明，一手轻抚着小腹，楚零在心底对孩子说：宝宝，待会一定要留意粑粑那震惊的傻样儿哦！嘿嘿！
与此同时，随今正在小区外的茶馆里端坐着。“上礼拜零零给我打电话说她想回家，我收拾妥当就来了。倒是没想到你们已经住在一起了。”说话的是楚零的母亲林澜，她那弹钢琴的手指此刻摩挲着茶杯，淡淡开口，听不出喜怒。随今从未听楚零提过回要云岫，他偷偷安排了去法国的事宜，那是她的梦想，他愿意和她一起实现。现在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只等给她一个惊喜，怎么又要回云岫？但眼下这不是事情的关键，他谨慎开口：“伯母，我会对零零负责的。我们一毕业就会结婚，到时候是回云岫还是留在青岩我都听她的。”“哦？没听明白。零零她，想和你分开，自己回去，所以才找我来和你谈。”随今愣住。“其实你们俩的事我一早就清楚，年轻人么，我理解。只是既然感情淡了，好聚好散，才好，你说呢？”“伯母，我和零零感情很好，您误会了。”“感情也是会变的。零零现在想要的你已经给不了了，不是吗？没钱没权，没房没车，连父母是谁都不清楚。结婚，拿什么结？”“我”“你不必和我多说，细想想零零最近的样子也该知道她在想什么了吧？你该了解她的，她是不想伤你才不明说，成全她不好么？”随今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楚零最近确实有些反常：她很抗拒他的亲近。他原以为她是在为毕业作品烦心便没在意……
苏乾刚下出租便看到了楚零，她正面带微笑朝自己走来。再也不想默默看着她就这样从自己身旁路过，苏乾快步向前将楚零一把抱住。楚零猛地被人抱住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回神后刚想挣扎又记起医生说她体质不好要注意，不敢做大动作，只好愤怒道：“先生，请你放开我！”“苏乾，我是苏乾！叫我苏乾！”苏乾说罢便不管不顾地照着楚零的红唇吻了上去，这曾是他做梦都不敢妄想的事。
出了茶馆的随今看到的是什么？自己的女孩儿被一个男人抱住却并不挣扎，然后，那人吻了她！他此刻只想冲上前去将那人打死，然而才跨出一步就被一旁的林澜拽住了，她淡淡开口，仿佛这一幕再正常不过：“还不想离开？别让事情太难看！”
随今走了，他不知道在他转身的一瞬楚零毫不犹豫地赏了苏乾一个耳光，他也不知道楚零打电话对林澜说的，是她好像怀孕了要结婚，他更不知道自己的女孩儿是怕伤着他们的宝宝才不挣扎。他只知道时间让一切都变了，他只知道他们就要完蛋了！他不想这样，只能逃开。哈！随今，你就是个懦夫！
一个耳光，苏乾彻底清醒了过来。他不后悔，为什么要后悔？之前是他太傻，不知道争取，现在抓紧也还来得及。随今？初出茅庐的孩子罢了！
楚零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人满是愤怒，简直莫名其妙！时光倒流，她一定绕着他走！林澜走近，一看苏乾的行头便知他和随今不一样。且他那炙热的目光分明在诉说着一个事实：他爱楚零。心里有了计较，她在楚零身后站定，叫了一声零零后道：“我来看看你，和妈妈回旅馆聊聊？”楚零对于母亲的到来很是惊喜，连声说好。母女俩在前面走着，苏乾在后面跟着。喜出望外的楚零并未留意。林澜却是察觉到了，这样，也好。
旅馆内，楚零忐忑地说：“妈妈，我，我真的怀孕了。”林澜温婉一笑“那要抓紧时间结婚，我可不想人家戳我脊梁骨！”楚零没想到母亲会是这种反应，愣了一下后，开心极了“那当然了，随今早想娶我了！到时候让他帮我们设计礼服啊！他的我早就准备好了呢，还是我的毕业作品，他没见过的，嘿嘿！”两人聊了很久，停下来时已经十点多耍惚荒盖琢袅讼吕础８娼翊虻缁叭词枪鼗蠛砍妫】隙ㄓ质墙啪兔τ蜗罚涞缍纪恕Ｒ膊恢浪苑沽嗣挥校勘ΡΓ憧刹荒苎昔危〕闵敌ψ沤肓嗣蜗纭
随今还是回了汇源，迎着的却是满室冷清。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房子，深深的无力与自卑瞬间袭来。他当然知道楚零不会嫌弃自己穷，她根本不是那种人。然就凭现在的自己配将她留在身边吗？将她绑住，让她陪自己吃苦么？不，这不是他想要的。将行李收好，证件拿齐，把信和银行卡放在茶几上，随今转身离开。九点半，飞机起飞，他独自前往法国。我的木木，你要在原地才行啊！等我回来向全世界证明，我可以给你幸福！
楚零睡过头了，匆忙奔去学校，走前还不忘将钥匙留给母亲。旅馆就退房吧，直接住在家里就好了啊。
林澜一出旅馆便看到了苏乾。苏乾看着林澜手中的行李，大步上前，道：“伯母，我帮您吧！”林澜点头，随他上了路边停靠着的卡宴。一路上两人均是沉默不语。苏乾自发将车子开到了汇源小区，又帮林澜把行李送上了三楼。林澜开门，将苏乾叫了进来。
楚零到了学校就开始找随今，却没有找到。睡过头了吧？大糊涂虫！没我不行吧？哼！上了一节课便坐车回汇源。
林澜在苏乾走后将茶几上的信封和卡收了起来，开始洗菜准备午饭。
楚零回家后只见母亲在厨房忙活午餐，不见随今的身影。心里纳闷儿但却没说出来，和母亲聊了两句就进房间准备换衣服。打开衣橱便发现了不对劲：随今的衣物不在了。拉开衣橱里的抽屉，他的证件也不在了。楚零一下子就慌了，冲到厨房问：“妈，早上你回来时有人吗？”林澜摇头：“没啊”“那，那家里有纸条什么的吗？”“没有注意”
一个多月过去了，青岩大学艺术学院大四生都来拿毕业证了。楚零一直没有找到随今，她不知道他怎么了。开始时她着急、恐慌，后来又静了下来。没关系，我等就是。她静静地走在校园里，对其他同学或怜悯或嘲弄的表情视而不见，对身后那个跟了她一个多月的苏乾视而不见。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里是引人发笑的小品，楚零眼里是摇摇欲坠的眼泪。自他们在一起后，她从未离开随今超过两天。如今，一个多月过去了，随今却杳无音信，她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却只有无数回忆扑面而来，没有随今的身影。他到底去了哪里？平安吗？咚的一声打断了楚零的思路，擦干脸上不知何时流下的泪，她向厨房走去。下一秒她便是一惊：是林澜晕倒了。
费力的背着母亲开了房门，就看到了守在门前的苏乾。苏乾也是一愣，之后迅速将林澜背了起来，蹬蹬向楼下跑去。楚零在后面跟着，急的直掉眼泪。
林澜是因心率失调而突然晕厥的。这是楚零自父亲病逝后第二次踏进医院，上次她还满心欢喜自己有宝宝了，这次却是母亲突然入院。她真的很害怕母亲会离她而去……
林澜看了一会眼眶含泪的楚零和她身后静静站着的苏乾后握住了楚零的手：“别等了，他不值得你等。看着你越来越瘦，妈妈真的心疼。找个好人家嫁了吧，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啊，过几个月显怀了，你确是单身，孩子出生了别人会怎么说？妈妈没几天日子了，最想看到的，就是你能有个好归宿。”说着便流下了眼泪。楚零也再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身后的苏乾轻拍着她的肩，久久不语。
林澜又睡了过去，梦中她又回到了楚阔临终时。他紧握着她的手，要她照顾好楚零，她答应了，他便放心地闭上了眼。
医院的假山旁，苏乾单膝跪地，晦涩开口：“楚零，我爱你，我们结婚吧，我会对你和孩子好的！我知道你心里有别人，但是我不在乎，我只想照顾你和孩子，给我一个机会。你也不想让你妈妈担心，对吗？”楚零矛盾极了，只说再考虑考虑。
是的，她不想母亲担心，真的不想。初一那年，她翻着父母的衣橱找自己的小草莓睡裙，却发现了一个铁盒子，打开之后是房产证明和一堆证件，她好奇地翻看着，不时一笑。一个包着牛皮纸的册子引起了她的注意，翻开：子女收养协议书。七个大字成功将她嘴边的笑磨了个干干净净，她反复读了三遍，终是瘫坐在了地上。她从未到过自己竟是父母收养的……擦干眼泪，将衣橱整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仍向之前一样甜甜地着叫爸爸妈妈，却不怎么撒娇了。她仍保持着优异的成绩，却不怎么和同学交流了。她仍在父母面前微笑着，却夜夜都在被子里咬唇啜泣。她不想再和谁打交道，她不想再多说什么，她怕自己再发现什么自己从未想到的事。随今对她来说却是不同的，她愿意和他分享自己的一切。他从不掩饰自己是孤儿，他乐观向上，而且聪明的不得了。幼儿园里他捉青虫吓她，却在她痛哭时着急地直打滚儿。老师抽查古诗时他坏笑着看着自己憋红了脸，却会在自己望向他是偷偷给自己提词。小学时他用胶带粘她的马尾辫，却在她被迫剪了短发后连连道歉，哄她将头发留长，发誓再不捉弄她。升入初中，学校的大槐树下他说他们是大孩子了，要把未来的蓝图画好。她不懂，他猛地拉住了她的手，说“你以后就是我的了，不能再看别人了！你的未来交给我！我们是要结婚的，你得守妇道，不能朝三暮四知道吗？”一口气说完，强装淡定却憋红了脸。于是九月二号，开学后的第二天，他们在一起了。于是他们在图书馆的角落里并肩坐在地上看同一本书。于是他潜匙爬鲜屯г谠┝妒碧拥窖５拇笫骱螅谠鹿庀陆焯搅艘黄穑盅杆俜挚醋哦苑娇┛┥敌ΑＳ谑恰扇缃袼辛怂堑谋ΡΓ床恢佟Ｋ龆艘人模雷约翰荒艹核模浪鞘且峄榈模赡歉龊退挥醒倒叵等锤怂桓黾业呐苏∽牛Ｐ淖牛迷趺窗铮克娼瘢愕降自谀亩
苏乾要结婚了，和楚零。听到这个消息的人们俱是一惊。苏启明和湛秋坚决不同意：苏启明认为苏乾是老师，楚零是学生，虽说毕业了但仍是说不过去的。湛秋则认为楚零根本不会是个好妻子，长相妖媚，不像个安分的，而且对为她端茶递水的苏乾连个笑脸都欠奉，见了他们也只是点头示意后便转身就走爱理不理，怎么能照顾好苏乾？对他们的事有些了解的喻巧则只能叹气。
无论如何，苏乾和楚零还是结婚了。楚零婚后并没有出门工作，她体质不好，又害喜吃什么都吐，苏乾为了让她吃的好点便在楼下开了一个饭店，楚零爱吃辣，所以请了个川菜师傅做主厨，手艺很是不错，楚零吃的也渐渐多了起来。其实她一点都不想吃，但是为了宝宝，她还是逼自己将那些东西咽了下去。她在网上做网页设计，赚来的钱分成四份，交汇源那套房子的租金，寄给妈妈，给宝宝买幼儿产品，剩下的存进卡里。怕辐射对宝宝不好，她只工作四小时，其余时间便用来布置房间。她现在和苏乾住双清苑，三室一厅，有一间书房，他们两分房睡。
苏乾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她是他的妻啊。看着冷清的房间渐渐变得温馨十足，虽然只是布置得温馨，她并不曾理会他，但，她总会爱上我的，苏乾想。
他们结婚才两个月，楚零的肚子却很大了，不知情的人只调笑着说苏乾先上车后补票，只要他们二人知道真相。楚零总是抚着肚子轻声地说着什么，苏乾看着她温柔的动作每每心动不已。他试探道：“孩子的名字”楚零打断他，接口道：“楚念”我将他，放在心上的。苏乾一滞，暗自苦笑，没再多说什么。
楚零已经百般小心，但楚念还是没能降生。怀孕六个月时的某天，楚零流产了。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多次自杀但都被救了回来。她真的不再留恋这个世界了，她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那可是随今和她的孩子啊，就这么没了，她还活着干什么？然而看着林澜日渐消瘦的脸和满头的白发，她终是不能撒手不管。她开始酗酒，苏乾心疼她的身体却管不住她，只能尽力跟着。这天，楚零大醉，竟在迷蒙中看到了随今。她又哭了起来，边疯狂地吻着随今边道歉，自责到不行。她热情的纠缠让苏乾彻底将内心的纠结抛到了一边，激情回应着她的吻，不顾一切地掠夺着她的一切。结束之后，苏乾抱着昏睡过去的楚零去了浴室，帮她洗了澡，清理了下身，又将杂乱的床收拾妥帖，才为楚零盖上了被子。在她的额上印下一个吻，苏乾转身离开了她的房间。第二天中午才醒来的楚零觉得下身有些不舒服，又回想起自己醉后梦中与随今的亲热，看着眼前这个所谓的家，眼泪唰的流了下来。
例假迟迟不来，上个月就没有，楚零有些疑惑。
看着手中的诊断证明，楚零一阵气血上涌，怎么会怀孕？猛然想起那个春梦，楚零打车回了双清苑。苏乾正在书房翻着一本厚厚的外文原著，楚零闯了进来，将诊断书啪地拍在桌上，怒吼着问他这是怎么回事。苏乾看过后忙向她道歉，他是真的没想到那次会中。楚零只恨自己太傻，竟没察觉到醒来时的不同，她怎么对得起随心？
转身下楼，苏乾跟在她的身后。一路打车又回了医院，排队，挂号，等待手术。苏乾在她身后，看着她的动作却不敢阻拦，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就好，孩子，总会再有的。然而楚零并未如愿，大夫告诉她，她体质差，又流过产，做人流风险很大，可能会永远失去做母亲的机会。苏乾在办公室外拨通了林澜的电话，说了经过后走了进去，将电话交给了楚零。楚零听了林澜的话后，只得离开了医院。
网上的工作不错，赚的也不错。楚零打算多接点活，辐射吗？哦，她没做人流，若是孩子自己流掉，不怪她的吧。七个月后，楚零在医院早产，一个女婴就此出生。楚零叹人世无常，她的楚念千呵万护都没能顺利出生，这个孩子却在早产的情况下六斤六两，健康无比。呵，真是讽刺。苏乾想着楚零学服装设计，又喜欢刺绣，便为孩子起名苏绣，楚零未发一言。
苏启明和湛秋在苏乾结婚后便不再与其多来往，楚零则是连给苏绣喂奶都不愿意。苏乾无法，只得麻烦喻琢的妻子，她家喻初晓已经两岁了，又有喻岩这个爷爷照看孙女，所以得空。喻初晓看着妈妈怀里这个粉嫩嫩的小妹妹很是喜欢，常常对着苏绣自言自语就能过一天。喻岩也喜欢这小丫头，常把苏绣和喻初晓一起带着去参加老友的活动。梁恪他们见着苏绣均是异常亲近，苏启明有时也会抱抱苏绣，却并不会多做什么。
苏绣渐渐长大，她的性格似是更像苏乾，比较沉默。她不会像喻初晓一样撒娇捣乱，但也会跟在妈妈身后。不同的是，初晓的妈妈总会抱着初晓亲来亲去，呵初晓的痒痒肉，有会在初晓不乖乖吃饭时耐心地哄她，有时会打她的屁股，但妈妈不会，她只是看着苏绣，间或对苏绣微微一笑，苏绣娇气着不吃妈妈喂的饭时她不会哄她也不会打她的屁股，只浅浅蹙眉，然后便将小碗放下，转身回房。几次过后，苏绣便乖乖吃饭了，她好像明白了，妈妈不会逅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晓来谁染霜林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