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戏梦》汤***学

18、第 18 章

　　第十八章

　　“Some say love,it is a river。That drowns the tender reed。”她闭上眼睛，轻轻哼唱着，就像她曾经那样，手指仿佛在钢琴上跳跃。记忆中的歌词早已模糊，那些记不起来的地方她用哼唱代替。过了这么多年，那些旋律一直都在她心中，从未吐露过。

　　“Some say love,it is a razor.That leaves your soul to bleed.Some say love,it is a hunger.An endless aching need.And the soul afraid of dyin.That never,never learns to live.When the night has been too lonely.And the road has been too long.And you think that love is only.For the lucky,the lucky and the strong.Just remember in the winter.Far beneath the bitter snows.Lies the seed that with the sun's love.In the spring becomes the rose.”

　　她想起自己曾经无忧无虑的生活，每日与自己最喜爱的音乐相伴，那些东西从她出生开始就一直伴随着她长大，陪伴她渡过每一天。她已经记不起曾经自己有那一天是没有音乐的，年幼跟着父亲学习京剧，少年考上戏剧学院，大学里开始混乐队，晚上在酒吧当驻唱赚钱，白天在学校练习国粹。

　　那些日子果然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了。

　　现在的自己已经是一个年近半百的老人，那些梦想、激情充斥的岁月已经不复存在。

　　最后她整个人到躺倒在沙滩上，她看着满天群星，原来不管什么时间、什么空间，头顶的星空都是一模一样，永远不会改变。心中的忧愁仿佛那天幕，再也没有一丝乌云。

　　听着有节奏的海浪声，仿佛那柔和的钢琴伴奏，一曲终了，睡意渐渐袭来，赵婧合上双眼静静入眠，以天为被地为庐，脸上是最幸福的笑容，即使眼角还挂着泪痕。

　　※※※

　　赵婧是被丝丝寒意冻醒的，即使是夏日，黎明前的寒意还是很重的，现在她身体上下唯一还有温度的就是她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了。

　　黑暗的天幕已经开始转白，星光渐渐落幕，朝日普照大地。她坐在沙滩上，一个人将这周而复始的壮观景象，尽收眼底。

　　那一轮红日从海上升起，阳光让赵婧冰冷的身体微微回暖，也许只是她心理上这么觉得。

　　赵婧知道自己该回去了，但望向身后茂密的树林，她知道有麻烦了。

　　在林中，她尽量不用眼睛去看环境，努力回想自己走到方向。因为她是横冲直撞没有经常改变方向，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她终于第一次见到桃花岛名产，桃花阵。

　　当发现自己身边的树已经变成了桃树，赵婧没有再向前或者向后挪动过一步。她知道会有人找到她的，因为她每天早上都会准时去照顾康儿起床穿衣，然后带着他饭厅用早膳，以前是每天带着蓉儿，看看天色估计就快了。

　　现在的她只需要等，不过很久都没有好好睡上一觉的她已经感觉自己很累了，头很胀，不停想要合下的眼皮告诉她，她现在真的需要休息，即使她昨夜在海滩上已经睡了一晚。

　　她靠着桃花树坐下，将自己整个身子蜷在一起抵挡外侵的寒意。下次出来她一定会多带件大氅，不知道回去会不会被黄老邪骂？还是直接就被丢在这里自生自灭？

　　完颜康每日早上都是被赵婧叫醒的，今日赵婧没有来，他也自然就醒了，但迟迟不见赵婧过来。

　　等待了天都亮了，还不见赵婧的人影，无奈地他就只好自己将外衣套上，随便在胸前一系带。偷偷跑到赵婧的房间里，却只看到已经冰冷的床铺。他失落地坐在赵婧的床上，茫然无措。

　　他一直都记得那个凶恶男人要下狠手打死他的样子，就连现在每天他们同桌一起吃饭，那个破岛主的眼神也是想要杀了他的样子。年幼但聪明的完颜康知道，是这个跟母亲一样温柔的女人一直保护他的，即使自己从来没有叫过她一声娘，但她一直对自己都是很温柔的。他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也不在了，自己会怎么样。

　　第一次，他希望那个说是他亲娘的女人赶快出现。

　　他在那里垂头丧气了很久，就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他心下一喜，还以为是那个女人回来了，没想到却只看到那个男人狠狠地瞪着自己。他退到床铺的最里面，害怕地抱着还带有清香的被子，垂首紧盯着自己的手，小嘴难过地嘟起。

　　“她呢？”那个男人冷冷的问。

　　完颜康摇摇头，没有去看黄药师，只给了他一个发顶。

　　刚刚哑仆过来找他，告诉他赵婧不见了，他就觉得不可能。那女人现在每天围着那个臭小子转，规律到一定地步，怎么会突然不在房内。看着完颜康这个样子，他就知道是真的。黄药师隽眉紧蹙，眼睛观察着屋内的一切，软枕上有人躺过的痕迹，屋内也没有挣扎的迹象，看来不是老顽童做的事情。应该是那个女人自己跑出去的，原来在赵府他就曾撞见过她夜游，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她还是难改习性。

　　这桃花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她是不可能离开的。黄药师甩袖离去，施展轻功，在岛上找寻那个清冷女子的身影。

　　当黄药师在桃花阵中看到她蜷缩成一团的身影，他心中的怒意好像少了一些，她正靠在一棵树下的草地上陷入熟睡。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双手枕在头下面，仿佛在做一个幸福的美梦。他走到近前，伸手准备唤醒她，却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诧异地立即伸手探上她的额头，不同寻常的高热说明这个女人该死的将成功她自己弄病了。

　　心中怒火再起，他动作粗鲁地一把将她横抱在怀中，这个动作他早已熟识，甚至连怀中人下一秒会有的反应都知道。果不其然，她会想要转身背离，他也像以前一样强制将她再转回来。半年，一百多个日子里，每次她因为恢复身体的锻炼脱力之后，黄药师都是这样照顾她的。

　　“你把她怎么了？”完颜康看见去而复返的黄药师，怀中抱着双眼紧闭的赵婧，心中焦急不已，跳下床就跑过去看着赵婧。也许是他焦急的样子，也许是黄药师根本没有功夫管他怎么样。

　　黄药师将赵婧放在床上，她突然不适地蹙起眉，发出些许呻/吟，纤手抓住他给她盖好被子准备收回的手腕。那异常的热度让黄药师一愣，然后小心将自己的手抽出。转身就看着衣衫不整的完颜康正站在三步之外，伸着脖子探头看着床上的赵婧。

　　原来完颜康一直很怕黄药师的，能不呆在一个屋内，他绝不会和他在一个院内，每次见到黄药师都是躲得远远的。

　　他现在这样着急赵婧的情况，连自己也不怕了，黄药师突然对着臭小子的印象有些改观。他向门外走去，完颜康连看都不看他，准备等他走到自己身后就上前去。

　　而没想到黄药师在他身边，一手钳住他的肩膀就要拉着他向外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完颜康尖叫着，身子向后倾斜，小腿死死地钉在那里，不肯向前迈开一步。一双小手拼命拍打那只有力的大手。不管他怎么挣扎都拜托不了黄药师拉他的力量，他惊恐地朝身后床上的赵婧喊着：“娘！娘！救我！救救康儿！”

　　一听他叫了起来，黄药师立刻伸手捂上他的嘴，结果刚要碰上完颜康的嘴，就被他一口咬上。他居高临下瞪着咬着他就不撒嘴的完颜康，完颜康也不堪示弱地回瞪着他，嘴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黄药师松开他的肩膀，完颜康趁机就准备向后撤身。结果被黄药师一把抓住后领，大手伸到他腋下，一个提溜起来，就将他夹在自己身侧，就带着他走了出去。

　　“坏人！你要带我去哪儿！坏人！”完颜康不断拼命打着他。

　　黄药师也不介意他的挣扎，冷着脸走到赵婧的书案前，单手取纸，单手研墨，执笔写下药方，交给等候在外的哑仆。然后带着完颜康回他的房内，穴道一点，就将他放到地上，拿过赵婧前一天晚上就准备好的衣物，给一动也不能动的他一一穿好。虽说动作比较粗鲁，那也是他故意的。

　　弄好之后，也不给他解穴，转身离去。

　　不说完颜康站在房里是如何气愤不已，黄药师回到赵婧房内，将她身上还沾着晨间湿气的衣物尽数除去，指尖摩挲那掺杂在衣物和她发间中细小的砂砾，心中明白昨晚她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