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罪》最爱元元

17、魑魅魍魉（二）

　　“‘海觞’这么一间小酒吧，居然劳动文局长的大驾，还带这么多弟兄来捧场，真真是我的荣幸。”张佑赫看着堵在门口的文熙俊，似笑非笑。

　　“好说，能在短短时间内逼得我出动全部警力来围剿，佑赫也不用过谦。”文熙俊的目光也胶在佑赫的视线中，周围的人仿佛都能听到空气中电火花碰撞的“呲……呲……”声。

　　“只是……身为警察局长的人居然不懂律法的么？无故毁坏私人财产好象要吃官司的。”收回视线，佑赫淡淡瞟了眼文熙俊身后一地的玻璃碎片。

　　好象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文熙俊“噗嗤”就笑了出来：“律法？在这座城市里有谁敢在我面前提这两个字么？在这儿，我，就是律法！”李赫在在文熙俊身后挺直了脊背，甚是意气风发。

　　佑赫无奈地耸耸肩，回手从力尹递上的托盘里端一杯酒，慢慢地抿一口下喉，才接着道：“那今儿个文局长大驾光临有何贵干？看这阵势不像是来买醉的吧，有什么事我们可以效劳的？”

　　似不耐佑赫的淡然，文熙俊皱了皱眉，伸出手，指的却是趴在吧台上吞云吐雾的正洙：“第一个要找的，是他。”

　　懒懒地呼出一缕清烟，朴正洙掀开眼皮看了一下那只正指着自己的指头，沙哑的声音似没睡醒：“找我？文局长有什么案子需要我协助调查的？”

　　文熙俊微笑，并不答话，前伸的手指向身手勾勾，走有等候多时的李赫在从身侧挤上前，一板一眼的大声帮腔：“一个礼拜前，十六日凌晨三点，你在市中心银行楼下涉嫌拒捕、袭警，非法持械，并且，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与当晚二点三十分发生在天缘公司总部大楼的一宗盗窃案有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白皙的指间夹着只剩下半截的ESSE，凑进唇深吸一口，感觉着有毒气体慢慢经过胸腔的辛辣，正洙低笑：“我的罪名还不少呢……拒捕、袭警、持枪、盗窃而已，文局长如此重视，会让我误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呢！”

　　文熙俊连连摇头：“阁下太自谦了，堂堂‘七罪’中唯我独尊，危险指数最高的‘骄傲’，我又怎么敢小觑呢？”

　　显然，酒吧里各人的身份除了文熙俊外，他人并不知晓，因为李赫在现在的表情绝对可以称之为“茫然”，他疑惑地看着自己的上司，听不懂这两人到底打的什么哑谜。

　　“有理由怀疑？”朴正洙用右臂撑着头，眯缝着眼皮扫视李赫在的茫然：“不知道李帮办怀疑我的理由何在？”

　　听得问话，李赫在立刻褪却迷茫的状态，从上衣口袋里翻出一个小小的透明塑料袋，内里装着几粒小巧的银色子弹：“这是从当天天缘公司总部的4名被杀的保安身上取出来的弹头，经检验，与凌晨三点你在中心银行楼下枪袭高级督察金强仁所用子弹的辐射线一模一样，请问你有什么解释？”

　　除了听到“金强仁”三字时从眼里一闪而过的冷光，霓虹灯下的正洙仍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吐出最后一个烟圈，把还燃烧着微弱火星的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凉凉地道：“解释？我为什么要解释？那个什么高级督察不正精神抖擞地站在外面吗？需要我解释什么？”

　　“你……”李赫在语塞，明明知道对方在狡辩，却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反驳。

　　“呵呵……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心不跳，不愧是‘骄傲’啊，比起来，我们赫在真的是幼稚园级别呢。”文熙俊象征性地拍了几下巴掌，抢过话头：“赫在，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是！”李赫在侧身退回上司的身后。

　　“第一个要找的正洙已经见了，文局长还有谁想问话的，干脆一次找齐，别浪费大家的时间。”安胜浩出声打断几人的唇枪舌剑，那枚飞镖正滴溜溜地在指间转动，似活物一般。

　　文熙俊的眸子瞬间冷却了温度，转向胜浩，目光如炬：“是啊，我也不想这么浪费时间，那就劳烦在座的各位都跟我去局里走一遭吧。”

　　“噗~~~~~~~~~~~”一个不雅的声音突然响起，却是蜷在沙发上的始源把满口的酒水喷了出来：“文熙俊，你脑子烧坏了？还是佑赫哥给你的脸色太好了，让你觉得有资格蹬鼻子上脸？”

　　“始源，怎么能这么说话……”佑赫轻斥，眼角却是带笑的：“晚辈说话直率，文局长多多包涵。”

　　“没关系，醉言醉语，我自是不会放在心上。”文熙俊又挂上灿烂的笑容，望向佑赫：“我本也知道这件事难办，所以才不得不事先有所准备，还请佑赫不要介意。虽然门外这些人也许只够给各位热热身，不过，总算聊胜于无，对不对？”眼睛轻眨，冷笑着吐出四个字：“撒旦大人？”

　　张佑赫眉心一跳，似被那个长久不曾被外人提起的称呼勾起某些久远的回忆，脸上面具般的微笑一点点消失不见，腾起的森冷目光让门口的李赫在楞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金希澈咂咂嘴，用脚尖戳戳李东海：“该死的，天底下最不该惹的人被惹毛了，咋办？”

　　李东海状似无意地扫一眼微微发抖的李赫在，唇角勾起弧度：“咋办？为了保命，闪吧。”

　　埋头苦干半天没插话的申东熙马上附和：“好主意，我可不想把刚才吃的东西都吐出来。”

　　可怜的赫在却错误的理解了三人的对话，虽被佑赫的目光压的快喘不了气，但好歹还是记得自己的身份，强自镇定地转身，扯开嗓门朝在门外候命的队伍叫道：“有情况，大家准备！”

　　门外传来一阵阵拔枪、打开保险、推弹上膛的声音，文熙俊强忍着跳起来敲人的冲动，端坐着喘气。希澈却不给面子的一巴掌捂上额头，嘲笑道：“东海啊，不是哥想打击你，你怎么就看上这么个笨蛋呢？”

　　东海咬牙切齿，半天才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