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穿越成贾珠》残阳落暖

3、第三回

　　第三回到扬州入住林府

　　对于连瑞的身份，贾珠虽然有疑惑，但并没有要深究的意思。他还记得贾代善的话，皇家之事纠葛颇多，他们贾府虽然是富贵之家，可参合进皇家事务也只会惹得一身骚。当初贾代善面对大皇子跟五皇子的拉拢依旧岿然不动，就是希望贾家能在夺嫡之争中稳住脚跟，不偏不倚，只做天子的纯臣。

　　“珠大哥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不在外面多玩一会？”到了亥时三刻贾琏才带着满身的酒气跟脂粉香气踏着月色回来，显然是在烟花之地消磨了不少时间。他领着昭儿跟兴儿从贾珠屋前走过，见贾珠靠在竹榻上就着烛光看书，便进来笑着道。

　　“外头湿漉漉的，也没什么好逛，还不如早点回来休息。”刚刚沐浴完的贾珠有些发蔫，躺在竹榻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他撩开眼皮看了贾琏一眼，“时候也不早了，厨房里给你留了热水，赶紧去洗漱吧。”

　　贾琏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的脂粉味，讪讪一笑便赶紧回到自己的屋子去。

　　“琏二爷也忒放肆了，仗着如今没有长辈管着便出去厮混。”来福在贾珠跟前嘟囔道，“虽说德州城里没有咱们贾家的世交在，可到底也是跟大爷住在一个院子里，要是别人觉得大爷也是这样的人那可怎么好？”

　　贾琏生性风流，又有贾赦这个“榜样”在前，耳濡目染，现在没有贾母管着，怎么可能不出去厮混？贾珠散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懒洋洋地说道：“随他去便是了。等这两日天气好一些咱们就登船吧，总不能一直在这儿住着，姑父跟姑妈还在扬州等着咱们。”

　　“船夫说这场雨也不会持续太久，等天气好些便会出发。”来福拿着长布给贾珠擦拭头发上的水珠，“林姑爷跟姑奶奶估计也等急了，好在大爷想得周到，还让人先走陆路去报信。”

　　贾珠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话头。来福放下手中的长布，走过去打开门，却是客栈的小二端来了夜宵。来福接过来放到贾珠跟前，说道：“见大爷晚膳用得少，便吩咐客栈的厨房给大爷下了一碗面，大爷趁热吃了吧。”

　　面条是厨子亲自擀面切好，下热水煮熟的，又熬了一锅鸡汤浇上，点上几滴香油，码上用姜丝、葱丝、细盐调味的鸡肉跟酸酸的腌黄瓜，筋道爽口，比什么珍馐佳肴都合贾珠的胃口。贾府厨子要么就是喜欢做味儿甜腻的吃食——这都是为了迁就贾母的口味，要么就是爱多下荤油，每一顿饭都是大鱼大肉，贾珠压根就吃不惯，每回在贾母那儿用过膳，晚上都要让来福去厨房让人做碗面，这几个月下来都成习惯了。

　　“厨房应该还有面条，让人也送一碗给琏儿。”喝完最后一口汤，贾珠才说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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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一行人在德州呆的时间不长，趁着雨停了便收拾好行囊重新出发。这一路南下天气比想象中的好，再也没有出现因为骤降暴雨而被迫停船的事情来。刚下了船登上码头，便见先行一步的贾家人已经在候着，身后还跟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

　　“珠大爷跟琏二爷终于到了，林姑爷跟姑奶奶已经在府中候着呢。”赖大笑呵呵地上前迎接道。他母亲是颇得贾母信任的赖嬷嬷，靠着自己母亲在府中的威望，赖大如今已经是荣国府的大管家，这回出门贾母特意将他跟他媳妇派来帮衬。贾珠却不耐烦他在身边，在德州停船时便先将他们派到扬州来。

　　“这些天辛苦你了。”贾珠朝他点点头，到底也是贾母派来的人，给他些好脸色看看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在贾府的时候他就常听说府中的下人称呼他为赖大爷，听说赖大还在京城里置办了一座三进的宅子，那些银钱只怕都是从府中中馈里昧下来的。

　　“不辛苦，奴才还走一趟金陵，替老太太给甄老太君跟甄太太送东西去了。”赖大笑着回道，“这位是林姑爷家的管家林超，林姑爷特意吩咐来接珠大爷跟琏二爷的。”

　　林超这才走上前给贾珠跟贾琏弯腰作揖，恭敬地道：“老爷跟太太已经在家里候着了，珠大爷跟琏二爷先上马车吧。”

　　“在船舱里坐久了人都懒了，给我牵匹马来吧。”贾家好歹是军功起家，虽然如今府中那些子弟纨绔居多，有真才实干的居少数，可骑马射箭这些还是会的。贾代善对原身期待颇多，打小便请了师傅教习骑射，虽然贾珠穿越前连马都没摸过，不过病好之后因为担心露馅，还特意去校场练过几回。

　　林超瞄了赖大一眼，便道：“是。”

　　那一眼自然没逃过贾珠的注意，想来准备马车的事情应该是赖大提议的。

　　“是奴才想岔了。”赖大注意到贾珠的目光，赶紧笑着道，“奴才只想着珠大爷刚刚病愈，还是坐马车较为稳妥，还请珠大爷不要怪罪。”

　　“赖总管也是关心我身子罢了，我怎么会怪罪你。”贾珠并未说他的不是，只是翻身上马，让林超带路便向林府而去。赖大赶紧跟了上去，这位珠大爷自从病好了之后就越发叫人看不清了，他虽然是贾府的总管，可这位置到底是自己老娘将自己拱上去的，这回出门更应该小心翼翼，别得罪了主子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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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林超走进林府的时候，贾珠能明显感觉到林府跟贾府的不同之处。不管是宁国府还是荣国府都是十分讲究摆设，越奢华的摆件放出来越能显得尊贵，而林府却很不一样，无论是园中设计还是屋内摆设都以清雅为主，更多的是彰显书香门第的气派。

　　踏入主院，便见一位约莫三十四五岁的妇人正坐在那儿候着。她穿着一身淡灰紫色荷花暗纹长裙，外头罩着一件石榴红遍地金的褙子，清丽脱俗，腹部已经能看到隆起的形状，正是贾敏。见到贾珠跟贾琏走了进来她才舒了一口气，笑道：“你们可算来了。”

　　“珠儿/琏儿给姑妈问安了。”贾珠并贾琏齐声说道。

　　“快坐下。”贾敏连忙道，“一路上都还好吧？”

　　“一切都好，只是路上遇到突发暴雨，所以在德州城逗留了两天。”贾珠笑着回道。他这位姑妈就是以后鼎鼎有名的林黛玉的亲娘，看着果然是个美人，只是脸色看上去不大好。他记得李纨有孕的时候身材会变得丰腴些，可贾敏看上去还是十分纤细，眼底下的乌青便是最好的脂粉都遮盖不了，“姑妈看着有些憔悴，可是因为担心我们而寝食不安。若真是这样，那便是我们的不是了。”

　　“天气渐渐热了，我是最不耐热的，所以这几天有些睡不好。”贾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莞尔一笑道，“原本你们姑父也在候着的，只是方才突然来了几位贵客，不好不见。”

　　“姑父的事情要紧。”贾琏跟着道，“只是不知外头来的什么贵客？”重要到连他们来了都得暂且抛在脑后。

　　“这我也不大清楚，听说是瑞王府的人。”贾敏让人端上来热茶跟点心，“午膳已经叫人去准备了，你们先吃些点心垫垫肚子。”

　　“瑞王府？”贾珠眨了眨眼睛，“怎么没听说过？”

　　“前阵子刚刚册封的，便是四皇子。”贾敏回道，“是你们出发后下的圣旨，大皇子晋为庆亲王，四皇子为瑞亲王，五皇子为忠郡王。回头叫你们姑父给你们看看邸报，别做个睁眼瞎的。”

　　“原来是京城来的贵人。”贾琏咬了一口莲蓉糕，庆幸自己方才没把后半句话给说出来。

　　连瑞，瑞亲王？贾珠心中的疑惑越发大了，如果连瑞真的是皇子，那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京南下呢？他记得连瑞说过是出门替父亲办事的，难不成是皇上的旨意、。不过转念又想，朝堂之事素来繁杂，他又是一介白身，想那么多也没用。况且当天与连瑞相见纯属偶遇，说不定人家已经把这事忘记了。

　　“原本还想叫你们见一见玉儿的，只是玉儿午觉还没醒来，怕是要晚膳的时候才能见面了。”贾敏又道，“我让人将南边的院子给拾掇了出来，热水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先去洗漱一番歇一歇，晚饭再过来这儿。”

　　“是。”贾珠跟贾琏起身，出了贾敏的院子。

　　“二位爷跟奴才来。”赖大见状赶紧迎上去，要带他们二人到贾敏准备好的院子。一边跟着贾珠跟贾琏身旁，赖大又跟着说道，“这南边的竹苑是姑奶奶跟珠大爷跟琏二爷备下的，西边是林姑爷几位姨娘的屋子，北边则是林姑娘跟奶嬷嬷并几个丫头的地方。”

　　言下之意，西边是少去为妙。

　　“表妹这么小就跟姑妈分开住了？”贾琏有些诧异，要知道宝玉现在还粘着老祖宗，也不爱奶嬷嬷伺候，非要寻几个颜色上佳的丫鬟在身边，“算起来，表妹还比宝玉小一岁呢。”话音刚落，又想到身边这位正是宝玉的兄长，贾琏连忙断了话头。

　　“林姑父家教甚严，估计也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吧。”贾珠倒没什么意见，老太太宠溺孙儿的事情他穿越前就见多了，现代的孩子哪个不是娇惯着长大，一个比一个熊。

　　“林姑爷是姑苏出身，跟咱们家不一样，自然无法相提并论。”赖大连忙道，“因着珠大爷跟琏二爷这回来身边都没有带丫头，姑奶奶特意安排了下人伺候。行李都已经给安放好，两位爷先去洗漱吧。”

　　“赖总管也忙乎了半天，下去休息吧，我身边还有来福伺候就得了。”一路上说着，不知不觉竹苑已经到了。贾珠温和地跟赖大还有贾琏说着，“坐船坐了这么久，琏儿也该累了，都去歇着吧。”

　　“那珠大哥，我先回房了。”贾琏点点头，便带着兴儿跟昭儿离开。他现在眼皮都有些撑不开，恨不得现在沐浴完之后就躺在被窝里好好睡一觉。

　　贾珠目送贾琏离开后，又对赖大说道：“晚些时候请赖总管到我这儿走一趟，我有些事儿想要问一问。”

　　“是。”赖大有些惴惴不安，瞄了一眼贾珠，立马低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