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千金》色色的小导员

14、盒子画轴的打开

　　皇宫鹿苑
　　说是“鹿苑”，一只鹿也没有的说。古代人就是这样风趣，明明不着边的东西，却要挨到一起。这也是一种意境吧。
　　说是鹿苑，一直都是皇帝自己个儿玩的一个地方。说玩也不恰当，皇上不玩玩具，当然，也不在这玩女人。就是一个皇帝自己发呆、或是想点小阴谋什么的地方。不像御书房那样，成为一个办公场所，总之，可以理解为皇帝自己的私人空间，或是……皇帝的私人俱乐部。
　　目前的娱乐项目是，射箭。在没有保龄球、高尔夫等高级娱乐健身的时代，射箭是皇帝以及很多达官贵人家里的必修课。比如陈忆南的家里也有私人的射箭场所，只不过，陈忆南家的场所只是临时的。
　　“咻”的一声，皇帝的射了出去，中了红心。
　　可惜皇帝身边没有太监宫女，所以，喝彩声为零分贝。
　　皇上一伸手，箭就递到了他的手里，随后，又是一箭出手，有点偏。
　　“龚平，朕的箭法又有点退步了。”
　　“皇上日理万机，生疏是正常的。”龚平回应。他说的是良心话。
　　“你说，太傅要怎么筹到那么多钱？”皇上把弓一扔，坐在了地上，还好，这是一片大草坪。
　　“臣驽钝，想不出来。但是，我想太傅一定会有办法的。”
　　“只要不是举国债，就算让朕跟太傅出去要饭都行。”皇上有点顽皮地说着。
　　龚平看了看皇上，没吱声。
　　“你也坐。”皇上拉了拉龚平，“怎么，是不是想，朕出去要饭还要不到钱？”
　　“臣不敢。”龚平坐在皇帝的旁边。这样平起平坐的时候，只有他们独处的时候。
　　“我想冬儿了。”皇上笑了，“她，也不怎么好看，可是，朕就是喜欢上了。”
　　龚平不语。
　　“太后不知道要做什么，朕猜太后一定是要逼太傅举国债了。”皇上躺到了草地上，天，像水洗过一样的蓝。而谁又能想到，几个时辰前，这样的天气会发生日食。“你说，太傅会答应么？”
　　“不会。”龚平答得干脆。
　　“和朕想的一样。我想太傅也不会答应的。不过，朕不明白，太后究竟想要什么？要是要朕的命，早在之前，她就可以要了我的命了，还用等我当皇上么？”
　　“皇上的家事，臣不便多议。”
　　“算了。顺其自然吧，有的事躲也躲不过。”皇上自我解嘲。
　　龚平也没有话可说，因为，他也不知道太后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权势么？太后一族已经很有势力，皇位么？要是想要，大可以把位置在皇上还未登基的时候就夺过来，传给太后自己的儿子宁王。何苦还要大费周章？
　　“还是想想我的冬儿好。”皇上笑言，不知不觉间，皇上用了个我字。
　　龚平不置可否。
　　“想。真的想。可是，带她来，也许会让她痛苦，既然她有她的生活，我就不能去让她痛苦。况且我现在没有能力，也没有精力去护着她，与其让她看到我这个皇帝的窝囊，倒不如等朕真的坐拥天下，再让她与我共享荣华富贵。”
　　皇帝的表白让龚平觉得皇上真的陷在相国千金的网中了。难道皇上不知道等他的江山坐稳，相国千金就像煮熟的鸭子一样了么？难道，相国千金不会嫁人么？难道，嫁了人的相国千金，皇上也要么？
　　皇帝真的很想冬儿，皇帝身边的人知道，皇帝在寝宫和书房都挂了一个女人的画，只是，这画上的人，眼睛是闭着的。这画都是皇帝画的，他的画中人就是他的意中人，就是他的冬儿姑娘。每一夜，皇帝都看着画中人入眠。有时，皇帝会情不自禁地吻着画中人。
　　龚平觉得头要炸了，最近皇上的逻辑思维不是很好，说话都是前言不搭后语。上一刻还是和风细雨，下一刻可能就是地动山摇。
　　“龚平，你知道么，朕和太傅学文章、学棋、学画，都只学到了皮毛，朕想画冬儿，可是却画不出她的眉目、她的神采。”皇上幽幽地说着。
　　龚平真的无奈了。皇上这表情不是在开玩笑。他真的是认真的。
　　“皇上，您要是想……臣可以……”龚平是想说臣可以帮您把冬儿姑娘抢回来。龚平的想法是发自内心的，因为他想帮皇上，就像帮自己最好最好的朋友那样。朋友的事，就是自己的事，让朋友开心，也是自己的快乐。
　　“不必。龚平，你就算冬儿带来。朕又能做什么？只是更加难过，也会让冬儿姑娘更困扰。她都说过，她不想见到朕了。”
　　“其实……”龚平看皇帝这半月来，夜夜孤枕难眠，龚平就想把冬儿应该是相国千金的事情告诉皇上。可是，他没说。毕竟，皇上没有问过他。相国家的千金嫁给皇上，也不是坏事。
　　“龚平，朕找了宫里那么多的画师，可是，就是画不像冬儿。”皇帝哀哀地说。
　　“皇上……相国大人画人也是天下一绝。”龚平想的是，相国画自己的女儿应该比别人画的更像，如果相国大人见过了皇上的画，应该会明白皇上的心意。
　　皇上看了看龚平，进了鹿苑的一间偏殿，随后拿出了一卷画，交给了龚平。不必多交待，龚平拿着画走了。皇上的意思是让陈征明来为他的画“点睛”，而龚平是借此希望太傅大人能明白一些事，也许皇帝的相思就可解了吧。
　　龚平已经掌握了陈忆南的一些可以称之为情报的资料，包括忆南的婚配。龚平不仅是皇帝的侍卫，他还是皇帝自己亲领的情报组织的头目之一。龚平想不明白，以皇上的能力，不要说知道冬儿的身份，就算把冬儿，就是那位相国千金堂而皇之地放在自己个儿的身边也没有什么难的。
　　有的时候，爱也是一种受罪。有的人喜欢甜蜜，也有的人喜欢在爱里的折磨。那痛苦中，有一丝快感。越是痛就越是爱。而爱也不一定是要放在身边。皇帝在爱情上，有过冲动，但是也有“成人之美”，他想，既然爱冬儿，那就答应冬儿，不要再打扰他。
　　龚平安排好皇上的心腹侍卫来值守，毕竟皇上的命是比金子还贵的东西。

　　龚平出宫，只是他自己也觉得这事情有点诡异。皇上和相国千金的关系太乱了。相国千金是不是知道皇上的身份了？那自己要不要和皇上说？本来很简单的问题，让龚平想复杂了。
　　如果龚平顺口和皇上说了，其实冬儿就是陈相国的女儿，那一切可能就非常简单，皇上下旨，娶陈征明的女儿陈忆南为妃。最起码将来也要混个贵妃的。
　　可是龚平没说。因为，陈忆南的影子也落在了他的眼底，这个女子有着她的心思；更因为，皇上的游戏，自己不是主角。皇上的梦要皇上自己圆。也许，太容易得到了，皇上就不会珍惜了。

　　入夜。
　　陈府正在用晚饭。饭菜不多。老爷和小姐在书房用膳。父女两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而小姐还沉浸在失去“情郎”的痛苦中。
　　“爹，太后那女人扔给我一个盒子。说是里面是……”
　　“是什么？”陈征明皱皱眉，忆南伸手就抚了抚那曾经属于自己的光洁额头。
　　“爹，会出皱纹的，要爱护女儿的皮相，将来，是要换回来的。”
　　“啊，好好。知道了。”
　　“是这样的……太后……今天下午让女儿过去，先是……先是给女儿提亲……”陈忆南说着说着，有点不好意思。
　　“我不想听她和你的废话，我想知道盒子里的是什么。说重点的……”
　　“哼。”陈忆南不乐意地吱了一起，“盒子里的是……”
　　“等！你说什么？提亲！！！！”
　　“嗯。”忆南爱搭不理的一声。
　　“提亲？？？？”陈征明疯了似的站了起来。陈府上空回荡着陈家小姐尖锐的女声，提亲二字如晴天霹雳一般，噢，是晚上。那，就像大雷一样。
　　“谁？？你怎么回的？”陈征明抓着忆南的领子就开始摇，猛摇。
　　“晕……爹……我晕……”
　　陈征明松开手，是谁？
　　皇上。陈忆南故作镇定地回答。
　　“皇上？？”陈征明再一次把手伸到了忆南的衣领上。
　　“皇上知道了？？？”陈征明又把手缩了回去。
　　陈忆南听得一头雾水，皇上知道什么？噢，她觉得意思是，皇上知道太后提亲的事吧。
　　“这人家就不知道了。”
　　“你答应了？？”陈征明瞪圆了眼睛。
　　“……也没有……太后说，要我回来好好考虑……考虑……”
　　“你？！糊涂！！！”陈征明恨不行一巴掌把女儿拍扁。
　　“为啥？？？谁不想嫁给皇上？再说，人家也没答应……人家……人家……喜欢……喜欢……”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喜欢……喜欢谁？”
　　“爹～～～人家不告诉你嘛！”忆南撒娇，脸儿红红的～～只可惜是一张布满细密皱纹的脸。
　　“那……接着说盒子的事。”
　　“好。那盒子里……”
　　“忆南呀，千万不要一时糊涂，想着宫里的荣华富贵就嫁进宫去！”陈征明不放心，又嘱咐起来。
　　“好……知道了。”陈忆南点点头，不嫁皇上，真可惜，要是姐妹们知道自己能嫁到宫里当娘娘，一定羡慕得要死。“那盒子里装的是……”
　　“忆南！听爹的话，什么会都好，就是不要嫁到宫里。”
　　“爹……我知道了。那盒子……”
　　“忆南……爹看你还是赶紧许配个人家，才刚你说喜欢谁？谢远这孩子要是……唉……”
　　“爹！你还让不让人说话了！！”忆南很是激动，一直想说太后盒子里装的东西，可是爹就是不让她说话。
　　“……”
　　盒子里装的是，后宫所有八品以上的女官还有后妃以及各府诰命夫人联名上书，请求皇上御驾亲征的万言书。
　　陈征明恨不得把太后一口一口吃了。国家形势不稳，这个女人还在那添乱。不过，对于陈征明来说，几十年的风风雨雨、明枪暗剑，种种动荡，现在的局势根本不算什么。只是讨厌这样的做法，自己不做，却逼着那些没有反击能力的人做。
　　幸好，虽然陈征明没有赞许忆南，但是，他觉得，忆南这个小姑娘还是识大体的。虽然蛮了些，但是，关键几步，没走错。
　　在今天下午的时候，忆南面对太后的威逼利诱，并没有收下这个箱子里的东西。
　　“陈相，我这里这个东西，您说是您交给皇上，还是，我们亲自交给皇上？”
　　忆南想，这老女人，一定没安好心，我替你交，我和你是一伙的。你亲自交，但是，我知道了，你又说是我让你去的。
　　“太后，您的后宫，是您的天下，后宫的事，与臣在朝堂上所议的政事是两码子事，既然是后宫的事，就是皇上的家事，那就是太后和皇上，你们母子的事。”
　　“家事，也是天下事，太傅大人，这天下事，哪有不管之理？”
　　“清官……也是难断家务事的。”
　　随便找个托辞，忆南就离开了太后的身边。

　　这件事，虽然办得不漂亮，但是，毕竟陈忆南没糊涂，忆南现在不是坐在家里打扮自己的千金小姐，她是朝中一呼百应的大臣，他是朝廷政治的风向标。
　　虽然陈征明苦恼着自己不能和女儿换回去，但是，至少目前他还是欣慰的。女儿不是很蠢。听女儿的“汇报”，他只是按按额头，除了太后要防，还有那一百多万两的银子要弄，十天。
　　翻了翻心里的账，没有办法，只得拿些个块头的开刀了。平衡下朝中的势力，这几边都得啃上几口。几边都吃了，就等于几边都没吃。清理下朝中的死账吧。

　　陈征明在想着，心中算着，那几只大肥羊，从他们身上能挖到多少的银子。想了想，再从自己这出些吧。皇上，总归是要建功立业的。皇上要的，就都给他吧，早晚有一天，除了自己的这条命，什么都会被皇上拿走的。
　　“老爷，小姐……宫里的……龚大人求见。就是皇上的侍卫。”管家在门口知会。
　　“打扰了，大人。”龚平已经跟了过来。
　　陈征明和忆南都吓了一跳，赶紧互换手里的东西。忆南把手里的绣品给了陈征明，而陈征明把手里的廷议给了女儿。
　　龚平已经被带到书房，简单的寒暄，龚平有意无意地瞄了瞄那位“冬儿小姐”。相国千金有意地低下头，想要退下。
　　忆南已经完全没有了思维，龚平……天哪……龚平……夜会龚平。
　　“在下来得唐突，没来得及让人通报就进来了，实在是不得已。”
　　“见过大人。大人与家父有要事相谈，小女不便多打扰。”陈征明觉得来者不善，还是离得远远的好，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没安好心。虽然他对龚平这个人没有反感，但是，皇上打的什么心，陈征明心里想不太清楚。
　　“见过小姐，在下冒犯，不过，有个不情之请。请小姐来赏画。”
　　说着，就徐徐展开了手中的画卷。

作者有话说

　　从本章开始，爱情戏，和……床戏？？这个真没有……
反正，写得不好，多多包涵。自娱自乐，娱人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