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番外 重逢（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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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式服装青年暴起的十分突然，女子被他重重地挥开砸穿了纸门径直滚到院子里。预想中的重伤并未发生，她灵活地撑了地面翻身站定。
而和服女子则是双手结印，柔软如水般透明的屏障从地面升起在空中闭合，只将这个小院包裹其中。
“那是什么？”藤堂喃喃地看着天空，眼前的场景明明只应在梦中出现。
“结界。”百姬保持了惜字如金的一贯作风。
新选组成员警惕着三个陌生人，青年只是继续举刀向院中挥去，那女子也不知从哪拔出了刀，伴随着一声金属的脆响，将青年的攻击弹开，紧接着就是接连不断打铁声。
冲田皱眉看着只是一味防守的奈奈，就见她的刀刃应声断裂朝这他们这边飞来。
“小心！”他虽想拔刀，但之前在昏睡，身上根本没武器。
百姬便适时挡在了众人前面，断刃在她身前一寸悬停，像卡进了什么东西一动不动，而后又掉到地上。
“你是什么人？”土方努力克制着翻涌的疑惑，试图去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百姬。”
谁问她名字了？名字有什么用啊！周围人都有些许无语。
冲田隐约记得她的脑回路异于常人，尝试着开口：“百姬，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屏蔽普通人，以及避免你们被卷入战斗。”
女子收起了断刀拔出另一把的空隙，靠着翻滚躲开攻击，两人因此交换了位置，原田忽然看见了青年的正脸，目光便被吸引过去。
“嗯？他是？”
那严肃中带着愤怒，杀意满溢的人，明明正站在他们身边。
他的视线在冲田和西装青年之间游走，其他人也感受到了他的困惑，于是借着些微的曦光，看清了毫不犹豫挥着剑的另一个——[冲田总司]。
“总司？”土方蓦地回头，冲田提前一脸无奈地摊开双手，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
土方虽知不是同一人，但这事儿也只能问他：“那人是谁？”
“怎么说呢...”大家都看着他，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生硬的解释：“大概就是那把匕首上刻着名字的两人。”
[冲田总司]和[冲田奈奈],昨天的事浮上众人脑海。
“等等，可是怎么会有两个你？”藤堂平助觉得脑子快炸了。
“要不…百姬你解释一下？”冲田把问题丢了出去。
“我们来自别的世界。”百姬艰难地憋出几个字就不再开口了。
就在此时，一束带着雷电的剑气向着众人飞来，却被凭空出现的刀光劈开。空间出现涟漪，从中走出来了身着新选组羽织的少年，挽了个剑花收刀入鞘，那样貌不属于任何一个番队。
百姬几乎是瞬间淡身形，颇有几分逃跑的意味，换来了少年无奈的自言自语：“早知道让清光来这边了。”
第二次见人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大家都镇定了许多。冲田一眼认出了来人，那是时之政府麾下的刀剑少年。
“初次见面，我是诞生于冲田总司刀剑中的付丧神，大和守安定。付丧神化形多少与主人有些相似，所以是这副模样。”少年温和而谦逊地解释了身份，而后立即被院中缠斗的两人吸引了目光，“真的是主公啊，这下大家都得救了。”
或许是少年身上的羽织，又或许是熟悉的刀剑之名降低了剑客们的防备，新选组众人终于放下了一些戒备。
大家？得救？永仓新八揣摩着：“你们遇到什么了吗？”
“没什么。”少年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对于世界来说，我们才是麻烦。只不过精神上来说可以松口气了。”
“你不去帮忙吗？”永仓新八可不认为这是能松口气的场合。
“动手？”
“她在挨打啊！”
“啊。”少年恍然大悟，随即又浮起些许遗憾，“虽然我也想和主公打，但夫人正开心呢，我就稍微让让她吧。”
开心...那是开心吗？众人脸色各异。
冲田也不理解，他对自己的实力虽然有一些认知，但以第三人视角看这场战斗，却更能体会到那一次次飞速闪过的刀光中展现出的压迫。
这绝不是普通的切磋，而是切切实实抱着杀死对方的决心在出手。[冲田]的体能显然比正常人类快得多，但他挥刀的气息却不太稳，是带着情绪在战斗。
他在愤怒，那是实打实源自内心的杀意，而不是单纯执行任务面对陌生人的状态。
可安定却说此刻被敌对的奈奈…开心？
“她很厉害。”斋藤一一直看着两人的交手，“她熟悉总司的招式，每一次都只是刚好招架，又不至于伤害对手。”
有了斋藤的肯定，大家也留意起她的动作。速度虽然也很快，但仔细观察却能发现她在出招前就开始准备——她完全预判了冲田的下一步动作，却只是化解了力道并未进行追击。
他们都能看出来，[冲田]自然更有体会，难道是因为被放水了所以格外愤怒吗？
“她很了解天然理心流。”能和冲田打得有来有回，原田有些欣赏，要不是场合不对连他都想试试了。
“夫人跟着主公在新选组学过剑法。”少年适时补充。
冲田知道生活在本丸的那些年里，[冲田总司]和奈奈无数次的在手合室，在小院里，在竹林边上，在后山的樱花树下对练。奈奈作为刀灵而存在不知疲倦，每次都要打到[冲田]脱力躺下为止。
他们曾一起以敌人的视角，分析天然理心流里每一招的对策，然后又对拆招的动作想了新的应对措施，而后又再次拆招。就如同一对爱好剑术的普通夫妻，一起度过了安然恬淡的时光。
他忽然就明白了，奈奈在享受这一场对战，就像曾经他们在一起时那样。
可这和练习不同，[冲田]这一次不会点到为止：“就这样放任他们打下去吗？”
大和守安定面上未见担忧：“制住主公的办法有很多，夫人只是在放纵，我不好打扰她，毕竟他们很久没见了。”
付丧神口中的很久众人没有概念，但他们也能发现奈奈温柔的神色，和昨日那死气沉沉的模样相比，简直宛如情窦初开的少女好不容易见着了心上人。
“如果新选组有事要忙，你们可以从这边出去，他们有我看着就好了。”少年指向一个缺口，虽然百姬在结界写了增大体力消耗的术法，但：“以主公的耐力，怕是还要再打一会儿的。”
不过天色尚早，加之世界观被刷新，所有人都选择留下来围观。
“所以他们为什么会打起来？”知道了两人的关系藤堂愈发不能理解。
“主公受到了污染。”
“污染？”新选组的人并不能理解这个词背后的含义。
少年沉思片刻，在藤堂眼前摆了摆手“比如...”
“什么啊...”他刚想说什么也没发生啊，就发现同伴们都不见了，一群模样怪异的生物死死盯着他，仿佛噩梦照进现实。其中一个向他伸出了布满了粘液的触须，他没忍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摔倒，却别那触须拽住。
“你小子干嘛?”然后触须变成了原田的手，再看周围，怪物们不见了，只有同伴关切的目光。
“刚刚是什么？”他张望着试图找到那些怪物的踪迹。
“喂喂，你小子，看到了什么东西啊？”永仓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把体重压了上去。
“这就是认知污染。”少年给出了肯定回复，
“诶？是怎样的？让我也看看！”永仓新八努力展现起自己的求知欲。
“有危害吗？”土方则更关心同伴的安危。
“只是幻像而已，不会造成伤害。”少年答到。
“那让我们也看看吧。”由着记忆的影响，冲田对刀剑少年下意识就使用了下令的口吻，对方也不介意，只是说好。
击掌声响起，仿佛从远处传来，又带着神智远去。众人一阵恍惚，再凝神时晨曦化为深夜，四周破败不堪，同伴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长相各异又恶心的不明生物。
不同于任何一种已知的动物，如同烂肉堆积而成，有着些许深海生物的特征，鱼和血的腥味混在一起，不断攻击着嗅觉。身上也粘着腥臭的液体，滴滴答答的流淌着。只是看上一眼，便能感受到深邃的恐惧。
接着又一次拍手，神智被拉回，幻像散去，长相诡异的生物变成了满头冷汗的同伴，他们从彼此的眼中读出了惊惧和怀疑。
“这就是污染…”饶是有心理准备，冲田的后背还是被冷汗浸湿，那是对未知和对不可名状的恐惧。
“污染就是失去对事物的认知，它会让我们把同伴当作怪物，把正常的事物当作腐朽之物。而更危险的是，它还会同化被污染者，将怪物当作同伴，完全扭曲了现实，无法再分辨出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少年陈述着，逐渐凝重，“主公被污染那么久还保留着自我认知，这次得算是我们的幸运了。”
“等等，他有神智？”原田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是把我们都当怪物了？”
他们刚体验过污染，或多或少有些理解。冲田却有了另一份不解。
毕竟那也是冲田总司，他更能理解自己的心境。没有同伴，没有相识的人，孤零零的一个人生存在满是怪物的世界，不停的战斗，不知道路在哪里，要走向何方。
他好像明白了傀儡的原理，只要让被污染的人把敌人看成怪物，那他们自然会想要消灭怪物。可这不会累吗？
“也不全是吧。”少年虽反驳了，但话却更令人心寒，“就算是武器也需要保养，主公被控制着，战斗之外也需要维持最低限度的正常生活，估计是污染装作了他的重要之人，否则精神崩溃的话就没办法好好战斗了。”
“也就是说，他的战斗是凭着自己的意识在行动。”斋藤一总结到。
“那这也太过分了吧。”藤堂想象了一下，随即打了个寒战，“如果怪物变成新八和左之，我肯定能认出来！”
“若是发现了端倪，污染就会做出一个你清醒过来了的假象，修复上次的漏洞，然后再来一次。”少年似乎回忆着什么，“如果再被发现，便再来一次，如此循环下去，虚假的现实终会趋于完美。”
“这可真是太可怕了。”冲田已经笑不出来了，“但你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体验过？”
大和守安定笑了：“之前执行任务时，他们给我编织了一个主公还在的梦境，后来清光找到了我，把我打醒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握了握刀柄。
“所以这个有解决办法的吧？”永仓新八试探性地问。
安定想到了莉莉，最困难的不是别被污染，而是清醒着还要装作被污染的模样和它们周旋，找合理的借口拒绝奇奇怪怪的要求。这些不必告诉新选组，只是眼神飘向院内：“夫人好像打算结束了。”
“可他们没分出...”胜负啊，藤堂说着，却发现了变化。
[冲田]似是累了，动作慢了不少。而奈奈却开始主动进攻，虽然也会被完美格挡开来，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
虽然还是天然理心流内斗，但双方已然调转了攻守。
“你们能够想象刚刚那种生物用剑和你们战斗吗？”安定忽然问道。
[冲田]的剑指向性很强，显然在他眼里敌人并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生物。
众人了然，少年才继续：“主公或许被骗了太多次了，所以无法相信眼前看到的，夫人要做的，便是拿出自己并非伪物的证据。”
她需要让[冲田总司]意识到，她并不是什么虚假的梦境，不是污染的诡计，而是真实存在的人。
“她想通过战斗来证明自己？”原田有些担心，“会这么容易吗？”
其他人的想法和他差不多，少年却说：“夫人可不是温和派。”
然后，场上[冲田]的刀被弹飞，在他露出破绽的一瞬间，村正避开心脏从胸口正中穿过。
还未待新选组众人惊讶，就见[冲田总司]的头发从发根开始变得银白。
“罗刹？”土方想到了某个可能性，眼神犀利看向身边。
冲田赶紧摆手：“喂喂，这可跟我没关系啊。”而且那个［冲田］也没喝过变若水啊。
“不是罗刹，是免死机制的血族血统。”安定立即替自家主人洗脱了冤屈。
如果身体坏掉了依旧不愿意死去，那就成为血族吧，这是执行者时期奈奈给自己留的后门，没想到现在竟然给冲田也用上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9章 番外 重逢（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