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飚》煌瑛

8、初恋？

　　女王又回来了！——当然是回到王官，而不是我这个穷酸小店……
　　大大小小的记者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话题，只是在如潮的记者群中少了我那大名鼎鼎的妹妹。
　　我家的王牌记者显然在回避这个敏感的话题，况且她就要结婚了。
　　女王对一切问题都不回答，不过记者们显然喜欢她的沉默胜过她的回答。因为这下，他们可以自由地发挥想象力了。
　　于是各种各样的猜测铺天盖地，甚至有人猜测女王是被外星人劫持……而这竟是报刊调查结果中“最令人信服的答案”……
　　我一向很奇怪，为什么人们不相信简单的事实，而对异想天开的猜测趋之若骛。
　　当然，这阵热潮很快就过去了。
　　因为第二轮关于女王的热潮又兴起了：女王开始与国会商讨退位事宜……

　　在这热潮汹涌的季节里，最不能理解的就是我的态度——夕桦这样评价。
　　我的态度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呀！我自己这样觉得……
　　“那是因为你的头壳已经烧坏了！”她斩钉截铁地说。
　　唉——这个已经嫁了人的姑娘为什么赖在哥哥家不走呢？我十年来第一次对自己的教育方针产生了怀疑。我有把她教育成这么恋家的姑娘吗？有吗？没有吧？有吗？
　　瞧瞧，现在她一定又觉得无聊了，不然她不会这样托着下巴坐在我面前，还故意挑了一个可以看清我所有表情的角度。唉……如果我的妹夫不是王家卫队的队长，最近不是那么忙的话，我的日子一定会舒服一些。
　　“哥哥，”夕桦很深沉地说：“你在恋爱！”
　　天哪！这句话她用得着每天说百八十次吗？
　　“哥哥，”她继续说：“你真的是在恋爱！”
　　又一次……
　　“哥哥……”
　　“夕桦！”在她再一次说出同样的话之前，我及时阻止了她，“本来哥哥是很迷惘的，但是在你这样英明神武的妹妹的剖析下，我已经清楚的明白：我是在恋爱！所以，请你不要一直重申同样的话！”
　　夕桦很满意地点点头，说：“你能明白也不枉我一番点拨……不过呢，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胜算有多少。”
　　“就算我有百分之百胜利的可能，我也不会去做的！”我苦笑一下。
　　“因为她是女王？”夕桦问。“但她已经退位了！”——这是五天前的事。
　　我没有说话。就算她不是女王，她永远都是“前女王”。
　　夕桦叹口气，“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自卑！”
　　我不理她。等她觉得没意思的时候，自然会去别处玩。她从小就是这个样子。这点我有自信。
　　可是我忘了，她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现在她已经是结了婚、当了妻子的人。而且，她自认为比我更有恋爱经验，开始向我说教：
　　“你当现在什么年代啊？十四世纪？十五世纪？错！哥哥，现在是二十三世纪！还有男人像你这样不敢为自己的爱情奋斗吗？有吗？没有吧？对，根本没有！”
　　我在刚调配好的冰淇淋上加了一颗樱桃，摸摸她的头，对她说：“来，夕桦乖乖的，吃了这杯冰淇淋，去外面找小朋友玩吧！”
　　她最讨厌被我当成小孩子，听了这话一定会气哼哼地跑开。
　　果然不出所料，夕桦拿起冰淇淋走了。不过她说了一句让我很在意的话：
　　“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可是女王的初恋呀！”
　　我不动声色地说：“回来！”
　　夕桦乖乖地走了回来，再次坐在我面前。
　　我把手肘撑在桌面上问：“如果是你，要怎么做呢？”
　　她来了精神。
　　“首先，我会想：既然我们两个都对对方有感觉，可又苦于身份的阻隔……那么不如私奔算啦！”
　　我一拳打在她头上，打得她眼泪都要出来了。
　　“你在煽动我拐带女王吗？”
　　“这次和上次不一样！”夕桦捂着头争辩道：“上次是女王自己失踪，如果她不出现，会给全飚星的人民留下终身的疑惑。如果她只是默默无闻、悠然地成了一个小咖啡店的老板娘……哥哥，你觉得这符合一代女王的结局吗？”
　　“你的意思就是：要我让全飚星都知道一代女王最终被人贩子拐带了吗？”我额头上的青筋开始跳动。
　　“不是被人贩子，”夕桦急忙说：“是被海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