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安贫享乐》温吞的女人

10、大哥的亲事

　　第十章

　　男人们在堂屋里一起吃菜喝酒，女人是不能上桌的。

　　这天林小芝和徐氏忙得热火朝天，就连林小梅也早被她拉过来帮忙了。

　　徐氏对林大梅态度一般般，可对这个同是王氏女儿的小梅却挺喜欢的，默认了林小芝的这一行为，等到林大贵来的时候林小梅更名正言顺地留下来蹭午饭了，让大屋那边打算叫人打下手的王氏叫唤了半天也没叫到人，一人在厨房里骂骂咧咧的。

　　马氏也一早就过来帮忙了，她一共有三个兄弟，如今都娶上了媳妇，一个个人高马大的，干活都有把子力气，过来忙了一天就把林大富家的地都给收拾了。

　　徐氏就在厨房里摆了张桌子女人跟孩子一起坐下来吃，马氏兄弟的媳妇都没跟过来，所以都是家里人没必要太讲究，不过堂屋里男人们吃的菜他们这边桌上也有，徐氏平时银钱抓得很紧，可该大方的时候也很大方。

　　听着堂屋那里传来的说笑声和劝酒声，徐氏说：“你现在也是熬出头了，你几个兄弟都不用你再操心了，一个个都能干得很，以后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这还不是他二伯一直帮忙照应他们，家里兄弟也常跟我念叨二伯的好呢。”马氏笑道，手里抱着她的小女儿喂她喝汤，小娣咂咂嘴巴，在她娘怀里咧开嘴：“娘，好喝。”

　　“好喝我们小娣就多喝点。”徐氏和蔼地摸摸小娣的头，往她碗里挟了些软烂适合她吃的菜。

　　“谢谢二伯娘。”小娣抬头大眼扑闪闪地，奶声奶气地道谢。

　　马氏笑道：“赶紧吃你的吧，快快长大，娘也盼着小娣能像小琴小芝一样早点帮上娘的忙。”

　　林小琴林小芝都作腼腆状笑笑，林小梅则捂着嘴巴在边上偷乐，被林小芝横了她一眼。林小芝觉得大伯娘的性子能养出小梅这样没心没肺会一个人傻乐的女儿也算是奇事一桩了，不过她也挺喜欢这样的性子的。

　　马氏又对徐氏说：“弘彥的亲事真要拖到明年再说？我一个弟媳居然也被她娘家那边的人托话问到我这儿来了。”

　　一听到是大哥的亲事，林小芝赶紧竖起了耳朵，庄户人家在大哥这个年纪成亲的都有了，可他大哥连亲事都没定下来，就因为林大富想要等明年大哥院试的结果下来后再定人家，这有秀才身份跟没有秀才身份到底不一样，林大富眼看着儿子得到了童生资格心里到底抱了期待的。

　　徐氏也犯愁，放下筷子说：“这事都是当家的拿主意的，我就怕……呸呸！”差点说出明年考不中的话，这张乌鸦嘴，徐氏最宠小儿子，但最看重的还是大儿，大儿是当门立户的而且大儿又性情稳重，往后小儿子也少不得要靠大儿，徐氏这点拎得很清，再宠小儿子也不会越过大儿去。

　　镇上也有几户人家看中了弘彥，可就因为他爹的话都没能敲定下来，徐氏就担心万一明年考不中而原先看好的人家又另说了亲事，到时两头都成空，这附近四邻八乡的适龄好闺女就那么些，再耽搁下去她就怕耽误了大儿。

　　林小琴嫌弃地看了一眼徐氏吐在地上的口水，往旁边挪了挪屁股。

　　林小芝淡淡扫了一眼。

　　马氏拍拍二嫂的手说：“我看二伯一向是有大主意的人，二伯做主的事什么时候出过差错，再说我也看好弘彥，往后肯定能说到了好人家的闺女，你就把心放放好，明年就等着做秀才的娘吧。”

　　徐氏这才高兴起来，儿子考中秀才的话她走出去也更有体面，这一高兴又给马氏和林小娣挟菜，还不忘了一边的大伯家的侄女：“小梅自己挟菜吃，今天菜管够。”

　　“哎，谢谢二婶，二婶烧的菜比我娘的好吃。”林小梅咧嘴笑道。

　　徐氏被逗得一笑：“好吃就多吃点。”这话要是被小梅她娘知道肯定少不了一顿骂的，这侄女性子真不知道像谁，马氏也笑了起来。

　　午饭过后，喝得一身酒气的马家三兄弟过来跟马氏还有徐氏道别了，农忙的时候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在别人家做客，所以这边忙完了还要赶紧赶回去。

　　地里剩下的事徐氏带着两个女儿也能收拾了，所以跟林大富说：“你赶紧回镇上去吧，省得耽误了东家的事，弘彥也赶紧进学去。”在徐氏看来，这才是家里的头等大事。

　　林小琴就等着这个机会呢，一听这话立即凑到林大富跟前露出讨好的笑容，斗着胆子巴着林大富的胳膊作小女儿状：“爹，我明天能不能跟你和大哥一块儿去镇上玩玩啊？我都好久没去过了，”眼睛一转又把林小芝还有林豆子一起拉上，“小芝和豆子也是，豆子不是还说要跟爹一块儿去镇上的吗？镇上有好多的零嘴还有糕点……”

　　话未说完，就被徐氏用力拍了一记，唬着脸，这死丫头，难道她会看不出她的心思，想去镇上非得拉上豆子干什么？就算豆子跟他爹去也不一定要带上这死丫头。

　　林小芝虽然也想去镇上看看，但想到家里的事也不能都丢给徐氏一人，可豆子真被林小琴说动心了，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还有爹娘，林小芝想起来了，自己答应豆子要给他买零嘴的，他还记在心里呢。

　　林大富和徐氏原本的打算是想要好好压压林小琴的性子，小时候觉得还好，现在大了就觉得太张扬了，没规没矩的，以后说亲都不好说，林大富皱了皱眉头就想要拒绝。

　　这时林弘彥却开了口：“爹，娘，我下午多做点事，就让二妹豆子他们一起去镇上玩一天吧，二妹一年到头也难得去镇上一趟。”以前大妹倒是跟着去过，他还记得二妹躲在后面羡慕的眼神，现在想到二妹曾经的眼神心就软了一下，不由地开口替二妹说起话来。

　　林大富和徐氏都愣了一下，一起转头看了愣愣的林小芝一眼，林大富最后拿主意：“行，明天上午去下午回，你们两个丫头年纪也不小了，往后出门的机会也不多了，趁这个时候去镇上好好玩玩，等回来后让你们娘好好教教规矩。”

　　说完就背着手转身走了，留下暗自窃喜的林小琴，和拧着眉头的徐氏。林小芝赶紧去厨房里收拾碗筷，不要在这个时候惹徐氏的不快。林小琴则根本没把林大富后面说的话放在心里，难不成还能拴住她两条腿？腿长在自己身上想去哪里还不行，她都忘了这个时候想去镇上还得征得林大富的同意。

　　徐氏不好说大儿子什么，却狠狠拧了林小琴一把，疼得林小琴眼泪快要掉下来了。

　　自己是不是这个女人生的，否则怎能狠得下心这样对待自己？林小琴心里委曲了，想她妈妈了，她妈妈从来都将她当成宝的，连一个手指头都不会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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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氏再不快，还是得听她男人的，第二天一早起来烧好了早饭，让一家人吃饱后送他们上了去镇上的牛车。

　　豆子也起了个早，兴致高得很，抓着自己的小荷包拍着手：“去镇上喽，驾驾，牛儿快跑。”

　　“哈哈，豆子，牛可跑不快，让你爹给你买大马，大马才跑得飞快，一眨眼就能到镇上了，哈哈……”赶车的人爽朗的声音传出老远，伴着孩子与其他男人女人的说笑声，热热闹闹地上路了。

　　林小芝抱紧豆子，生怕他因为贪玩一不小心栽下去。徐氏没有一道去镇上，临走时千叮嘱万嘱咐让林弘彥照顾好两个妹妹和豆子，又让林小芝看着豆子一点，这天正好是端午，镇上的人肯定特别多，像豆子这么点大的孩子尤其要注意安全。

　　林小芝抱着豆子，她和豆子的身上都有一股艾草的味道，徐氏昨天就在门上挂上了菖蒲和艾草，还用艾草煮了几锅水一大家子都洗了个艾草水澡，据说可以驱除晦气百病消除，这粽子自然是不少了的，林小芝想想，这里端午的风俗跟上辈子的几乎一样，甚至昨晚林弘彥还跟他们说起了端午节的来历，也有那么一位屈原。

　　当时林小琴的眼睛就咕噜噜直打转，林小芝多少能猜出一点她的心思，她们恐怕都想弄清楚这个世界的面貌与历史进程，不过贸贸然问出来惹人怀疑，心想穿来两日后林小琴也开始让自己适应这里的生活和目前的身份了，不再像第一日那样闹得鸡飞狗跳，再像那样闹下去，不惹人怀疑才怪。

　　林小琴无聊地东张西望了一会儿，乡下的风景看来看去也没多大变化，一会儿就失望了，听听那些妇人的闲扯更加无聊，不是东家长就是西家短的，哪家鸡被偷了，连哪个婆娘炒个菜油多滴了两滴都要拉出来扒一扒，林小琴越听越觉得这些人愚昧之极。

　　颠簸得难受，林小琴扯扯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林弘彥的袖子：“大哥，还有多长时间能到镇上啊？”

　　“这才一半路呢，要是走路时间更长，耐心点，很快就到了。”林弘彥低声回道，看大妹动来动去就知道她不耐烦了，可看看二妹怀里还要抱着豆子都没说什么。这牛车上，大家都很自觉地让女人孩子坐在里面，而男人则守在外面，林弘彥此刻就守在车边上，不方便再抱着豆子了。

　　“哦。”林小琴鼓了鼓脸不作声了，屁股都要颠麻了。

　　林小芝也被颠得晕乎乎的，幸好豆子玩了一阵也觉得无聊就趴在她怀里睡了，早上起得太早比平时少睡了大半个时辰，这路上正好补觉，大哥还拿了件衣服给罩在外面挡着风。

　　快接近镇上时，一条岔路口的另一条路上驶来一辆马车，林小芝正好将豆子唤醒让他醒醒神，跟他说：“豆子，快看大马，是马车。”

　　“哟，那不是张秀才家的马车么。”边上一个妇人认出了那马车的来历，林小芝拍豆子的手顿时僵住了，而林小琴猛地扭头看向那边，盯着那要从马车内探出来的脑袋。

　　林弘彥一听是张家的，脸顿时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