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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Honey Land(二) ...

  •   当话说出口,冰巫师兽反倒感觉轻松了不少,甚至让他在对面圣骑士变化惊愕的目光里笑出了声。

      “我呢,很努力地在数码世界生活着。”略显突兀地挑起了一个看似与之前内容完全不相及的话题,白色法师冰蓝色的眼眸投向了左侧的虚空,显然是陷入了回忆,“在充满弱肉强食的潜规则之中,我与其他弱小的数码兽联手,在人烟稀少的森林里开辟了一个小小的村庄。”

      “啊啊,隔壁花拉兽悄悄抱回来的数码蛋要孵化了,总是努力做着进化练习的基基兽似乎也要成功了,就算是身为这个村落的村长,我也要加油——没错,就从鼓起勇气邀请花拉兽去自己新发现的秘密基地做起好了。”

      “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天上忽然降下了绿色的光炮。”

      “梦想成为可以走出村子闯荡的冒险家的基基兽企图用自己最强大的绝招撞开对着花拉兽射下的激光,却在接触到它的瞬间灰飞烟灭。躲过瞬间致命伤的花拉兽在火焰中挣扎着,却还是渐渐化作了焦黑的碎片。”

      “嗯?‘我’在哪?啊,对了,我不是就在坍塌燃烧的房屋下尖叫吗?”

      芳香兽皱眉看着陷入恍惚、以第一人称复述着一个又一个在绝望中死亡的故事的白衣法师,就在他犹豫着该不该直接把对方打晕以免彻底陷入癫狂无法挽回之际,冰巫师兽蓦地将聚焦自那些不该归他的记忆中拉了回来。

      “这些记忆,这些痛苦的体验,皆是我在那个意识空间之中看到的、感觉到的,那些曾经被纪太——那时的神明屠杀的数码兽的记忆。哈,哈哈哈哈!多么可笑!多么可怕!直到自己亲身体验到那种努力之后还是绝望的人临终之感时,才知道自己当时做下的‘与你一同承担罪孽’是多么荒谬可笑的戏言!”狠狠摇摇头,嘲弄地看着对面明显不能理解自己所说所感皇家骑士,冰巫师兽语气一变,“啊~啊~对了对了,你似乎一直说着‘萨摩纪太不可能是神’‘一切都是戏言’什么的,怎么都不承认萨摩纪太是过去的创世神,对吧?”

      “真好啊,这样自欺欺人,把那家伙最深沉的罪直接否定掉,可轻松了是吧?——虽然我觉得你不承认的理由并不是因为理解了这罪有多不可饶恕,而是因为如果她是神的话,你这个皇家骑士在她面前可就一点优越感都没了吧?”

      注意到芳香兽陡然冷下来的眼神和握拳的小动作,冰巫师兽简直要笑得站不起来——要不是他的法杖还建在,他或许就真的趴在地上了:“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没有被我这个‘搭档’发现?别开玩笑了,就算我再怎么不愿意和后悔,我也当了那么久那家伙的搭档,那些别有企图的数码兽的眼神我还是能看得懂的。还是说事到如今了你还想说你只是看重她的才华?明明现在的她已经和一具空壳没两样了?”

      芳香兽听到了一道细微的声响。

      就像树叶上露珠滴落在草丛中一般微小的声音,在浓雾环绕的密林中再正常不过了,却足以令生性警惕的皇家骑士提起注意。而当他集中精力在周遭环境上后,熟悉的气味又令他刚紧绷的肌肉松懈下来。

      “尔等想说的就是这些吗?”金发的圣骑士在被迷雾遮挡得朦胧不清的月光下摇了摇头,“遗憾,吾完全无法理解尔之所言。过去之事对吾不过是参照之物,吾等的目标仅仅在击溃巴古拉兽和其军队,还于数码世界应有的和平一事上。萨摩纪太——她是否是过去的神明这一点吾已不甚介意,毕竟这对现状毫无帮助。但……”

      低笑一声,芳香兽不经意地将视线越过面前身形矮小的法师,投往空地后方茂密的树丛:“但若她为曾经的神明,那也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吾等所预测的:萨摩纪太即便在精神体被摧毁后亦有可能因某种契机恢复正常的可能性,绝非没有!吾愿将吾的一切压在这份‘可能性’上,这与任何卑劣的思想无关!”

      “……你……”

      “够了,汝应累了,就先行回去待命吧。吾稍后自会赶到。”挥挥手赶走还想说什么的冰巫师兽,不忘叮嘱他最好换一条路回去散散心的贴心领队目送忿忿然的巫师消失在另一侧的密林里,窸窣着走远,才转头好整以暇地对面前的树丛道,“出来吧。”

      闻言配合地现身的人类女性脸上带着抱歉的笑容,预测到她即将出口的话语第一个词——那不是现在的芳香兽想要听的,所以他先一步开了口:“不要再说‘对不起’并浪费吾等共同的时间了。如果汝是来找那位愚钝的法师,很明显这不是一个好时机。”

      “不,”纪太摇摇头,“我不是来找他的。”

      “哦?”芳香兽挑高了一边眉弓,再一次坐回了树桩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吾洗耳恭听。”

      过分明亮的月光照耀在身着长裙的女性身上,让森林的清冷之中多了几分燥热,加速扩散了那股令芳香兽不得不从山洞里逃出的甜腻腥味——他的气味感知能力自从到了这个Land之后就变得异常敏感,就像……他同样变得敏感暴躁的兽性一样。

      他竭力压抑着体内不寻常的焦躁感,耐着性子注视着面露难色的少女,期待着刚才他那番刻意说给她的话能够在她体内也起一些奇妙的反应,把曾经果决的领导者带回来。

      “嗯……因为刚才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谈话,我觉得,我还是觉得你应该放弃我比较好。”然而她只是这么说,“我现在真的没法继续回应你的期待。其实,光是思考就已经……”

      “够了!”没想到对方到头来还是只会说这些话的芳香兽意外粗鲁地打断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也改扶住了额,“汝只是特意来说这些的?吾既然已经在汝身上下了注,便不会反悔。”

      “可是,我觉得,你大概有些情况没有了解。”慌张地开口辩解的纪太脸上已然滑下了汗水,升高的体温将女性特有的气味向芳香兽的鼻腔里扇,“不仅仅是现在,或许以后我也没法……对不起,之前我跟你说我来了‘生理期’,但……”

      “何等不知廉耻!汝到底要将此事提起多少次才肯罢休!”突兀地拔高声音截断对方话题和自己脑中的联想,这位高雅的骑士终究是注意到了自己现在难以隐藏的异状。可他无法阻止,更害怕对面的人类发觉到自己龌龊的思维,只得用更加严厉的语气喝道,“吾等如今需考虑的事务是何等繁多,汝难道无法察觉一二吗?!今后烦请汝莫要用汝的身体问题来烦扰吾等努力考虑着今后之事的数码兽们!”

      太过分了。

      这话实在是太过分了。

      芳香兽几乎是在话音落地的瞬间,不,是在说出口的刹那就后悔了。可他只能硬着头皮顺着气势说下去,然后等着对方的委屈表现——如此他大概便能顺势而为地道歉弥补过错了吧。

      然而出乎他的预料,在瞬间睁大眼睛的错愕之后,浮现在萨摩纪太脸上的还是那茫然的担忧。

      “没事吧?”她说,“对不起,让你生气了,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做了。请问还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做的吗?任何事都好,只要能让你不生气一点。”

      这逆来顺受的态度反倒再次激怒了刚生出歉疚之意的芳香兽。他头疼地捂着脸,冷笑着怼了回去:“什么事能让吾不生气?这点事汝都无法思考吗?甚好,吾就是要汝想想什么事能让吾此时能暂得轻松!这便是吾要让汝做的!”

      明显强人所难的要求使萨摩纪太担忧表情上覆了一层为难。她的双手攥着腹部的衣料,细密的汗水又一次渗出,沿着之前汗珠留下的路径滑下,跌在脚边的草叶上,发出细小的声音。可坐在树桩上的皇家骑士没有一点想帮她下台的意思,只冷漠地注视着面前的少女,大有学生答不出问题就不放学的较真班主任之势。

      纪太咬着嘴唇皱眉想了很久,终于在班主任芳香兽面前败下阵来,给出了她空白的大脑能检索到的切题回答:“没事吧?胸部……要揉揉看吗?”

      “……啥?”

      “啥?咋就你一个人回来了?”迪路兽纳闷地看着一脸莫名的冰巫师兽,“纪太和芳香兽呢?”

      “芳香兽阁下的话,他说稍后就回。至于纪太……她不是去换衣服休息了吗?”

      一直若有所思地呢喃自语着的巫师兽在第三次被金角兽警告不要走火放法术后接腔道:“是这样没错,但是之前她说有事要找芳香兽商谈,所以就去找你们了。你没有见到她吗?”

      “不,没……”

      话说到一半,一个可能性便出现在冰巫师兽脑中,令他神情一变。同样身为面罩遮脸党的巫师兽注意到了他这表情变化,毫不犹豫地起身向山洞外走去:“我去去就回。”

      “啊,那我也去。”身为学者保镖的迪路兽当仁不让地跟了上去。

      内心有鬼的冰巫师兽忙追了过去:“等等!我也……”

      紫白色的小猫毫不迟疑地回绝道:“你就在这里等着吧。我可不想把芳香兽和纪太带回来后发现路上又丢了个冰巫师兽。”

      “你在说什么傻话!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汝对汝所言之荒谬到底有没有自觉!!”如惊弓之鸟一般从树桩上弹起的芳香兽焦躁地围着它踱着步,时不时停下来抛出几句已经重复了四五遍的老台词,“恬不知耻!!难以置信!!汝到底把吾当成什么人了?!吾怎么可能是那种庸俗之人?!”

      “是,对不起。”
      “汝这回确实应该道歉!这是对吾等皇家骑士品格的侮辱!”
      “嗯,真的很抱歉。”
      “说到底汝究竟为何会有这种……别再跟着吾转了!汝离这么近是想要做甚么?!”

      “对不起,”神情恍惚的人类女性有些困扰地抬起了右手,“可是你的尾巴把我的手缠住了,我没法走远。”

      大窘的芳香兽忙一把扯下自己不听话的尾巴,贼喊捉贼地喝道:“说过多少次,不要碰吾尾巴!”

      “对不起,但这不是我……”

      “好了!多说无益!”故作大度地一挥手,芳香兽不安地环视了一圈,又抬头看了看浓雾中亦明亮非凡的月亮,清着嗓子用一种极为古怪的声音说,“但是,咳,吾之前也研究过人类的习俗。可能是吾反应过度,所以吾暂且先确认一下:汝看似做出如此失礼的邀约,实则是试图借吾之手让自身身形得到更好的改善对吧?——的确,人类间似乎有流传着若是让异性帮忙按摩身体某部位可以改善其形状的说法……若是如此,吾未必不会帮忙。”

      “啊,对不起,但是不用了。”可纪太没有一点迟疑地否定了莫名话多起来的圣骑士的唠叨,“我只是曾经在某个地方听过这句话,所以以为这样能让你放松一点。但如果芳香兽不喜欢的话就不必勉强了。”

      “……”

      在骑士欲言又止的神情中,回想起对方先前赶人的话,纪太恍然大悟地转身就走:“那我就不打扰你……”
      “……的。”
      “?”

      扯住了对方裙子上由自己腰带制成肩带部分,芳香兽觉得自己的脑袋大概也被这月光和甜腻的气息搅糊了,否则就不会在对方回身发问的时候仍不准备改口地小声说:“……吾……”

      “喂——纪太——芳香兽——在哪里……”

      “啪!!”

      刚拨开树丛就看见皇家骑士自扇巴掌的劲爆场面,迪路兽沉默了好一会才再次开口:“……你们在做啥呢?”

      “我……”

      “吾正提醒萨摩今后切莫失去警惕单独行动!毕竟此地即便有结界保护,也或许会有其他敌人或不明就里的本地数码兽如那位梅尔瓦兽一般,从一开始便困在其中!”芳香兽先一步抢道,然后在几个数码兽更为怀疑的目光中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咳,但看来吾和萨摩商谈的时间确实有些许过长,是时候该回去准备明日的作战了。”

      虽仍有疑惑,但在圣骑士的催促和毫无异样的纪太的附和中,迪路兽和巫师兽也只得被推着往原路返回。可冰巫师兽却留到了最末尾,直到金发骑士经过自己身边,才戏谑地开口:“高兴了?之前你是故意不告诉我的吧?自己一个人跟空壳玩得很开心嘛。”

      “不知道汝所指为何物。”最后抬头看了眼不见正体的月亮,芳香兽叹息般自语道,“此月真是……”

      “今夜的月色真美。”把玩着刚摘下的数码玫瑰,剑皇兽头也不回地对来到身后待命的访问者道,“知道吗?在人类的世界里,某个极东岛国的文学家甚至用这句话来表达自己的爱意——当然,这并不适用于现在的情况。”

      “当然。鄙人愧不敢当。”曾经作为Wine Zone明面上的领袖,自混乱的数码世界之中隐藏被巴古拉军重点通缉的皇家骑士的斗牛士兽恭谨地低下了头。

      轻笑一声,站在King Zone外的某片小小的花园里的剑皇兽转过了身:“然而,另一方面,‘月亮(Luna)’这个词,在人类世界西方的国家里亦被视作‘疯狂’‘毫无理性’的词汇词根,也可算作是魔性的代表物。——既把它视□□情的代表,又恐惧着它美丽中的疯狂,人类可真是矛盾的生物啊。”

      “哈……”

      与抓不住重点、满眼迷茫的斗牛士兽相反的,是和日冕兽一起躲在花园紧挨的小屋床下的卢娜兽。她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大气都不敢出,心中惶惶不安地忧虑着他们的存在是否已经被这位病毒种的皇家骑士发现。

      虽说就算被发现也没什么。她和日冕兽仅仅只是接受了木乃伊兽和亚基利兽的委托,替代不敢在如今这种情况下明目张胆地和逃犯黑战斗暴龙兽扯上关系的两人,照顾那位龙战士留下的花园而已。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们远远发现来的人是剑皇兽的时候,就下意识藏了起来。而且莫名的直觉告诉她,一旦被发现,或许就不是被说一顿那么简单的事了。

      头盔光洁的弧形板一闪而过地倒映出被花园环绕的木屋镜像,很快又被各色花草填满:“那么,情况如何?”

      “是,在有审判上证人的证词、检察官的上诉,以及萨摩纪太自己的认罪自白的情况下,大部分Kings Land的数码兽已经认为……知道了曾经的紫军领袖是一位怎样狡猾恶毒的魔王——”

      “但是?”听出歌舞伎话语中酝酿的转折,转动着玫瑰花茎的皇家骑士漫不经心地追问道。

      即便有了剑皇兽的首肯,多年侍奉这位比噩梦军团还要难以揣摩的圣骑士的经验却让斗牛士兽对即将说出口的报告充满迟疑:“——但是,因为萨摩纪太之前‘面具领袖’的称号,也有部分数码兽认为……认为她在法场上的招供,只是为了保全其他前来劫狱的同伙的违心之言。甚至怀疑……”

      “怀疑什么?”

      “怀疑……法场上代替其他无所作为的皇家骑士对魔王萨摩纪太步步紧逼的您,在审判前对她使用了什么手段,逼迫她认罪……什么的。”

      玫瑰的绕轴自转忽然停了下来,斗牛士兽的呼吸也随之屏住。他赶忙低下头,错开任何可能的对视,以免被剑皇兽的怒火波及。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这可真是……呼呼呼……呼哈哈哈哈!!可真是没想到啊!”

      剑皇兽的大笑不但没令这位可怜的汇报者放松,反而让他觉得自己心脏都要停止了。

      “嗯……我可真没想到这一点——难道说她之前就已经预料过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故意给自己树起这么个外号?还是说只是巧合?不管哪种都让人惊叹,远见和运气,她至少有其中一项。”坦率地表示了对对手的赞叹,剑皇兽注意到了自己得力干将的紧张,难得地宽慰道,“为何如此拘束?你与此事无关,不是吗?但……除了这些情况,还有其他的情报,你应该告诉我吧?那件事……成功了吗?”

      “是、是!当然的!”斗牛士兽忙不迭地答道,“玛格纳基德兽已经在前几天惯例造访Wine Zone的居酒屋时,由我暗中下毒,然后伪装成事故处理掉了。至今没有人发现他的失踪——毕竟他本身就是一个漂浮不定之人,任何时候离去都不会令人惊讶。”

      “是吗?干得不错。”剑皇兽轻描淡写地说,“那么接下来——你知道Light Zone里现在关押的某只疯狗吧?”

      身着艳丽的歌舞伎一愣:“有所耳闻,您是指复仇基德兽吗?”

      “没错,就是那位可悲的复仇鬼。”剑皇兽语气轻快,“虽然毫无理性,但毕竟是一条狗——追寻执着之物的直觉可是数一数二的。据说当年他毫无线索地寻找着复仇对象,却总是能精准地出现在那个对象所在的战场上——对,那时玛格纳基德兽已经归顺于萨摩纪太了。他如疯狗一般胡乱扫荡的身姿引起了三元士策略兽的注意,并因此重用了他,利用他那过于敏锐的直觉来定位紫军下一步可能抵达的Zone。”

      “原来如此……可是玛格纳基德兽并没有跟着萨摩纪太离开,这要如何……”

      “你谈过恋爱吗?”

      “哎、哎?不、不,并没有。”

      相比起明显没跟上自己话题的斗牛士兽,直接提出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的剑皇兽倒是泰然自若:“恋爱呢,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爱本身是无罪的。但若投以爱意的对象错误,那示爱者本身亦会被罪恶沾染,一同堕落吧。”

      “原、原来如此。”根本什么都没听懂的斗牛士兽在强烈的求生欲之下终于找到了这些话和之前话题之间链接的可能性,“您的意思是,复仇基德兽对于那位萨摩纪太怀有爱意?所以现在他所执着的对象不仅仅只有玛格纳基德兽,还有萨摩纪太?”

      “不哦。”剑皇兽摇了摇头,然后在斗牛士兽的慌忙道歉中笑道,“你在说什么傻话呢?现在的话,玛格纳基德兽不已经被你处理掉了吗?所以那个可悲的复仇鬼如今能够嗅到的猎物,仅仅只有……”

      “萨摩纪太。”斗牛士兽会意地接口道,“我明白了。我会将那只猎犬放出来的。只是……若要追踪,恐怕单凭鄙人的数据量,并不足以穿越近似数码空间……”

      剑皇兽并没有直接给出解答,而是将手中把玩许久的玫瑰抛进了对方怀中,然后在指尖转着余留下的一小片玫瑰花瓣,问道:“我最近学了一点小小的魔法,想看看吗?”

      “这……若在下有此殊荣,请务必。”

      轻笑了几声,剑皇兽将火红花瓣自指尖吹起,飘向那间小小的木屋,然后在接触到后者的瞬间转化为熊熊大火,把其拆吃吞噬。

      “我呢,一直都觉得只要在某一个方面专精便好,魔法什么的不学也罢。但……某次令人厌恶的经验告诉我,或许我得学习哪怕一点魔法,以备万一。”侧身叉腰看向斗牛士兽被火光照亮的惊愕之容,粉色的圣骑士笑着说,“所以你看,有时候令人厌恶的事物到了最终也会给人带来美丽的体验;而有时看似美丽的事物,亦会带来厄运与丑陋。就如同月亮——站在不同国度的人,对它有着不同的解说,或许这并非是因为人类自身的矛盾,而是因为……月亮本身便如此多变多面也说不定呐。”

      “斗牛士兽,你今后可要小心月亮呐。在这魔性之月的照耀下,若是对某个罪恶之人产生了爱意……那可就糟糕了哟。”

      ……

      身负重罪的Kings Zone头等通缉犯安静地在独属自己的小房间中央的“床位”上坐下,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出言道:“还不打算现身吗?请不用担心,我要是想要告知他们你的到来,在刚才你故意给我看到你的斗篷的时候,我就会说了。”

      “……抱歉,实在是失礼了。”自入口阴影处走出的来访者摘下了斗篷的兜帽,露出了他发虚浓密、却意外地不显粗鲁的面容,“自我介绍……应该不必了吧?”

      “嗯,当然,如果你这么希望的话。”纪太微笑着招呼对方在简陋的干草垛上坐下,“那么,请问我能帮你什么呢,巴古拉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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