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38、Honey Land（一） ...
-
“汝之言吾不甚了解。”冷声开口的芳香兽视线滞留在棕色发丝间透出的白皙后颈上，“可否进一步解释？”
侧头看向倚靠在洞口的圣骑士，纪太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嗯，该从何说起呢……对不起，我现在的脑袋已经很难思考了。——啊啊，对，对的，就是这个。虽然很抱歉，但是我现在不但没法燃起数码之魂，还脑子不清楚。别说是制定战略了，就连正常的逻辑思考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别说傻话。”芳香兽打断道，“尔等之前法场上的表现可不是思维混乱之人能演就的。”
“这……很抱歉，这是我在很久之前为了这种情况就……嗯……那个词是什么来着？预订？预演？预测？”想了很久都没想到那个合适的词汇，前紫军领袖苦笑着摇摇头，“不好意思呐，我想不起来那个词了。总之，那不是临时的发挥，是我脑子还清楚的时候就决定了大致剧本的……对不起，我又忘词了。那个词是怎么说来着？复演？不不，好像没有这个词……”
巨大的声响让苦思冥想的纪太重新将放在虚空的视线集中在一拳砸在身侧岩石上的圣骑士身上：“对不起，我让你不高兴了吗？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做的吗？如果能让你开心，我什么都能干……”
“够了！”后者单手撑着额上的兽铠，看起来非常烦躁苦恼。在深深呼吸了好几次之后，他转身向洞外走去，金色的长发在身后扬起干脆的弧度，“……吾去外面巡逻，顺便构思今后的战略。尔等在此休憩，无事莫要打扰。”
随着他的离开，山洞里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迪路兽眼珠转动着打量火堆边的众人，对上另一位被这沉重尴尬的气氛压得没法动弹的白兵棋兽头盔下代表眼睛的两点亮光，然后又生硬地错开——无论是她还是兵棋兽，都不愿承担打破这低气压的重任。
“哟！老子回来啦——咋滴了一个个这么低沉？”带着自己弟弟和新认识的志同道合的伙伴梅尔瓦兽巡逻归来的金角兽敏锐地察觉到了诡异的氛围，然后毫不迟疑地用自己如狼牙棒一样干脆的语句打破了它，“都精神点精神点！别让老子的新朋友看了笑话！”
“新朋友？”后棋兽刚松了口气就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忙不迭地支着权杖站起来，领着两位后知后觉的兵棋兽警戒上前，挡在微笑的纪太和金角兽之间，“你疯了吗？！我们现在是逃亡之身，所有行动都应该隐蔽！更别说结交当地的朋友了！这或许会暴露我们的位置情报啊！”
“而且更重要的是，”手持冰晶法杖的冰巫师兽眯起了充满怀疑的眸子，“金角兽，你是在哪里遇见这位梅尔瓦兽的？”
“哪里？就是在这片森林里走着走着就见到了啊？”
“这附近已经被我布下结界。无论是从这出去还是自外面进来应该都是不可能的事，但她居然能够进来……”
在众人闻言改变的态度和姿势中，紧盯着低头攥拳颤抖的女性神人数码兽，冰巫师兽缓缓问道：“梅尔瓦兽，你到底是什么人？潜入我等领域到底有何目的？”
“……原来……”被跳动不稳的火焰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的梅尔瓦兽咬紧了牙关，
“————原来就是你这混账搞的事啊！！！！”
“……啥？”
用与高大身材相符的怪力和速度撞开想要阻拦的两位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兵棋兽，来到始料未及的冰巫师兽面前，一把就揪起了矮小、慌张、又点不着地的法师衣领，在空中疯狂摇晃：“就是你这小子让我转来转去就是转不出去的吗！！”
一番抢救和混乱过后，差点被众人逼压的希尔芙兽来了个人工呼吸的冰巫师兽总算搞清楚了情况——这位本地居民梅尔瓦兽，似乎，是一开始就被自己布下的结界罩进来，结果就走不出去的倒霉蛋。
不过无巧不成书，这个倒霉蛋似乎也是这个land的主力反抗军之一。从她口中得知了这个Land的基本情况和死亡指挥官平日行动规律的众人也渐渐对其放下了戒备，友好地与她交换着各种情报。
“……不过呐，虽然听过啥‘莱斯’的紫色指挥官是一个人类小孩，但我没想到你会那么小呐。”盘坐在火堆另一头，用右手食指拇指比了比对面女孩的身高，梅尔瓦兽叹了口气，但又立马振作了精神，兴致盎然地拍了拍大腿，“不过啊！我听说你可以燃起什么什么数码火焰？来一个我看看？”
“对不起，梅尔瓦兽，我现在……”
“啊啊，我做好了！”赶紧打断而今已经不知道戒心为何物的纪太自爆弱点的发言，一直用其他数码兽身上或强迫或自愿贡献出来的披风羽毛拼拼缝缝的后棋兽将成品塞进了女孩怀里，“来来来，请去里面房间换上吧。虽然做工粗糙，但至少比您身上这件……要好得多。”
从善如流地接过这件拼接风严重的作品，撑着膝盖站起的女孩忽然一个踉跄，不等离她最近的后棋兽反应过来，一道黑色的旋风便已来到她身后，扶住了她的身体。
指尖能够触及到被火烤得发烫的盔甲，然而掌心所撑的黑色肌肉坚硬程度却不比用于防御的盔甲软上多少。抬头看向这位每一寸构造都为战斗而生的龙战士，纪太笑了笑：“对不起呀，肚子突然有点疼所以没站稳，给你添麻烦了。”
“没关系。”生硬地说出交际用词，还是不甚擅长与人进行客套式交流的黑战斗暴龙兽很快便用行动代替了话语：他直接将女孩扛起，在看见纪太衣服后面的血迹的梅尔瓦兽的惊呼以及后棋兽为首的其他数码兽对他行为不符礼仪的抱怨声里，走进了洞穴深处、由他为纪太挖出的分支空洞里。
对于主洞穴里大呼小叫的众人发表的言论，黑色龙人完全不感兴趣。他只是默默地做着他自己喜欢做的事，可当他把抗在肩上的女孩放在草垛上后，对方脸上的泪痕却让他第一次开始犹豫自己是否应该学习所谓的“礼仪”。
“为什么要哭？”黑战斗暴龙兽笨拙地伸出粗糙的手爪擦着女孩脸上的眼泪，却在发现自己难以控制的力量在她脸上留下红痕后讪讪地住了手，“果然，礼仪，需要的吗？”
但人类却扶住了他想要垂下的手甲，将它重新引至自己脸边：“不不不，对不起，让你不安了。刚才我只是因为那个姿势硌着肚子，所以有点疼而已。如果帮我擦脸会让你开心的话，你大可以继续，不用多顾忌。”
龙战士黑色的手爪悬停在柔软的脸颊边，却迟迟没有进一步动作：“……那你呢？”
“什么？”
“我对你做会令我开心的事，那你呢？会开心吗？”
微微一愣，随即微笑地侧头将自己的脸颊贴在龙人僵硬的掌心轻轻磨蹭，纪太阖上了眼睛：“现在的我，无法分清到底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也不知道什么事能够让自己高兴。但是，我知道如果这能让你们感到高兴，那我也会很高兴的。所以你可以让我做任何会让你开心的事，如果我能做到，我一定会尽力去做的。”
“……”
“啊，对了，我该换衣服了。不好意思，黑战斗暴龙兽，你先回去大家那里也没关系，我换好了就自己过去。”
“……”
没有得到向来沉默的黑战斗暴龙兽回应，习惯性当他默认了的纪太背过了身，在一番努力后终于搞明白后棋兽给自己做的新衣服到底哪边是正面哪边是反面、哪边是头哪边是尾、哪里该伸脑袋哪里该伸胳膊后擦了把汗。
小心地将这身复杂的连衣裙背面朝上放在一边，以便自己能够在不小心忘记这结构设计的时候也能抓起来就套地把它穿对，纪太慢慢将套在自己身上的窗帘袋子脱下，然后低头看着自己腹部比先前更为扩散的乌青，在触碰所带来的疼痛中微微蹙起了眉。
重物被插进地面的声音令她蓦然回神。她下意识地想要回头，却被自颈侧绕过、按在她胸前的手臂制止了动作。
“什么事，”贴在她脑后的盔甲因黑战斗暴龙兽过于低沉的声线而微微震动，“都可以吗？”
短暂的错愕后，纪太将自己的手放上了他放在自己胸前的手背。
“是的，什么事都可以。”
……
夜间森林清凉湿润的空气逐渐替换掉充盈在体内那股燥热而淫靡的血腥味，让芳香兽自傲的大脑再一次恢复了冷静，然后开口对身后无声的来客道：“何事？吾说过若非紧急要事莫要来扰的吧？”
“就是因为有事情才来找你的。”让覆盖在森林里的白雾更浓了几分的冰巫师兽冷声道，“有这个Land的反抗军领导人来了，如果你要制定计划最好先听听她的情报。”
“知道了。”
等了几秒，没等到冰巫师兽离开的皇家骑士发出了一声毫不掩饰其中烦躁嫌弃的叹息：“还有何事？”
“没什么。”前者哼笑一声，“只是好奇你在这里那么久到底想出了什么好计划。”
“计划完全制定完毕之时，汝自会知晓。”
“是吗？那就好。只是有点担心，你的计划到底是把死亡指挥官打败，还是背地里通知其他皇骑，让他们暗中前来将我等和死亡指挥官一网打尽啊。”
“……嚯？这倒有意思。”终于从坐着的树桩上起身转向这位来者，狮骑士缓缓踱着步，让自己身高带来的阴影渐渐将这位矮小的法师笼罩，“既然作出指控，那么理所当然的会有相应的猜测吧？汝之高见，吾可否有幸一见？”
皇家骑士和究极体双重身份带来的威压令冰巫师兽悄悄后退了一小步，但他还是强撑着说：“你从一开始就只重视纪太的谋略和战斗能力吧？现在的她什么都没有，那发现这点的你自然……”
“原来如此，既然吾在萨摩纪太身上所追求的特质都没有了，紧急止损……回到其他皇骑所站的那边，也非不可理喻。”芳香兽毫不介意地补全了冰巫师兽没说出口的话，“原来如此，吾明白了。然而，汝的猜测并不成立。”
“……为什么？”
“如今的萨摩纪太确实令吾失望，可吾亦未放弃将她塑造成原来模样的可能性！汝以为吾为何人？吾乃皇家骑士的芳香兽！数码世界第一的军师！将无能之才打造成王者于吾来说并非难事，更毋需多言将曾为闪耀之星的王者，如此易如反掌之事了！”
“但、但是！现在的纪太并不是因为情绪低落什么的小事而消沉啊！她是精神体、也就是灵魂被斩杀了，现在的她不过是一具靠着微弱本能行动的空壳……”
芳香兽的眼睛感兴趣地睁大：“哦？这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我从一开始就说了吧？！你到底有没有——”
“吾可不是说这个。吾是在好奇，”低沉的笑声从狮骑士喉咙深处发出，“汝之所言，仿佛很期待吾对萨摩纪太彻底失望，然后带来终结啊。”
“什……！我才没有！！”
“仔细一想，汝之前明知如实作证会给萨摩的审判不利，却听信对萨摩最为敌视的剑皇兽的意思照做这一点已经令吾很是不解了；而今汝对于她的称呼甚至不带敬称，联想到汝作证时提到的进入萨摩意识世界这一点……”
“莫非真正希望萨摩纪太灭亡的，是得知了她所作所为而感到恐惧的汝吗？”
“我觉得是这样没错。”迪路兽严肃的发言让就着火堆的光仔细研究法杖两边断面的巫师兽蓦然回神，呆呆地“啊？”了一声。
“我们在说他们去的太久了啦！”敲了一拳巫师兽盘起的大腿，迪路兽忿忿地说，“你这家伙就是容易陷入自己的世界，再怎么盯着它，断掉的东西就是断掉了，再买一根吧。”
“话虽如此，但据我所知，目前有卖新法杖还安全的地方的只有Kings Land了啊。”
金角兽一拍大腿，顿悟道：“啊，我知道我知道，你说的是怪蛙兽开的那家店是吧？虽说没有什么高档品，但奇奇怪怪的武器倒是都有啊。”
“是的，就是那家店。虽然一直都想去看看，但……哦呀，抱歉，话题扯远了。你们刚才是在讨论他们两人去的太久了是吗？刚好我也这么觉得。”拍拍斗篷从地上站起的巫师兽说，“稍微有点担心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我去看看好了。”
“真的？那就再好……哎？您这是要去哪？”
后棋兽的询问令走向火把照亮的隧道的巫师困惑地回首：“去哪里……你们难道不是说纪太和黑战斗暴龙兽去的太久了吗？”
“是芳香兽和冰巫师兽啦！”迪路兽跳起来就是一个轻量版猫猫拳砸在自己搭档脸上，“芳香兽出去了那么久，去找他的冰巫师兽也一去不回所以我们才担心的啦！！他们两个再这个刚挖出来的单向山洞里有啥可担心的，再怎么样敌人也不可能从我们眼皮底下溜过去吧！”
“确实如迪路兽所说没错。而且我个人觉得，纪太殿下大概已经休息了。因为刚刚从冰巫师兽阁下那里听说这个时期的人类女性很容易累，所以应该没事的。如果有什么问题，黑战斗暴龙兽会来通知我们的，不是吗？”
“是，确实有这个可能性……但黑战斗暴龙兽一直都没出来这一点稍稍令我……”
“啊啊，这点你就别放在心上了。”和梅尔瓦兽碰杯的金角兽翻了个白眼，“那家伙从以前开始就特别喜欢往纪太的帐篷跑。因为他太黑了，简直和黑夜一样黑，眼一闭就没点白了。所以我们总有几次拦不住让他溜进去的。不过其实也没啥事，他就是喜欢看别人睡……喂！把老子的话好好听到最后啊！别跑那么急……哎哟就跟你说别跑你看摔了吧！都跟你说没事啦，那家伙刚出生没几年，连话都说不溜，根本啥都不懂啦。”
可巫师兽没有理会喝白开水都能喝嗨的金角兽的话，在被凹凸起伏的地势绊倒三次之后，拄着半截法杖的他终于艰难地爬到了通往自己搭档所在的VIP洞穴的分支口，然后在听到对方最近总是挂在嘴边的“这样就能让你开心吗”的台词后大惊失色地提起没头的法杖滚了进去——他没想到最后在隧道拐弯处居然还会有个坎。
这怂到爆的出场姿势令房间内的两人皆转头看向这位脸第四次着地的巫师，后者还来不及爬起，就看见跪坐在地上的黑色龙人那将身体埋进对面少女未着一物的怀中的姿态，瞬间惊叫出声：“你这家伙在干什么啊！！”
“他是在听我的心跳哦。”代替思考着该如何作答的黑战斗暴龙兽，纪太脸上依旧是那如在梦中的恍惚微笑，“因为黑战斗暴龙兽说，一直想直接清楚地听人类心脏跳动的声音。所以……”
“那你也不能……！”听到隧道里纷乱脚步和询问声，忙转头敷衍应付了几句，好歹是阻止了闻声赶来的其他数码兽撞见这场景的巫师兽觉得自己的脑壳发疼，“那你也不能让他……！你是女孩子吧？女孩子不可以让其他男孩子直接接触自己的胸的啊！”
“不可以吗？”黑战斗暴龙兽歪了歪头，“为什么？”
“这个……这个……哎，对哦，到底为什么不行？数码兽原本不存在既定性别，理应对人类的性征不甚敏感。但不能随意触碰女性胸部这一点却如社会常识一般存在于大部分数码兽的脑中。这是人类世界的文化侵蚀还是……啊啊，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无论如何，不是丈夫或者情侣的男性直接把头埋在女性胸前什么的……绝对不可以！”甩甩头把学术思考扔在角落，脸都要烧起来的巫师兽狠狠地用半截法杖敲了敲地面，轻咳着说，“总之就是不行！这是非常不行的事！黑战斗暴龙兽也就罢了，为什么纪太你会同意这种要求……”
“因为，”纪太困惑地笑着说，“如果能以此幅带罪之躯给其他数码兽带来满足的话，那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吗？”
“……”
“之前，我按照自己的正确观做的事，巫师兽你们不是说不可以吗？所以，只要按照你们说的做，那么大概就不会是错的事了吧——我是这么想的。这样，还是错的吗？但是至少，刚才我为黑战斗暴龙兽带去了快乐而非痛苦不是吗？”
“那样，那样是……”巫师兽艰难地想要说什么，嗓子和身体却因回想起那一场场几乎刻在记忆神经里的死亡之痛而干涩颤抖。在他努力想要摆脱这后遗症的时间里，纪太已然将新的连衣裙穿上，来到了他的面前。
抬起混杂着不安、慌张、歉意以及一些来自那些亡故数码兽的愤恨的眼眸看向面前的搭档，巫师兽祈祷着对方不要看出其中的敌意和退避，而后者也回应着他希望一般地开口问道：“对不起，让你困扰了。但，我能问一下芳香兽现在回来了吗？稍微有点事情需要找他。”
“不。”巫师兽听见自己用沙哑得几乎听不出是他的声线说，“没有，冰巫师兽已经去找他了。但是都没有回来。”
“是吗？那我也去找找看好了。谢谢你，巫师兽。”对这位法师点点头，经过他冲洞外走去的纪太忽然停下脚步，“啊，对了，还有一件事。”
“？”
“之前，就算经历了那种事，也愿意再一次和我数码合体。真的非常谢谢你。”
……
“……什么都没经历过的皇家骑士，有什么资格对曾经和那种存在进行了数码合体的我大放厥词。”从低头颤抖、沉默许久的冰巫师兽口中说出的话语令芳香兽有些愕然，而自那再次抬起的冰蓝眼眸中透露出的狂气则让他暗暗改变了过于松懈的姿态，“哪怕身为皇家骑士的军师，也无法亲身经历死亡吧？然而，我可是在‘那里面’切身体验了上百次不同形式的死亡的数码兽啊！！我现在的心情，你又怎么可能会理解！！”
“尔这家伙……莫非……”
“怎么？你想说我疯了吗？无所谓！但是……啊啊，是！是的！是的！不愧是皇家骑士的芳香兽！有一点你说的还没错！”不再顾忌颜面的白色法师迸出了大笑，“让名为‘萨摩纪太’的旧世魔神因为一些原因被杀或者消失什么的，身为她搭档的我冰巫师兽，确确实实是有所期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