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沫叶

46、四十六

　　“黄昏笼罩的小镇
　　飞奔而过
　　融化在了朦胧的橙色中
　　踌躇着any time

　　捂着耳朵
　　转过视线
　　可是坚信着
　　绝对不想逃跑……”

　　“啊！”听到宍户亮歌声的一瞬间，凤长太郎只能发出这样一个简单的叹词。他旁边的宍户津闻声转过头来笑道，“怎么样？很惊讶吧。”

　　凤长太郎点点头，结果看见做哥哥的带着一种献宝似的骄傲神情说道，“小亮的声音很有爆发力，高音自然透亮，低音部分又很有磁性，跟他平常说话的时候感觉完全不同。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呢。”

　　“不，”凤长太郎出人意料地说道，同时身体又自动地回忆起了那种如同晚风吹过树梢一般的温柔感，“宍户前辈的这种声音我曾经听到过……”

　　“真的？”宍户津的样子显得很吃惊，难以置信似的说道，“据我所知他从来不在这里以外的地方唱歌，在这里的时候，也只有在我嗓子出问题或者有其他状况不能登台时才肯替我顶一下。”

　　“挥动着翅膀
　　有人正等着我
　　互相信任着
　　一起向前走
　　无论何时
　　I can do it!
　　通向明天的这条道路
　　应该能够飞的更高

　　太阳还没有升起来
　　在同一起跑线上
　　可是你却发现了什么
　　并迈出了脚步
　　All the way……”

　　凤长太郎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台上正以全副身心歌唱着的人，又微笑着点了一下头，答道：“我真的听过，而且……还不止一次。”他的这个笑容不知为何忽然让宍户津觉得有些遥远。这种感觉大致像是有种无形的气场把自己和凤分隔了开来，但是在凤和台上的亮之间却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类似的阻隔。

　　“好像有种挤不进去的感觉呢……”宍户津甩甩头，接受了自己被排斥在外的事实，然后又笑了起来，“难怪那家伙最近填的词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哎？歌词是宍户前辈写的？”凤长太郎发觉自己又知道了一件完全预料不到的事情。宍户津晗首道：“那家伙写的词，通常都会被我们的队长看上。”他朝台上留着长发的贝司手扬了扬下巴，又补充道，“那家伙以前是很有名的音乐人哦，也是这里的老板。他经常说小亮填的词都很有生命力，虽然比较简单，但是有种很纯粹很热烈的东西在里头，就像他的声音一样。”

　　……那个人究竟还有多少事是自己不知道的？尽管一直这样地追逐着……凤长太郎忽然有了一种极不甘心的感觉。见到他这副样子，宍户津压着嗓音笑了起来，“很不甘心是不是？”

　　“咦？”心事被看穿的凤长太郎顿时脸红到了脖子根。因为怕打搅到台上的人，宍户津只能一边辛苦地忍着笑，一边拍着凤的肩膀说道，“小亮一直都是这样的，轻易不会对别人说自己的事，慢慢发掘吧。不过如果是你的话，” 宍户津朝台上看了一眼笑道，“应该不至于被那小子一脚踹出去吧。”

　　“谁都这样
　　装作很有本事的样子
　　可实际上大家
　　都有着烦恼

　　闪耀着翅膀
　　最重要的就是现在
　　错过了的话就无法实现了
　　如果是我的话会怎么做？……”

　　屏息听着宍户亮唱出来的每一个字的凤长太郎忽然问道：“这首歌名字叫什么？”

　　“High up in the sky。”宍户津似乎有些体力不支的样子，找了张凳子坐下之后才抱歉似的说道，“我有点发烧，不好意思。”

　　“啊？不要紧吧？”凤长太郎立刻关切地问道。

　　宍户津摆摆手示意自己真的没事，又接着说道：“这首词是是小亮在都大会上输球以后不久写的，你们是那时候开始组合的吧？之前的那段时间他真的很消沉，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他那种样子。”

　　“嗯。”凤长太郎忽然掠过一阵心痛的感觉。

　　宍户津凝视着台上的兄弟说道：“我的双亲都是普通人，所以很盼着孩子都能出人头地，而小亮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比我专心得多，表现也总是比我优异得多。”

　　说到这里，宍户津向来平静的眼睛里忽然泛起了某种足以被称为伤感的神情，“他一直都是我们家的骄傲。也正因为他那么优秀，我才能放心地去做我想做的事情。说起来，我这个做哥哥的，欠下了他不少东西呢，最后连乐队的事也要他来帮忙。”

　　宍户津的话让凤长太郎感觉到心里又有某个很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他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再度张开双眼的时候，脸上却有种容光焕发的神采，转头对旁边坐着的人语气肯定地说道：“我认识的宍户前辈是决不会因为身上背负的责任而感到痛苦的人。总是肩负着重担朝自己选定的方向毫不犹豫地迈进，这是我最尊敬宍户前辈的地方！”

　　宍户津惊讶地看了凤长太郎一眼，发觉后者也正毫不动摇地直视着他的眼睛。过了一会，那种微微的歉疚神情终于从宍户津的脸上褪去了，取而代之地是他和往常一样轻松的笑脸。凤长太郎听见宍户的兄长用一种无奈的声调说道：“难怪那小子被踢出校队正选了也不肯放弃网球呢。啊啊～～我拐他进乐队的日子看来是遥遥无期了。”

　　“吓？”凤长太郎被宍户津的话吓了一跳，下一刻便以一脸戒备的神情看着那个说要拐他的搭档去唱歌的人。

　　“哎呀，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心爱玩具被抢的表情看着我啊？反正他也选你了，不是吗？”宍户津露出一副被打败了的样子说道。

　　凤长太郎因为宍户津口无遮拦的话脸上又红了起来，嗫喏道：“因为宍户前辈真的很喜欢网球啊……”

　　“如果说他以前只是喜欢网球，”宍户津拖过另一把椅子示意害自己脖子仰得发酸的凤长太郎也坐下之后，说道，“他现在就是毫无保留地把自己赌到网球上去了，完全不去考虑其他的可能性。说老实我都有点担心他这种状况。万一有一天他不能打网球了，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凤长太郎听得沉默了起来。宍户前辈有一天不能打网球？那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到目前为止，自己又是为了什么在打网球呢？这样的自己，真的追得上宍户前辈吗？

　　“比任何时候都
　　I can fly high
　　通向明天的这条道路
　　应该能够飞的更高

　　穿越天空
　　High up in the s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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