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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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爸爸搬家了，搬到了城市的另一边。
搬家时爸爸把我房间的吊灯装在了我新的房间里。
新家没有原来的大，要小很多。爸爸把新家装的跟原来的家一模一样，只是，我的房间外面不再是那棵春天会开满花的桐树，而是有些幽深的巷子。
离家不远的地方，也没有了那个小小的花园。
我也再没有见过他，虽然我梦到过他，他双眼还是那么亮，笑容还是那么闪耀，他拥抱住我，唇落在我的额头，眼角，鼻尖，唇瓣。最后，模糊在我的视线。
我不止一次在梦里惊醒。
我终还是被他丢下了。
搬到新家之后，爸爸明显没有前段时间的忙碌，也没有了以前定点才进书房忙碌，出去买菜会连着交代我在家小心，谁敲门也别开。
我开始不喜欢出门，爸爸也不再要求我。
爸爸经常会接到一个电话，那时，他总会看我一眼，然后走到阳台讲话。
我隐约知道那是一个叫单言的人打来的，因为每次爸爸接了电话脸色都很不好。
我渐渐开始讨厌那个叫单言的，因为他每次的电话都让爸爸生气。
转眼，到了柳絮飘飞的季节，我坐在阳台上看那白色的柳絮，忽然就想起了那个飘着雪花的冬夜。
心，忽然抽的有些疼。
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他了，印象最深的，总是他那双明亮的眼眸，以及那炙热的怀抱。
家里的门铃响了，我动了动，没有起身。
爸爸出去还没回来，身上带有钥匙，而且他不止一遍交代过我，千万不要给任何人开门。
那门铃声一直在响，爸爸把门做了隔音效果，我听不见外面的动静，只感觉门在剧烈的震动。
于是，我有些害怕的跑回房间，躲进了被子里。
门铃声响了很久，最后归于平静。
爸爸回来时慌乱的叫我的名字，看见我的身影时用力把我揽进怀里。
我听见他急促的喘息，和剧烈的心跳。
“今天是不是有人在门口按门铃？”爸爸松开我问我。
我感觉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我点了点头，缩了缩肩膀。
“你没给他开门吧？”爸爸盯着我的眼睛紧接着问。
我继续点头，想起下午时的害怕，“很害怕，就躲回房间了。”
爸爸还想说什么，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我能感觉到爸爸的情绪变的有些愤怒。
爸爸看了我一眼，转身去阳台接电话。
虽然是很快的一眼，但我还是看见了。
单言！那个总是惹爸爸生气的人。
我也有些生气了。往阳台的方向走了几步，我想听听爸爸讲什么。
“你不要再来我家了，你知道你今天把默默吓成什么样吗？害不死他你不甘心是吧？”
“我告诉你，既然你已经得到了许氏集团的股份，那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也别想再缠着我儿子，我们许家已经跟你们单家没有一点关系了。”
“如果让我知道你再来我家，那我们就立刻搬家，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都会好好护着默默的，你别想有机会伤害他。”
“真心？我相信你够手段，为达目的无所不用极其。你以为我不清楚你接近我儿子的目的？现在你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以后就不要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了，我不想我儿子再见到你。”
挂掉电话，爸爸的手握拳，重重地砸在了白色的瓷片上，血染红了墙壁。
我吓的叫了一声，想过去看看爸爸却又害怕的不敢过去。
“默默？你听见什么了？”爸爸将手背在身后，回头问我。
“我听见爸爸生气，那人气爸爸。”
“嗯，那是个坏人，我们不理他啊。”
我点了点头，手微微颤栗着拉住爸爸流血的手，疼的我嘶了一声。
“没事，不疼。”爸爸轻声说。
“爸爸不气，默默在。”我抬起手揉了揉爸爸的头发。
我听见爸爸笑了，手抚上我的眼睛。眼神里流露着心疼。
我早上看过镜子，知道我眼下是浓重的黑眼圈。
之后，我家再没有了门铃声。
天气很快热了起来，阳台上爸爸养的花都开了，家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我窝在阳台上看那粉色，黄色的花，想起了记忆里那开满长廊的红色的花。记起有人说过要陪着我等花开，陪着我看红花。
花园里的花应该开了吧？
我想去看，心里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我发现我竟是迫不及待的想去。
“我想去花园，看花。”我对爸爸说。
我看到爸爸拿着筷子的手停顿了片刻，过了很久才回答我。
“好，爸爸带你去看。”我听见爸爸叹息了一声。
我坐在爸爸的车上，垂着眼看着脚底。
我悄悄摸了摸心脏的位置，它跳的很快，很快。
我有些急切，却想不明白自己在急切着什么。
于是我忽略了爸爸不同往日的平静。
我又站在了花园的路口，满园的花，满园的…人。
我有些退缩，因为它不是我记忆中的样子。
它该是安静的，萧瑟却温馨的，我，独有的。
但那恼人的喧闹人声却让我的心一片烦躁。
可是…又不想就这么回去。
我闭上了眼，凭着记忆里的步伐往前摸索。
直着走三十六步往左转，再走二十七步，这里是我们曾依偎着度过长夜的角落。
那时，月季花早已落败，只余空枝。
而现在，我闻到空气里弥漫着的月季花香。
还夹杂着其他的花香，不知名的香味。
我没有睁眼，继续往前走了十一步，那不知名的花香味道更浓了。
这里，是长廊的位置，他曾坐在顶上，向我伸出手。
我曾将手交给他，我曾对他念过那首法文诗，他曾在我耳边喘息着对我说Je t'aime。
我听见爸爸叫了一声“单…”，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在黑暗中跨上台阶，扶着柱子将手探向空虚。
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
让我安心的熟悉。
我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说话，是那首法文诗，不过是中文版的。
“你的手触摸着我，
你的眼凝视着我，
你的心牵挂着我。
我的手触摸着你，
我的眼凝视着你，
我的心牵挂着你。
我们一起吹风，
我们一起看雪，
我们一起等待黎明，
我们一起期待花开。
我们一起！
总是一起！”
我感觉我的心剧烈的跳动，被握住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我不敢睁眼，怕是一场梦。
“小猫，我总算等到你来看花开。”我听见他说。
我猛地睁开眼，他还是记忆中的模样，明媚的笑，更加闪亮的双眸。
他的身后，满目的红花刺痛了我的眼。
“我以为你丢下我了。”我的声音有些哽咽，有着连我都不知道的后怕。
“不会的，永远不会。”他的眼神格外专注，“小猫，Je t'aime!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