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言梦叶

11、躲

　　“哥哥，如果你把那样东西交出来，我可以和替你向崇尚求情。”凌波殿里，温馨急切地说，“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啊，哥哥。”

　　蛇君华只是沉默地坐在帷帳之后。

　　“还是说，哥哥为了那个女人，连整个蛇岛的安危都可以不顾了吗？”她还未见过那个传闻中的武痴长什么样，但单凭蛇君华娶了那个女人，就足以让自己愤恨不已。

　　“你的好哥哥还是不肯说吗？”严崇尚步入殿中，无形的压迫感也随之而来。

　　“崇尚，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温馨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严崇尚一把搂进怀里。对上帷帳后的人，严崇尚笑得冷冽：“蛇君华，这如今，你妹妹是我严某人的女人，这蛇岛现在也成了我们一心帮的囊中之物。我劝你乖乖把那件东西交出来，我严某人还会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野蛮人就是野蛮人，成天只知道打打杀杀！”帐后传来的娇俏女声，让温馨和严崇尚皆是一愣。温馨动作更快地冲进帷帳，揭开蛇君华脸上的面具。

　　“怎么是你？湖心儿！”

　　***

　　江可白带着寻善躲进了水下的一处洞穴。

　　潜入水中，游进洞口，曲折而上，冒出水面。这是一座天然的洞穴，似乎被作为临时避难所而改造过。短期内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蛇君华呢？”换下湿漉漉的衣服后，寻善开口的第一句便是追问蛇君华。

　　“蛇尊自有办法，他命在下定要保护好武痴大人您。”话音刚落，江可白便呕出一口血。

　　“咱们先料理好自己的伤吧。”寻善走到江可白的面前，未等他抗议，便伸手扒下他身上的湿衣，“我来帮你，这是……”

　　寻善的手停下动作。在江可白的背部竟有着金蛇图腾。那条蛇栩栩如生的潜伏在他的背上，金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寻善，仿佛伺机而动，要咬破她的咽喉。

　　“吓到你了吗？”江可白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

　　“我要脱裤子了。”寻善恍若未闻，双手利落地伸向江可白的腰带。

　　“这个还是让在下自己来吧！”

　　两个人折腾了一会儿工夫，总算把身上的湿衣服都换下来了。

　　避难处只有几件替换的粗布男衣。对寻善来说太大了，她穿在身上显得相当滑稽。

　　“为什么我们要躲？”坐在刚刚升起的火堆旁，寻善偏着脑袋，望向还在拨弄火的江可白，“墨青衣不是我的对手。”

　　“墨青衣是没有你武功高，可他善使诈，性狡猾。”火光映照着江可白的脸，看上去稍稍恢复了血色。

　　“你是在形容你们家主子的双胞胎弟弟吗？”

　　“……”江可白忍住暴跳的青筋，这个女人只是没有“常识”而已。快速调节一下情绪，江可白继续道，“对付一个墨青衣还好说，但目前的情况是，一心帮派了大半的人马攻占了蛇岛。而你身上的毒仍未解，贸然应战实属不妥。”

　　“我能赢，他们都太弱了。”寻善站起身，身上的衣服随着她的动作而滑落在地。然而她似乎还没意识到现状，转向江可白，“你要相信我。”她的表情极其认真，看得他不知道该立刻出声提醒，还是就这么和她对视着。

　　江湖儿女向来不拘小节，可像寻善这样完全没有男女意识的却真的不多见。在他面前，就这样光着身子她也不会感到害羞或者害怕。

　　就某方面而言，她根本不像一个女人。注视着寻善的肚子，江可白的眸色转深。那件东西是否能在她的体内存活，还是一个未解之谜……

　　***

　　京都.皇城。

　　风花雪月四位姑娘齐齐跪在她们的主上跟前。

　　“到底是谁做的？”视线一一扫过风花雪月的美颜，他的嗓音很冷很轻，“本宫只给你们三日，若查不出来，你们就自己流放到西域吧。”

　　“遵命。”

　　“其他人可以退下了，风，今天你留下。”一改往常，他未留下月，反而叫住了风。

　　待其他三人离去，他便招手让风走到面前，狠狠甩了她一巴掌，硬是将她的脸打偏了过去。

　　“疼吗，我的风儿。”他问得温柔，眼里却没有笑意。

　　风只是倔强地摇了摇头。

　　“我把寻善交给你们照看，不是让你们把她送给其他男人！”他卡住风纤细的脖颈，“那个老皇帝早就不理朝政，天下势必要落到我手里。我不允许情况有一丝丝改变，懂吗，我的太子妃？”语罢，他一脸嫌恶地推开风。

　　“咳咳…妾身明白。”重获呼吸，让风干咳了几声，接着她便优雅地站起来，就像刚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本宫把你这贱人送到觅香阁，不是让你吃香喝辣的。”他又恢复了自称，且不再拿正眼瞧她。

　　风微笑着站在原地，绝艳的笑靥里却有说不出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