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断章10 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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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章10 初见
相较于楼下的气氛诡异，楼上客房里只能用安然宁静来形容。
一阵无声的风吹过，客房的窗户上静然出现一道修长人影。人影安然而立，视线朝屋内望去。
窗户是关着的。隔断了屋外的人的视线。
微微敛眉，人影像在确定什么。
终于，窗外的人影一动。凭空起了一阵无声的风。下一刻，人影消失在原处，无声息地进入客房里。
楼下正挥筷讨伐得不亦乐乎的药王突然筷头一沉。是多心了吧？在这样人气顶旺地地方，怎么会有仙气出现？犹自发着愣，筷上突然一轻，筷上的猪蹄肉不翼而飞。却原来是被另一双灵巧的筷子强取豪夺了去。
“小狼，你也太不讲道理了吧？怎么能在师父的筷下抢肉呢？好歹你也尊重一下我是你师父的事实啊！”眼看那块香嫩肥厚的猪蹄下一刻就要进另一张嘴里，药王心痛地大叫起来。
“你还记得自己是我师父啊？”小狼很是不屑地道，“是师父就该像个师父，看看你满的像山的碗和满嘴满手的油，再看看你面前的鸡鸭鱼肉残骨和圆鼓鼓的肚子，那点像个师父了？饭桶还差不多。自己为老不尊还说人家不尊敬你。不讲道理？师父你确定是在说徒弟我？”
想到自己从徒弟碗里几度偷渡食物的行为，老脸偷偷红了一下，施施然收回谴责的目光。小狼也不理他，继续自己的食物大战。
衣袖一动，人已由窗外入内。向前走了几步，最后在床边停了下来。
床上躺了一个人。气息微弱，却很平和。
凡人。望着床上躺着的人，他再度确认到。
视线往上，停在那人脸上。是个女子。长相——不算难看，也许是好看吧？一个凡界女子，倒长了一张面容姣好的脸。
一直对人的长相没有美丑的概念，只有顺眼和不顺眼之分。难得有认同有人长相好看的想法。走近一步，想仔细看看这张让他意外的脸。
眉毛细长浅淡，柔软中隐藏着坚韧的味道。
鼻子小巧挺直。
睫毛细长。
嘴唇是淡淡的红色。
很安静的一张脸。或许是因为安静，所以觉得好看。他这样想着。
或许是被那道仔细审视的目光惊动了。床上的人眼睑微微一动，下一刻，长长的睫毛轻轻地扫开。周围的空气有轻微地波荡。闭合的眼睛缓缓地睁了开来。
两道视线就这么意外地对上。
一道疑惑中带着惊诧。
一道惊诧中带着疑惑。
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同时在两人心里升起，一闪而过。
“你是谁？”床上躺着的人先开口了。那飘逸冰冷的气质，不像一个凡人能有的。眼前的人，不是普通人。
床前的人不说话。只定然回望对方的视线。
“你是谁？”洛又问。一向的淡然，此刻却有着执拗的坚持。
想知道他的名字，他是谁。像是要确定什么似的执着坚持。至于是要确定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终于，那人说话了。说了进这个房间以来的第一句话。
“南华。”
“你不是凡人？”洛问。
“嗯。”
“神仙？”
“在凡人眼里，算是。”
“南华……”洛喃喃念道，明明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为什么有种早已熟知的感觉？
“……南华，我的名字是南华。”飘渺隐约中，似乎有人这样说过。
洛身子一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何人何时说过。是睡多了，所以有了错觉吧？淡然一笑，又恢复了以往那个安然淡薄，处乱不惊的女子。
艰难地想起身，却几乎费尽她全身的力气。看来这次真的病的不轻，自己更弱胜往常了。心里一阵苦笑。
“你大病未愈，还是躺着不要动的好。”南华并不去扶，只淡淡道。
突然气馁了。因为对方淡淡的一句话。虽然知道那人不过是天性冷淡，没有恶意。只是，自己在这边拼命挣扎，那人只一直冷冷地旁观，用看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陌生人的眼光，看自己做着无用的挣扎。
自己不过是一个跟他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心里顿生一股闷气，淡然的心开始变得烦躁。
几乎忘了来的目的了，南华微微皱了下眉。自己少有失神的情况，这次更是差点忘了本来的目的。
“我是来取古玉的。这是上古神玉，不是你们凡人可以拥有的东西。”会招来祸事的。不只是人类想要，妖魔垂涎，就连一些神仙，也想要占为己有。
意外于自己的多事，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关心起一个凡人来了？南华有些疑惑地想着。在别人眼里，自己不是一直都冷酷无情的吗？天性冷淡，世间万物都进不了他那颗冰冷的心。
说什么凡人不能拥有的东西，神仙了不起吗？神仙就高人一等？
“你若要取，谁又阻止得了？”洛眉头一松，算是同意了。只是辜负了半叶相送的情意了。
手一动，通绿的园玉便凌空飞至。仔细查看手中的古玉，惊讶于它的灵气依旧，跟当初见到时的一样。流落凡间辗转三千年，依然玉色通透，玉面也完好无损。
“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洛大声喊道。却因为力气不继，声音只传了半个屋子。
但南华还是听到了，包括话里的怒意。
“嗯。”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原地。
终于，走了……
隐隐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心里，有胀胀的酸意。
洛虚弱地闭上双眼。安静地睡着了。
只是在梦里，紧皱的眉头未得一刻松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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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断章10 初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