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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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红事件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白玉堂还没想好要怎么解释跟丁小三的“爱恨情仇”，门外传来了消息：公孙先生有请。
在心里为公孙策的及时救驾点赞，白玉堂换上公事公办的态度，赔笑道：“这个……你看，咱们是不是先把案子搞定再说？猫儿？”
展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笑了：“好啊。”
白玉堂做小伏低的目送着展昭先行离开，望着他修长的背影泪流满面。
大哥，恕小弟不能继承你遗志，和大庞斗争到底了，今夜之凶险，此次一去，恐命难保矣，小弟愧对你……
展昭在转角处止步：“玉堂，你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来？”
白玉堂精神一振，应答的异常欢快：“马上来~”
脚步轻快的跟上，两人并肩而行，丝毫看不出半点剑拔弩张的氛围。
在角落里默默围观了全程的小警员一二三：不愧是展大律师，鞭子和糖的手段拿捏的那叫一个到位，看样子白队想要翻身，还得再修炼个百八十年的才行啊。
*
到了办公室，公孙策早早的就等在那里，随手翻着档案，见他们进来，站起身。
“小白，你来了……这位是？”
白玉堂道：“爷来介绍，这位是庞总的辩护律师，展昭，猫儿，他是我们局里法医科的公孙策。”
展昭颔首：“你好，公孙先生。”
公孙策打量了一下展昭，笑笑：“展律师是么？久仰大名，听说你打的官司甚少有败绩，可谓是年少有为啊。”
“客气了。”
客套说完，公孙策手指点着桌面，眼睛若有所指的看向展昭。
展昭会意，对白玉堂道：“那么我就在接待室里等你。”
等到展昭的身影消失不见，公孙策揶揄的笑望：“哼……小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白玉堂眼巴巴的看着展昭离开，恋恋不舍的移回视线，听见公孙策的话，顿了顿，道：“坦白什么？”
“猫儿？虽然人家外号御猫，不过，叫的这么亲密……”
“啧，就是你想的那样又如何？做什么这么大惊小怪？”
公孙策仔细的看了看他的脸色，问道：“怎么？小两口闹矛盾了？”
刚刚还挺亲密的，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火？
白玉堂道：“没什么，好了，不说了，尸检报告怎么样？”
既然他不愿意说，公孙策也不好再问，顺势回答：“从DNA检验来看，可以确定是周毅本人，尸体支离破碎，有多处撕咬的痕迹……”
白玉堂抓住重点：“撕咬？”
公孙策点头：“对，就是撕咬，断痕处有裂齿痕，这是大型食肉动物的咬痕。”
“……能确定死因吗？”
“失血过多而死，在尸体上没有明显的外伤，是当场死亡。加上尸体分离的方式……恐怕，我们这次要抓的，不是人类啊。”
白玉堂抿紧了唇。
死者死在凌晨空无一人的汴京公园，尸体被不知名的野兽啃食，案发时没有一个人察觉异样……
可能吗？先不说可行性，如果是有人训练野兽杀人，那么再怎么说在打斗时也该发出声音才是，即使能够指使动物犯罪，但是要让它悄无声息的执行任务，这么高的智能，该是什么动物才能办到？
如果不是人为，那更是糟糕，一个——或许不止一个——野兽潜伏在城市中，伺机伤人，这种事要是散播出去，岂不是会闹得人心惶惶，居无安宁？
想想都觉得头疼。
白玉堂揉了揉鼻梁，问道：“能看出是什么动物的齿痕吗？”
公孙策道：“暂时不能，已经拿了几种常见的动物齿痕去做对比，都不符合。”
白玉堂拢了拢桌上的文件，道：“好吧，我现在就去调查，剩下的就拜托你了。”
公孙策嗯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注意身体。”
白玉堂回应的笑笑，刚要说些什么，门外闯进来的人打断了他的话。
“白队，你快来，又发生第二起命案了！”
*
护城河边，浑浊的河水退去，露出湿润肥沃的淤泥。
冬季正是退潮的时节，半干不湿的泥土上，依稀还能看见残留的垃圾和水草，天气阴沉沉的，黑云遮蔽了整个天空，凝重的气氛弥漫在现场所有人的心头，现场一片静寂。
支离破碎的尸块，散落在被水润湿的泥土里，血迹渗透进地下，深黄色的淤泥浸染了鲜血，透出诡异的黑褐色。
同样是被野兽撕咬的痕迹，泛黑的皮肤上看不出曾经的娇嫩紧致，僵硬的躯体上皮肉分离——即使生前如何倾城，死后也不过红颜枯骨。
白玉堂听着队员的报告，眉头紧锁：“死者为女性，死亡时间大约是早上八点到十点之间，现场没有其他人的脚印，也没有找到凶器，不过在河滩上我们发现了被害人的挎包，里面有她的身份证。”
白玉堂接过那个挎包，里面都是一些化妆品，小饰物之类的东西，还有一个钱包，打开，里面放着几千块现金和五张银行卡。
他翻出身份证，看到上面的名字，表情一滞。
覃雅玲，周毅的妻子，案件的知情人。
这下大条了……
白玉堂把东西收进物证袋里，转身便看见西桥上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
目光从那些人里面扫过，一眼就看见展昭站在人群里，他顿了顿，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
看看现场勘查的差不多了，白玉堂宣布收工，让人把东西先带回局里，脱下衣服，离开人群的视线后打了个电话。
不多时，就看见那人从人群里挤出来，左右望了望，直直的朝他这边走来。
“你怎么跟来了？”白玉堂问他。
展昭捋了捋被挤乱的头发，回答道：“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来？”
他又接着说：“况且，这件案子和庞总的案子有密切的关联，之前的现场我没看，这次怎么也不能错过啊。”
白玉堂听他句句不离庞统，心里吃味的紧，面上却还是强撑着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哦？那你看出什么来了？”
展昭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虽然距离有点远，看不太清楚，不过照那个模样来看，恐怕是……”
说着说着，展昭突然闭口不谈，白玉堂竖起耳朵，依稀只能听见几个字，不过看他那个样子，好像是有了什么线索，白玉堂问道：“你有什么发现？还是你知道些什么？”
展昭朝他笑了笑，矢口否认：“不，没什么，只是我自言自语罢了。”
白玉堂自然不信，道：“你一定有什么东西瞒着爷，怎么，这可是干系你那‘矜贵’的庞总的清白，难道你不想让他早日沉冤得雪？”
特意咬重了“矜贵”二字，白玉堂的语气酸的掉渣，可惜迟钝的某人完全不为所动，只是道：“清者自清，况且这起案子我也没确实什么发现，好了，不谈这些了，既然你有工作，那就先回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也不管白玉堂如何反应，径自扭头离开。
只留下白玉堂一个人在萧萧寒风中独饮悲凉。
*
垂头丧气的在街上走着，抬头看看阴沉的天空，白玉堂耷拉着耳朵，蹲在路口像只被遗弃的宠物犬。
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闲逛，与行人热闹欢愉的气氛形成鲜明的对比，白玉堂双手插着兜，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脚下的碎石子，看着周围成双成对的情侣暗自咬牙。
人家的恋人不说如漆似胶，你侬我侬，也应该关爱备至，嘘寒问暖，可他家那个倒好，跑去和别的男人推心置腹，肝胆相照，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
说是去找闲职，结果是为了别人出生入死，还没让他知道！
以前若是问他在展昭心里的位置几何，白玉堂定然有十足自信，可如今若是再问，他却是没有这个自信和胆量了。
在展昭的心里，他这个恋人是不是还比不上庞统那个外人。
白玉堂真的有点慌了，即使是一个下午，他也能感觉到庞统对于展昭而言，并不是上司和下属之间的关系那样简单。
那种焦虑与挂念，是做不得假的。
突然，脚边被撞了一下，白玉堂回过神，就见一个小男孩从他身边跑过，似乎是知道自己撞了人，又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挤进人群中消失不见了。
白玉堂撇了撇嘴，暗叹现在的小孩撞了人也不会道个歉，一点礼貌也没有。
抬头，华灯初上，月娘隐现，正是众鸟返巢之时，家家灯火通明，夜幕之下，星火万千。
身边是匆匆忙忙的行人，疲惫的脸上满是对于回家的期待。
突然就触动了心底的那一片柔软，原本郁结的心绪顿时明朗，白玉堂伸了个懒腰，迈开脚步轻快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管他的呢，就算庞统和展昭的关系不一般又如何，反正那只猫的所有人是他，谁也别想从他手里把他抢走。
再说了，庞统还有公孙先生管着呢，再不济……
白玉堂磨磨牙，笑的一派阴险。
就让大庞和公孙先生生米煮成熟饭，既随了他们的意，也解了他的后顾之忧，多好。
白玉堂的小算盘打的震天响，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他的身后一双眼睛正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一个小男孩偷偷摸摸的走到那人面前，将怀里揣着的东西拿出来。
一只柔若无骨的纤手自暗处伸出，接过东西，从透明的袋子里取出一个成人手掌大小的鳞片——赫然是白玉堂上次在现场发现的鱼鳞！
身后沉默寡言的高大男人付了报酬，小男孩得了钱，便头也不回的溜进人流里，跑了。
“哎呀呀，原来是他……看来，那个人也快要按捺不住了呢。”
清冷的月光照映在两人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银光，暗处的人显出身影，上挑的桃花眼习惯性的微弯，流露出三分委婉，七分妖娆，十二分的不近人情。
“这下，你又该怎么应对呢？我真的很好奇，之后的发展啊……”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