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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所谓落荒而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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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要吓死人啊?!”蔚然刚刚睡醒就看见一只长有霁蓝脸的女鬼漂浮在自己的上方,用毫无感情的眼神望着自己,那种感觉就像是要把她吃掉一样。
“你不会死的。”惘平淡的说道,慢慢的空中降落,有些哀求的看着蔚然,“我有事要拜托你,拜托你把我带到英国伦敦去,我感觉到,那里好像有我以前的回忆。”
“你有没有搞错,我现在的工作都成倍成倍的增加,哪有时间带你离开?”蔚然毫无同情心的白了惘一眼,毕竟对于自己好友的情敌,蔚然很是大义凌然的对她没有好感。
“你一个人又在那里自言自语些什么?”从隔壁屋子出来,霁蓝只听见门一边的蔚然又在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但每次都听不真切,连大概的意思都不能捕捉到。
“没什么,我只是梦见我生病的时候Giotto来看望我,并且很温柔的喂我喝药,然后我还紧紧的的抱住他吃他豆腐,”说着话的时候,蔚然不禁流露出幸福满足的样子,“而且我还梦见他骑着一匹白马,把我带到一大片种有风铃草的地方,在那里他就慢慢的变成天使了……”
“(那后面)绝对是梦,你绝对是在做春梦!”霁蓝捂脸,实在不想承认这种脑部剧场丰富又离谱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好友,而且还是同一战线的朋友。
“好啦,我知道我是在白日做梦,痴人说梦啦,Giotto怎么可能会关心我?”蔚然自嘲的笑了笑,表示自己对于这种结果根本就无所谓。
“嘛,也别说得这么肯定啦。”霁蓝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说,干脆就转向下一个话题,“对了,我这次回来是有事要告诉你的。我马上就要去外出执行任务了,首领说需要一个人来照顾我,所以我就选择了你,毕竟那种任务我一个人就可以做好的,不过我看你这么劳累的样子,就干脆让你陪着我出去转转,好好休息一下。”
“霁蓝我第一次觉得你这么的善良又大方,简直就是九天玄女下凡啊!”
“够了,别说那些了,赶快收拾东西,我们到英国去。”
“等一下,你说,我们要去哪里?”蔚然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英国,具体点就是有雾都之称的伦敦,赶快准备吧。”
听到霁蓝这样确切的回答,蔚然觉得自己好像是陷入一个圈套之中。但是看见惘用这么无辜又哀求的眼神看着自己,蔚然的心里就像是良心发现一般,点头同意了。
“啊拉,看来女士们都谈得很高兴呢。”D这个时候突然的走了进来,带着戏谑的笑容。
“有什么事情吗,D先生?”霁蓝恢复成原来不苟言笑的样子,,因为根据云守部门第三十八条门规,对于雾守部门的人必须要时时刻刻的保持警惕,尤其是雾守,D!
不得不说,阿诺德在这一方面还是非常有远见的。
“我是因为没看见我的小蔚然,想念得很,所以过来看望一下。看,我都把慰问的水果带来了。”D不怀好意的笑着,将手中全是凤梨的水果篮晃了晃,然后将大大方方的走进了蔚然的房间里,将水果放在桌子上,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个房间和房里的另外两个人。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小蔚然呢。”D看着听见这句话连表情都变得非常僵硬的蔚然,好像已经知道她听到这件事情的反应的笑了起来,“首领刚刚宣布,即将和费林耶路家族首领的小女儿订婚,所以需要我们多加注意一些。”
“骗人,不过是一天的时间!”蔚然的脸苍白异常,她根本就不相信D这个大骗子说的谎话。
“因为彭格列现在也是在紧张阶段,要是没有了费林耶路家族的帮助的话,我们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身首异处吧,所以作为彭格列的首领,Giotto这辈子是永远不可能自由的。”
“那也不用订婚吧……”
“小蔚然还是不懂啊,知道黑手党的家族之间重视的是什么吗?那就是血亲和姻亲,所以只有这个样子,我们才可以得到目前最强大的援助!”
D的每一个字就像是尖锐的针,一根一根的刺进蔚然的心里面,痛的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有些呆滞的望着D上下翻动的嘴唇和霁蓝担忧的神情。
“蔚然,你没事吧?”霁蓝摇了摇蔚然的肩膀,很是担忧的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色。
“我没事啦,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呵呵。”蔚然想要笑一笑,却发现从嗓子出来的竟然是这么干燥的声音,轻轻的咳嗽一声,勉为其难的笑着说,“这里人这么多,好闷啊,我出去走走,没关系的,我就是想要出去走走,毕竟病人也是需要锻炼的……”
脚步有些匆匆的离开这里,有些摇晃的身影等离开所有人的视线之后轰然倒塌。
原本就有些踉跄的脚步因为昨日的雨而显得湿润柔软的泥土而滑倒,蔚然就这么倒在地上,看着上面湛蓝的晴空,好像只要一伸手便能触碰到。可是等到蔚然想要去张开手去捕捉的时候,却又发现了她和这片天空的距离竟是这般的遥远而又不真切。
其实她应该早就明白的,倘若Giotto是翱翔于天空之上的飞鸟,那么她就是深潜海底的游鱼。
不过是因为一次不期然的相遇,因为一次眼神的突然交错,拥有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的他们怎么可能会有那样想象中美好的结局?
“蔚然,你怎么了?你是病人,就算大病初愈也不要躺在地上。”Giotto皱起眉头,看着蔚然那样失神落魄的样子,总觉得有些心疼和生气。
“没关系啦,我在吸取大地的精华。”说是这么说,蔚然又再次变成笑嘻嘻的痞子模样,一下子就从地上蹦了起来,朝着Giotto做了一个鬼脸。
“啊拉,这是Giotto你的朋友吗?”从Giotto的身后走出一名少女,眼神温柔的询问着在旁边的Giotto,然后又开始打量满身泥土的蔚然,眼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最后还是柔弱的向蔚然示好,“你好,我是阿芙拉,你也可以叫我默默,我是Giotto的未婚妻。”
说着,阿芙拉一脸幸福的挽起Giotto的手臂,而Giotto则对挽住自己手臂的那双纤细的手感到十分为难,他看着蔚然那张有些苍白的脸,希望蔚然不要太难过。
相反的是,蔚然并不难过,从表面上看。
“那真是太好了,我们的首领可是一直都没有女人的滋润所以空虚寂寞得很,要是有阿芙拉小姐这样美丽的人来陪陪首领,我们手下的人看着也会感到欣慰的。”
“蔚然……”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连他的名字都不想叫了?
“嘛,我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首领你要加油哦!”蔚然向Giotto做了一个加油打气的动作,然后箭步如飞的离开了这里,带着满身泥泞和脸上的泪痕。
“Giotto,你的这位朋友真是有趣呢。”阿芙拉说道,却没想到Giotto不着痕迹的推开了她的手,湛蓝色的眸子里透出些些的失落,映出了她的影子。
“阿芙拉小姐,时候不早了,我来送你回去吧。”Giotto深呼吸了几口气,隐忍着去追逐蔚然的冲动,客气有礼的对着阿芙拉说道。
就在Giotto转身为阿芙拉带路的时候,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阿芙拉向隐没在旁边阴影中的D温柔的一笑,那是对于心爱之人才会露出的微笑。
“霁蓝,你现在没有事吧?”蔚然像风一般的闯进了霁蓝的房间里,满脸的汗水。
“我是没有什么事情,可是你现在这是什么状况?”霁蓝看着突然闯入的蔚然,本来还想兴师问罪的,但是看着她身上的衣服全部被泥土所沾湿的样子,又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没有什么状况,我只是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蔚然极力的辩解着,然后满脸渴望的盯着霁蓝,“既然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吧。”
“怎么这么慌张,你不是一直都不太想去的吗?”
“这个……是因为最近D给我的任务太多了,所以我想要好好地偷一下懒。”
“那好吧,我去收拾东西,你也去洗一下澡,换一件衣服吧,不然跟着你一起出去我会很没有面子的。”不用说,霁蓝已经猜到了蔚然为什么会这个样子的原因,所以让蔚然去好好的冲一下澡,换一身衣服,希望她能够好好的清醒一下。
几天之后,蔚然和霁蓝漂洋过海,从意大利来到了英国的伦敦。
刚刚下了火车,她们就对这里火车站的冷清感到惊讶,不过想来也是,毕竟是出来做任务又不观光旅游,不需要到人太多的地方去。
但是也是因为这里的冷清,霁蓝连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样子。而蔚然更是过分,从火车站下车到走出火车站,竟然一个表情都没有,只是默默地低着头走路。
“喂,老太婆你准备怎么赔我啊?!”远处传来叫嚣的声音。
霁蓝有些好奇的望过去,却发现是一名打扮落魄的年轻小伙子正在勒索一个体弱多病的老夫人。刚才还提不起劲的霁蓝一下子来了精神,三步并两步冲了过去。
“喂,年轻人,你可不要太过分了,这样欺负一个老人你觉得有意思吗?”霁蓝挡在老夫人的面前,正义凌然的鄙视着眼前的这个非主流青年。
“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啊,这个老太婆弄坏我的手表,这可是我最值钱的东西啊!”青年也估计是真的气红了眼,根本就不管不顾的说着。
“不就是一块表吗,给你。”霁蓝也不是那种完全用武力解决毫不讲理的人,所以她自然而然的将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拿给青年。
许是因为那块表的昂贵,青年什么也没有说的离开了。
“老夫人,你没事吧?”霁蓝回过头来询问那名一直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的人,想必这样的人在年轻的时候一定隐忍了很多,才会这般的沉默寡言。
而老夫人在看见霁蓝的样子之后,用震惊的眼神盯着霁蓝,口中颤颤巍巍的不断重复着一句话:“未言小姐回来了……未言小姐回来了……未言小姐……”
惘站在半空之中,像是浮灵一样,冷漠的望着下面所发生的事情。
永远的冷眼旁观,已经是惘的习惯了。
但是为什么,未言这个名字却让自己的心口有点难过的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