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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舞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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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过后，距离圣诞节就只剩下一个星期的时间。或许是为了让节日气氛更加浓郁，大雪从周末开始接连下了两天，城堡外到处都是一片白茫，禁林远远望去就像一座霜堆雪塑的冰山。
比雪片更多的大概就是五年级学生的功课了。
各位教师似乎都不想让他们好好过节，跟约好似的砸下了一大堆家庭作业作为他们的圣诞礼物。维克多教授要求他们准确预测假期里会发生的各种事件，斯内普教授布置了两篇长论文，平时很好说话的弗立维教授也需要他们掌握至少十二个新咒语，宾斯教授就更不用说了，他从来没有圣诞节的概念，不仅无视了同学们的抗议，还坚持将枯燥无聊的讲课持续到了下课前最后一分钟。
为此，伊文·斯泰克彻底陷入了狂躁状态。
他在公共休息室里罗伊纳·拉文克劳的半身像前发誓，绝对要在圣诞节前完成所有的功课。可十分钟后罗杰就发现，他已经把魔药课论文换成了霍格沃茨的女生名单。
“我很难说出佩蒂尔姐妹哪一个更漂亮，不过帕德玛好像已经被约走了……那么帕瓦蒂说不定也有了舞伴。”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用羽毛笔点着上边罗列的名字，“安东尼说应该从自己学院的人下手，可玛丽埃塔总跟秋·张黏在一块儿，想单独跟她说话太难了。”
“我记得刚才有人说要在一小时内完成魔药课论文来着。”罗杰忍不住插嘴，“请问这就是你的论文？”
“嘿，伙计，那你又在干什么？”伊文不甘示弱，“看闲书吗？”
“我这是在学习。”罗杰将书本竖起来，指给他看崭新的烫金封面。
这是一本名为《水中之王：解密人鱼及其种族》的书，是他昨天从图书馆里借来的。书并不很厚，封面上印着一张人鱼的照片，不过这可跟级长盥洗室里那幅画上的美人鱼完全不一样。
封面上的人鱼长得一头深色的头发，面容粗犷，神情凶恶，跟童话故事中描述的根本是两种样子。
那天他跟塞德里克在级长盥洗室里研究金蛋的秘密，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塞德里克必须到霍格沃茨的大湖里去，从人鱼手中解救出他最心爱的宝贝。
虽然他们还是没研究出这“心爱的宝贝”究竟是什么，但能解析到这个地步，也是非常了不起的进展。
起码塞德里克是这么说的。
他们一直等到所有堵住龙头的香片彩球都破裂，橡皮巨怪也重新缩回管道，才有办法离开盥洗室。
当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在浴池里泡了几个小时的后果就是被走廊里的晚风吹得瑟瑟发抖，加上罗杰刚刚流了大量鼻血，走路时都是晃的。
塞德里克执意要把自己的校袍借给他。他认为罗杰这样都是他的责任。
“要是我没拉你进来，你现在应该在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里了。”
好吧，他可真是个诚实又正直的家伙。
罗杰没法拒绝他的好意，虽然最后他还是偷偷把校袍给藏起来了。
当天夜里又下了一场雪。寝室其他人早已呼呼大睡，只有罗杰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他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塞德里克轻咬他鼻子的情景，直到现在鼻翼附近那一圈儿还有些热热的感觉。
他是对每一个人都这么好吗？即使不相信他，不愿意帮他，仅仅是比陌生人稍好一些的关系，他也会付出这样的关心和帮助？
罗杰觉得很迷惑。
这也许就是赫奇帕奇的学生拥护他的原因吧。真诚，谦和，从不以英雄勇士的身份自居，愿意对所有需要帮忙的人伸出双手。
所以这种举动对他来说很正常，这没什么特别的。
罗杰在心里这样说道，他强迫自己忘记级长盥洗室里发生的事情，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到睡眠上，毕竟离天亮不到六个小时了。
尽管如此，第二天他还是装作不经意地问身边的同学，如果他鼻血不止，他们会怎么做。
“怎么做？”第一个接受他提问的伊文大惊小怪地说道，“当然是给你一拳了！我堂兄就是这么干的，他说这是制止鼻血最有效的方法！当然，我不保证这是否真的有效，当时我撞在扫帚间的门上就晕过去了。为此我的姑妈将他拎到花园里，勒令他把所有的刺佬儿都赶走。天啊，那天他连晚饭都没吃，因为他手上全是刺。”
罗杰对他的陈年旧事不感兴趣，但他还是耐心地听完了，再用一种很平淡的口吻问道：“那你觉得……咬鼻子这办法怎么样？”
“咬鼻子！？”伊文大喊一声，手里巫师棋的将士为此走错了一格。
“哈哈，我赢了！”安东尼立即指挥他的后将伊文的棋子打成碎片。
“好吧……我又输掉了一罐多味豆。”伊文愤愤地将零食分给安东尼，并很快将怒气转移到罗杰身上。
“你真不该在关键时刻问我这种愚蠢的问题。咬鼻子？要是让我堂兄这么干他非得揍我一顿不可。你是怎么想出这个……等一下。”他眼中忽然放出了狡黠的光，“你该不是真的有了个新女朋友吧？哥们儿，她可真够辣的！”
罗杰下意识反驳：“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吗。”伊文失望地坐回椅子里，“也对，不然你也不会到现在也没有舞伴了。不过这止血的法子挺新鲜的，虽然我做不到。”
伊文的话成功造成了罗杰在学期最后一堂魔法史课上的走神，但这无所谓，教室里除了宾斯教授，其他所有学生都在打瞌睡和发呆。
晚饭前他被弗立维教授叫去帮忙布置礼堂，于是他又在大厅和办公室之间来回跑了好几次，抱回一大堆金色的星星、圆球、雪花、铃铛等装饰物。
“拉文克劳加十分。”弗立维教授用魔法将它们一样样挂在圣诞树上，并朝他眨了眨眼睛，“找到舞伴了吗，戴维斯？”
“还没有。”罗杰有点不好意思。
“可没有多少时间让你去挑选女孩子了。”弗立维教授诚恳地建议，“顺带一提，我觉得布斯巴顿的那个姑娘挺不错。”
他口中“布斯巴顿的那个姑娘”当然就是芙蓉，因为罗杰看到她就站在礼堂门口，正跟一个霍格沃茨的男生说话。
他们似乎是在谈论圣诞节舞会的事，但旁边被施了魔法的盔甲们在不停地唱歌，这让他什么都没听清。
我们齐声唱，
光明与希望，
快挂上袜子，
说出你愿望。
哦！圣诞！哦！圣诞！
虔诚的人们，快到这里来！
盔甲们唱到一半忽然卡壳了，不过歌声没有停止，只是换成了另一个滑稽的声音。
皮皮鬼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溜进了盔甲里，大声唱着他自己编造的粗俗歌词，令周围经过的每一个学生都笑得直不起腰。
芙蓉显然也注意到了。她往这边走过几步，当看到罗杰后，脸上原先厌恶的神情瞬间消失了。
“你好，戴维斯。”她露出了令人目眩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