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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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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岌看着宇文化及打横抱起杨广,走进里屋,心里便开始有些憋屈发闷。
“广弟一向如此,不胜酒力。”
杨勇继续饮着酒,对于弟弟喝酒喝得晕了过去似乎也并不担心。
只有萧岌闷闷不乐,看着眼前的美女长歌善舞,也毫无兴致。
宇文化及将杨广放到了床上,替杨广盖好被褥,心中想着。
这个杨广,还是和多年前一般,冒冒失失,刻意逞强。
但转念又一想。
杨广最近的行为如此反常,真不知道他是在打着什么算盘?
宇文化及一边思虑着,一边打量着杨广的脸。
想到刚才杨勇说的那句,“广弟似乎和那个舞女有些相像”,便开始在心中将杨广与那个舞女的形象相互重叠。
这一重叠不打紧,倒是让宇文化及心里“咯噔”跳了一下。
确实相像。
平日里杨广的姿态,自己倒也没有多加注意,但是如今看着他的睡姿。
三分娇态,七分柔弱。
紧闭着双眼,眉眼间带着几分阴柔,脸部线条并不像一般男性一样粗犷,倒是有几分纤细。
肌肤如凝脂,摸上去似会很舒服。
宇文化及想着,这样盯着一个睡梦中的人实在有失体统,但却伸手摸上了杨广的脸。
杨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
宇文化及叹了口气,心中不免遗憾。
要是这会儿躺在这里的是萧岌便好了。
自小以来,人人都将自己视作正直之士,但是自己心中一直作何想法,只有宇文化及自己最清楚。
奸佞,狡诈,才是自己的真面目。
但是,对于不感兴趣的对象,宇文化及倒也不会随便出手。
如果现在躺在面前的是萧岌,倒可以趁机一亲芳泽,只可惜此刻躺在眼前的却是杨广。
宇文化及并不认为自己是正人君子,但对于杨广,倒也还没达到喜欢的地步。
小时候初次与杨广相遇,宇文化及便只将对方视作一个普通的朋友而已。
面对比自己小了两岁,待人处事方面皆畏畏缩缩,不断闪避的杨广,如果不是有他父王托付,恐怕宇文化及早就与杨广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了。
杨广这样的人,不合我的兴趣。
宇文化及心想,自己喜欢有挑战力,能够激起自己的战胜欲望的对象,比如,萧岌。
当日在宰相府见到萧岌,宇文化及便将对方划入了自己的“猎物”范畴。
宇文化及没有在真正意义上爱上过什么人,但是这次遇到萧岌,他开始想:或许与萧岌接触下去,自己以往的情薄性情可以有所更改吧?
杨广此时在睡梦中皱紧了眉头,使劲揪住了被角。
“在做噩梦吗?”
宇文化及轻声问了一声。
杨广毫无反应。
宇文化及便坐到了床沿上,心里开始回忆着。
杨广这个人,自小就是如此,凡是总会憋在心里从不向外人倾诉,遇事只会逃避,从不曾鼓起勇气去解决,并且心高气傲,不屑与官宦忠臣往来。
宇文化及想至此,轻蔑得笑了起来:
“你这样的人,只有败者的命运。”
无论杨广的命运如何,都与自己无关。
自己的父亲宇文述,一向拥立的是杨勇,自己便也就和父亲站在了同一边,并且借着从小与杨广结下了友谊这个契机,可以趁机监视杨广,随时向父亲和太子汇报杨广的动机,以防他叛变篡位。
但是现在看来,杨广也不过是个盛行软弱,不谙官场争夺的败者罢了,不足挂齿。
宇文化及记忆中的杨广,向来如此模糊无力,印象单薄。
也难怪,杨广从来不刻意展现自己。
隐藏在虚弱外表下的那颗激烈的心,一旦被刺激,便会伤及众人。
这一点宇文化及还没有预料到。
他冲着睡梦中的杨广说道:
“晋王,你我虽然毫无芥蒂,但是,如若以后你挡住了我的道路,我也毫不心软,定要铲除你。”
宇文化及说完,站起身,走出了房间,随手拉上了房门。
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间,床上的杨广便睁开了眼。